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剑拔弩张的就要内杠上了,赶忙以一个负责任的黑社会老大的立场站出来,嘴上叼着的烟也赶紧吐了,整个队伍的
混混头子挥着手调解到:“哎哎,我说你们两个,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嘛!瞪什么眼啊!打牌打牌!”
打牌打牌,好吧,既然老大都发话了,那就暂且买他个面子吧!
眼见着老大已经介入了进来,电光火石间又不服气的狠狠互瞪了一眼,两人随即便约定好似的同时将头转开,并且一
声冷哼。
看到自家的兄弟这么拥护自己这么服从自己,说实话,老大自家也是相当的欣慰相当的自豪啊,于是劝散了两个斗鸡
眼儿的人之后,为了内部的长期的安定团结,老大更还清清嗓子出言安抚起受了点伤的混混乙来:“哎那个,还有,
四全儿啊,也不是我说你啊,自家兄弟打牌,输了就输了嘛!反正肉烂在锅里肥水没流外人田不是!再说咱们这一票
要是干成了,别说几十块钱啊,就是几万几十万咱们也有了,你说你现在跟这俩小钱儿计较什么呢!伤了兄弟和气那
多划不来!”
“嗯,老大你说的是,我知道了。”想想老大说的也没错,这几十块钱算什么呢,今天绑的这一票,他们可是狮子大
开口的要了五百万呐,而且看这点儿那边的人也应该就要把钱送来了,所以说不就这几毛钱吗,自己还跟这儿磨叽个
什么呢!
当然嘴上说着心里想着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混混乙也就下意识的朝着被绑架的那位蹲的那个角落——同时也就是他
们的财神爷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而感受到那位的视线,化悲愤为力量的沈沫想当然的也就是狠狠地一眼就瞪回去了。只是饿了一整天身上早已经饿的
稀软,况且这个地下室里装着的那个灯泡它也不怎么亮堂,是以沈沫虽然觉着他已经使足了吃奶的劲儿,但于混混乙
看起来,却实在是没什么气势就是了。
看到这儿各位筒子估计要问了,大大,这沈沫,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不错,这位盆友恭喜你答对了!我们的男猪脚沈沫此刻的确是被绑架了。不但是被绑了么,而且还是已经足足的被绑
了一整天了——从早上到现在,沈沫不但是连一粒米都没吃过,更是连一口水都没沾过。
说真的,沈沫真还没想到,这秦夫人一职它还是一高危行业呢!这不,才跟着秦晋在国外溜了一圈儿过完所谓的“蜜
月”回来呢,没想到今天早上出门准备上学的时候,一兜头就让他赶上了这个——被绑架了。
开始被这群绑匪给用麻袋罩住脑袋的时候,沈沫几乎是吓得连出的气儿都要没了,心脏也是基本上都处于下岗待业状
态了,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谁瞅准了他长得挺周正挺健康的所以准备卖他的器官呢,没想到直到人被带到了这个灰不溜
秋的地下室里,直到绑匪头子逼着他用自己的手机拨响了秦晋的号码,沈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
出在一个问题上头——秦晋他家,实在太他娘的招摇太他娘的有钱了!
拨通了电话之后,沈沫还没来得及跟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就听得嘴里还喷着一股子大蒜味的绑匪头子张着血盆大嘴
就向着手机那头吼开了,“喂,秦总是吧!嘿嘿您的那个亲亲小爱人,现在可是正在我们的手上呢!不过您别误会,
其实我们也没啥别的意思,就是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所以想找您借两个钱儿花花,也不知道秦总您意下如何啊!”
原本胸腔里的那位那是非常不争气的处于下岗失业的状态,然一听得绑匪这抑扬顿挫理悉条明语言流畅表情到位的一
句话,沈沫刚才还是家里蹲的心脏,立马儿就又上岗再就业了,不但上岗再就业,更还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好你个禽兽!我就说我沈沫嘴虽然贫点儿吧,可那如论如何也都掩盖不了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五讲四美三
热爱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的本质不是?刚刚我都还在纳闷儿呢,我沈沫怎么着人缘就这么差了,啊?原来还真都是你给
我捅得这篓子招的这灾啊!
禽兽,啊,禽兽!这茬儿过去了,你看我不好好跟你算账!
不但算账,那什么高危行业应该享有的待遇标准啊之类的,不用说,你也一准儿都要我统统到位——啊!什么养老金
啊工伤保险基金啊那些最基本的福利待遇咱就不说了,还有那什么卫生啊、健康啊等等该有的特殊权益保障,妈的你
也全都得给我补上!
用张导的话说,就是一个都不能少!当然啰,你敢少一个给我试试!
心里抱着这么一个豪情万丈血气沸腾的想法,是以最开始的时候,沈沫还跟一条等着主人领回家的小狗似的,巴巴的
就蹲在了地下室的门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动也不动的静往门口瞅了,然直到他水汪汪的小眼睛都瞅酸了下半截子也
都蹲麻了,可地下室的门口还就是连个人花儿他也没出现过。
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忍不住的,沈沫转过头去跟着一群啃着西瓜抽着香烟码长城的绑匪们小小的沟通了一下,“那
个,他说了他啥时候来没?”
“嗯,定好了,他一个人,晚上八点。”连半丝多余的眼神儿都没给他,直勾勾的瞅着手里的牌,其中的一个绑匪咕
咙出一句话。
= =#
沈沫觉得,自己应该是受了内伤,而且还是那种很重很重的内伤!伴随着不耐烦的催促声和哗哗啦啦的洗牌的声音,
拖着沉重而孤独的身躯,沈沫踽踽的走向地下室最深最暗的那个角落。
并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的,开始默默地舔舐起了自己的伤口。
于是一个小时,就这么静静地过去了。
于是一天,就这么静静地过去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秦晋一个人,准时出现在了地下室的门口。
15.血案(二)
“钱呢,带来了没有?”
秦晋方才一脚踏进地下室的门槛,那头也刚才撤掉麻将摊子的一群绑匪们也都苍蝇闻到了肉膻味似的,一窝蜂的全都
拥了上去。当然这一群人之中最先开口的,还是那位为了显出自己的气势还特意的叼了一支烟的绑匪头子。
也没多废话,秦晋利落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雪白色的纸片——支票,但也只是随意的晃了晃而已,并没有交到绑匪的手
里,“在这儿呢,人呢?”
看到那张代表着钱的支票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晃悠,一时间绑匪队伍中的几个还沉不住什么气的小年轻,瞪得大大的眼
睛立马的就跟着直了,呼吸也是随着眼前那晃晃悠悠的支票而变得格外急促起来。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这么大一笔钱呢,谁看见了眼不直啊!别说是他们了,就是他们的老大,一看见了那张纸票还不
也是跟饿了三天的大野狼看见了小肥羊似的,俩眼歘歘的就冒绿光了!
不过好歹也是一群人的头儿不是,更何况还是在自家小弟的面前呢,怎么可以丢脸?是以内心虽然早已经是狂喜无限
风中凌乱,但表面上,绑匪头子还是竭力的在维持着一个老大的气派和风度。侧过头去很有唐僧气魄的打一个响指,
头子冲着身边的小弟发话道:“把人带上来秦总看看。”
然后,很快的,五花大绑的沈沫就被带到了秦晋的面前。
说真的,虽然被绑架的这一整天沈沫都在心里无声的问候着秦晋以及秦晋家的全体直系亲属呢,然一当他被带到了秦
晋的面前,尤其是沈沫还亲眼看到,为了解救自己,秦晋真的就一个人单刀赴会来了,所以纵然忿怒,纵然埋怨,但
不可否认的,沈沫真的还是有小小的,被感动了一把。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吧,所以在心里已然酝酿了整整一天的所有准备一看见秦晋就出口的毒舌的话,指责的话,便也
在秦晋的身影闯进眼帘的一霎,便都统统的不知不觉地就销声匿迹不翼而飞了。
也没有反抗挣扎什么的,瘪着一张嘴白着一张脸,沈沫沉默而乖巧的任着绑匪们推推搡搡的,将他带到秦晋的眼前。
抿紧了嘴唇也没跟沈沫再说什么,爽快地将支票递到了绑匪头子的眼皮子底下,秦晋只是看似释然又看似淡漠的点了
一点头,“还好,那我们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但其实,就在在沈沫被人推着走向秦晋的这一段时间,秦晋早已经是眼睛跟X光机似的将沈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全都
扫描了一遍,嗯,看起来还不坏,就是人有点儿蔫儿,身上也蹭了不少灰。有了这个认知,于是接下来秦晋也就全然
的放开了心怀,专心的跟着绑匪头子打起交道来。
“好。”见秦晋这么干脆,头头儿也就懒得跟他耗神,只是正要指示手下小弟将人交给秦晋的时候,却又忽尔想起什
么似的,“秦总,您这支票……”
确实,你以为他们干绑票的容易吗?别说是这其间耗费的脑力和体力劳动了,就是绑一次票租面的租地下室的这些钱
,它也都是一笔巨大的成本开支啊!要是面前的这位拿一张假支票糊弄他们的话,那他们可不就是赔大发了!
再说绑票这一行干起来风险多大啊,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警民合作给逮起来了,别说是一顿骂一顿打,那起码也得是铁
窗望月几年牢饭啦!到那时候不但自尊没有了,自由身没有了,花姑娘小麻将望不见了,就是想要求个最起码的农民
工待遇,那估计要是指望不上了——农民工的待遇虽然不好,可至少还有那几个钱拿吧,到了牢里劳动改造那时节,
谁还跟你谈这个啊,白干!
白干都还不行,干得不好还要挨打!你说说要真到了那份儿上,那得多惨啦!
不过当然啰,有句话怎么说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逮不着流氓,这年头说白了还不就是撑死胆儿大的
饿死胆儿小的,胆儿大的吃不了胆儿小的吃不饱,不是吗?
所以说为了钱啦,担点儿惊受点儿怕冒点儿风险挨点儿打骂其实那也是值得的,关键就是,那个钱,它真的能到手哇
!就像这支票吧,它绝对不能是假的不是!?
头头的话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里,况且也同时生意人,秦晋也能设身处地的理解人家的顾虑,是以面对头头的质疑,
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很霸道很嚣张的一触即发当场翻脸什么的,反倒是很和气的勾起嘴角冲着对面的人笑笑,“你放心
吧,我一个人,难道还敢玩什么别的花样?”
怕面前的人还不信似地,又是微微的挑一下浓黑英气的眉毛,秦晋不紧不慢的又补上一句,“再说大家都是这城里的
,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又何必给为了骗你们而给自己找麻烦?”
“也是!”秦晋说的话句句在理,由不得绑匪头子不相信,朝着手下的小弟一挥手,一个踉跄间,沈沫就已经被推到
了秦晋的身上,而与此同时,绑匪头子的手,也恰好捏上了支票的一角。
而也就是恰在此刻,用从袖筒里滑出来的小刀划开捆住沈沫的绳索并将他一把推到门外那一秒钟,秦晋的一只脚,便
也已然准确而凌厉的踢上了面前的绑匪头子的膝盖。
蓦地挨了秦晋这刁钻而又出其不意的一脚,啊的一声惨叫里,站在最前头的绑匪头子自然是猝然间便软倒在了脏兮兮
的水泥地上。且刚才还被他捏在手里的支票在这一道大力的袭击之下,自也是脆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而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会忽然的发起攻势,再加上地下室的光线又暗,况且也真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故
而眼见着老大在自己的面前遽然扑倒在了地上,或者是因为没看清,又或者是因为还没反应过来,一群混混都还是木
头人一样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瞅着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而也根本就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一脚踹翻了绑匪头子之后,秦晋随即就敏捷而狠厉的拳脚相加的朝着扇形的分布
在自己周围的那一圈小混混们。
然手脚虽说忙不停,可一旦眼角的余光瞥见身后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的沈沫之后,秦晋还是稍微的分了点神朝着后头发
怔的沈沫吼了一句:“跑哇,你!我的车在外头!”
跑哇,你!估计是人被憋在空气污浊的地下室里憋得很了,身上也被绳子给困得麻了,没感觉了,是以身体的束缚乍
被松开的时候,沈沫整个人完全都还是木的。不过也就是秦晋的这一句大吼,沈沫的整个人也是一个激灵儿,立即的
就回过神儿来了。
不过也就是这一回过神儿来之后,沈沫也没有那么听话的真就自己跑掉,而是活动活动手腕之后随即抄起地上的一根
家伙,风风火火的就加入战团——
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不是,也是个热血沸腾的青春男儿不是?既然是个男人的话,又怎么可以做袖手旁观的看着别
人打架这么没义气的事情?
更别还说让他撂下禽兽自己逃命了!
说句实在的,沈沫的打架技术还真不怎么样,尤其是相对于身边的那一个几乎相当于人形的绞肉机器的秦晋来说。不
过也许是内心里的热血在不断地鼓噪的原因,也许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身边的这些绑匪们已经
通通的都被秦晋的气场给震住了所以发挥大大失常的缘故,反正不论怎么说吧,虽然只是拿着手里的棍子一通乱挥,
但也还真有那么几个倒霉的被沈沫给扫中了。
而且在两个人的两边夹击全力奋战之下,很快的,这一场充满血腥与惨呼的肉搏战也就到了尾声了。
然也就是在这最后也最关键的时候,一个狗血的场景却是忽然的出现了——像是很多的电影或者故事里面所设定的那
样,最后的时刻,故事里面的终极大BOSS却又奇迹般的复活了。
此刻也是,刚刚明明已经被秦晋打倒在地的绑匪头子他又复活了,不但复活了,更还一如打了鸡血一样的手抓着一把
西瓜刀一脸悲愤的朝着不远处的秦晋恶狠狠地扑了过去。
那表情那模样,大有你死我活同归于尽的架势!
“禽兽!”
眼看着秦晋正目不斜视的朝着自己这边走过来呢,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以嘴里赶紧地出声
警示的同时,沈沫整个人更还是忘我地、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
然也就是挥斥方遒豪情万丈的伸出脚去的这一霎那,因为没有来得及去看脚下的关系,所以沈沫很不幸很不幸的,踩
到了一块西瓜皮。
也就是乘着西瓜皮的翅膀,哧哧溜溜的,根本就没费什么劲儿,沈沫便已然箭一般的蹿出了老远,并且还可可的就蹿
到了离他几步远的秦晋身上。而秦晋被他着一股力道冲击着,更还是掌不住叉子的往后连着倒退了好几步远。
哎哟一声,沈沫一个狗啃泥,吧唧一下,秦晋和持着刀准备搞袭击的绑匪头子都同时一个仰八叉!
真的,虽然同样都是摔跤吧,可沈沫、秦晋和绑匪头子三个人摔倒的姿势和方式不但是天上地下千差万别,而且就连
这摔着的地方儿,它也是相当之迥异相当之不同——
沈沫恰恰的摔在了秦晋的身上,而秦晋,就跟说书似的,还真就那么巧,不偏不倚好死不死的刚刚仰倒在了绑匪头子
的胸口上,刚好让他当了个垫背的。
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力,刀还没捅出去呢,绑匪头子俩眼睛一翻,直接干净利索的背过气去。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看着坏人死翘翘,虽然自己还真没做什么,不过这也都是自己所引发的结果不是?是以忍不住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