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南之遥的解释,南牧之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吐出一口浊气之后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他注意安全跟扒手,让他到C城之前再给他一次电话。
火车上的位置坐着睡的并不舒服,朦胧中南之遥伸了几回手都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体温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在火车上摇晃着,缩回刚刚还在寻找着谁的手把自己搂紧,没了熟悉的体温、没了他环再自己腰上的手臂,心脏像缺了一半那样闷的让人发慌。
体会到自己对南牧之的眷恋有多深刻,思念宛如细沙一样的穿透自己的灵魂,反覆的将那些感情堆积再时间之中。
回到了C城一下了车老远的就看见那个鹤立鸡群的存在,南之遥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他身上冲去,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的挂了上去。稳当的托住南之遥,南牧之笑他:「不怕羞了?」
听见南牧之的笑语,南之遥臊红了脸扭扭腰由南牧之身上溜了下来,乖乖的让南牧之牵着手往停车场去。对于自己刚刚非常激动的行为感到害臊的南之遥再到家前都没开口,而南牧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跟着不开口。
大门才刚关上,南牧之环再南之遥腰上的手就像恨不得把人揉进他骨血之中的那样的紧,偏偏又温柔的像是怕伤了他。只不过分开了几天南牧之却觉得像分开了好几年一样,身边少了他的气息、少了他的声音,空无的就像一个人再沙漠中独行。
再还没有完全的得到南之遥的感情之前,南牧之觉得那种空无的感受都是可以忍耐的,可是在拥有了之后,很多以前可以忍得住的、甚至是是觉得理所当然应该要忍耐得都变得无法忍受。
「再说一次。」
南牧之吐在他耳边的细语清晰,南之遥在语音中留下了我想你这三个字,他想听见他当面在说一次。
「我想听。」
背对着南牧之的人沉默着,南牧之在开了一次口,放软的声音没有平日的强硬,退去了所有的坚强的话语之间带着一抹请求,南之遥被这样的示弱语气给镇住不免为男人心疼,这心一疼一切便让由着男人来了。
「我想你……」
回应着这低低轻吟的是男人炽热的吻,南之遥双臂自然的勾住他的脖子,让彼此交缠的更深。不过五天,思念足以成灾。
尽管不想结束这蜜里调油的蜜月期,但南之遥整整『游历』了八个月,他再不真的出现估计他老爹都会调动人手把他给揪出来……
「我不想……回家……」
已经要二十四岁的人搂着他男人的腰语气低落。
「总是要回的,跟之前一样,吃完饭就可以回来了。」
接近而立之年的男人拿过外套帮他的孩子穿好,他晓得一旦回到了南家,他们马上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是他二哥,而他只能是他小弟……
知道他二哥在安抚他,之前压抑的情感在释放之后全数变作了依赖,只有在这男人面前,他可以幼稚、耍赖,尽情的享受被他疼爱,但一回到南家他真的会怕被父母亲发现后的接踵而来的一切。
只是因为爱上了哥哥……只是因为爱上了不行吗?
噘着嘴让他二哥牵着,没有坐车回去,南之遥央着他二哥陪他用走的,走回五条街之外的南家,想把只有两人的时光拉长在拉长一些。
在远的路也有走完的那一天,距离南家大门剩不到几公尺的时候南之摇的脸垮到极点,南牧之不禁失笑,这样回到家里不用他们怎么被发现他自己就告昭天下了,大手一拽,把心情明显低落的人拉进巷子中锁在自己怀里,一手扣住他的头一手搂着细却不瘦弱的腰就这样把人的嘴含进自己嘴里。
南家大宅位于一个单纯的住宅区,这里的人们作息单纯而规律,傍晚时分的收垃圾时间已过,大多数的邻居这时一定都在吃饭,要在有人出来遛达也该是八点连续剧结束后的事。偶尔会有一两个下班迟了的归人,就算看见了他们在拥吻,南之遥完全被他的身形挡的严实,他们最多只会被认作是对小情侣。
从拉人进巷子到把人吻上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南牧之就都盘算好了种种情况,相较南牧之的投入,南之遥差点让他的举动吓死,这离南家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要是让熟人看见了怎么办?要让妈妈知道了怎么办?他才刚南牧之好上,他的甜蜜小日子还没过过瘾呢!
一思及此南之遥便挣扎了起来,这不挣扎还好,一开始乱扭又把南牧之的火气勾上来了这么点。南牧之对南之遥什么都好,就是容不得他有挣脱、离开、放手等行为,连念头都不许有!想也不行,想也有罪!于是本把原本要安抚的人亲吻加重到带有点惩罚意味的深吻,等到南之遥都快让南牧之吻到没气儿了这才让他放过一马。
「迟……迟到了啦!」
南之遥气喘呼呼的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比他跟家里说的时间晚了快二十分钟,推开南牧之扭头就先迈步走开,那背影活脱脱就是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南家在根本的教育上比较严谨,守时便是基本中的基本,因此南之遥才会有那么点炸毛的反应。
看着南之遥心思终于不再他刚刚苦着脸的因由上,南牧之笑笑跟上了前面那个还有点气咧咧的背影。
第十七章:彼此的心思
一进到自家大门,周德嫣眼眶都还没红南之遥就先红上了,不过他除了真的想妈妈了之外,最主要的是他有愧咎。对于他差点弄疯他二哥还把他二哥拉下深渊的愧咎。
他知道妈妈就盼着他们成家立业,她好跟他爹两人就含饴弄孙。偏偏他自己……虽然知道性向是天生的,可他试过、躲过、逃过,兜兜转转终究还是跟南牧之纠缠上了。
「妈妈……」
眼一红嘴一瘪儿,南之遥还背着行囊就这样搂着小个子的妈妈窝在她肩上就掉了点金豆子,本来还忍的住的周德嫣被南之遥来这么一招,母子两人就像活生生被拆散了几十年才又重逢的母子。
母子两人就在门口一个喊了一句:「妈妈……」另一个就:「唉唷我的遥遥唷……」看这架势要是没人去拉开,他们应该是打算这样叫到天荒地老的。
「都几岁人还这么副德性能看嘛!出去见识都见识到哪儿去了!」
南家家长一贯威严着,跟着南之遥后面刻意差了两分钟才进门的南牧之,在自家父亲刻意板着的脸下,接过了南之遥的行囊开口劝到:「先把东西放好吧,背着这身你不累?」
身上一轻就听见南牧之带笑的声音,南之遥回头刮了他一眼,不知情的就权当是弟弟在闹脾气,南之遥是老么受疼应该的,知情的……自然看出了点那么粉红色的气氛。
被南之遥刮了这么一眼,南牧之却觉得南之遥那一眼带点风情分明是在勾引他。
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呐……
跟着南牧之去把自己的行囊放好,在要出房门前让人压在墙上在狠狠的深吻了一番,根本没会意过来那里又招惹了南牧之的人一时间给吻到蒙了。
「今晚可能都要住家里了,别招惹我,嗯?」
看着刚刚老爹跟妈妈的反应,南牧之觉得这几天家里住定了,至少,今天住定了。还在蜜月中的男人自然不能忍受自家小孩的勾引,因此开口跟他知会一声。
「谁招惹你啊!」
没忘记目前在家里,南之遥低声咬牙。
「你。」
大拇指摩挲着被自己吻到红艳不已的唇,现在是时间、地点条件不允许,不然南牧之是很想把人就地正法的。
愤愤的咬了南牧之还在摩挲他嘴唇的大拇指一口,明明就是他自己乱发情还赖自己头上了。
到了饭厅坐定,周德嫣秀气的眉一皱问道:「遥遥你嘴唇怎么了?」
刚刚只想赶紧摆脱只有两人的那种暧昧,南之遥没有留意自己的唇就赶紧跑到饭厅,在明亮的灯光下红艳微肿的唇实在是引人注目了点。
「小弟刚没开灯就进房间所以去磕到了。」
南牧之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渐长,两位家长没有怀疑这都要归功于南之遥只要有他二哥在时的表现之迷糊啊……都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么说来小弟在去念军校前每天都是让阿牧打理到好的呢~」
南清之早让南悠之通过气了,现在只剩南老爹、周德嫣跟南之遥本人不知道南牧之的圈人计划。
小时候的话匣子一开便没有人在去注意南之遥的唇,南牧之跟南清之颔首示意,南清之则是咧咧嘴回了。
听着老爹、妈妈跟哥哥说着小时候,很多朦胧的记忆都开始涌上心头。不过比他大五岁的南牧之打小就是他的全职保姆了,除了不能喂奶外,基本上他全包圆了。南之遥听在耳里暖在心里,这男人,疼他。
南之遥又伸手要去挟虾子的时候,筷子让南牧之挡了回来:「再吃就又要过敏了。」然后改挟了块卤牛腱放到南之遥碗里。
看着自己盘里不过才五只虾子,南之遥是很哀怨,他爱吃虾,偏偏对甲壳类过敏。虾子最多只能吃五只,只要超过,别说一只了,就是一口他都能起疹子,而疹子很过分的只出再大腿内侧,一旦过敏了,他连穿内裤都有问题。
南牧之依旧看着不让他偏食,南老爹他们都习惯南之遥从小吃饭都是让南牧之管着的所以一时间也没人想太多,只能说潜移默化是很恐怖的,当你习惯了什么之后,便很容易无视原本就是突兀的事情。
碗筷收拾好,南之遥自告奋勇说要去洗碗,周德嫣这下就觉得他小儿子真的好到不行,南老爹是疼老婆,不过他根骨还是比较传统的大男人,他养家她持家,所以基本上厨房的事务他不会去碰。
南家四子前三个更不用指望了,少根筋就是少根筋。
让南悠之去洗碗,那他们当天用过的碗盘全都要报废了。南牧之这些做的倒还可以,就是他只愿意给他的宝宝做饭洗碗,因此在家里他是很赞同他爹那君子远庖厨的理念。
至于南清之……他会洗碗,只是永远洗不干净,周德嫣甚至怀疑过她三儿子不会以为洗碗只要过个水以为这样就好了吧?可是就周德嫣的观察,三儿子洗碗的方式很正常,就是不能得知为什么洗不干净。
对于小儿子的贴心,周德嫣又暗自感叹了一番,怎么就是不闺女了呢?瞧瞧,遥遥多贴心啊~
南之遥收拾好桌子后便去厨房开始他的洗碗大业,会抢着主动要来洗碗,那是因为想避开他爹追问『游历心得』以及他怕自己漏了馅儿……
在外逍遥了那么久,最后这几个月习惯都让南牧之给养坏了,如果再继续跟南牧之处一块儿他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他爹看出什么个端倪来……
「小弟,要帮手吗?」
南牧之一边问也不等南之遥回就一边进了厨房,而南之遥觉得那句小弟怎么听怎么刺耳……在家里他跟他只能如此……
一进去就看见某人脸色有点沉,南牧之只是笑笑就拿起干的抹布开始拭乾碗盘上的水份在放着晾乾,在两人有默契的一放一拿间,南之遥又因为这样而开心了起来。
有点老夫老夫的感觉耶~
自己想着想着就开始傻笑了起来,其实要的不多,要的就只是跟他过日子而已。
看着南之遥莫名的傻笑,南牧之把头探过去顺利的偷到一个吻,担心被人发现的南之遥先是吓了一跳,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会看到这才横了南牧之一眼。
「好了,爹说要在后院泡茶,过去吧。」
晾好最后一个碗,南牧之宠溺的摸了摸南之遥的头。
「唔……还是没躲过吗?」
眉一皱脸一垮,果然他爹还是要过问的。
「宝宝!」叫住了准备要离去的南之遥,南牧之把他搂进怀中:「哥在。」
很简单的两个字却奇异的安抚了刚刚还有点紧张烦恼的人,被搂在南牧之的怀中,南之遥声音不大的回了一声嗯。
「四娃你都去了哪些地方了说来给爹听听啊。」
南老爹看见南之遥招手让他过来坐下,果其不然的问了他。
把之前想好的说法拿出来在说一遍,南老爹基本上会问到的都让南牧之猜到了,因此之前帮南之遥恶补的资料基本上全用到了。
南牧之安静的在一旁帮南老爹煮水泡茶,他在,南之遥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
「阿牧!妈妈问你今晚还去不去你媳妇儿那边啊!」
南清之老远的就扯开嗓门问着,南牧之额角略抽,这混小子故意的……
「不去!」
头不抬手不停,声音却是冷了好几分,眼往南之遥那边撇去,果然看见了他表情僵了一点,晚上不知道哄不哄的回来他……
「四娃你回来就住着了吧,外头不比家里好。」
南老爹对于南之遥搬出去住这事还是有点不满意的,住家里好,慢慢的武馆的事务也能让他去接触接触。
「喔……」
楞楞地回了他爹个喔字,心思还在三哥刚刚那句媳妇儿的问话上,南之遥猛然的想起,他二哥,相亲过,有对象,好事将近。
晚上九点,南老爹觉得自己盘问的差不多了,放过老么一马让儿子们各自去洗漱。
作息规律的南家晚上十点一定熄灯睡觉,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捂着脸,让太阳晒过的被子带着阵阵暖意跟清洗过的清香,本该是好眠的环境南之遥却头一回失眠了。
一回到家,一切被打回原形,那天还下定决心不放手要一起面对,看着他爹的眼他开不了口,看着妈妈的脸他说不出来。
从军也好,搬出去也好,他都是先决定才跟家里说,不像大哥做数据研究是先跟爹妈商量过的,二哥……不知道,反正武馆是他接手了,三哥也有跟老爹表明过他想做生技这一块,好像只有自己是先斩后奏的……
放手?不想。不放手?他真的开不了口,他真的很怕在爹妈眼里看见了伤心、看见了失望……
翻来覆去,烦到顶点的人干脆由床上爬起,出了房间去院子打拳,一遍遍,反覆不断的练着,专注在武术中的人没有留意到走廊的阴影下有双眼睛,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打累了停下为止。
本来想趁夜过去南之遥房里好好的把人哄住,结果门还没开就听见了他开门出去的声音,跟着他后面到了院子,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在消耗体力,心里头的野兽又有些控制不住,他知道南之遥又想退缩、又想放弃了,要怎么样他的宝宝才能相信自己能为他们撑起一片让他们都自由的天空?
直直打到脱力,最后一个收式不稳,南之遥干脆让自己躺在地上。今天天空很清澈,没有云,在这光害严重的城市中难得今天星星很清晰的都出来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夜空,直到南牧之出现在他上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第十八章:脑补的强大
「在想什么?」
站在南之遥的上方南牧之这一瞬间真的很想知道,南之遥到底在恐惧什么。
「你。」
直勾勾的看着南牧之,南之遥很不是时候的发了下花痴,他二哥,真帅。
「想我什么?」
南牧之一起躺了下来,虽然他现在更想把人搂进怀里。
「……」
想你什么时候结婚。
不敢把话说出,现在说了这暴君百分之百会不管现在是不是在家里,肯定就会直接『处罚』他的。
南之遥不回话,南牧之也跟着安静了下来,院子中安静到南之遥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变得超大声了起来。
「走吧,一身汗你也该去洗洗,省的等等受寒。」
率先起了身,伸手拉起南之遥拍拍他背后的灰。
明明就没流汗的人也跟着南之遥一起进了浴室,理由是怕南之遥在浴缸睡着。
洗净的南之遥一转身就看见南牧之放好了一缸的热水,南牧之也不看他就只是要他下去泡泡,刚刚那种发泄式的打法要是不把肌肉纾缓开,明天肯定会不舒服的。
犹豫了几秒,南之遥还是过去准备要泡热水,一过去就让南牧之抱住坐入了浴缸,这种时候该庆幸南家人都人马大的所以浴池是石砌的也比一般的浴缸大上许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