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双叶又双枝 上——藤藤小猫
藤藤小猫  发于:2012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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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在心中冷笑,好只老狐狸。脸色惨白但眼神坚定的对康熙道:“皇阿玛,儿臣并无大碍,还是有儿臣去较为稳妥,十弟心性鲁莽,儿臣担心十弟未必能胜任。”

胤礻我极不服气的想狡辩,可是有碍于康熙在场,只能气赳赳的转过头去。但是心下也已明了,九哥是另有打算。

大堂内鸦雀无声,寂静异常,这是五阿哥胤祺上前一步道:“皇阿玛,九弟并非最佳人选。”

“五哥。”胤禟皱眉打断道。

“九弟,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额娘想想,你这样去江南,叫额娘怎么放心的下。”胤祺认真的看着他道。

胤禟被讲的哑口无言,站在一旁。

“那依你之见,谁去最合适。”康熙问道,看不清情绪。

“九弟染上风寒自然排出,十弟个性爽直不适合同盗匪之流打叫道自然也排除。”胤祺解释道:“八弟被绑,慧妃娘娘必定十分牵挂,所以大哥此时也不适合离京,二哥乃当朝太子,亦不可离京,十三弟和十四弟他们还太小,也不能胜任,因而此次最适合前去的人,是儿臣还有三哥和四哥。”

“哦。”康熙赞许的看着胤祺道:“那你们三个谁去最为妥当呢?”

“三嫂刚怀有身孕不久,三哥此时也留下较为稳妥,至于儿臣,良母妃那边。”讲到这里顿了下,解释道:“就是八弟的生母,知道消息后必定也非常牵挂,储秀宫离翊坤宫距离较近,儿臣同母妃有过几面之缘,所以儿臣……”

“老五你的意思,这次由老四去最为稳妥。”康熙下结论道。

“正是。”

“索尼,你觉得呢?”康熙像是不着意的问道。

“臣,也觉得五阿哥说的十分在理。”

“好,那就由老四你即刻赶往杭州,一定要保证小八的安全。”话锋一转道:“但是李义桥的案子不得插手。”

“儿臣领命。”胤禛没有任何情绪的跪下接旨,像是接受这个任务只是因为康熙的旨意。

“跪安吧。”康熙对众人摆手。

出了宫门,胤礻我背后扯扯胤禟,微略担心的叫道:“九哥。”

胤禟冲他笑笑,跨步向胤禛走去,道:“四哥,八哥就有劳你了,咳,咳咳……”话音刚落,就止不住的咳着。

“都是自家兄弟,九弟太过客气了,况且九弟的一番心理,为兄的怎么也不能辜负。”两人打哑谜似的讲道。

“那就有劳四哥了。”眼神微眯,略有警告的意味。

“十弟我们走吧。”转头对胤礻我道。

“九哥。”里众人有一段距离后,胤礻我不放心的叫道。

“你放心吧,八哥不会有事的。”那些人当中,谁都有可能对八哥不利,唯独只有他不会,“况且,这是皇阿玛的圣旨,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经胤禟一说胤礻我也立马明白过来。

这次事件多半是太子党那边的人要对八哥不利,既然如此,那由太子党的人出面保护是最为稳妥的。

九哥果然聪明。

可是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执着,越是看不开一些普通人一看就懂的事情。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和八哥的命运紧紧的绑在一起,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可是九哥,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感情,又何必强求呢。

“索尼,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太子爷,放心,李义桥是守孝之人,只要我们承诺保住他的家人,他定不会将我们供出,太子殿下您这段时间只要照看好宫内的万岁爷交代的一切事物,切记不可让万岁爷对您起疑心,剩下的就交由索额图负责。”

“恩,现在皇阿玛还没有对我们起疑心,你回去告诉索额图,以后他要是再搞这些事情,本太子绝不帮忙,定第一个上奏皇阿玛。”

“臣,代犬子谢过太子殿下。”索尼微微颔首,两人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向前走着,又道:“其实犬子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着想,才会伙同李义桥痛蒙古各部往来……”

“哼……”胤礽打断道:“要不是看在他是为了我的份上,我会帮他?”

“还有小八的事情,你们要把握好分寸。”胤礽瞥了他眼,道:“另外,不要小看了他和老四。”

“喳。”

第二十八章

杭州城外的别院内。

就像那日那人说,他不会将自己怎样。

他很守信,真的没有把自己怎么了,只是软禁在这里,日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又吃,什么也不用想。

呆久了,他开始有点享受这种‘什么也不用想’的生活,从懂事开始他所想的事情就比一般的孩子要多得多,遇到过无数的问题,经历过各种考验,可以说他现在所经历的比一般人一辈子经历的都要多得多,而现在他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但是好日子总是会到头的。

皇阿玛已经行动了吧。

来接应的,应该也快到了吧,会是谁呢?

“小娃娃,气色不错嘛。”说话的是那日将胤禩绑到这来的人,只见他懒洋洋的趴在树上,晒着太阳,雪连下了几日,今天终于停了。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很好。”胤禩抬眼看着在树上趴着的人,还真是一点前辈的样子都没有。

运命就是如此奇妙,原本一些终其一生也不会有点滴纠葛的人,会因为一些事情,一些人而扯到一起。

从这个望去,窗前的雪衬托着胤禩的白衣,对,白衣,今日他一反常态的穿上了白衣,更加增添了清冷的味道,即使偶尔有一丝阳光穿过窗子,映在他的脸上,也找不到丝毫的温度。

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了吧。

路无名心想。

摇头道:“小娃,我要离开了,来给你道给别。”

“前辈,晚辈能否请教个问题?”胤禩看着他问道。

“说。”

“难道前辈对于自己的俘辱,都是如此关心。”胤禩认真的问道,好像这是个及其认真的问题,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危似的。

路无名,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娃真是太有趣了,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二有趣的人。”

“哦,不是第一吗?”胤禩随口问道,看不出他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怎么,你想做第一。”路无名一跃到胤禩的面前。

良久见对方没有反应,摆手,道:“如果早个几十年出生的话,你一定第一,只是……”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胤禩接道。

那人微微眯眼像是想到了什么。

“小娃,要好生珍重。”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怪人。”胤禩微微摇头,此时已无了兴致,向屋内走去。

“主子,路无名以于今早离去。”一栋小楼中,房内没有任何光亮,唯有满天的月色,如莹白色的丝绸般洒落窗前,窗下一人。

“哦,那今晚行动。”那人道,嗓音低沉,听口气不似汉人。

“主子,那……那你之前答应我的……”

“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那人回过身来,整张脸立于黑暗之中,看不清样子,但是身后那人由于缺少了他的阻挡,月光直直的打在他的脸上。

是李义桥府中的管家,初次接胤禩进府的管家。

听到对方的话,他面上一喜,道:“多谢主子,多谢主子。“

“去吧。”那人挥挥手。

“是。”心中欣喜的转身离去,没走几步,感觉胸中一阵疼痛,低头一看。

不敢相信的转头,手指着对方道:“你,你……”

那人没有说话,将匕首抽出,在他衣服上擦两擦,道:“我平生最恨出卖主子的人。”

对暗处的人道:“这里处理干净。”说完踏步而出。

房间里有人。

从那人刚踏进房门起,胤禩就意识到了,但他没有动。

敌不动我不动,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

这个人,不,是这些人,和之前绑架自己的不是同一伙人,确切的说这些人不是李义桥派来的。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

照理讲他们如果只是为了销毁证据,那将我软禁这段时间就已足够了。

谋杀皇子这么大的罪名。谅他们也不敢。

和皇阿玛事先安排好的,这次我以身为饵,诱引他们上钩,皇阿玛趁机揪出幕后主使,整顿朝纲,顺道将朝中同蒙古部落有来往的大臣一一除名。

所以在艰辛居听到葛尔丹的名字是,胤禩才会震惊。

什么都瞒不过皇阿玛,也许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只是在寻找最适当的时机要将一切连根拔起。

“这位兄台真是好定力。”那人低低的笑出声来道。

蒙古人,严重的蒙古口音。

“也及不上兄台你。“胤禩讽刺道。

起身看向来人,在那人讲话的同时,房内的烛火被点上,来人身份不简单。

只见桌旁坐着的那人,面容英俊,但略显僵硬,嘴唇有些厚,给人一种不爱说话的感觉。但他眼神异常锐利,让人不敢轻视。

那人同样的也看到了胤禩,微微吃惊,转又低低的笑道:“中原果然出美人。”

不知为何,这句话从这个人嘴里讲出,胤禩觉得尤为的刺耳,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移开目光。

“这位兄台,不知在下可否请你到舍下一叙。”那人毫不在意胤禩的举动,开口问道。

“我能拒绝吗?”胤禩移回目光,又看了他眼,再次移开,起身向门口走去。

“这难道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人后面跟上,闲闲的问道。

“不,这叫不做无谓的反抗,保存实力。”胤禩更正道。

“哦,保存实力,你准备逃跑吗?”那人微微眯眼,嘴角带笑的问道。

“你见过这么配合的阶下囚吗?”其实胤禩这句话是讲给不远处的另一个人听的。

他来的比这些人要早,但是却没有时间带胤禩离开,因为只早了一点点。

正当他打算从窗口进胤禩房间的时候,那人就从正门推门而入了。

他的轻功很好,踏雪无痕,所以那些人并没有发现。

而胤禩会发现他,并不是因为胤禩的武功比这些人还好,而是那时他刚好正对着窗口,刚好看到了他。

张羡情。

“阶下囚,原来兄台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难道不是?”胤禩反问道。

但并没有等他回答,因为在他要讲话之前,胤禩就已经转身向前走去。

真是一点阶下囚的样子都没有,那人觉得好笑的歪头跟上。

不远处,张羡情的指甲渗进肉里,才阻止自己上前救他。

待那群人走远隔着数丈跟上,记下位置。

但是越走,他越觉得这条路眼熟。

他当然会觉得眼熟,这是通往杭州金销窟的路,而那群人进的是天上楼。

迎春阁的对头,天上楼,曾经杭州城最有名的青楼,对就是曾经,现在最有名的迎春阁。就在迎春阁的隔壁。

所以张羡情对这里很熟悉,闭着眼睛都能走到。

他曾经进过天上楼,里面的姑娘个个天姿国色,个性十足。

但是,那群人为什么要带八弟进一家青楼。

难道……

羡情没有任何疑惑的转身进了另一家青楼。

迎春阁。

第二十九章

“你说什么?”李义桥不敢相信的上前揪着那人的脖子道:你再说一遍。”

“八……八爷在别院被劫,下手的不……不知是何人?”那人战战兢兢的又讲了遍。

“杨总管呢,他是怎么看人的。”李义桥咬牙切齿道。

“杨……杨总管……不知所踪……”

李义桥猛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颤抖着放开揪着那人脖子的手,颓废的退了两步,眼神木讷。

“大……大人……”那人想被吓到似的叫了声。

“没你的事了,出去吧。”李义桥冲他摆摆手,道。

没过一会房内就只剩下了李义桥一人。

天要亡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李义桥克制不住的仰天长啸。

为什么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对,这些年来,我是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乐善好施,我同样也做了很多好事,看着街上穿着麻布破衣的小孩,很心疼,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一样,每天每天,无限爱慕的看着坐着轿子的富家少爷。

为什么别人做坏事就可以逍遥法外,为什么我做出一点点的错事就要接受国法的制裁,为什么……为什么……

好不甘心。

李义桥颓废的坐在屋内的地上,内心极度的不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只手覆上他的肩头。

回过头,在看到身后人的瞬间,李义桥觉得自己被解救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纯粹、美丽都不足以形容。

这双眼睛看久了,他便会觉得很舒服,可以忘掉尘世间的一切纷争,自己所做过的一切。每晚当自己被噩梦惊起,无法醒来的时候,都是这双眼睛将自己带了回来,所以自己才会心安理得的做着的坏事,却认为可以得到救赎。

甚至于忘掉自己是谁。

将人揉进怀里。

我错了,为什么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小柔,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对不对?你是那样的聪慧。

这样的我怎么配得上那样超凡脱熟的呢,但是……将往怀中紧了紧,让我最后在为你们做一件事。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拍着他,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

直到他再次在自己怀中睡去。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所做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从你第一天做噩梦开始。

“夫人,夫人。”从走廊上冲冲过来的侍婢,见到夫人怀里的大人愣了愣,大人和夫人为什么坐在地上?

“怎么了?”小柔打断她的思绪问道。

“啊?”那人回过身来道:“府里来了大人。”那小婢略略想了想又道:“我刚刚听见,上次在府中的钦差管他叫四爷。”

小柔刹那抬头看了她眼,又低下头来,没一会道:“帮我一起将大人扶上床。”

“是。”

毕竟都是女子,二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对方扶至床上。

她又对那侍婢道:“你在门口守着,别人任何人来打搅大人。”

“是。”

两人都出去后,李义桥睁开双眼,他没有睡着,在这时候他根本就睡不着。

望向开着的窗外,河旁的梅树正开得灿烂。

不会是太子爷做的,太子他根本就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怎么做。

那又会是谁呢?

原本自己定好的棋局已被打乱,打乱棋局那意味着一切皆有变数,这种变数的结局究竟如何没人预料的道。

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李义桥深吸一口气起身,向屋外走去,临走前看了正绽放的梅花一眼,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等到下一次梅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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