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倾雅——神若霜晓
神若霜晓  发于:201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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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笙与司空磬万想不到的是,居然给他们安排的是华丽宽大的宝马雕车,并非他们所想的不挡不遮雨难看死人的囚笼车。

但他们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他们是心虚有愧。

“呵呵……没想到昼国这样的泱泱大国,竟然吝啬到这种地步,连杯喜酒都不舍得,连着夜赶我们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怕什么呢?”

司空磬轻蔑地瞥了一眼前头马上的凤雨润,嗤之以鼻地嘲笑着说道。

“我想,北漠王世子未必想喝这喜酒。”凤雨润淡淡回道。

“哼,你们这些做弟弟的还真替哥哥想的还真周到,周到的只怕叫你们的哥哥寒尽了心。” 慕笙与司空磬同鄙视地说道。

“再废话就留在这。”

已踏上了马车的君清绝转首冷横了慕笙司空磬二人一眼,冷冷地说道。

慕笙与司空磬顿时被恐吓得面面相觑,两人纷纷闭口不再言语。但心里却是止不住地冒泡。

搞错没有?我们可是在帮你骂折散你和昀舒的人咧,你装大神,你装有风度,你不敢得罪未来小舅子不敢开口骂他解气,我们好心帮你,你非但不言谢,还这样说,还有没有天理呀?还有没有良心呀?这世间,真是再也找不出你这样无情无义的混蛋了。

马队乘着月色渐渐远离了天牢范围,向着最近的城北城门而去。

一路畅行无阻地出了城门,便是真的远离了京城,更远离了皇宫。

城郊的林荫马道上,华丽的宝马雕车骤然停下驱驶。

车内的慕笙与司空磬顿时一惊,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分明在说,果然没安好心。

第五十七章:花海如雪

寂静的夜晚,只听得到虫鸣鸟叫声回荡整个月色笼罩的郊野山林。

华丽的宝马雕车内,慕笙与司空磬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同时伸手缓缓拉开各自两边的车帘帐。

难以置信映入眼帘的这一幕幕,方才还声势浩大的随行马队此刻却已是全军覆没,人倒一片。 而那位骑坐在马上的一袭铠甲戎服英俊神武的凤雨润这时却蓦然转身,回首之即撕下人皮面具,赫然露出一张惊人的容颜。

当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马上跳落直向马车这边飞奔而来时,完全被这突然其来的一幕所惊讶不已的慕笙和司空磬,惊喜交集地异口同声唤道。

“昀舒!?”

话音刚落,他们二人已被坐在最里面的君清绝像推门一样直接给推倒在两边。后脑勺同时重重地撞在了车璧上的慕笙和司空磬,顿时一下痛得眼冒金星。正当抚着疼痛不已的后脑勺的二人想破口指责君清绝时,却见那车帘帐倏然垂飘落下,君清绝的身影已然隔绝在外。

慕笙一手抚着后脑勺,一手正欲掀开帘帐起身下车去。这时,却被司空磬横空抓住了手腕。

“你不觉得,现在出去不合时宜么?”

司空磬唇角噙着一抹不正经笑意凑在慕笙的耳畔声若天籁般地轻唤道,“师哥。”

慕笙登时整个人都被这一语惹得不能动弹。果然,只要司空磬唤他一声师哥,他就毫无抵御之力。

墨蓝色的苍穹,月光皎洁,零星闪烁,清风徐来,树影婆娑。

寂静的郊林充满了簌簌的响声,伴着树木草林之间此起彼伏的虫鸣鸟叫声。

满月的清辉下,君清绝优雅如脱尘的白鹤般轻然跳下马车,双脚才及地就被迎面飞速扑来的身影牢牢抱住。

月光倒映下,双影交缠绕。

凤倾雅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牢牢地抱着君清绝,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在梦中的场景,害怕稍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了一般。殊不知,君清绝何尝又不是如此心境。他也一样害怕失去,一样的刻骨相思,一样的贪恋对方,恨不能将怀中之人融入自己的身体般。

两人彼此贪恋着对方,紧紧地拥抱着彼此,静静地相拥在一片月色清辉下。天地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嘎然静止。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娶别人。”

君清绝伸出双手温柔轻捧着凤倾雅白瓷般清秀的脸,目光中满溢着爱意绵绵不绝,那轻声细语听起来似乎带着愉悦无比的笑意。

凤倾雅瞬间瞳孔放大,怔然若呆地仰首凝望着此刻微微一笑便足以颠倒众生的君清绝。

为了这唇边漾起的宛若昙花般令人惊艳的笑容,为了这眼角眉梢泛出的宛如晨曦般温暖的光芒,此生,他凤倾雅就算是倾尽所有,亦甘之如殆。

凤倾雅握住君清绝温柔轻抚他脸颊的双手仰首凝望着君清绝,仿佛有很久没有像这样看过一样,这张令他日夜魂牵梦萦的容颜,依旧那么颠倒众生,惊为天人,只是略染了几分憔悴,清减了些许。看在凤倾雅的眼里,却生生疼进了他的心底。

“你憔悴了好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这些天呆在天牢里受了那么多苦……”

一想起君清绝囚在天牢那种地方这么多天,凤倾雅的心就止不住的揪痛着,抑制不住地声泪俱下。

“为你所受的一切,都是应当的。”

君清绝温柔地拭去凤倾雅脸上连绵不绝的泪水,声音温柔地轻哄道。“乖,不要哭了。”

可是,越是被这样温柔的声音轻哄着的凤倾雅,眼中的泪水越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君清绝轻轻一低首,吻住了凤倾雅的唇,铺天盖地的温柔而炽热的深吻向凤倾雅覆没而来,令他痴然沉醉沦陷至深,忘乎所有地沉浸在君清绝的深吻之中。

一轮明月洒清辉,双影相缠正动情。

不料有人来扫兴,坏了美景煞良辰。

“咳咳咳……”

不知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在那里看了多久的慕笙与司空磬,像两只公鸭子般在那嘎嘎地咳个不停,那叫咳得一个厉害,就差拿着手帕去接接看有没有血了。

凤倾雅顿然被这声响吓得立即羞赧地把头埋进了君清绝的怀抱里,那小脸红的简直比桃花还红艳妖娆几分,心跳得如小鹿乱撞般。

君清绝带着温柔而宠溺的笑意轻抚着躲在他怀中的脑袋,心想着他怎还是这么害羞,真是可爱。

只是下一瞬间,当君清绝转过头看向那坏他好事的两人时,那眼神与方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刚刚还是满眼的温柔明媚,瞬间就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寒冬冷冽,足足教人觉得仿佛被刹时冰冻了三尺般,寒意遍布全身,四肢僵冷不已。

瞪什么瞪,你看你把昀舒的嘴都啃成什么样了?亲了那么久还不松口,一点也不知道节制,混蛋一个!慕笙面对君清绝冷眼一瞪,心中甚是不满地一阵腹诽。

老大,我们这可是在逃命呀,你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那吻得欲罢不能,索求无度。要亲回家不能亲么?司空磬亦是同样在心中腹诽不已。

他本也不想干这坏人好事的事,只是他本以为君清绝只是会小亲一下小抱一下的,岂知君清绝一遇上凤倾雅就完全理智失控,不知节制地在这郊野山林,在这逃命的节骨眼上吻得昏天暗地的。若再不提醒,不知道这一对会耳鬓厮磨缠绵到几时。

“那个,我说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地喂蚊子么?”

司空磬一脸讪笑地出言打破这冰冷而僵硬的气氛。

君清绝淡然地收回了目光,薄唇轻覆在凤倾雅的耳畔,温柔地轻言细语道。

“我们回家吧。”

话音刚落,他便凤倾雅横抱在怀走向凤倾雅之前所骑的白马前。直到被君清绝抱上马后的凤倾雅依旧还沉浸在君清绝方才那一语当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司空磬望着马上的那两人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侧头看向慕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搞定,我们要不要也共乘一匹马?”

“不要,我又不是不会。”慕笙想也不想地否决了,然后便扬长而去。

司空磬失落而无奈地一面跟上前去一面嘟囔着,“什么时候,你能变得像昀舒一样乖顺就好了,我的师哥。”

霜草苍苍虫切切,村南村北行人绝。

独出门前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

墨蓝色的苍穹下,皎洁的月光洒照着眼前这片一望无际的荞麦田,满地的荞麦花仿佛如同一片耀眼的白色雪海。

夜风轻轻地吹着,马蹄踏着月色,行于这片一望无际花开成海的荞麦田的田间小径上。

“原来荞麦花竟能开得这样美。”

凤倾雅惊讶又惊喜地看着这眼前这一望无际漫如雪海的荞麦花田,不由得赞叹着说道。

在他身后一手牵着僵绳一手抱着他的君清绝恍惚又忆起昙灯节的那个夜晚。

当时,他们也是像现在这样共乘着一匹马,行在一片花海如雪之间,只不过那时是昙花。

“有些事情虽然很短暂却也有可能成为永恒。”

君清绝目光柔和而坚定地望着那大片花海如雪的荞麦田,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地轻响在凤倾雅的耳畔。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永恒。”

凤倾雅懵然一怔,露珠般的泪水顿时盈满眼眶,从胸口传来的悸动是如此抽痛不已。

我想,与你在一起的每个瞬间,都是我的永恒。

第五十八章:牵绊一世

翌日,天刚初亮,昀雅宫便是一阵慌乱的景象。

正殿大堂内,六位皇子齐聚一堂。

“天牢的典狱官说,昨夜四皇兄亲自带人说是奉了太子之命遣送北漠王世子出京,现在,牢中已是人去楼空,而大皇兄也不见踪影。”凤言念向正襟危坐于主位上的凤沈璧禀言道。

“我昨天一直在皇宫里,并未去过天牢又何来遣送什么世子出京一说?”因宿醉而身子不适的凤雨润抚着疼痛不已的头也甚是迷惑不解地说道,“而昨夜,大皇兄突然派人来请我喝酒,之后我便喝醉了,一觉醒来后才知道大皇兄不见了的消息。”

“他昨夜确实喝的酩酊大醉,我昨晚去亭院找大皇兄和雨润时,还见过大皇兄,大皇兄让我扶雨润回去休息,我们也是今早才知道大皇兄不见了赶忙赶过来的。”凤沈歌为其作证道。

凤墨黎早已是心下了然地想道,大皇兄谁都不找,却偏只找四皇弟喝酒,显然是为了拿到令牌。

凤沈璧何尝不知这一切原委,凤倾雅是不会找他和老三老五,因为他们三个人都知情,而老六老七虽不知情却不好骗,而且他们也没有自由出入皇城上下各处的令牌,只有老四,有令牌,且容易骗。

“有人假冒四皇兄去天牢救那个什么北漠王世子和皇兄不见了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是北漠王世子逃狱劫持了大皇兄?”凤渊夜也甚是讶异不解地问道。

“差不多就是如此。”凤墨黎无奈的一笑道。

可不是嘛,不仅劫持了人,连整个心都被劫持了。凤言念又是替凤倾雅高兴又是担忧地在心底叹息着。

“那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派人去找。”凤渊夜登时拍案而起道,“今天可是大皇兄的大婚之日……”

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凤沈璧掷地有声的一语打断了凤渊夜的话。

“北漠王世子是皇兄在漾月城时喜欢上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凤渊夜顿时哑口无言。

凤言念一想起那日,凤倾雅目光坚定神色决然地一字一句说出“纵是我拼却性命,也断不能让任何人伤他分毫。”的情景,便无奈地摇头笑道。

“是我们都低估大皇兄了,一旦是他想做成的事,没有什么做不成的。”

“现在,人是一定找不回来的,该好好想想如何向父皇母后交待,向胧月王胧月王妃浣月公主交待。”凤墨黎看向凤沈璧目光之中意有询问之意。

“是呀,今日大婚天下,昼国上下臣民人尽皆知,该要如何收场才是?”凤言念眉头深蹙,甚是忧心地说道。

凤沈璧微微一笑,坚定而平和地说道。“皇兄既作了他的选择,身为弟弟的自然应当同此一心。”

凤墨黎和凤言念闻言面面相视了一眼都纷纷赞同地轻点了一下头,一旁的凤渊夜依旧沉浸在惊怔之中没回过神来。

而凤雨润一直是听得一头雾水理不清分不明事情原委,只有凤沈歌是神色悠哉,一脸笑容绚烂地浅茗着青花瓷茶杯中的香茶。

【霜晓语:凤沈歌其实就是此次劫狱私奔事件真正的幕后主谋,当然他这次打的小算盘不仅帮了凤倾雅,还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至于他昨夜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以后凤沈歌的故事当中会讲。】

之后,太子凤沈璧带着那五位皇子分头行动。由凤沈歌领着凤雨润和凤渊夜去解决胧月王胧月王妃浣月公主那一边,而凤墨黎和凤言念负责解决朝中众臣以及到来的宾客,凤沈璧则是负责解决皇上皇后这边。

总之,经历一番坚持不懈的努力在凤沈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游说下,也总算得来宽恕与谅解。

“璧儿说的对,有什么比得上倾儿的幸福重要。”皇后最先心软地说道。

皇上最后只好无奈地妥协赞同,传旨下去。

“传朕旨意,长皇子突发旧疾已连夜送往云浮山静心养病,大婚取消,朕会为浣月公主再择佳婿。”

凤沈璧这才松下一口气,此事也总算告一段落。

离京城百里之外的馥落城,城中一片富庶繁华的景象。

天色微暗,阴雨连绵。这样的多雨之季,馥落城中最大的客栈里更是宾客如云。

楼上临窗雅座,一边品茶一边听雨最是惬意不过。只是怔然出神地望着窗外轻烟雨幕的凤倾雅神色之间,却不曾有半分惬意,眼角眉梢倒是染上了几分愁意。

他此刻心中忧心忡忡的是,此时皇宫中的父皇母后皇弟们,胧月王胧月王妃还有他的名义上的未来皇妃浣月公主,以及前来朝贺的群臣宾客。

他这一走,不顾后果地逃婚在外,却留下了一笔难以收拾的大烂摊子在那里。与人私奔不说,还是与男子私奔,更要命的是对方还是他父皇最讨厌的北漠王的儿子,这样的罪过大错,实在叫他心里愧疚不已,难辞其咎。

坐于他对座的君清绝自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觉俊眉深蹙了几分。

他的手越过桌面,手指轻轻勾起凤倾雅的下巴,凝望着一脸恍惚出神愁眉不展的凤倾雅,眼神深情而柔和,语气郑重而温柔地说。

“不许后悔、不许愧疚、不许蹙眉,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对是错,由我来担。”

凤倾雅被这突然其来的话语惊愕得不知失措,只是呆呆地望着君清绝,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君清绝看着凤倾雅的视线重回自己的身上不觉唇角轻扬,俯身向前吻住了他的唇,至此便是吻得欲罢不能,深陷沉沦。

凤倾雅闭上双眼沉浸在君清绝这温柔而缠绵的一吻之中,他的心欢喜而悸动。

为了这个人,他宁愿舍弃一切,因为这个人,他才能拥有一切。

没办法不爱,只会更爱,越来越爱……

这一生,他的整颗心,都被君清绝所占满,满溢到再也放不下,牵绊一世。

第五十九章:巫山云雨

窗外天色阴沉,雨落如幕,淅淅沥沥。

微风吹拂,真珠帘轻轻晃动,安静的雅间内,君清绝将凤倾雅抱坐在膝上,两人正吻得动情缠绵,浑然忘我。

这时,正一手端着菜盘一手拨开真珠帘脚步利索走过来的小二顿时被这一幕画面惊吓得呆若木鸡,手上剧烈一抖差点没把手上的托盘给抖落在地。

而慕笙和司空磬正领着刚入城来前来会见君清绝的欧阳流寂和段清魄往雅座这边走,也说巧不巧地给撞上了这一幕。

段清魄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托着的托盘里,将食指直竖起贴在唇上作嘘声手势对那小二优雅一笑。

小二即刻会意,赶忙悄无声息地迅速撤离。

旁观的司空磬见了,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邪笑地望着段清魄,那眼里明明在说,段少庄主,真是忠心护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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