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你再跑(二)——寒梅墨香
寒梅墨香  发于:201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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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门哗啦一下打开,田爸爸的脸出现在里边,潘雷伸着脖子往里看,田远呢,不在客厅去哪了?

“你回来干什么?赶紧走赶紧走。”

“田儿呢,他呢?”

潘雷急的恨不得推开公公闯进去,可怎么着也是他们家,他放肆不得,只能干着急。

什么地方没进去过啊,就连缅甸政府的军事基地他们闯进过,怎么到这了他就不敢了。

“你管我们的家事干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啊,赶紧滚蛋!”

田爸爸拽着门,就是不让潘雷进去。

“田儿,宝宝,我们回家吧,你出来我们回去啊!”

潘雷进不去门,公公又挡着呢,他只能扯着脖子喊,只要田儿出来,他们马上回去。

“喊什么喊,赶紧走!”

他这一嗓子,把婆婆喊出来了,田妈妈疯了一样冲过来。

“都是你都是你带坏我儿子,我和你势不两立!”

老太太举着菜刀就往外跑,那架势大有砍死了他大不了一命赔一命一样,田爸爸怕事情闹大,赶紧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闹什么闹,真出点事情怎么办?管好田远就行了。不许他出门,别让他回去,等他认错了再说!”

“那个畜生,畜生!我饶不了他。作孽啊,田远,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啊!”

潘雷心急如焚,房间里传出来的哭喊让他心惊肉跳,完了,田远是被软禁了,被他公婆扣下了。这可怎么办?又哭又闹的,他父母还是知识分子呢,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有事说事儿,他们这么闹算什么,还把人关起来,就打算用强制手段把他们分开啊。

恶毒的西王母不是他的家人,而是田远的妈妈。牛郎织女怎么被拆散的?梁山伯祝英台怎么化成蝴蝶的?罗密欧朱丽叶怎么成为人鬼情未了的?就是有太多这种不可理喻的人,执着着错误的观念,害苦了痴男怨女。

怎么着也不能这么专制啊,田远还要工作呐,关在家里难道要他丢了工作吗?简直不可理喻。

砰砰的砸了几下门,田爸爸对他大吼着快滚,邻居都出来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潘雷更是生气,今天说什么也要见到田远,怎么着也要把他带回去。现在带不回去,日后他们两口子不准发生什么?那些个前辈被拆散的结果,可不能出现在他们身上,不能成为星星隔着银河,不能化作扑棱蛾子,更不要人鬼情未了啊。

潘雷下了楼,围着这栋有些陈旧的楼转了一圈,确定了田远家的方位。

他家在五楼,他可以爬上去,不是从楼梯,而是从外墙爬上五楼,可田远不能跟他从五楼爬下来,那真的太危险了,他训练过,他懂得怎么攀岩,田远不行。他背着他爬下五楼,没有保护绳,安全带,他也不敢冒这个险。他真怕摔着了他家宝儿。

算了,爬上去,至少确定他好不好。有没有挨打什么的,如果到天黑他父母还不放人,他就叫110,强行进去,带走田远。

从外墙爬上去很简单,因为每家住户都安了防盗网,他只要踩着防盗网往上爬,抓紧了,踩稳了,一个纵身跳跃,他已经稳稳当当的蹲在一楼的防盗网上,其实防盗网不是很结实,年久失修,他不能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上面,一手抱住管道,外墙上有很多年的爬山虎,墙壁有些湿滑,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

他经过多年的训练,这种攀岩是小意思,只要多加注意就行。他的每一步都很稳妥,速度不慢,越过二楼,就到三楼,楼下已经有人停住脚步了,抬着头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在楼外玩攀岩?还是想不开要跳楼,跳楼他也应该轻松一点啊,好端端的从外墙往上爬干嘛。

脚下一滑,潘雷抓紧了管道才没有摔下来,楼下的人们,却是惊呼一声,现在可是到了四楼,这万一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潘雷深呼吸,凝了凝神,继续往上爬。

抱着管道,把另外半个身体先攀上五楼的窗沿,等也是他多半个身体是悬挂在五楼外。他占了身高的优势,不用太费力就能看见五楼房间里的全景。另一条胳膊抓住了五楼的防盗窗,然后把全部里的身体都挂在屋楼外。

他伸脖子一看,太好了,他这口子就在这个房间呢,他算来对了,辛苦爬墙也对了,终于可以看见他了。

伸出一条胳膊,敲了敲他的窗户。

田远还坐在床上独自伤心,还想着他要用什么办法能让父母接受潘雷,就听见潘雷的声音,刚要去开门见潘雷,就又听见他妈妈哭天喊地的哭闹,想打开房门,却怎么也扭不开,他妈妈做的太绝了,从外边把门锁上了。拍打着房门,让他妈妈放了他,既然他们接受不了,那就让他走,他走总可以吧。

他妈妈隔着门,和他大闹,田远觉得很累,真的很疲惫,好好的一趟回家,怎么就弄到这个地步?

他和潘雷真的要分手吗?非要他们分手吗?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对自己好了,他不能放手,说好了一辈子,这一辈子谁都不能中途退出。

潘雷一直和他说,一定要站在他那一边,他就完全有把握战胜公婆,现在呢,他是不是也很烦躁,也手足无措了?他也没有想到,他父母的反应会这么大。

就听见有人敲窗户,他猛地一惊,这可是五楼,五楼,谁会敲他的窗户?

猛的回头看过去,潘雷冲他笑着,挥着一只手,头和肩膀在窗外的防盗网上,他就这么悬挂在五楼外。

田远吓得脸都白了,五楼,这可是五楼,他万一摔下去,他要是没有抓稳?不敢再想了,七手八脚的拉开窗户,抓住他的一条胳膊,死死地拉着不放开。

“你,你爬上来干什么?多危险啊。”

“我不是不放心你吗?没事吧,没挨打吧。”

潘雷摸着他的手,仔细地看着他的脸,脸肿了,眼眶红了,唉,能不能别让他这么揪心,看着这个委屈的模样,比挖掉他的心还难受。

“宝宝,乖,我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然后我们今晚就回家去。他们在别扭在扛着,我就把爸妈叫来,让他们和你父母谈谈,也许长辈人好沟通呢,实在不行,我把爷爷奶奶请出来。你自己别着急上火的,别担心啊。脸疼吧,,妈妈打得你脸疼,其实她也不好受,你也别记恨她,妈妈也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而已,日子一长了她也就想通了。宝宝,你受苦了。”

田远抓着他的胳膊,眼睛发酸,委屈啊,抱怨啊,心里难受啊,挨打了很疼啊,他的呵护让他就像一个小孩子,看见亲人了,所有的委屈和不开心都发泄出来了,越发的难过,被他娇宠坏了,所以忍受不了。想掉眼泪,想诉苦,想被他安慰。

潘雷看着他红了眼眶,心疼得要死。他放在手心里,放在心间上,顶头顶的宝贝,受委屈了。

“好了,好了,听话啊,今晚我想办法把你带出去。”

从楼上系一条安全绳,顺下来,他把防盗网卸下来,然后他保护着田远从五楼下来,然后就跑。

“你赶紧下去吧,这太危险了。”

田远知道他会有办法的,可这么悬在五楼外墙上也太危险了吧,他身上可没有一点保护措施啊。

“再让我看看你。”

伸长了胳膊,穿过防盗网的缝隙,田远探出大半个身体,让他搂抱住自己。只不过是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而已,怎么就这么思念,怎么就难舍难分。

想回家去,就他们两个人,过他们的小日子,安静宁和,嬉笑打闹,相依相偎,怎么都好,也比现在隔着防盗网,就像监狱探视强一万倍。

“他打你了你就躲着点,别硬碰硬的,他骂什么你也别还嘴,这个时候,你就沉默。等到晚上了我就有办法了。”

田远点点头,在他的手心里吻了一下。

“你下去的时候注意一点,别着急,踩稳了再往下走,可别摔了。”

“放心吧,相信我的身手。田儿,别哭啊,回家了哭给我看,现在你哭了我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忍着,知道吗,忍着,一切都会好转的。”

强压下来的眼泪,差一点让他再勾出来,点点头,潘雷这才放心了,他这口子只要乖乖的,只要不哭不挨打,他就可以冷静,可以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扛枪去抢人

“田远,你马上给他打电话分手!闹到家门口了,满世界的嚷嚷,不嫌丢人吗?”

就在潘雷要下去,还没有下去的时候,田远拉着他的胳膊,一再的嘱咐他小心一点的时候,房门猛的被踹开了,他妈妈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潘雷挂在他们家窗户上,田远和潘雷含情脉脉的样子。

田妈妈瞬间就爆发了,还真是爬山越岭啊,什么样的变态感情能让他们拉不断扯不断砍都砍不断的,还来一出厅台会啊,他们以为这是在演绎浪漫啊,这是挑衅,这是很严重的威胁,他父母不同意,他就要带着儿子从窗台走了。

一个滚出他家,一个关在房间里,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们分手,没想到,他们竟然来这么一招。

田妈妈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客厅去,干什么去了?找应手的东西去了啊。

“快,你快走,我妈真的火了,你快走。”

田远吓得六神无主,推着潘雷赶紧下去,万一他妈妈对着潘雷一顿狠揍,这可是五楼,他抓不稳摔下去就残疾了。

“我不走,她要打你了怎么办?趁这个时候,你赶紧冲到门口去,打开门就跑啊。”

他走了,田妈妈把所有火气发泄到田远身上怎么办?

田妈妈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给他们多少时间,抓着一根长长的擀面杖就冲过来了,他们家里有一条将近一米的擀面杖,他爸爸是西北人,喜欢吃面食,所以才特意买了这么一根长长的擀面杖,平时一直没机会用。这次可终于有机会了。

小孩子手腕粗的擀面杖,这可是硬木做的,举着擀面杖就跑进来。

冲着潘雷就过来了,田远一把拦住他妈妈,他妈妈这一下,万一打在潘雷的手上,骨头非断了不可,他抓不稳肯定摔下去,这不是碟中谍,不是阿汤哥,没那种特技效果,摔下去肯定出事儿。

“妈,妈,你冷静一点。潘雷,赶快走啊!”

“真是什么办法都用上了啊,就是不死心啊,勾引我儿子带坏我儿子这都不算,还用这个办法要带走我儿子吗?打死你,打死你!”

老太太擀面杖飞舞的快,潘雷看着那一下一下都担心害怕,可别错手了打在田远身上。

“妈,我可以让田儿更幸福,你怎么就是不同意呢?”

“妈,我和他真的会很幸福的,你消消气啊。”

田远拦着他妈妈,还帮着潘雷说话,田妈妈的火冲到了脑门,一下子就烧断了理智。

擀面杖一转,冲着田远打过来。一棍子削他腿上了,田远差一点跪下去。

“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恬不知耻,打死你免得丢人现眼。”

田远招架不住,他没有什么功夫耍一个擒拿之类的可以抓住擀面杖,他也不能推开他妈妈,只能左躲右闪,可老太太的擀面杖大起大落,他在躲,也躲不开。

一擀面杖打在他的背后,田远痛呼出声,老太太的擀面杖又到了,叭的一下擦着耳朵打在他的后颈,田远一侧头,擀面杖又冲着他的头打过来。

潘雷抓着防盗网,拼命的摇晃着,他奶奶的,这个破烂东西,不该结实的时候瞎结实,这个紧要关头,他就是没办法跳进去救田远一把。

就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田妈妈的擀面杖一下一下打在田远的身上,越打越凶狠,越打越危险。

“你放了他,要打打我就好了,打他干什么,放了他,放了他,听见没有,赶紧的放了他!”

潘雷眼珠子都红了,谁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打田远,谁也不行,就算是他父母也不行。

这比挖掉他的心还疼,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这么看着田远在他面前挨打,他被打的翻滚,打的倒在地上,打得疼呼出来,那有多疼,每一下起落,都好像击打在他的心上,宁可这顿苦揍是他来承受,而不是他来看着。

到这个时候,什么礼仪都忘了,只能大吼着,给我放了他,他是我的宝贝,谁也不能伤害他!

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拿菜刀他都不让,这顿打他能受得了吗?会不会打断骨头?会不会有内伤?

他太没用了,他只能这么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田妈妈不是那些罪犯,越是不让她打,她打得越是厉害。

“分不分手?说,分不分手?不说我打死你。”

田远咬着牙就是不吐话口,就不说。

“别打他了,他受不了了!”

潘雷瞪着眼睛,只能在五楼外吼叫,她会把田远打坏的。

“打残废了你我养你一辈子,我也不让你给我丢人。”

田妈妈真的气疯了,擀面杖冲着田远的脑袋就打过来,不管潘雷在大吼,不管田远是否满身伤痕,就这么打过来。

田远只觉得翁的一声,潘雷的声音慢慢变小了,母亲的咒骂和质问也变小了,慢慢的,听不见了。

潘雷,我要和你在一起,说好了永远站在你身边的,你看,我没有放手,也不会和你分开。

潘雷不知道,他的眼泪什么时候流下来的,他只看见田远挨了一棍子,慢慢的倒在那,他妈妈的咒骂还是没有停止。

心,就像被挖掉一样疼,特别的疼,疼得他手脚冰冷,他倒在那,他觉得他也活不下去了。

潘雷深呼吸,快速地从五楼爬下来,掏出手机,他不能再这么看着了,他等不下去了。他被逼到发疯的地步,他必须马上把田远救出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二伯?你让人给我送一把枪过来。对,我现在在你管辖范围内。让当地的军区马上给我送一把枪过来。十分钟之内我就要,让他们赶紧的给我送过来。”

他忍不下去了,他要用自己的办法,把田远抢出来。门关着他进不去,那就不要怪他了,好话说尽了,什么都按着礼数来办,他父母不知情怨谁?什么办法都不好用,只有来直接的比什么都好。

他出了部队没有配枪,被逼无奈他只能求救,这一带是他二伯父的管辖范围,他只能让当地军区出手了。

潘二伯父一个电话打到当地军区,马上就有人上车,当地军区的领导怕是这位潘司令家小公子遇上什么问题,需要枪,肯定是大事,又调了一个小中队,一起开车过来。

行动很快,说十分钟,十分钟就到。

车上跳下来一支小队的荷枪实弹的军人,当地军区的领导找到走来走去的潘雷,论起军衔级别,他没有潘雷大。上来就敬礼。

潘雷简直度日如年,在楼下走来走去,他现在必须要耐心等待。潘二伯父一个电话打到潘雷老妈那里,问问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着急的要一把枪呢,潘雷很着急,也不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党红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谈崩了。潘雷脾气上来了,他要枪干什么?一气之下崩了田远的爹妈?

打电话给潘雷,轻声细语的安慰,可别惹事啊,别给田远惹麻烦啊。

潘雷正烦着呢,我有分寸!一句吼,就挂上电话。

车来了,兵来了。

“潘少校,这是你要的东西。”

一把九五式自动步枪,满梭的子弹,潘雷接过来,打开保险,喀拉一下子弹上膛。

所有围观的人都吓得倒退几步,这,这是要干什么。怎么来了军队,还带着枪。

潘雷丢了烟,踩了一脚,提着九五式自动步枪大步上楼,动作潇洒果决,让所有人看见了中国军人威风凛凛的一面。他就这么提着枪,脸沉的就像水一样,一言不发的往楼上走,那模样,就像行军打仗的威猛战士,线条刚毅,态度决然,沉稳不乱,却是,气势逼人。

蹭蹭的上楼去,一手举着枪,深呼吸,克制自己不要胡来,他在最后给他们一个机会,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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