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惊呼出声,那个人居然粗鲁的抓我胸前的衣服把我提起拎进了房间,随后利落的一关门又提着我走了几步。
奋力挣脱,反冲力使我往后退了一段路又跌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我愤怒的瞪着他,脸上几乎浮起潮红。
轻蔑的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回答反而向费伊那走了几步,仿佛对待一个老朋友般伸出手道:“拿来。”
我这儿才想起房里还有个病人,连忙爬起来冲到他和费伊中间用力往后推他。
不意外的我再次被拉开了,只是这次力量来自身后。
“塞穆尔是来问我拿东西的,你别这样。”淡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才发现费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我狐疑的盯着眼前根本没看我的男子,很想用眼神把他戳出个洞来。
从包里掏出我前面看见的两个一瞧就价值连城的珠子,费伊从容的把它们抛了出去
后者更从容的接住,拍拍屁股似乎就想走人。转过身还很气人的留下一句话:“拿这东西你也受伤了?退步了哦。”
我气愤的想反驳,随即反应过来呆住。
他怎么知道费伊受伤了?
疑惑的瞪着两人,后者似乎没有想回答的打算,优雅的踱着步子回到床边,再度拿起书来。
塞穆尔“哈哈”一笑,一瞬间的时间就移到了门口,把手搭上了门把。
“等等,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你们什么关系?”实在忍不住,我叫住了那个没礼貌的男子。
搭住门把的手只是顿了顿,随后再不犹豫的拉开门像阵风般离去。
可恶!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把我当个路人甲!
不过……自己和路人甲也没什么区别哦?我为自己可悲的命运叹了口气。
“过来看书吧,塞穆尔就是这样的,你别介意。”费伊抬眼看着我,用手指指身边的位置。
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我拉拉他的袖子不放过他:“那人不是好东西,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
“啪”的一声额头被重弹,我含泪看着凶手。
“我很累,明天到比赛前都得帮你做特训。”凶手旁若无人的继续低下头翻手边的书:“乖乖给我学习,不然……”
薄唇勾起个诡异的弧度。
我再度被威胁,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颤抖着拿起书来。
什么嘛……温情戏不管用就来暴力手段,我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
把书翻到先前看的一页,我也清楚不好好努力恐怕真的会在第一轮就死的很惨。稍稍镇定了心神,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
那时我还不知道,能这样安静下来靠书增长知识实在是天堂中的天堂。
没错,在接下来的十天中,费伊充分发挥了其作为“表哥”的义务,完全忘记自己是个伤患天天督促我背一大堆咒语,完了再武斗念力一起上。
雪越和龙颜到是有找过我几次,不过在被我两眼乌青的多次拒绝(被迫)后也终于放弃救我出苦海了。
我叹息一声,站在雪台学院前强烈怀疑自己会不会还没见到对手就因为操劳过度累晕了。
其实说是王国齐名的两大贵族学院,但我看来雪台明显要比流风小很多。从外围来看,我估计约莫半小时就能把学院绕一圈了。
如果硬要说什么特点的话,我想那就是——白。
没错,这个学院纯粹就是白色构成的,放眼往去,教学楼,地板,墙壁乃至窗户也漆上了白色的条纹。
校长一定是个白色偏执狂,我暗暗打了个哆嗦,告诉自己还是不要太注意这些好。
把视线转回来,正好看到前方飘扬的红发,龙颜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路,正在向我招手。
连忙跑上去,我有点遗憾的看向校门。雪越说不和我们一起走自己过来,不知道他到了没。
“拿去。”从旁边递来一张纸,顺着白皙的手看过去我瞧见了一张平凡却不令人生厌的脸,
“哎?”我接过来,看见最上方标了三个大字——调查表。
“这是……?”我疑惑的看向始作俑者,学生会长很闲吗?你无聊调查了什么啊?
得意的笑笑,星予揽住旁边龙颜的肩膀朝我吐了吐舌头:“初赛的名单是公布的,这可是我搞了半天才弄到的你对手的资料哦……”
放开手,她快走几步跳到我面前继续道:“据说是来自普言的,实力看上去不错哦!”
不理会她危言耸听,我疑惑的看向费伊,想问他真的可以看吗?你们不是发过誓不作弊什么的吗?
用手指指表格示意我快看,后者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低下头,凭自己学到的知识我快速分辨了一些鬼画符。
塞罗特?斯尔
男
普言魔人贵族
擅水系魔技,对武斗亦有一定天赋
……
后面是一长串介绍我没仔细看,几行基本的资料已然映在我脑海里。
“看上去……好强的样子。”我苦恼的摸了摸头发。
身旁的人嘴角勾起个邪恶的弧度:“没关系,不允许杀人,那人会给你留口气的。”
我只觉得全身冷气都往上冒,恨恨的瞪了看好戏的人一眼。
你绝对是故意吓我的啦!
火红的发丝飘过来,龙颜拍拍我的肩道:“没事的啦,洛。医生就在旁边,虽然快速治疗其实还满痛的。”
我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小姐,你这像是安慰人的样子吗?
干笑两声,我只好转移话题:“我们还是赶快去开幕式的地方吧!反正下午才初赛呢!”
天知道我手心早就被冷汗沾湿了!
所有参赛者的初赛都是同时进行的,也就意味着费伊和龙颜都不可能在我身旁,而唯一有空的学生会长又说想去看她女伴的比赛。
下午……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啊,一个人……在未知的赛场上和未知的人做生死搏斗。
努力想平稳自己的情绪,却失望的发现心越跳越快。
“没事的。”淡淡的三个字从身边传来,然后头被摸了摸。
抬眼看向几分钟前还在打击我的人,飘扬的黑发在纯白的学院里有种另类的美感。
我握住纸的手紧了紧,用力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开幕式,和平常在学校里听到的并没有什么两样,着实让我无语了一阵。
想象中的白色偏执狂校长并没有出席,是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做了这次讲话。
由于下午就是比赛,我并没什么心情吃午餐,结果被龙颜抓着大喊不行,什么这样会没力气打架之类的硬塞了一大堆东西。
胃好痛啊……我苦笑一声,看着眼前的竞技场。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照例是纯白的地板,约有两个足球场大小,中间的地方被淡淡的光华罩了起来,我可以看出那是结界。与还算宏伟的外观不符的则是四周的看座上奚落的散了几个穿着雪台校服的人。
看吧,这就是场没人气的比赛。
再环顾了一周,我意外的发现了个不太可能出现在这边的人。
随行的猥琐老师。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对方微笑颔首。
我连忙把头转过去,想想时间也差不多就往中间的比赛场所走去。
离那边不远的地方已经站了个人,红色的外衣带了顶洁白的帽子,手上则拿了把和时气不符的扇子。
是裁判吧?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上了台。
没想到我才刚在左边的位置站稳,那个红衣服的人也走了上来在我前方站定。
“塞罗特?斯尔,很高兴认识您。”对方脱下帽子放到胸前微微向我行了个礼,眼神却发出凌厉的杀气。
比赛,似乎一触即发。
第二十三章
我有些发愣,既然他早到了为什么不站上来?
疑惑的看着眼前人,不过显然我是得不到答案了,因为人家半点儿没想说的意思。
“啊哈……既然选手已经到场了,那么我们就开打吧。”一声大喇喇的声音从左边看台传来。
我和那个叫塞罗特的同时把头转向发声处,一个中年男人身着白袍脚上汲拉着一双不合时宜拖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男人继续说着没营养的话:“打呀,时间都到了。”
我完全没打算理他准备把头别过去,可男人似乎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补充了句:“我就是裁判。”
什么?我和塞罗特同时瞪大了眼睛。就你?
四周的人群也发出一阵“切”声,看来大家在评判人上还是满有共识的。
耸耸肩,男人不知道从哪变出件外套披在身上,走下了看台。
远远的看不清楚,不过可以知道外套是蓝的,胸口的地方似乎绣了什么字的样子。
人群没声音了,塞罗特也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绅士的一鞠躬,他轻轻道:“那么……请指教了!”
啊?这就开始了?我还想再看一眼那件外套却怕对方突然冲过来只好手忙脚乱的摆好姿势防备着。
可……他好象没有进攻的打算哎?
塞罗特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颗珠子放在地上,身周立马又形成了一圈小小的光圈,他双手合十,在光圈中似乎念着什么的样子。
我疑惑的看着他,想起以前班里排位赛时的情况。
那时斯坦可是马上就冲过来的啊……
他在干吗?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三十秒过去了。
他还在念。
一分钟过去了。
他脸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合十的双手有些颤抖,可是没停止唇的开合。
我看到有些观众已经起身开始离席。
无助的看了看周遭,我把目光投到唯一有可能帮到我的人身上——猥琐老师。
果然不负我所望,他冲我猥琐的一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胸膛。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是叫我反击吗?可是这一看就是结界除非他解开不然我可冲不进去啊。
不是叫我反击那难道是……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视线移回还在念着什么的人身上。
你是叫我和他对唱喽?
尴尬的摸摸头,这样其实也不错,之前星予不是有说过祭歌对一切都有增幅作用嘛,正好我可以试试。
稍稍回想了下词,我闭上眼轻轻启唇:“喜欢 樱花 每年爱看一遍,
盛放 樱花 当天我们都会见面,
只管欣赏俩人双方的脸,
……”
……
“每一次分开期待能更加精彩,
愿望是即使天老地老 樱花 一再为你开,
年年都这么相爱。”
落下最后一个音,我忽然觉得神情气爽,相信此刻再用念力一定事半功倍。
睁开眼,我讶异的发现塞罗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跌坐在地,身边散了一地的结界碎片。
怎么回事?我有些无措。
脸上带了些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失望,塞罗特看着自己的双手苦笑一声,轻轻吐出几个字:“裁判,我认输了。”
啥?你在说什么?我莫名的瞪着看上去很颓废的人。
没打算理我,塞罗特说完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准备走人。
“等等,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认输!”我生气的喊住了要离去的人儿,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是想赢的,明明是不希望自己流血的,但当胜利来的这么容易时,我还是愤怒了。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唱了一首歌而已!你这样理由也没有就认输算什么东西?
笨人也是有自尊心的!
没有看我,塞罗特把眼望向了天空淡淡道:“我的法术失败了,而你又会这么高深的祭歌,除了认输我还能怎么样?”
踏着看上去不快的步子,却一瞬间就移到了入口的地方。红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等……”没喊出的半个字噎在我喉咙里,我忽然觉得很难受。
四周的人群似乎也很莫名,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不明白为什么塞罗特要认输。
大喇喇的裁判咳嗽了声,满不在乎的宣判:“那么预赛B场地由……呃……”完全记不住我名字,他抽出一张纸看了一眼继续道:“由……流风学院慕洛获胜。”
念到我名字时他顿了下,似乎是知道我身份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四周理所应当没有掌声,这里除了猥琐老师就没流风的人了。
我突然想起,塞罗特似乎就是普言的人,那么……他也是知道祭歌的传说才认输的吗?
可是我完全不觉得祭歌哪里可怕啊,除了他确实
慢慢踱着步子下了台,我的第一场比赛就在这样戏剧般的结尾中结束了吗?
心里有点遗憾,有点难过,而原本应该暴涨的喜悦反到只占了一点点。
“所以,你就白痴的好运气赢了?”某人很有贵族气息的坐在椅子上喝茶,还不忘用他没受伤的手戳戳我。
我是好运气!但没那么白痴,恨恨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还不敢找死的去瞪发问者。
“别这么说嘛,洛也是有一定实力的。”轻松拿下另一场比赛的人淡淡的开口。
我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两位贵族,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我一出赛场雪越和费伊就已经在等我了,还满脸不在乎的拎着我回了旅馆。那首歌了不起我唱了五分钟,难道……他们五分钟就可以把对手解决了?
太可怕了,我打了个冷战,低头猛喝水。
“咳咳……”没料到喝的太急水呛进了气管,我痛苦的咳起来。
边上人伸出带着长长指甲的手温柔的拍了拍我背。
我感激的看着他,一边心里狂骂对面依旧保持优雅姿态喝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的人没良心。
“对了……咳,龙颜她们怎么了,回来都没看见。”是说……如果硬要有个人来等我,也是那个无所事事的学生会长吧?
而且今天出现在赛场的猥琐老师也很可疑啦!他没事跑来看我比赛干吗?我很值得期待吗?
瞥了我一言,费伊允了口杯里的茶才慢慢道:“她那个对手好象比较麻烦,管她做什么,死不了的。”
原来你就是这么对美女的……我只觉得满头黑线掉了下来。
想了一会儿我又问:“那你们的对手不麻烦吗?赢的那么快?”
不要回答我你们是超人!
“我的对手根本没来,迟到三分钟就算自动弃权。”很不满意的样子,费伊皱了皱他的眉头。
三分钟就算弃权……我擦了擦冷汗。
身边的人则是低低笑了声,声音中有些无奈的意味:“我的对手知道我会魔化后就弃权了,我也没办法。”
魔化?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词儿,我竖起了耳朵。
可还没等我发问,对座的人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雪越道:“你魔化了?”
用手托着下巴,雪越摇了摇头:“我只是伸出手向他证明了一下而已,没想到他就吓的弃权了。”
“等……”见费伊还有开口的趋势我连忙打断他的话,问了个很久前就想问的问题:“什么是魔化啊?”
灰眸冷冷的扫过来:“我没跟你说过?”
无辜的摇摇头,我心里暗骂废话。
“还是我来说吧。”轻笑一声,雪越满不在乎的解释道:“魔化就是瞬间把自己的力量提高到两倍以上,是魔人特有的技术,但近几百年来已渐渐失传,当世会魔化的不超过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