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爱——尔七
尔七  发于:2012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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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堂淑淇闭着眼睛,走了出去。看着堂淑淇一走,陈峰就把手机放到眼前来,尽管他面色表情不变,但脑中思绪

却是惊涛骇浪。无数种可能在陈峰的脑力穿来穿去,终于,陈峰低下头给杨阳发了条短信“你收拾好东西就走吧,我

开会忙呢”。

没发一会儿,陈峰的手机就响了。陈峰猛地一拍头,恨恨地盯着手机,嘴里埋怨:“又没什么要说的?话费多啊!”

迫不得已为了面子,陈峰终于接下了电话。刚一通话,杨阳就劈头盖脸地来了一长串带着问候陈峰爸妈的话。

没等杨阳骂完,陈峰就面色不佳地关掉了电话。立刻,杨阳又给打了过来。这回,陈峰倒是慢条斯理地接了起来。

“陈峰,你皮痒是吧?挂我电话,啊?装乌龟呢,不接我电话?你不是要房子吗?来啊,来找我啊!”杨阳是个很嚣

张的人,从他偷食被陈峰逮着还厚颜无耻地要求陈峰3P这事就非常清楚地展现了他这一本性。

“你收拾好就走,我会找人换锁的。”陈峰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镇定,端正的脸上却刻着慌张。

“不要!你来,你来我才走!听到没有?陈峰,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我一步都不会离开!”杨阳耍泼了起来

,他在电话里大吼大叫,还带着威胁。

听到这,陈峰低矫而微凹的额角滑出了汗珠,黏住了他的长长的刘海。陈峰伸手拨了拨头发,又扣了扣后脑勺,实在

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陈峰,你不要你房子了?啊?回来啊,快回来啊!……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见着陈峰不说话,忍无可忍的杨阳

终于说中了心里话。为着昨儿个陈峰让他在刘建跟前失了面子,他今天等刘建一出门便想着要好好收拾陈峰。

说起杨阳这人,平日里就靠着伪装的温柔迷惑人,多得去的人被他给祸害了。但等他眼睛一红,被骗的人才发现杨阳

整一黑心啊。脾气暴戾不说,还爱动手动脚,这么好几年,陈峰也没少上过医院。说句好笑的,也因为这,陈峰就快

成了半个外科医生了。

“那,那是我的房子。”陈峰吞了吞喉咙,强调着杨阳和刘建住那房子是他的。就算是他给杨阳买的,房产证上写的

是他的名字,这房子就是他的。

“房子是吧?啊?陈峰,你要房子是吧?我给你,真的。你回来,你回来我就给你!听话,陈峰,啊?”边说着,杨

阳还带起了哄小孩的口气。但其中隐忍着的怒气,陈峰是听得明明白白。

人有一种天性叫一见生情,且百发百中,万无一失。而陈峰对杨阳就是这么一回事,爱情来得突如其来,又毫无防备

。但陈峰却万万没想到,这样的爱情却需要最长久的时间才能治愈。甚至,用一生都没办法完成。

“杨阳,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的错。你别,别老是弄得好像是我犯了什么错——”陈峰正试着讨回公道,以此来和

平要回自己的房子。

但话还没完,杨阳还爆粗口了,“错你妈!错,什么,啊?当初老子说了不喜欢你,是你硬凑上来了的。你以为老子

舒服啊,你跟条死鱼一样在床上,我都忍了。你还说我有错,我错什么啊,啊?陈峰,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不然,有

你好受的!”

爱情一失败,一切毛病都发现。陈峰一直以为杨阳喜欢这调调,每回被杨阳给绑成个粽子,他能咋动啊?想到这,陈

峰就觉得委屈,觉得杨阳无理取闹。可是,这委屈陈峰能说的出口吗?说的出口的也就不是委屈了,想了想,陈峰闭

上了嘴,不想和杨阳吵。

“说啊?说啊!陈峰,你哑巴啦?啊?说不出话了?陈峰,你说不说?”杨阳似乎耐性快用完了,他做出最后的警告

陈峰对着电话张嘴,出了口型“不说”,但很出息地没出声。从来,陈峰和杨阳死拗就会很惨,所以,长久的作战经

验告诉他,沉默是必须的。

“好,你给我等着!”杨阳落下一句狠话就关掉了电话,但没来由地让陈峰全身一抖,整个人都慌了神。

立马,陈峰便站起来,把手机揣进袋里。然后手忙脚乱地拿过自己的公事包,往门口跑了去。刚到门口,他瞟见自己

的公事包,眼珠子一转又回到桌子边,把公事包放下。理了理衣服,陈峰面容镇定地走出了办公室。

“去哪?午饭时间还早呢?”堂淑淇正在她的粉红色小办工桌上画她宝贝儿子的图画作业呢,眼皮都不抬地问话。

陈峰停下了脚步,摸着后脑勺,轻声回了句:“厕所。”

“前列腺不好吗?刚上班才多久啊就要上厕所?”堂淑淇这才抬起头,正经地看着陈峰。

陈峰抽了抽嘴角,不知该怎么应话。倒是堂淑淇实在憋不住笑了出来,“逗你呢,瞧你吓的。”

说完,堂淑淇便埋下头继续画画去了。见此,陈峰长长舒了口气,走了出去。电梯门刚开,陈峰运气很不好地撞见了

一个他除了杨阳之外很不想见到的人。

“早。”程东敖挂着一副金色的眼镜,温文有礼地对着陈峰点了点头。

随即,陈峰便牵起敷衍的笑,礼貌地回了句:“早。”

“进来吧。”程东敖直直地看着陈峰,声音很温柔。

陈峰扭扭头,指着自己身后,“你来……谈事吧。东杰在呢。”

“本来是,不过,见着你,一起喝杯茶吧。”程东敖点点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直带着笑。

“那个,不用了。我有事儿要出去,你忙你忙得就成。”陈峰委婉地拒绝道,他不敢看程东敖的眼睛。

“听说你结婚了?”程东敖突然冒了句不相干的话。

陈峰一愣,木讷地点点,“嗯。”

“那喝杯酒吧。”程东敖是个很难缠的人,一早陈峰就知道了。

叹了口气,陈峰听着身后渐渐清晰的说话声,唯有认命地低着头走进了电梯。刚一进电梯,程东敖就按下了关门的按

钮。

顿时,陈峰身体一紧,悄悄往旁边移了移,尽量和程东敖拉开距离。

看到程东敖,陈峰就会想起衣冠禽兽这个词。就像杨阳说的,这世上没有不花心的男人,程东敖是完全可以和杨阳在

花心这个领域上好好媲美的人。只不过,杨阳来得坦荡,而程东敖则是个典型的表里不一的主。

说他有老婆怎么了?有守门员不是照样进球吗?只要他风光依旧,他就能继续猖狂。嫖一个骑一个,最后还能奸一个

。程东敖是男女通吃,在性事这方面口碑很不好。而在之前,陈峰就曾经在他那吃了一个大亏,而且还是不能声张的

亏。

电梯门开了,陈峰站在原地不动,心想让程东敖先走。对于这个公司的大顾客,陈峰只能小心翼翼地对付。

“你先。”程东敖嘴角一勾,眼镜泛出金光,射得陈峰眼花。

笑了笑,陈峰便从程东敖前面走过,正当他要跨出电梯门时,不慎,他结实而性感的屁股被人调戏了。不用回头,陈

峰也知道是谁,毕竟这电梯里只有两个人。

人和猪的区别就是,猪一直都是猪,而人有时却不是人。就像程东敖,很多时候,他更像是个穿着衣服的禽兽。

顿了顿脚步,陈峰沉着脸迈出了电梯。陈峰很少发脾气,但此时此刻,他非常愤怒,愤怒到非常平静。

“去JAC。”程东敖依旧笑得很斯文,说了句,便往前走了去。

陈峰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程东敖。他最讨厌别人用吃定他的语气说话,特别是斯文败类。可是对于这个名义上的表

姐夫,甚至还知道他很多不想在家族面前曝光的秘密的人,陈峰只能听命。

无力地叹了口气,陈峰像个老头一样弓着肩慢慢地跟了上去。工作的最高境界就是玩着别人的时间,领着别人的工钱

。程东敖在陈峰的眼里就是个标准的资产阶级剥削者,无情而冷酷。随时可以把工作放到一边,然后和自己玩猫捉老

鼠的游戏。

“前段时间出差了,这才回来,没来得及参加你的婚礼,我挺抱歉的。”坐在程东敖的车里,陈峰看着程东敖讲话的

样子,很自然地在脑子里变化成了一副披着人皮的狼的模样。

霍地,陈峰笑出了声。立马,他看着程东敖投过来的疑问眼神,便跨下笑脸扭过头看向了窗外。

车子开得很慢,陈峰渐渐忘记了程东敖的存在,脑子里又想起了杨阳。按照杨阳的脾气,他大概会到公司找自己吧。

只要一想到杨阳到公司找不到自己而且还会被堂淑淇修理,内心就一阵狂喜。

可还没等陈峰做梦做完,他的大腿就被某个不明生物摸上了。所以说,人心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姐夫,姐姐最近怎么样了?”陈峰扭过头,看向程东敖,嘴角勾着嘲讽。

程东敖立马一愣,手却没有收回去。作为一个合格的衣冠禽兽,脸皮是很重要的。程东敖偏过头看了看陈峰,然后又

转回前方,温柔地回了句:“去巴黎了,挺好。”

陈峰听着程东敖口里那句挺好,不知道是说他老婆挺好还是他日子挺好。陈峰点点头,将正在被程东敖骚扰的大腿翘

了起来,盖在另一条腿上。

“陈峰,我昨儿个瞧见你小男朋友的,带着一帅小伙。我看,他们俩挺好的。”程东敖丝毫不觉自己干得事儿下流,

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放在方向盘上。

一听程东敖那话,陈峰脑子一沉。随即,便整了整情绪,笑了笑,“结婚了,自然就该学会收心。要是都结婚了,还

拈花惹草什么的,就是禽兽不如啊。”

陈峰本不是个随意糟践的主,平时里脾气也是大了去的。也就遇上杨阳,他才会化成乌龟,不敢伸头不敢出声。

第五章

“是呀,禽兽啊。”程东敖轻声附和道,脸上挂着笑,看不出什么不悦。没等一会儿,他突然又冒了句:“拈花惹草

这种事,谁又管得谁呢?对吧,陈峰。”

陈峰看着程东敖侧过来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不屑地哼了声,点点头,“胃病总是由于贪吃,疳积病是上帝派来教育胃

的。就像我们的每一种欲念,甚至包括爱情在内,也都有胃口,太饱了会撑死的。”

“是吗?”程东敖转回头,看向前方。眼睛一瞟,发现了JAC,他显得有些高兴:“到了。”

陈峰撇撇嘴,没有回话。

将车子停在了JAC门口,程东敖便先走了下去。坐在车上的陈峰搓着手,犹豫着。

“走吧。”这时,程东敖打开了陈峰的车门,挡在门童前,弯着腰,隐去了笑。

舔了舔嘴唇,陈峰侧过身体先伸手推开程东敖,接着才跨出了车子。刚一走到JAC门前,陈峰就好运地遇上了关系很

差的熟人。

“瞧,这谁?陈峰啊,不是新婚?真没想到这会儿能见着你啊。”许明友挂着虚假的笑拍着手,大声地打着招呼。

看着许明友伸出的手掌,陈峰也礼貌地牵起笑,将手插进了裤袋,昂着头“听说鸭子涨价了,恭喜,你终于值钱了。

JAC里面除了鸡就是鸭,而许明友则是里面很有香名的一只鸭子。看着一直想挖自己墙角的许明友,陈峰从来不会给

他好脸色。

听了陈峰的话,许明友蠕了蠕腮帮子,眨了眨眼睛,脸上的假笑也落幕了。他咬紧牙齿,脸上有些愤愤不平,但他忽

而想起了什么,又哼了声笑了起来,“刘建正在吧里呢,不如,趁着陈大少新婚,大家一起庆祝庆祝。”

知道刘建在里面,陈峰立马想到了身后那只老狐狸——程东敖。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只老狐狸干嘛揪着他不放,

这么多年只要一逮着机会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为了扩大欧洲市场,程东敖都已经离开了几个月了,突然回国,肯定

不是找徐向杰谈事的。一咬牙,陈峰深觉程东敖这只狐狸对自己也忒用心了吧。

“好啊,我也这么想着呢。”程东敖伸手拦过陈峰想要退离的身体,搭着肩膀,态度亲昵。

陈峰扭过头无奈地看着程东敖,他自问,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主动冒犯过这位表姐夫。反而是他一直把自己当老鼠一

样,逮着自己和杨阳的事儿,经常拿他锋利的猫爪子前来拨弄自己几回。

“好啊,走吧。”许明友笑的得意,对着陈峰狂眨眼,随即大笑着转身朝里走去。

程东敖点点头,便使力推着陈峰跟了上去。低着头,陈峰看着自己的鞋尖,任自己的身体瘫在程东敖的身上。

逃避这种事陈峰虽然做得多,但只会在杨阳面前装龟孙子,其他人跟前,陈峰可是比大爷还大爷的爷们。

走进JAC,陈峰抬起头将满座的JAC看完了。终于,陈峰瞅着了在吧台尾端正端着酒杯和调酒师Nee说话的刘建。歪着

头,陈峰隔得很远,虚着眼看着刘建。

说实话,刘建和陈峰气质完全不同。刘建狂妄得没有理由,而且眼睛一笑,明眼人就瞧着出他是个玩得起的主。而陈

峰不同,说笑或是骂人就那样,面无表情,鲜少人摸得准。也就遇上杨阳,陈峰才会撒开了放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笑脸相迎你最讨厌的人,程东敖坏意地将陈峰推到了刘建跟前。一看着和Nee聊得正欢实的刘

建,陈峰脱开程东敖的胳膊就坐到了刘建身边。

见此,Nee立马抬头看向许明友。许明友挂着看好戏的笑,对着Nee摇摇头,站在刘建的另一边,踮着脚屁股翘得高高

的。

“啊,找杨阳是吧?他没来,说是还你房子去了。”刘建放下酒杯,翘起腿,转过身体正对着陈峰。

陈峰愣了愣,他没想到开头会这样平和。甚至,陈峰想着只要刘建一挑衅,他就趁机废了刘建。可是,这情景彻底让

陈峰懵了,他眨着眼睛盯着刘建,没说话。

“这里,还好吧?”刘建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陈峰的嘴角的淤青,眼里飘着笑,“杨阳从来不喜欢我插手他的事,抱

歉。”

立马,陈峰偏过头,想要隐去淤青。他听着从刘建嘴里说出来的杨阳,感觉好陌生,好嫉妒,嫉妒得心中一团火烧。

“我和他之间的事,别人也插不上。”陈峰开口反击,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倒是拳头捏得紧绷绷的。

刘建点点头,“这倒是。”

听着刘建说话,虽然没啥过激的话,但陈峰就觉得全身痒得慌,而且还是挠不着的痒。松开紧握的拳头,陈峰站了起

来,转过身对着程东敖开口:“姐夫,走吧,喝酒!”

程东敖挑挑眉,微微低下头,勾着笑抬脚往酒吧的包间走去了。JAC是杨阳的根据地,但奇怪的是程东敖比杨阳还熟

络的样子。看着程东敖不说话,沉默着在长廊里窜来窜去,陈峰开始怀疑这家程东敖和JAC更深一层的关系。

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程东敖在J503号房前停下了。陈峰记得,这个房从来没公开过。狐疑地看向程东敖,陈峰没随

意抬脚。虽然想要离开刘建身边的心情很急迫,但他绝不会让自己深入狼口的。

“我准备好了香槟,怎么,站那不进来?”程东敖走进房间站在门旁边,颇有些挑衅地盯着陈峰。

“我,现在走,你会终止和我们公司的来往吗?”陈峰抿抿嘴,他的眼睛里还带着希望。

“当然,”程东敖裂开嘴笑大了,金色的眼镜泛着强光。突然,他又冷下脸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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