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恋语 上——百草千花寒
百草千花寒  发于:2012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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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他,是阳光般少年名义上的继父,

当少年看向他的眼光越来越火辣的时候,

他该怎么才能保持两人之间的平衡,

在他没有留意的时候,

感情已经悄悄萌芽,

为所谓的道德,是不是应该放弃?

他,是成熟英俊男人名义上的继子,

母亲的死亡让他变得偏激,

每天跟把继父一词挂在嘴上的男人找碴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不经意的温柔搅乱了他的心湖,

而男人对禁忌感情的抗拒,他是该放手还是该继续努力?

第一章:夏日心语

七月高温闷热的天气,车水马龙的暄嚣为人们又带来了几分酷热,知了也时不时才闷叫两声,这是内陆最繁华的一座

城市,一幢幢高楼大厦美伦美奂,却让人觉得更透不过气来。

在这钢筋水泥的牢笼里,空调不分白日黑夜的运转着,含氯元素的氟利昂无色无味无时不在排放,在一定程度上破坏

了臭氧层,于是全球气候开始变暖,然后人们就加大了对冷气的依赖,如此陷进一个恶性的怪圈里。

夏凌背着一个大背包,站在一幢五十多层高的大厦前,仰头使劲向上看,戴在头上的鸭舌帽因他的举动,啪一下掉到

了地上,露出一张眉清目秀的漂亮脸蛋,斜长的单凤眼白晰的皮肤,小巧却挺直的鼻梁,一张红润有光泽的嘴唇,看

上去就觉得柔软甜腻,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挠挠凌乱的头发,夏凌弯腰捡起地上的帽子,继续站在龙集团前仰头发呆,丝毫不在意三十多度的骄阳让他浸出一层

薄汗,也晒得他满脸通红,只是呆呆的皱着眉思考着。

他在犹豫进去还是不进去,三年没见那个人了,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那种唯吾独尊的大便脸,也不知道没有自己在身

边聒噪,他是不是就觉得清静了许多,更不知道一千个不见面的日子里,他是否也如自己一般的思念……

举起左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白晰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看来,好似玉雕一般,只可惜无名指的第一指节上,太阳图形的

红色刺青破坏了这种美感,显得另类又独特。

到美国留学三年,拿到学位后的第一时间,他就定了回程的机票,收拾了一些有意义的物品,就急冲冲跳上了飞机,

可是现在回来了反而怯懦了,回来了又怎么样,继续看那个人躲开自己的目光,仍然嫉妒着游走在他身边的诸多美女

,还是假装自己已经解脱了。

哪种选择都不是自己想要的,没回来前一心想着回来,一心就盼着回到他的身边,现在真的回来了,心里的感觉却复

杂了,喜欢上自己名义上的继父,是悲是劫还是孽缘?这个问题他问过自己无数次,但从没找到过答案,他只知道自

己喜欢了,便要勇敢去追,可是这些年来,结果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微叹了一口气,夏凌将帽子扣上了头,转过身准备去找间旅馆,先洗个澡弄整洁了再来吧!那个人不喜欢脏乱,那个

家不知道有没有进驻一个女主人,也许不再有自己的地方了,他可不敢冒冒然然的跑回去,刚迈出两步,一道熟悉的

呼唤就自身后传来……

龙渊日陪一个客户去看了他们新开发的楼盘,中午又跟客户喝了一点小酒,把合作方案签了下来,见客户有些微熏,

便让自己的司机送他回去,他自己开了车回公司。

熟练的将车停在公司楼下,这幢大楼里都是自己的产业,他习惯在楼下抽支烟再把车交给泊车小弟,然后才上顶层的

办公室,优雅的吐出一缕烟雾,透过烟雾似乎看到了凌儿,楼前站着的那个少年,身形像极了那个小鬼。

甩甩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凌儿现在明明还在美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眼前,龙渊日不禁苦笑,小鬼走了三年,

他也想了三年,三年前那场纠结的情事他至今还回味再三,想到凌儿走前让他好好考虑的话,他再次苦笑。

自己一个三十多的老头,除了钱别的什么都不拥有,生活枯燥得就像一潭死水,而凌儿正值二十多岁的黄金年龄段,

活泼开朗有无限的前途,自己更是他名义上的继父,这样的关系让他拿什么去爱?所以他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去爱。

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看着忽明忽暗的火星,龙渊日突然想起凌儿不喜欢他抽烟,便伸手捻熄了手中才抽了两口的烟,

熄了引擎下车,将车钥匙扔给早候着的小弟,迈开长腿正准备走进大厦,但不远处那个男孩掉下了帽子,露出来的那

张脸让他震惊的停住了脚步。

在原地愣了半天,龙渊日做了不符自己形象的动作,不停的揉眼想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中午好像只喝了一点点的,

不可能醉到出现幻影吧!可是那张漂亮富有朝气的脸,自己绝不可能认错。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凌儿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要顶着大太阳站在楼下,而不是直接上楼找他,甚至还一脸苦涩的想转

身离开,是不想见到自己吗?龙渊日来不及多想其中的问题,依着本能叫住了将要离开的人。

“凌儿……”

夏凌迅速的转向出声的方向,右后方站着的正是那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高大挺拔的身材,严肃冰冷的大便脸,浓黑

的剑眉,深潭一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无一不是当年的模样,连眼睛里流露出的矛盾都没变过。

看到这样的龙渊日,夏凌的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也许他还有机会争取,这个男人他不想放弃,既然三年后的今天

,是他先发现了自己,那今后的日子就再也不会放手了,缠都要缠到他点头为止。

“嗨!日日,好久不见!……”

夏凌露出白牙灿烂的笑起来,叫着男人最痛恨的名字,迈步向前给了龙渊日一个美式拥抱,矮了将近他大半头也不影

响他的热情,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果然又看到印象中的大便脸黑了起来。

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了一点,夏凌丝毫不受影响,勾肩搭背的和他一起走进龙集团的大厦,笑得贼兮兮的,他可

以想像身边这个男人的不悦程度,日日最讨厌的就是在公共场合做出勾肩搭背的动作,也是因为他是特别的存在,所

以才压下了怒火吧!

低下头就看到他握成拳青筋突起的双手,那架式活像要揍人一般,要换作别人可能早就吓坏了,不过别人吃他冷脸的

这一套,他夏凌可不怕。

早就知道这个男人面冷心软,对他总是表面看起来严肃又冷淡,不过除了有时在那些事上,很死脑筋不知变通外,倒

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关心也是默默的在进行。

进到电梯里面后,夏凌扬起一抹不明的笑意,趁龙渊日没注意时,一个抬头将唇印在了那两片薄唇上,停了一下又将

滑腻的舌尖串了进去,勾住他没有防备的舌,在电梯停下来之前又快速缩了回来,不看那明显的怒气,假装自己什么

也没做过。

“你……”

夏凌不理大便脸杀人的目光,大刺刺的就直接进了龙渊日的办公室,三年后回到这间全是日日味道的房间,心里的激

动可想而知,不停的摸摸那些本以为会被扔掉的摆设,现在回来看见还好端端的放在原本的位置上,而且干净光亮显

然是有人经常擦拭它们,透过这个看到的问题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龙渊日气结瞪着这个小鬼,去美国三年,难道就学些这种东西,他是不是跟别人见面时也是这样打招呼,没有一点含

蓄的美德,可是从舌尖串向脑子的酥麻感觉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太久没碰女人了?

瞪了夏凌半天,见他不痛不痒的打量办公室,假装没看到自己一般,不停地摸摸这摸摸那,仿佛没来过自己的办公室

一样,这个小鬼去美国之前,明明每天放学就会冲进这里来,现在来装什么没见过的样子。

冷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龙渊日走到大办公桌后坐下,本想专注到文件上面,但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跟着那个小鬼转,

看到他爱不释手的捧起那些模型战舰,扫过来别有深意的明了眼神,他的冷脸忍不住泛起暗红。

咬住因刚才浅吻还在发麻的舌尖,龙渊日低下头佯装看着文件,他知道凌儿想表达的意思,是想说自己还是想他的吧

!所以才会精心呵护那些模型,虽然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但他绝不会承认的,反正小鬼也不会知道自己平时摸着那些

模型,独自想念挣扎的举动。

微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在经过三年的分别后,没办法再把凌儿往外推了,可是要接受的话,真的有一定程度上的困

难,如果打破这层禁忌关系,他要怎么对凌儿的母亲交代,难道让他理直气壮去对一个死人说:你儿子也就是我继子

,我要了!

揉揉涨痛的太阳穴,龙渊日发现只要凌儿一出现在身边,这就是自己最常做的一个动作,每次他都会想,小鬼到底是

怎么喜欢上自己的,自己又是怎么慢慢被他吸引的,原来各方面都有冲突的两人,是怎么融合在一起的……

思绪慢慢被拉回五年前,没发现凌儿也在看到最古老的一艘战舰时,同样陷入了回忆中,那一年栀子花飘香的初夏,

龙渊日接住了从树上掉下来的一个泥团,自此后他平静无波的生活就正式宣布结束……

第二章:初夏记事

看着手中的纸条,龙渊日皱紧了浓黑的剑眉,他此时站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一大片香浓的栀子花田外,

远远才有一座像房子样的建筑,他脱下西装外套扔进车里,关上车门按了控锁后,迈开大步向远处那座建筑走去。

费劲的在花田里的小道上走了半天,上等的意大利手工牛皮鞋上早已沾满了泥泞,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垂落到了额

际,白色衬衣也解开了扣得整齐的扣子,就在他差点抓狂的时候,泥泞小路突然到了尽头。

低下头看看自己被泥泞弄脏的裤子,龙渊日嫌弃的抖了抖腿,举目打量着眼前的农家小院,竹篱围成的院门,屋子旁

边有棵生长浓密的大树,屋后隐露一点芭蕉叶的翠绿,偶见一两只鸡慢慢走过,院子里收拾得倒是整齐干净。

迟疑着推开了竹子做成的院门,吱呀一声让刚舒展的浓眉又皱了起来,龙日渊小心的抬起脚迈进院子里,仿佛怕自己

脚下重了,会震垮那看起来不太稳的房子,他咳嗽了一声,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由傻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

不是。

偶尔一阵凉风吹过,虽没有空调制冷的效果,但好歹也算凉快了下来,龙渊日仍是站在原地没动,四下打量着故人所

住的地方,还好没有想像中的鸡鸭猪粪味,也没有想像中的茅草屋顶,简简单单青砖瓦房收拾得挺干净,不过看起来

不太稳当。

“是小渊来了吗?咳……请到这里来坐吧!”

随着温柔的声音响起,一个披着薄衫的娇小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满脸的苍白憔悴,看得出来正被病痛折磨着,三十

多岁的年纪却有与之不符的沉重,被生活和疾病所困的沉重。

看到女人在院子里站定,穿着简单的白色布裙,记忆中的长发变成了短发,细瘦的四肢和单薄的身体,对着自己露出

微笑,那朵羞涩的笑花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样子,龙渊日不敢置信的叫出曾经的名字;“夏姐……”

女人走近拉了他的手往树下走,让他在一把藤椅上坐下,从容的进屋端出切好的西瓜,在身边矮凳上落坐后,温柔的

笑看着他,细声说着他没怎么大变,还是一样的英俊好看,那样子好似还像当年温柔念故事给自己听的时候。

龙渊日记得这个大姐姐,在自己还是个小鬼的时候,父母忙于各自的工作不在家,是这个温柔的姐姐每天替自己做饭

,带自己到她家里睡觉,也给自己读床边故事,孤单寂寞的时候也是夏姐陪着自己度过。

那时他八岁夏姐十六岁,在龙渊日的记忆中,夏姐比自己母亲的位置还要高,永远不会说重话,永远都那么温柔,夏

姐在他心里就像是另一个母亲一样,代替自己的妈妈对他好,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也一直这样持续着,一直到后来夏

姐因为一个男人和家里决裂,他才知道温柔的姐姐固执起来很可怕,经常都能听到和夏叔叔他们争吵的声音。

他还记得是那年的某天晚上,他又一次睡到了夏姐的家里,半夜被门外的争吵闹醒,揉着睡意朦胧的眼下了床,在门

缝里看到夏叔叔打了夏姐一耳光,气得全身都在颤抖的把夏姐赶出了家门,自此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夏姐。

后来才知道夏姐被那个男人骗了,未婚先尝禁果有了身孕,这在书香门第的夏家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当老师的夏叔

叔绝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辱没门风,所以与夏姐断绝了父女关系,从此不再来往。

再后来是在夏叔叔的葬礼上见过夏姐,牵着一个很小的男孩远远的对着灵堂磕头,他正想追上去时,却见夏姐含泪带

着男孩离开了,这一晃居然是十多年过去了,自己也是二十六岁的大男人了,而记忆中温柔的姐姐终于有了消息,没

想到再见面会是如今这种样子。

月前自己回了趟老宅,对着仍是没什么话可说的父母,他吃过饭就想离开,父亲却交给他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是一

把干燥的栀子花瓣、十来张夏姐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和一张纸条,写着这里的地址及夏姐的请求。

看看手中已被汗水浸得有点模糊的纸条,夏姐请求他给无辜的孩子办一个身份证,那个已经十七岁的少年,至今仍是

父不详无法备案的黑户,他再三思量了一月后,终于下定决心来到这里,只为报答曾经年幼时夏姐给予自己的温暖。

“夏姐……你……还好吗?”

看着眼前苍白瘦弱的姐姐,龙渊日一向冷硬的脸庞也闪过一丝怜悯,对上旁边仍然温柔的目光,他有点别扭的转过了

脸,不自在的轻声询问着。

“我啊!就那样,小渊能来我很高兴呢!你当时还小,可能不太清楚我的事吧!小渊有兴趣听吗?对了……这是凌儿

自己种的西瓜,用井水冰过了,小渊尝尝看吧!”

夏卿愉快的递了块西瓜过去,仿佛对自己那个儿子很骄傲,语气里尽是为人母的自豪,看着龙渊日的眼神里没有生疏

,仍是像当年一样,觉得他就是那个需要温暖的邻家弟弟,想到自己即将要请求他办的事,夏卿觉得有必要让他了解

故事的始末……

“……那时我太年轻也太单纯,那个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就哄得我心甘情愿了,后来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太傻太天真,

我被爸爸打出家门后,也曾想找到那个男人告诉他凌儿的事,但打发我的是他太太填好的一张支票;

我用那张支票买了这座房子,剩下的钱想打掉凌儿,可是走近医院的时候,我终没能狠下心做那造孽的事,现在也不

免庆幸当年没有做错决定,还好有凌儿的陪伴我才能熬过这许多年;

那个孩子叫夏凌,温暖得就像这夏天的暖阳一样,很懂事也很贴心,这一大片花田就是我们母子生活的来源,城里有

不少花农会跟我们订购,我自己也养点家禽可以换钱,这些年一直就这么过着;

可是一直让我揪心的问题就是凌儿的事,眼看同龄的孩子都早已拿了身份证了,他的身份证却一直迟迟办不下来,过

去我自己教他念书,所以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才知道我还是那么天真……”

停顿了一下,夏卿看看龙渊日没有不耐烦的表情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仿佛带着栀子花的香气般,才继续往下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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