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时候便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银色的环状物……啊,什么“银色环状物”,说白了就是戒指。
岑景之拿起唐昙撑在床上的左手,将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唐昙,我们结婚吧。”
唐昙惊讶得说不出话,就这么傻傻地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看岑景之。
岑景之在唐昙带着戒指的手上轻轻一吻,“即使不受社会的承认,我还是想和你结婚。”
岑景之看着唐昙,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嗯。”唐昙重重地点头。
两人就这样直直地注视着对方,心灵相通一般,已经不需要言语的交流。良久,唐昙看到他逐渐靠近自己,便乖乖地
闭上了双眼……
“我会让我很多的亲戚都到场哦,你会不会紧张?”
这是唐昙第一次看到岑景之脸上浮现孩子一般的笑容,跟以往的岑景之相比,真是差太远了。
“才不会。”这么说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恐怕不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吧?
“怎么了?”看到唐昙发呆,岑景之觉得奇怪。
“我爸妈……他们不会来的。”
“有些事情不能勉强就不要去想了。”岑景之轻抚着他的脸,随后将床头灯关掉,抱着唐昙再次躺下。
“你知不知道,上个情人节,我看到过你跟你的朋友在一起?”本想说“女朋友”的,却又因为排斥这个词而隐去了
“女”字。
“情人节……?我记得我是跟晓安一起过的,没跟我朋友啊……”唐昙以为岑景之说的是欧阳。
“就是那个女的啊,我看到她抱你哦。”
“啊……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件事,唐昙却变得畏畏缩缩,好像以为岑景之真会突然把他吃掉一样。
“我那时很生气。”
唐昙听完就嘻嘻地傻笑,伸手伏上岑景之结实的肩膀,“这次的情人节,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就这次?”岑景之佯装生气地反问,故意夸张地表现出他的不满。
“那就每次。”
岑景然听说自己的弟弟要结婚,立马来气。自己跟男朋友爱情长跑十二年,他也从未跟自己提过要结婚。
自己这岁数,照父母那一代人来说,也该是个小学一年纪的孩子的妈了。
此时不结更待何时!于是那天岑景然风风火火,向她男朋友求婚去了。
“你姐她终于要嫁出去了,明天就跟她男友领小红本去~”知道岑景然与她男友要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之后,岑母比
当事人还高兴,马上打电话告诉岑景之,然后又开始聊起岑景之和唐昙婚礼筹办的事。
“一般的酒宴就好,你想要多隆重啊?”听到自己母亲的提出“婚礼一定要很正式很隆重”这样的提议,岑景之立即
反对,一旁的唐昙也跟着点头,还小声地附和着,“嗯嗯,太隆重我会紧张。”
“妈你听到没?唐昙也说了他会紧张。”岑景之开着扬声器,把手机对着唐昙。
“哎哟知道了知道了,但是就订那家酒店,妈不同意你们换啊。”岑母对于宴席举办地点倒是执着得很。
“知道了,伯母,谢谢!”
“还伯母呐,快叫妈~”岑母在电话那头乐呵呵地。
“妈……”第一次叫,还有些羞于出口。只听到岑母在那头高兴地笑着,接着她说,“那就这样了啊,我挂电话了,
拜拜~”
上次的自己还是去参加别人的婚礼,而这次……
心里交织着喜悦和兴奋,以及许多难以言表的情感,唐昙满脸春意盎然地抱着岑景之的手机痴痴地笑着。
“又在傻笑什么?还我手机。”岑景之当然知道对方在高兴什么,笑着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机。
岑景之穿着黑色西装,已将有着灰色细纹的领带扎好。他斜靠着椅子,翘起长腿,看着还在被母亲转来转去整理衣着
的唐昙。
唐昙被转到面向岑景之的方向,看到岑景之,不自然地咽了咽唾液。
眼前的岑景之有如时尚杂志上的模特,慵懒而优雅地倚靠在椅子上,狭长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清俊的面容,迷人的微笑,蛊惑人心的眼神……我不是在做梦吧……就像少女遇到新目中的白马王子般,此时的唐昙
竟感到眼前的岑景之似烟似雾般缥缈虚幻。现在完全被唐昙半幻想着美化的岑景之,就差没有那梦幻般的极光背景衬
托了。
“一天到晚都眉来眼去的,真是!”岑母在一旁笑到,“天天这样看还看不够?”
注意到自己跟岑景之一直当着岑母对视,唐昙慌忙收回目光。
站在婚礼主持人面前,唐昙开始紧张起来。说实话,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紧张过,以至于当主持人问他“你是否愿意
”的时候,他紧张得说出了“我绝对愿意”这样的强调句。
这比“我愿意”还要更进一步。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岑景之,都笑出声来。接着众人开始情绪高涨地喊,“好!好!”只有坐在前排的欧阳忍
不住扶额,无奈地笑着看着他这个最喜欢在关键时刻犯傻的朋友。
唐昙身着白色西装,里边是黑色衬衫,跟身穿黑色西装岑景之是经典的黑白搭。
欧阳看着这两个人,心里发出“他们还真是很般配啊”的感叹。一般来说,看到腻在一起的HOMO,他确实是会排斥,
可是现在看着唐昙和他的恋人,欧阳却不觉得反感。
因为过于高兴,宴席上唐昙喝了很多酒,最后竟支撑不住,被岑景之带回房里去。要说罪魁祸首,应该是岑景然和她
的未婚夫。他们说要看一看“弟妹”的酒量,于是一个劲地给唐昙灌酒,而高兴过头的唐昙又不听岑景之的劝阻,硬
是要把岑景然他们敬的酒喝光。
于是这个酒量不大的白痴很快就醉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醒来的唐昙看到自己睡在陌生的房间里,吓了一跳,慌忙叫着岑景之的名字。
“干嘛?”岑景之从浴室走出来,正擦着头发。
“这里……这里是哪里啊?”唐昙问得小心翼翼。
“酒店。”
“啊?”
听到这句“啊?”,岑景之气得半死,“是谁在婚礼前说‘那天晚上我们住、酒、店、吧’的?!”故意将后面几个
字读得很重,坐在床上的唐昙果然惭愧地低下头去。
“而且,昨晚该做的事,全因为你喝醉了而泡汤……”岑景之继续说,露出诡异的微笑。
“不行!我……没洗澡!”岑景之下一步的举动绝对是可预见的,唐昙赶紧向后退。
“我,帮,你,洗,亲爱的。”
可以说,这已经成为定律。
每一句“我帮你洗”的后面,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于是唐昙很“可怜”地在浴室接受着岑景之的蹂躏,直到双方都到了床上,也未停止。
“啊!”两人亲昵地相互喂着早餐的时候,唐昙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喊出来。
“怎么了?”
“为什么?”
“啊?”听着对方没头没尾的话,岑景之觉得奇怪。
“就是,就是同性结婚嘛……我记得有看过好几篇新闻报道。为什么我们的婚礼没有记者来……?”
“我们也不是这里的第一对了,其实。你想上新闻啊?”
唐昙开玩笑地点点头,“要不我们再办一次吧!”
“这么说起来,昨天某人那句‘绝对愿意’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这么说着,就被唐昙瞪了一眼。
“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家庭暴力!”唐昙站起来,报复一样地给了岑景之一拳。
“早知道,我也应该说‘绝对愿意’而不是‘我愿意’啊。”岑景之的话听起来像开玩笑,语气却是无比认真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