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她？”白冉不明所以。
“你觉得这个世界能让女人改变的是什么？”
“属下不知道。”
“哈哈，我不确定是不是寒景语，但是她有足够的理由。”
“属下还是不明白，寒景语她跟了你那么长时间，能有什么让她突然背叛你呢？”
“因为她爱上了墨宇辰吧。”江落尘笑的张狂。
自己辛辛苦苦栽培的人一夕之间就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背叛自己。
白冉愣了，他不愿意相信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
但是他却突然记起三年前自己告诉她墨宇辰死了的时候，她的神情。
白冉好像突然明白了。
也许真的只是因为她爱了不该爱的墨宇辰，所以才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除此之外，他想不打她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让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冷血女人动心？
白冉突然觉得好笑，爱情究竟是个东西。
第七十一章
江落尘冷笑，顾希牧，墨宇辰，你们不要以为这三年就只有你在未雨绸缪，我江落尘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你们打败。
这三年里你们以为我就只是在经营那些蠢货的商号。
还是你们以为我只懂得拉拢那些傻子官员。
既然要彻底的毁掉你们，又怎么会这么掉以轻心。
白冉自从知道寒景语可能就是背叛他们的那个人后，他就开始仔细观察寒景语的一举一动。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个冷淡如冰的女子，至始至终也只是依旧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而她也并没有离开半步。
他突然又怀疑了，真的会是她么？
终于，他忍不住在问她：“寒景语，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没有。”她一点也没有犹豫。
白冉看不懂她的表情。
因为她的脸上没有泄露一点点的情绪。
“真的一个都没有？”
寒景语看他一眼，依旧冷冷道：“你想知道些什么？”言语之间已经带了薄薄的讽刺。
“没什么。”白冉不再问。
寒景语在心里冷笑，江落尘，你真的很聪明，看来你已经对我起疑了吧。
寒景语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但是她却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的很好很好才能让江落尘没办法确认那个出卖了他的人就是自己。
她也知道自己只要有一点点的疏忽，顾希牧这三年来的努力就可能全部白费。
她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她从最开始的对墨宇辰的喜欢，到现在对顾希牧的尊敬与心疼，无论是哪一种感情，她都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对墨宇辰喜欢的心情就掺杂了些别的情绪。
是从自己找到顾希牧的那一刻起？
还是这三年来自己亲眼看着那个人的隐忍的想念与不得不坚持的强大？
她无从得出。
她只知道，她心疼墨宇辰和顾希牧这份隐忍却坚定的感情。
所以自己曾经的执着已经分崩离析。
“白冉，我让你监视寒景语的行动，有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白冉如实回答。
“不可能。”
“属下从没有见过她有什么行踪诡异的时候。”
“一次也没有？”
“嗯。”
“难道是我猜错了？”江落尘自言自语。
“你下去，继续监视。”
“是。”
江落尘有点烦躁，他以为他已经掌握了一个线索，怎么现在这个线索却突然中断了。
他想只要自己知道寒景语背叛了自己，又可以通过寒景语进而对付顾希牧和墨宇辰，现在看来这个线索还有点难度。
不过，即使这样，顾希牧你不要忘了，你最致命的身份。
墨宇辰可以不在乎，不代表南宫晗也可以不在乎。
第七十二章
江洛尘秘密让人给当今最受南宫晗信任的大臣送了封密函。
至于密函的内容，自然是顾希牧的真是身份。
大臣看完之后，思前想后还是应该自己亲自去面见皇上。
让皇上跟前的公公通传了一声，便等候在外。
“皇上，丞相求见。”
“哦？快传。”
“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爱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呈奏。”
“老臣不知道该不该说。”丞相犹豫。
“你来面见朕不就是来说的么，说吧。”
“皇上可还记得您当初登基的时候被满门抄斩的顾家。”
“记得。”南宫晗皱眉，那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丞相递给南宫晗自己收到的密函。
南宫晗犹疑，拆开密函，先是震惊，后又愤怒。
明明当初应该被满门抄斩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顾希牧以这样的身份留在辰身边是有什么企图，这密函上可是说顾希牧与江洛尘曾经两次相见，第一次之后，辰与顾希牧足足消失了半月。第二次之后，辰就被顾希牧再一次深深伤害。
最后南宫晗只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顾希牧就是当初顾家的遗留子。
为什么偏偏是顾希牧？
陪在辰身边的顾希牧？
“这是哪来的？”南宫晗的表情想必是很不好，旁边的公公吓得大气不敢出。
“昨夜有人送到臣手上的。”
“不知道是什么人？”
“来人只送到就走了。”
南宫晗现在有一点点的乱，每次遇到有关于自家弟弟的事情，他总是特别容易乱了分寸。
明明自己面对着这整个国家的大事也不曾这样慌乱，明明自己可以冷静处理一切不如意的事情。
他挥退了丞相。
“让风浅飏来见我。”
“是。”
风浅飏收到通知的时候，还在猜测皇上有什么事情要见自己，虽然现在他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但是皇上一般很少极少召见自己，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现在能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他没有去告诉墨宇辰自己要进宫见皇上的事情，不是为了隐瞒，只是觉得如果刻意去寻求应许，反而会越来越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
既然他可以容忍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那么就是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份，自己又何必在挑明之后还去做些无谓的事情。
其实他还是担心着，自己会被他隔离出去呢。
看来，好像并没有。
他安心的无声的笑了笑。
“风浅飏，你早知道顾希牧是顾朝的儿子？”南宫晗直接了当的问道。
风浅飏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告诉皇上顾希牧的真实身份，他会怎么样对他，他无法预料。
“说话。”南宫晗的话隐藏了怒意。
“是。”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臣知罪。”风浅飏扑通跪倒在地，这个时候的南宫晗明显是在盛怒中。
“你知不知道顾希牧如果真的是顾朝的儿子，那么他对于辰来说是怎样的危险。”
“辰王爷他也是知道的。”
“什么？”南宫晗惊讶，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是，在我刚知道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他还要那么固执的留顾希牧在身边。”
“因为他相信他。”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怎么就一个相信就可以。”
“可是，顾希牧并没有真正的伤害过辰王爷，如果他真的要伤害王爷，他有无数次机会，可是他没有。”
“有人密函说顾希牧和江洛尘有联络。”
“皇上你相信吗？”风浅飏突然很想笑，这么拙劣的笑话。
“我不能不防。”
“皇上。”风浅飏急了。
“我要见顾希牧。”
……
“带他来见我。”南宫晗下达命令。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只需要带他来见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南宫晗打断风浅飏的话。
“是。”
第七十三章
风浅飏知道如果自己不把顾希牧带去见皇上，那么皇上自然有其他的办法。
所以他只能服从，但是该怎么告诉墨宇辰。
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暂时不要告诉他，也许皇上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顾希牧，并且顾希牧绝对不会伤害到墨宇辰，只要皇上了解了，这件事情就会解决的。
风浅飏趁着顾希牧一个人的时候找到他。
“顾公子。”
“嗯，浅飏有事找我？”
“是。”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有事就说吧。”顾希牧看风浅飏面露难色，开了口。
“皇上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要见你。”
“哦？”顾希牧略微挑眉，带了种挑衅的意味。
该来的还是来了，江洛尘这又是你在幕后搞的鬼吧。
风浅飏看着顾希牧那略一挑眉的神情，呆了片刻，这个人啊，这个人终究是跟墨宇辰一样，骨子里的傲气。
“我跟你去。”
“皇上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顾希牧没再说话，只是似乎微微的笑了。
“他知道么？”
“不知道。”风浅飏知道他问的是墨宇辰。
“嗯。”
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以那个人的脾气，不知道又该闹出什么样的矛盾来，想到墨宇辰，顾希牧心里酸酸涩涩，今生得此人之真心，何其有幸。
不管我做什么，你却从来不曾舍弃那份信任，这对我来说，远远比爱更珍贵。
可是，难道不是因为爱所以才信任的么。
风浅飏带着顾希牧进了宫。
“皇上，人带到了。”
“嗯，你先下去吧。”南宫晗转身看着依然一身白衣的顾希牧，眉宇间却多了一些坚毅，隐去了先前的疏离。
“顾希牧，见到朕为何不参拜。”
“皇上为什么要见我？”顾希牧答非所问，依旧站的笔直。
“顾希牧，你这是什么态度，朕一句话就可以了结你的生命。”南宫晗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怒气。
“我当然知道，曾经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一句话而丢了性命。”顾希牧冷笑。
“大胆，顾希牧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
“皇上要见我，大概不是要找我算账的吧。”
“顾希牧。”南宫晗已经是极其生气了。
顾希牧却不再言语了。
我不是草木，面对一个世人口中的杀父杀母仇人，还要卑躬屈膝。
南宫晗顿了顿，缓了缓心口的怒气。
“顾希牧，朕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想知道你潜伏在辰身边，有什么样的企图？”
“企图？”顾希牧脸上看不出别的神情。
“你是不是和江洛尘有联系，是不是要趁机害辰。”
“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
“哈哈，好一个没有必要跟我解释。”南宫晗大笑，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当然除了那个任性的弟弟。
难怪这两个人惺惺相惜，只怕是太过相像，虽然表面看起来，一个冷漠疏离，一个傲气凛然。但其实，骨子里却有太多的相似。
南宫晗稍稍平和了些，他其实又怎么会相信那么拙劣的栽赃嫁祸，顾希牧是什么样的人，他想他没有必要怀疑。
只是他的身份实在是太多特别，让他不得不去更加确定。
其实自己对于他，内心里还是存在着歉意的吧，毕竟是因为他，这个人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吧，如果没有那场灾难，也许他会健健康康的长大，无忧无虑，也许今天的顾希牧就会是笑容明媚，简单快乐的顾希牧吧。
那么也许辰也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南宫晗突然觉得悲从心来，低了头略略沉思。
“顾希牧，你是恨我的吧。我自认为我不是一个暴君，但是为了巩固政权，我却不得不在刚上位的时候，残忍地除掉了所有可能危险到的人，可是，自此之后，我却始终本着做个好皇帝的心愿，我自认为我已经尽力在做好了，却始终不能得到他的原谅。”
顾希牧沉默，这个君主牺牲了很多无辜的人，却是那么多人的好君主，不知道那是不是值得。
“可是一步踏错，就真的万万得不到原谅了么？”
“我并不恨。”
南宫晗笑笑，怎么能不恨呢。
还是不屑于恨呢。
“小李子，带顾希牧下去，好生安排。”
“是。”
顾希牧没有提出异议，反正再怎么抗拒，还是敌不过一国之君的权力。
于是，顾希牧被南宫晗留在了宫中。
第七十四章
墨宇辰见顾希牧久久没有回来，有点着急。
“慕枫，你家公子没有说他去哪了么？”
“没有，公子只说他出去一下，让我别跟着。”
“那他会去哪里呢？”墨宇辰焦躁。
“浅飏和公子一起走的。”左慕枫补充到。
“什么？”墨宇辰大概已经猜到顾希牧去了哪里。
“可是，他很早就回来了，我问他他也没说什么。”
“叫风浅飏来见我。”
左慕枫被墨宇辰突然冷冷的言语吓了一跳，映像中这个虽然一直都是那样，也知道这个人在别人眼中有着怎样雷厉风行的本事，天生的一种冷冰冰的气质，但是左慕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语气。
但是左慕枫此刻也挂念着自家公子的下落，便急急忙忙的去找风浅飏去了。
这边风浅飏还在犹豫该怎么样告诉墨宇辰顾希牧被皇上留在了宫中，却不想左慕枫已经找上门来。
“你家主子找你。”
风浅飏一言不发，起身就往外走。
“浅飏，你是不会害我家公子的，对吧。”左慕枫很肯定的说。
“我为什么要害他？”
“那你和我家公子一起出去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你却回来了？”
“我是不会害顾公子的。”风浅飏似是而非，扭头走了。
风浅飏见到墨宇辰的时候，后者正坐在椅子里，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了？”见到风浅飏，墨宇辰先开口。
“恩。”
“希牧在皇宫？”他问的很平静。
“是。”
“皇上知道了？”
“有人写密函告诉皇上的，甚至说顾公子和江洛尘有关联。”
“他信了？”
“应该是没有相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顾公子留在宫中。”
“为什么不告诉我？”
……
风浅飏没说话，也许面对暴跳如雷的墨宇辰他更自然点，这样平静的他让他捉摸不透。
“说话。”墨宇辰稍稍抬高了声调。
“不想让你和皇上再因为顾公子发生什么矛盾。”
“所以呢？”
……
“瞒着我，现在人都没有回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