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个正强好胜的人,他热爱工作,他喜欢学习,他忙起来熬夜写论文,谁劝也不听。固执的有时候想让人打晕了他。我知道他为什么执着于工作,因为,家里太寂寞,到家了,满屋子的冷清,就算是心理承受力再大的人也受不了吧。
每次我出任务,他都担心的胆战心惊,我回来了,他才能真正的放心。他总怕我说这等我回来,他空等一辈子,我却没有回来。他担心着,害怕着,可他从来不说,宁可每次我出任务,他坐在窗台上抽烟,直到接到我平安无事的电话,他才能入睡。我连一个安稳的日子都不能给他,不能陪他,不能让他放心,说到底,我不是一个好爱人,我亏欠他的太多。”
潘雷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些鼻音。看着田远眷恋痴迷。
田远鼻子发酸,说这个干什么,这就是他们两口子过日子的方式,你执行任务,我在家等你。
你一直这么爱我,这么疼我,我就很满足了,没有所谓的亏欠。因为我们是爱人,是相伴一生的人。
“他一直都支持我,其实他希望我退伍,至少我在出生入死,他日子也就太平了,也不用为我牵肠挂肚。可他从来都不会和我说,上次,我作战失去消息,他就抱着和我一起死的心思去找我了,吃了不少苦,他高烧的时候,烧的都迷糊了,一边哭着一边和我说,你活着,我跟着你,你死了我也跟着你。你去那我去那,你别丢下我。听他那么说,我心痛如绞,我最爱的人,心里到底有多苦,我给他的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的至上宠爱,可他给我的是全部的包容,他可以陪着我一起死,我为什么就不能让他踏实的过日子,我说申请调职,不再做行动队长,可他一再的劝我,别委屈了自己。看看,他宁可担心,他也要我别委屈自己。我当时很想问他,那你呢,你就想委屈自己吗?我舍不得他受委屈啊,他能忍,我却舍不下。”
潘雷的声音有些哽咽了,田远低下头,眼泪吧嗒一下就流下来了。他从不说出口的辛苦,他所有忍得下的酸涩,他从来不会让潘雷知道。怕他心里有负担,怕他执行任务的时候出错。
潘雷平时粗枝大叶,神经粗,可不代表他没心,他都看在眼里,他心疼,他爱的人,他把他放进心里。
台下有很多人眼眶红了,爱上军人不容易,爱上特种兵更不容易,这其中的艰辛,有很多人不理解,可就听着潘雷的这种诉说,就觉得,田远吃苦了,可他们却爱的坚定,爱的生死相随。时间纵然有太多的求不得,纵然有千丈软红尘,灯红酒绿的充满欲望,可最幸福的,就是,他能平安回来,能相伴一生。
“他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虽然偶尔的会踹我一脚,那也是我先惹得他。每次我都喜欢看他被我气的发飚的样子,特别可爱。他是一个很孝顺的人,他照顾我的父母,他关心他的父母,我做不到的地方,他都帮我做好。他说,你尽忠保家卫国,我尽孝,照顾双方父母。他就是这么一个细心体贴的人,他为我把所有责任都承担过去了。
我父母希望我们领养孩子,可是,我的感情都给他了,没有了,分不出来给别人了。我给他我的全部感情,我还觉得不够。我想让他比谁都幸福,我想让他开心,我要他过得很好,我要他跟我这一辈子不后悔。
总觉得爱他爱的少,总觉得亏欠他。可他从来都不会抱怨我。他就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我被我拐到手了,我能有他,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潘雷眼圈红了,这就是他的爱人,千言万语都不能说完田远到底有多好,他就是这么好,好得让他每天都感激上天。
“别说了,别说了。好了,别弄得这么煽情,大男人哭什么啊,不好看。”
田远劝着,拉着他不让他说了,都留在心里吧,这样就行了。他知道潘雷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这份情意,心知肚明就好了。
潘雷单膝跪地,拉着他的手。田远赶紧去扶他,多少人呢,别这样,他们之间不需要这样。你爱我,疼我,宠我,这就足够了。
“宝宝,我对不起你,我还要让你在等我二十年,我才能退休在家日夜陪着你。就算是我亏欠你这么多,你也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我会加倍对你好,我会让所有人都羡慕你。我爱你,宝宝,我只爱你。”
田远扶着他的胳膊,眼眶潮湿,带着微笑。心满意足的微笑。
“哥,我们说好的啊,不过多少年,我跟着你。你活着,我跟着你,你受伤了,我给你治病。你死了,我陪你。上至天,下抵黄泉,我们说好了一辈子谁也不放手的。我有你就足够了,真的,有了你,我才有幸福。别说亏欠,我们是爱人,两口子不存在这个。二十年三十年,只要你喜欢部队,我都等你。你爱我,至死不渝。我爱你,情系一生。”
“以后的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拉起他,把他抱在怀里,潘雷紧紧地抱着他,这大概是潘雷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他们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流血不流泪,可他哭了,抱着田远,埋在他的肩头,用田远只能听见的声音,哽咽着,宝宝,我对不起你,我亏欠你,我会对你好,好一辈子。
田远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哄着一个孩子,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你都能办到,我知道。
礼堂里响起掌声,每个人都动容了。那些个特种兵们眼眶发红,女眷们都开始频频拭泪,那些军阶极高的军官们也皱着眉头,赞赏地看着他们。也许有的只是迫于面子才来参加这场婚礼,可真的参加了,才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只要爱,那就别多质疑。包容就好,接受就好。
爱的轰轰烈烈,感人肺腑,不一定只存在电视剧里,别以为只有正常的主流男女才能制造所谓的爱恨纠缠,他们认定彼此,情系一生,至死不渝的誓言,绝对比那些人更值得赞美。认准你,就是你,唯有你。
总觉得爱不够,总觉得给他的太少,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宠他,疼他,把他当眼珠儿,当心尖子,看得比自己这条命还重要,这种感情,感天动地。
其实,爱上谁,爱的性别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能在一起一辈子,谁也不要中途放手。就这么相伴下去吧,就这么爱下去吧,不管以后爱情会变成亲情,还是什么,认定了你,那就过一辈子吧。
都说,爱有多痛,就有多深。何不就让爱情甜蜜一些,包容一些,嬉笑打闹之间,这不也一辈子了吗?互相包容,爱得才会天长地久。
第二百三十四章:借着雷子婚礼二货求婚
这煽情的一幕,也在田远的轻声哄劝下结束,潘雷虽然眼睛红了,可还是师哥一枚,田远帮他拉衣角,给他整领带,对他浅笑,潘雷乖得就像大型犬一样,老老实实地等着。
有人笑了,这才好啊,这才是结婚啊。
“为爱而努力,为爱而包容,这才是爱的真谛啊。”
主持人总结,他们手拉手的站在一块,谁不能夸一句郎才男貌,这才是真正的感情啊。
黄凯攥攥拳头,为爱努力,为爱勇敢,他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了。
就在主持人宣布,请亲人亲吻彼此。
潘雷靠近田远,想亲他的宝宝的时候,黄凯猛地走出来,吓得他们两个赶紧停下动作,他要干嘛。
黄凯拿过作为装饰用的一大束玫瑰花,通红通红的大把玫瑰花,几大步跑到潘革的面前。
所有人都看着黄凯,这个奇怪的举动,他猛地有动作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想抢婚?
谁知道他跑屋潘革的面前。潘革也有些诧异,这个缺弦儿的想干嘛。
黄凯单膝跪地,把手里的玫瑰花送到潘革的面前。
“潘革,我,我一直胆小,不敢跟我们家卞,我把你带坏了,我把你给睡了,让你一直说我胆小,没种,怂包,敢做不敢当。我也想清楚了,为爱勇敢,为爱努力。潘革,我爱你,我也知道你也爱我,你,你就嫁给我吧。我爸,你爸要是惩罚咱们俩,那个,咱们俩就私奔吧。你嫁给我吧。”
所有人哗然,啊,不会吧,这一场婚礼,怎么就成全了两对儿啊。
“哎呀,亲家母,我就说咱们肯定成为亲戚吧。婚礼结束之后,咱们两家也给他们准备这么一个婚礼吧,先说说礼金啊,彩礼之类的事情吧。”
潘二伯母一拍身边黄凯老妈的手,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声亲家母,黄凯的老妈差一点晕过去。什么情况啊,这是什么意思,把人家潘革带坏了,把人家给睡了?儿子啊,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我会让我家小凯对潘革负责任的。”
黄妈妈斩钉截铁,一个大混混睡了警察局长?天啊,他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
潘革接过玫瑰花,笑了一下。
“小王八蛋,没成想你也有这么有勇气的时候,行,求婚我答应了。但是,家规你要贯彻执行,我觉得还有几点需要填补上去,今天晚上,你来我家,我们再商量一下家规的问题。”
黄凯抓抓头发,这就,这就答应了。
“家规?我不是一直很老实吗?”
潘革把他拉起来,揉揉他的头发。
“亲爱的,我记得昨天还有一个女人给你打电话来着,说说那是什么事儿吧。今晚上补充家规。一条没执行,小心你开花儿。”
黄凯脸色一白,摸摸屁股。他现在要说,我后悔了,我不该求婚,刚才的求婚不算数,他会不会被抽死?吊起来挨鞭子啊。
“奶奶个熊,求婚你姐用我们的婚礼干嘛,找抽啊,切。”
潘雷心里对黄凯比中指,搂过田远。
“宝宝,我们继续。”
张辉摸摸手边的玫瑰花,抽出一枝掰掉了所有的花瓣儿,就剩一个光秃秃的花梗,别在胸口的口袋上。
陈泽对着林木微笑,林木根本就不搭理他。
“弄的老娘也想找个人求婚了。”
田远推开潘雷,靠近潘越。
“大姐,看见最后一排左手边的那个人了吗?他一直都在暗恋你,他早就想要娶你了,他是潘雷特种大队行动中队的队长,很有前途啊。人也很好,我们很谈得来,很细心的一个人。人家还是大学毕业生呢。”
潘越眼睛一亮,抱起一捧玫瑰花,问着副教官就去了。
“喂,我弟妹说你想娶我,你要是没反对意见,咱们晚上单独谈谈,可以的话,明天领证吧。”
副教官心肝一颤,平生第一次遭遇被强迫求婚的事情,近距离看起来,还是黑玫瑰啊。
潘姑姑倒抽一口凉气,迈着小碎步就赶过来了,坐在副教官的身边,丈母娘看姑父,越看越喜欢。
“晚上好好谈谈啊,这小伙子真不错,越越,加油啊,妈妈支持你。”
终于能嫁的出去了,当老妈的真高兴。
副教官想哭,他不是很想娶这位彪悍妞啊。
“各位,酒席已经准备好,请各位移驾去楼下吧,半小时后开席。”
党红妈妈这时就是最完美的大家长,上所有亲戚朋友去楼下准备开席了。
张辉走到夏季的面前,把那个没有花瓣的玫瑰花梗递给夏季。
“你可以嫁给我吗?”
夏季拿过花梗,抽了一下张辉的头。
“嫁你大爷的脑袋,给老子滚,不知道我花粉过敏啊了,还差这个鬼东西,不如送点钞票来得直接。我喜欢铜臭,不喜欢花香。再者说,你知道鲜花是植物的生殖器吗?你送一个生殖器给我,什么意思你?你变态吧啊。”
张辉哈哈大笑出来,哎哟,这个仙儿啊,嘴巴毒的能噎死人,勾住他的肩膀,夏季甩开膀子瞪着他。
“给我滚远点,沾了一身花粉味,想害我打喷嚏啊。”
“你呀,今天是不是没吃糖啊,嘴巴这么毒?没关系,今天我让他们送你一道甜点,保证甜了你的嘴儿,说出来的都是好话。”
夏季这才不说话,有些别扭的让他拉着去了后厨,去吃据说很甜很甜的甜点。
陈泽悄无声息的走到林木的身边。
“这都结婚了,也都求婚了,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觉得寻到了梦中的知己良伴,你还在跟我别扭,你冷着脸是跟我撒娇吗?”
林木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晃了一下,寒光进到陈泽的眼睛里。
“让你别玩刀,多大人了,玩这个再伤了手,快给我。”
林木寒光一闪,匕首冲着他就划了过去,陈泽错身躲开,伸手就把他的腰给抱住了。
“乖乖,我死了,你可守害寡了。”
林木不知道从哪又摸出一把手术刀,对准他的下半身。
“在调戏我一句,我让你直接成太监。”
陈泽无奈的放开手,走在他的背后,开始他的絮絮叨叨。
“怎么性子就这么别扭呢,我早和你说了,你和我的初恋情人一模一样,你长得就像我未来的男朋友,这就是天作之合,你这样子会把我吓到的。你知道我一个做后勤的,四肢不勤,没多好功夫啊,这真的把我剁了,砍了,你还不心疼死啊。伤在我身,痛在你心。”
林木哼一声,加快脚步。
“哎哎,这丢给我一个媚眼的模样,还真是撩人啊。”
这其中的事情,潘雷和田远不知道,他们还在后边腻腻歪歪呢。
“宝宝,接下来我们要挨桌敬酒,你记着,我给你倒得酒,那是凉白开,别人递给你酒杯,你可千万别喝,这么多人呢,到一半就被灌趴下了,那可怎么行啊。”
记住了,喝多了潘雷肯定就抱着他亲,亲来亲去的,那不丢人吗?绝对不能喝多了。
要说,张辉是个绝对腹黑的人啊,他安排的座位,所有人都很正常,可偏偏,他把夏季的座位安排在自己的身边了。
他们这一桌,潘革,黄凯,夏季,张辉,林木,还有陈泽。
陈泽也不知道和谁换的,估计他是把潘展给挤下去了,坐到林木的身边。
张辉送来几碟小甜点,这几个大男人没人喜欢吃,夏季却吃得很欢脱。
终于开始上菜了,潘革伸筷子给黄凯加了一些小菜,黄凯吃进去,潘革露出少见的温柔笑容,就像看着自己儿子一样。张辉打了一个寒战,这潘革也会这么疼宠黄凯?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啊。
陆续的上菜,陈泽给林木夹菜,林木筷子都不使,左手手术刀,右手手术刀,开始切这盘子里的菜,往嘴里送。
“你能把那东西收起来吗?我看着慎得慌。”
张辉看不下去,拜托你林木,只是青菜而已,不要用肢解人的表情来切菜好不好?这让其他人怎么吃啊。
“手术刀怎么了?管你什么事儿啊,吃你的饭不行啊,我是平时不做手术,要不然,我也想试试手拿手术刀的感觉了。”
林木笑了,丢给夏季一把手术刀。
夏季拿过来,咔哧一下,就戳在上来的三黄鸡身上。
“很锋利。”
张辉觉得,这一下,就像扎在他的骨头上了,看着那手术刀在三黄鸡身上,他就肋骨疼,可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还在夸奖手术刀很锋利。
“喜欢啊,我送你一套啊,我也送给田远一套,田远也说很不错,德国进口的,我喜欢用手刀削水果,吃饭民,对付我讨厌的人,谁要敢没皮没脸的一直出现在我附近,我就想反它丢上解剖台,把他活扒了皮。”
林木最后说那几句话,脸都狰狞了,挺帅气的那么一张脸,都扭曲了。
陈泽不为所动,弯腰从腿上解下一把军用匕首,松枝绿的皮套,放在桌子上,抽出匕首,对着林木一笑。
“还是物尽其用的东西比较好啊,手术刀是用来救人的,像是我这把军用匕首才是用来杀人的。”
从三黄鸡上割下一条鸡大腿,放进他的碗里,笑呵呵的看着林木。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