逃之夭夭(考古)上——钟晓生
钟晓生  发于:2012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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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皱眉,小心翼翼地搬起骷髅头,孰料三千年过后这白骨早已发脆,只一碰,就和脖颈分离,咕噜咕噜滚到一旁。

“妈的,坏规矩了。”李夭夭骂了一声,却还是将玉枕抱了起来,左右翻转看了看,很肯定地说:“这是和田玉。”

李夭夭对玉器瓷器金银器物都颇有研究,一看一摸就能断出种类和年代,从不走眼。

苏颐接过玉枕,一边端详一边说:“和田玉早在殷墟妇好墓中就已发现过,西周的古墓出现和田玉倒也不稀奇。不过这么大块的和田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要说是文物,称斤卖都不得了。”

李夭夭说:“和田玉产自昆仑山,既然姬满带这家伙去过昆仑山,这玉枕的用料估计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苏颐说:“古籍里说的昆仑山不等同于现在的昆仑山,这只能说明弥鱼伯或许真的到过新疆的昆仑山,却未必只到了昆仑山。”

李夭夭嘴角抽搐:“你绕口令呢?”

苏颐笑笑。

苏颐将玉枕放回棺椁中,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又爬到姬姓女子的墓室中去。

按照那个铜鼎上记载的铭文所言,弥鱼伯娶了周穆王姬满的妹妹。既然是天子之妹,总不可能是妾。可西周没有用正妻殉葬的制度,殉葬的一般是宠妾。那么还有以下几种可能:一、弥鱼伯的确娶了两位姬姓女子,一位正妻,一位是宠妾。二、姬姓女子与弥鱼伯恰好在同一时间过世,于是两人就一起下葬。

若是第一种可能,弥鱼伯不过是一个异姓小国的国君,还是犬戎一族,能和王室联姻已是殊荣异常,一连娶两个姬姓女子,实在……若是第二种,一对夫妻能在同一时间正常死亡,这种可能性本来就很低,即使如此,葬在一起也不合乎礼制。

李夭夭推开第二个棺盖,看了一眼肯定地说:“是个女人没错。我看她就是姬满的妹妹,说不定是替某个人陪葬。”

苏颐心头猛地一跳,虽然明白李夭夭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觉得这个猜想太过大胆:“你、你是说……”

李夭夭歪着嘴坏笑,暧昧地说:“不解释,你懂的。”

苏颐:“……”

在姬姓女子的墓室里没有什么新的收获,苏颐转身要钻进盗洞,突然有一只苍白的人手搭上他的腰,一把把他拖了回来。

“啊!!!”

苏颐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心怦怦直跳:“你、你干嘛,我、我、我还以为诈尸了!”

李夭夭挂着一脸淫笑将他压在墓室的墙上:“胆小鬼。小颐啊,哥哥我以前对你是不是太坏了啊?”

苏颐张大嘴愣了好半天,误以为李夭夭突然发情:“在这里那个……不、不太好吧……”

李夭夭蹙眉,忽又展露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你想到哪里去了。苏颐,这两天我一直在反省,我以前对你太差劲了,你这么好的人,我应该好好疼你才对。以后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保证比你的小……乔……哥……对你更好!”

苏颐又愣了几秒,表情有些微妙:“不、不用啊,你对我挺好的,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

李夭夭心中窃笑:哈哈,果然给老子猜中了!这家伙就是皮痒,不虐他不高兴!越虐他越喜欢!

李夭夭微笑着松开苏颐,见他一脸懵懂的模样,越看越心痒,亲亲他又滑又嫩的小脸蛋,又摸摸他的爪子,再捏捏他的屁股:“总之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行了,上去吧。”

两人来到陆地上,恰见余鱼灰头土脸骂骂咧咧地从另一个坑里爬出来。

李夭夭问:“打通了?”

“妈的!”余鱼将铲子头往地上一丢:“里面什么都没有。”

佘蛇也爬了出来,一脸郁卒。

苏颐愣了愣:“什么……都没有?”

余鱼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开始浑身上下找烟:“对,连个棺材都没有,就一具死人骨头。奶奶的,老子费了这么大力气打通,通关奖励都没有!”

佘蛇面无表情:“有,奖励经验。”

李夭夭、苏颐:“……”

苏颐说:“我下去看看。”

苏颐刚刚爬进盗洞不久,远处突然射来一束手电的光。地面上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抄起东西就要跑,李夭夭临时多了个心眼,拿起一个手电筒反照回去,不由松了口气:“乔瑜,怎么又是你。”

乔瑜战战兢兢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你、你们怎么还来啊?”

李夭夭用手电四处照了照,确定乔瑜是一个人来的,于是对他招招手:“过来。别站那么远,一会儿把人喊来了。”

乔瑜一脸提防地走进,只见到余佘李三人,没发现被余鱼身体挡住的盗洞,于是紧张地问道:“苏颐呢?!苏颐人在哪里?!”

李夭夭冷笑着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四个和尚没水喝,三个和尚多喝一点,嗯哼?”

乔瑜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昏倒:“你你你……”

余鱼又摸出机弩,这回弩上已经安了箭。他瞄准乔瑜扣住扳机,弩弦被拉扯的紧紧的,蓄势待发。“乔先生,我们的秘密被你发现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佘蛇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铁剑,“哗”地抽了出来,剑锋泛着逼人的寒光!

乔瑜脸色惨白,失神地盯着李夭夭:“你把小颐……你把他……小颐……”

“哇!!!苏颐!!!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让你被这个人渣抢了去!!!苏颐……我喜欢了你整整七年啊,哇……!!!”乔瑜突然扯开嗓子嚎啕大哭,瘦弱的身子拥有惊人的爆发力,余佘李三人只觉地面颤了数下,同时吓得一抖,余鱼手中的扳机一不小心摁到底,箭矢嗖一下飞出去,贴着乔瑜的耳朵擦过。

“咯。”乔瑜被飞箭吓了一跳,如同被人点中开关一下迅速收了声。

李夭夭足足愣了有三秒才扑上去摁住他的嘴巴:“卧槽!卧槽你全家!你个煞笔,神经病!!!把人叫来你高兴了是不?”

余鱼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机弩,显然也吓得有够呛。

佘蛇把剑插回剑鞘,插了五次才对准。

平地上猛地冒出一个人脑袋,黑暗中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亮着诡异的光芒:“怎么啦?”

“咯。”李夭夭吓得打了个嗝。

“嘶……”余鱼和佘蛇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啊……唔唔……”乔瑜尖叫出声,被李夭夭迅速捂住了嘴巴。

苏颐艰难地钻出狭窄的盗洞,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在下面好像听到上面有喊声,我还以为有人来了。”他目光瞥到乔瑜,一脸惊讶,“小乔哥,你怎么来了?”

乔瑜嘴被李夭夭堵着,眼泪汹涌地流,呜呜啊啊发出不声来。

李夭夭悻悻松开乔瑜,乔瑜一把推开他,猛地扑上去将探出半个身子的苏颐抱在怀里:“呜呜……小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

苏颐身体一僵,旋即又缓缓放松下来,温柔地拍着乔瑜的背:“小乔哥,你勒的我好紧,我喘不上气了。”

乔瑜拼命摇头,死不松手,呜咽道:“苏颐,你听我说,我从七年前就……”

“小乔!!”苏颐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他。

乔瑜吓了一跳,抱着他不知所措,眼泪流的更欢畅了。

苏颐再度恢复温柔:“小乔哥,你先让我爬上来,我卡着难受。”

李夭夭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苏颐吃力地从盗洞里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土:“底下真的只有一具骨架。”

余鱼轻“嗤”一声,懒洋洋地说:“骗你干什么。”

苏颐接着说:“看墓葬形制的大小,和弥鱼伯差不了多少,这应该也是为某位鱼伯准备的墓葬没错。我仔细看过那具骨架,脖子上和手脚处都有白色勒痕,死前应该是被牛皮筋捆着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乔瑜傻傻地跪在一旁,脸上还糊着眼泪和鼻涕。

苏颐呼出一口气,说:“我也不敢做什么推论,既然没有宝贝,我们把盗洞掩盖一下就走吧。”

李夭夭冷冷地说:“你送你的小乔哥回去吧,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苏颐蹙眉,很难得的表现出不太高兴的样子。他走到乔瑜身旁蹲下,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乔哥,你回去吧。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乔瑜心口抽疼的厉害,他抬袖胡乱抹去眼泪和鼻涕,狼狈地爬起来:“我、我走了。”

苏颐笑了笑,用极轻的、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对不起,小乔。”

乔瑜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再度泪奔。

乔瑜跌跌撞撞向来时的路走,苏颐走回李夭夭身旁,却被佘蛇手中的剑吸引了目光。

“佘师兄,这把剑哪里来的?”

佘蛇漫不经心地拿在手里掂了掂:“弥鱼伯,陪葬品。”

佘蛇嗜古剑如命,昨晚从棺材中拿出了这把宝剑就没再离过身,故苏颐整理宝贝的时候没有发现,眼下才注意到。

苏颐说:“能让我看看么?”

佘蛇把剑递给他。

这是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铁剑,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苏颐在任何一个朝代的文物里都没有见过类似的。剑上的锈蚀不多,显然被佘蛇处理过,拔剑出鞘的时候毫不费劲。

苏颐将剑拔出一半,剑身的寒光是积淀了三千年的阴气所成,摄心夺目,令他微感不适。

他将剑推回鞘,嘀咕道:“这不像中国古人造的剑,我以前没看过这样的……”话音未落,目光定在剑身靠近剑格的底部,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抢过李夭夭手里的手电对准剑身猛照。

李夭夭皱着眉头凑上前:“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苏颐才表情微妙地抬起头:“佘师兄,这把剑你可能保不住了。”

佘蛇眉梢微耸:“什么?”

苏颐指着剑身上的花纹,似哭又似笑:“这不是图案,是文字。”顿了片刻,在众人一脸莫名的表情中接着说道,“虽然我不认识内容,但这不是金文,这是楔形文字。”

第八章

“据现代学者考证,周穆王西行之地可达到里海与黑海之间,约是两河流域这里,就是今天的中东地区。楔形文字从公元前三十世纪开始使用,到周穆王即位的公元前十世纪已经在两河流域使用的很普遍了。”小乔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说话还带点鼻音。

他刚才已经走出很远,却被苏颐追了回来。苏颐将这把剑给他看,惊讶之下他便将私人恩怨抛之脑后,跟着李夭夭等人再次来到他们租住的农宅。

小乔接着说:“我国大约是春秋时期才开始广泛使用铁器,两河流域地区比我们早一些,公元前十世纪已经进入了铁器时代。”他顿了顿,瞥了佘蛇一眼,“如果这把剑真的是鱼伯的陪葬品,那它足以改写中国的历史,把中西方文明的交流提前数百年。”

佘蛇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它不是。”乔瑜还在发愣,佘蛇将剑抢了回来:“我骗你的,它不是。”

乔瑜一脸痴呆。

余鱼窃笑着拍了拍佘蛇的肩膀:“老佘啊,别说它是西周的,就算它是民国的,这剑你也保不住了,交出去吧!”说着向乔瑜举手:“报告长官!他企图私吞文物,东西是我看着他从棺材里掏出来的!”

乔瑜:“……”

佘蛇凶狠地瞪他。这要是换了别人,一脸煞气的佘蛇早将人镇住了,可余鱼和李夭夭这种跟着他一起穿开裆裤混过来的家伙当然知道他冷冰冰的面具下是什么,丝毫不受他威胁。

“咳。”乔瑜清咳一声,被佘蛇杀伤力十足的眼神扫到,颤巍巍地说:“佘……兄弟,这东西不是开玩笑的,你……上交吧……”

佘蛇死命抱着宝剑,一副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命的表情。

苏颐忙出声化解尴尬:“小乔哥,这些楔形文字是什么意思?”

小乔说:“应该是署名一类的,你抄一份给我,我带回去查过之后告诉你。”

苏颐将楔形文字的内容誊抄一份交给乔瑜,乔瑜走前再三叮嘱:“佘兄弟啊,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么重要的东西真的不能独吞啊……”“佘大兄弟,你再想想吧,这东西上缴国家不得了啊,留在你手里顶多有个收藏价值。”“小佘同志啊,不是我说……”

“哗!”

佘蛇抽出宝剑,杀气十足地盯着他。

乔瑜攥着小纸片落荒而逃。

过了一会儿,众人准备洗洗睡觉。

农宅里没有浴室,只能打井水冲洗。李夭夭怕苏颐用凉水冲澡会加重胃病,特意为他烧了一壶热水。

佘蛇和余鱼随便擦了几下身体,洗去脸上的尘土就入房睡了——农宅共两层楼,顶楼是主人堆放东西用的,底楼租给它们,有一间厨房和两间卧室。余鱼和佘蛇睡一间,李夭夭和苏颐一间。

李夭夭等水烧开,狗腿地笑道:“宝贝……我帮你洗。”

苏颐受宠若惊:“啊?”

李夭夭不由分说脱下他的脏衣服,将冷热水混到适宜的温度,蘸湿了毛巾替他擦背:“宝贝……太轻太重了你说啊……”

苏颐小心翼翼咽了口口水:“夭夭,你怎么啦?”

李夭夭眯起眼睛竖起兰花指对着苏颐狂戳:“人家说了要对你好嘛……讨厌……”

苏颐:“……”

李夭夭替他擦完背面,又转到正面,擦到胸口时忍不住故意捻着毛巾围着那两点打转,一边暧昧地说着:“宝贝……舒服不舒服啊?”

苏颐两只耳朵红红的,支吾着应声。

李夭夭脱下他的裤子,一边用毛巾替他擦腿,一边俯身含住他的乳尖不断嘬弄。苏颐的肤色白的病态,几乎透明的肌肤不一会儿就因充血而微微泛红。

李夭夭沿着他胸口一路吻下来,对着苏颐那半抬头的欲望迟疑不足两秒,低头含住了。

苏颐吸了口冷气,轻扯他头发:“还、还没洗……”

李夭夭衔着那物口齿含糊:“没关系。”

他开始吞吐,苏颐配合地嗯嗯啊啊呻吟起来。李夭夭喜欢听他绵羊一样的浪叫声,服侍了一会儿,自己也动起情来。

苏颐将他拉起来,不顾自己的欲望还未得到抒发,解开李夭夭的裤子拉链迫不及待地掏出他的家伙吞吐起来。

李夭夭舒服的直喘气,不由强势地摁住他的脑袋前前后后,在眼前白光一闪的同时回过神来:咦,不是自己伺候这只小绵羊吗?怎么又被他给服侍了?!

李夭夭气急败坏地把刚井喷过的小黄瓜从苏颐嘴里抽出来,把毛巾往他身上一甩:“自己洗!老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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