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睛的颜色不对!”
锋利的刀刃将那个孩子的眼睛给划开,越泽听到看到那孩子发出无法再忍受的惨叫和那流到脸上的血迹!
“你根本不是他!”
接下来是刀刺进腹腔搅动的声音,越泽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不忍再听再看。可是那孩子的苦痛的叫声仍旧能够进入耳朵!
“求求你不要杀我!”
“求我?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想杀你。”
仍旧是刀刺穿皮肤的声音,越泽觉得除了恶心外,还想起了那个孩子听到动静时候的话,救救我。
“求求你杀了我吧!”
“你这个傻孩子,都说不会杀你呢,怎么还想求死呢?”
先知疯狂的笑声和着刀声,哭喊声,折磨着越泽的内心,他此刻非常想下去杀了那个老变态,救那个和克兰很像的孩子,可是他不能……
外面在开办宴会,主人就此丧命而半天没出现,肯定会引起那些高官警觉,一旦军部的人不得不派人来驻守这里,越泽就绝对没有脱身的机会。而被捕,就一定会导致库洛拉迪夫家与此扯上关系,克兰就会有危险。
他必须见死不救……
孩子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到最后他念着的话一直都是“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尽管越泽和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可是他仍旧不能肯定那孩子在失明前是否看到了自己,才导致一直在呼救。
越泽感觉力气随着越来越小的声音,一点点散失,他只有紧紧抓紧滴水兽的凹纹,才能保证自己不掉下去。
然后那个孩子的呼吸停止了。
“哎,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
越泽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那个先知现在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说着这样残酷的话。
“可是死了就没有玩具可玩了哦。”
越泽睁开眼看过去,只见先知从一边的柜子里面拿出了慈灵菇和克兰制作的医疗魔石,那是只有军部得到使用允许的魔石。
先知撬开孩子的嘴,把一小块慈灵菇塞了进去,然后颇为可惜的看着手里面的魔石。
“这可是好不容易从那人手里拿到的东西,虽然用在你身上很不值得,可是看在你这张勉强相似的脸上,还是给你用吧。”
说着念起了启动魔石的咒语,魔石发出七色的光辉笼罩在那孩子的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越泽心里落下块石头,靠到了墙上。
“咚。”
只是很不巧,发出了很轻微的一声。
“有谁在那么?”
先知狐疑的看向越泽的方向,看他随即眼睛就转向别处,应该是没发现什么。可是他上楼来呢,越泽紧张的看向卧室暗门的方向,那门并没有关的很严,如果被他检查到一定会察觉有人潜进来的!
怎么办!
突然先知手指上出现了一个魔法网,刚好网住了一只老鼠。
“这种生物还真是无处不在呢,安博拉看来它想和你做好朋友呢。”
先知恶趣味的拎着老鼠的尾巴回到那孩子的身边,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当然没人能回答他,于是先知将老鼠扔进了那孩子还没愈合到的腹部伤口上,老鼠害怕人,于是就往肚子里钻了进去。
“安博拉和他的好朋友艾塞思亲亲密密!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后,他又把老鼠给捞了出来,应该是恢复了一点神智的孩子因此呻吟了几声。
“可是我不喜欢有人在他身边。可惜除不掉,水影大人对他实在是太过爱护呢。”
“得让那人想想办法。”
先知拉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后突然大叫了第二轮集体舞要开始了,这是和翠雷大人见面的最后机会,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法术跑出了房间。
越泽一直缓和了很久才总算有力气从滴水兽上面下来,那个孩子现在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没有了,不过是过去还是未来,只要他还在这里一天,这样的痛苦,将永远少不掉。
有可能的话,越泽想带他走,可惜他仍旧不能。当老疯子看到自己藏着的孩子被人带走的话,他会饶了那人么?
就算不报给士兵去挨家挨户的搜查,也一定会用他的预知能力什么,来找他的。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越泽在心里向他道歉,而且这个孩子的状况就像是在告诉越泽,在克兰的身边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缺少,而他们一旦逮到机会,遭受这样对待的就是自己一直想要保护的波斯猫。
所以西泽塔兰渴求着势力,克兰一直周旋在权谋之中,为了的是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力不被人这样对待。
因为你无权无势就只是根稻草,而人命在这些有权贵族手里比稻草还贱。
所以,对不起,我不能救你……
忍着心里面强烈的内疚感,越泽处理好自己来过的痕迹后,就疯了一样逃走了。他逃到克兰的马车里面,将自己缩在黑暗里面,假装自己其实没有一点意识,就是块石头,只有这样才能将刚才的场景给全部忘记。
过了很久,当马车们前往大门接各家主人回家的时候,进到马车上的克兰才发现一直躲在黑暗角落里面的越泽。
和送别的人最后打声招呼,克兰关好门,拉好帘子,抱住了越泽。
“怎么呢?”
克兰知道越泽讨厌任务,特别是杀人的任务,可是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杀人啊?那么他是怎么回事?
“克兰,以后对你有妨碍的人,只要用得着我杀的,就尽管说吧。”
“你不是一直觉得杀人不好么?”
越泽摇摇头,他已经决定不把难过的事情再说出来给克兰添麻烦了,他回抱着克兰,忍住到口的话,强行笑着问克兰舞会上好不好玩。
“除了那些小姐很烦人之外,倒是没什么。”
“没有什么奇怪男人接近你吧?”
听到这个克兰就皱起眉头来,那个先知他一直不喜欢,因为总能从他身上看到那个老法师的影子,而今晚他总是来找自己谈话,躲都躲不掉。
“以后多小心那些人好么?”
答着好,克兰越发不知道越泽是怎么发现这个问题的,那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偷预言么。
“越泽,你的任务……”
“现在先别说那个好么?”
一说起来,越泽就会想起那个和克兰相像的孩子,他害怕脑海里面留下的影像和面前的人重叠在一起,那样的话他真的会疯掉的。
“克兰,不管何时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好不好?”
答着好,克兰亲吻着现在看着很脆弱的越泽,都是自己能力不足,才让越泽因为这些任务受到刺激。
我想要力量。
更多的能保护彼此的力量。
73.事态分析
因为怕越泽又拿艾瑞莎威胁自己,西泽塔兰只好跑回大宅来开家庭会议,不过今天很难得,越泽并没有对西泽塔兰恶语相向或是投来厌恨的眼神,让西泽塔兰很是奇怪。
“你们昨晚玩的太厉害呢么?”
直言不讳导致瑞法尔兰把茶给喷了出来,艾塞思捂着肚子大笑,可惜对此克兰有些无奈的笑容,表明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克兰知道昨晚越泽睡的非常不好,总是陷在噩梦里面,大概三点多的时候突然惊醒,就干脆醒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到天亮,而克兰一旦做出要醒来的样子的话,越泽就开始装睡,弄得克兰也只好继续装睡。
所以两个人都精神状况不好,却又都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谁都不开口挑明,就这么拖着堵着彼此的心。
很难得的,看着弗里诺维斯为自己添茶,越泽说了一句谢谢,大家就更糊涂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俩不对盘,尽管是越泽单方面的。
“是预言有什么太刺激的部分而导致我们的越泽脑袋出问题呢?”
西泽塔兰感受着禁魔范围突然加大,自己手里的用魔法加密的卷轴突然就失效了,他挑了挑了眉,顺着台阶下去。
“好吧,谢谢你帮我开锁,那么我们就来看看内容吧。”
黑暗即将再临,重要的路被迷烟所笼罩。
救世主将再现,带着神奇的异邦人出征。
唯一变数是星,黑龙将会是一切的终止。
荣耀耻辱并存,燃烧的巨鸟决定着胜败。
预言的全文是西泽塔兰直接用魔法复制过来的,就连下笔的轻重,皮质书页的质地纹路都被复刻在了卷轴上,好在越泽刚才只是开锁,而不是把能力全部作用于整个卷轴上,不然整个预言就白复写呢。
“救世主?”
克兰讽刺的笑了起来,最后一次救世主出现就是讨伐黑发部族的人,熟知真实历史的他当然知道那个救世主只是个闹剧,只是当年的诺凡诺维希家族一次打发无聊时间的杀戮罢了。
而当时的救世主知道真相后,就自杀了,而民间不知道事情的人们还真的以为那个救世主如同传说中那样,到达了神域,去侍奉伊塔利希尔了。
“当然不管这次的救世主是真的来救世的还是又是一次无聊的玩笑,我们得先记着这则预言,就我所了解,那个先知,只在自己的天眼书上记载真实的预言,凡是公布出来的,都是经过修改的,对比真假预言后,我们就知道上面那些人想隐瞒哪部分。”
西泽塔兰此时懒得用魔法,只能用笔勾出了几个词。
“首先是黑暗再临,在我国历史上,唯一一次黑暗降临就是指的屠杀黑发部族人的借口,而当年的记载,以及克兰你到过的他们的村庄也表明,并没有人再在那里居住,那么是逃走的那十个人回来复仇?不,就算他们拥有再强的能力,他们也不敢从正面进攻。”
“就算是复仇也不是对所有人,只是那个躲在雪山上的家族吧。”
艾塞思答道,毕竟十人个人就算花了五百年时间建立一个国家,也没可能直接与帝国抗衡,最方便的方法还是刺杀主要头目。
“而后就是被迷烟笼罩的路。很熟悉是吧,狄越泽先生?”
“你是说那片森林?”
越泽点点头,一开始看到这句话他也是像到了那片森林,所以才把下面那句异邦人直接当成了自己。
“不是的,狄越泽先生,那个异邦人不是指你。带着你出现的从头到尾都是克兰,但是克兰永远不会是救世主,我们这里规定过,能被称为救世主的人,必须会光系魔法和剑术,而我的孩子很遗憾,这两样都不擅长。”
又不是RPGGAME,不带光属性就没办法当救世主,还必须是剑士或者骑士……
很明显的越泽嘴角抽了一下。
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克兰和这事扯不上关系。
“然后就是星与黑龙,据我多年观测星象的结果,星空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前年九月份新出现了一颗星星,配合狄越泽先生你出现的时间,姑且认为是你吧。”
“这条我反对!我的国家对天文可是有过研究,那不过是一颗新诞生的恒星,它的光芒经过数百万光年什么的总算在那个时候照射到了这个星球上,也就是说它形成的真正时间比这个世界形成的时间还早,与我们根本扯不上关系。”
西泽塔兰咳嗽了声,当越泽在说胡话。
“明明黑发部族的村庄里面都发现太阳系的星图了,怎么你们这边的天文知识还在是处于地心学说中啊!”
“我们暂时别说这个问题了好么?”
越泽投降,看来让西泽塔兰接受那个无名之神信徒类似的知识,是很难的事情,只能摆出请继续的手势,推翻他们只有等着天文望远镜的发明呢。
“然后就是黑龙和巨鸟。龙族的话早就消失了。而巨鸟的话,除了你和我的孩子杀掉的那几只之外,能够称得上就只有巨鹰而已。”
越泽倒是第一个反应就是凤凰之类的鸟,不过就这年来翻看的书上,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凤凰的存在,而且龙族也仅仅是西方文化里面那种长翅膀的大蜥蜴,不是东方的龙。
“总的来说,我个人觉得这个预言说的不明不白,特别是最后那句中的荣耀和耻辱说了就和没说一样。”
听到克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越泽朝他点点头表示赞同,只是从早上就开始的诡异气氛,让两人仍旧觉得有点难堪。
“比起这个,我有事想说。西泽塔兰,那个先知曾经和你说过,他预言克兰会死于水中么?”
气氛一下降了下来,看来是那个先知确实从来没和库洛拉迪夫家族通过气。
“我在那本天眼书看到过,根据他的习惯,应该是真的实现的预言后面会有紫色的笔做标注,但是前年他写上了克兰命陨于水后,就再没有新的预言出现了。那么!这次的预言是否可信呢?难道不排除只是个长久没有写出预言的疯子,没办法的装傻充愣?”
“先知不是那样的人。”
瑞法尔兰耸肩,开始说先知的事迹,预言全部都是很准确的。
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呢?越泽才不想相信那个疯子的预言呢。也不是说不信任瑞法尔兰,而是正常猜疑心态,让越泽问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有幕后集团帮他实现呢?”
这个在自己的世界可是常有的,一些说的很准的风水先生啊,占卜师啊在出售的物品里面加装窃听器,然后来编造所谓的运势推测,个人分析。
“没这个可能,如果他真的靠虚伪名声做事的话,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
艾塞思倒是对库洛拉迪夫家族的情报网很有信心。
“可是我确实有情报表明,至少在克兰的预言上有这种嫌疑。”
昨天越泽的思路都被那个孩子的遭遇给打断了,而凌晨清醒的时候他重新理了下那个先知说过的所有的话。
“重要的,是我确实听到,那个先知说,那人的计策是多么的完美无缺,翠雷大人压根就没有能活下去的可能,并且先知还为那人预知了计划结果。”
“毫无疑问就是九月份时关于克兰的那个预言。”
“我们可以想想看,就算先知的能力是真的,那么那人是谁?艾塞思那人不是指水影,提到水影的事情时,先知是直呼其名的,所以我们假设那人是个名字都不能说出来的人。”
“是否,那人就是多次袭击克兰的人呢?我们可以设想一下。”
除了那次废宅的遭遇外,这一年也发生了几次很巧合的袭击事件,好在艾塞思和越泽都化解掉,每次越泽都能找到和那个类似菖蒲的纹路出现在领头的人或者武器上,可惜的是,每次遇到有纹身的人,不是自杀就是干脆逃得不知所踪,西泽塔兰也没办法从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如果真如同你的猜想,事情就麻烦了。”
西泽塔兰示意弗里诺维斯为自己添茶。
“能让先知帮忙做事的人并不多,但是先知卖人情,嘴巴很牢,普通的方法根本不能套出实情。”
艾塞思接到。
“那么从克兰的敌人里面排除人选如何?有能力找先知打下手的,就我所知,拉卡那苏家确实不够格,但是雪山上面的那人……”
“雪山上面的那人不屑玩这些复杂的东西,他真想拍死谁,很容易。他还期望着大臣之间互相争斗给他找乐子呢。”
瑞法尔兰想起那个恶趣味的国王就头疼。
“那么我的孩子,你之后多多接触下那个先知,应该……”
“克兰不能接近那个人!”
西泽塔兰挑着眉看着突然暴怒起来的越泽。
“请问狄越泽先生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