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番外——一坨卫生纸
一坨卫生纸  发于:201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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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森伸手拿去陈青宇叼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我的人我看得很严,来喝酒的就管不住了。”

陈青宇啧啧叹了几声,心道做这一行麻烦真不少。

两人来到高瑞家

,高瑞儿子现在五个多月,小两口一天恨不得把孩儿拿根绳子捆在腰上。

当时小孩的满月酒,陈青宇考虑到宾客都是高瑞夫妇的同学同事,多少认识他和李明森,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便没有去,等到此时才抽出空来。

进去时是高瑞媳妇儿开的门,陈青宇把给小孩买的衣服递过去,笑眯眯地喊道:“嫂子好。”

高瑞媳妇笑着道:“老高在炒菜,你们先进来坐。”

俩大男人稍显拘谨地坐在婴儿车旁,陈青宇想伸手去摸摸小孩,但又觉得自己一身消毒水味儿,怕把人吓哭了,他收回伸到一半的手,问道:“孩子起名了没有?”

高瑞围着花围裙端了盘炒蛋走到餐厅放下,一边道:“起了,叫高擎,擎天柱的擎,怎么样?”

陈青宇想也不想地道:“好名字,一柱擎天!多霸气。”

高瑞媳妇,李明森,高瑞:“……”

一开始时的拘谨在酒足饭饱后烟消云散,陈青宇把婴儿车拉到自己膝盖前,两膝分开,伸手拨拉小擎天柱戴着的软软的帽子,刚才席间李明森送给小孩一个雕镂着复杂花纹的银手镯,陈青宇看了眼旁边搁着的盒子,说:“你给他带上呗。”

李明森注视着婴儿车的小人儿片刻,把首饰盒取了过来,拿出手镯,倾身把小擎天柱的胖手从小毛毯下轻轻拿出来,大手把小手握得攒起来一些,把手镯顺着捋上去。

不知是动作大了弄疼了还是怎么的,小擎天柱哇地放声大哭。

哭声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李明森一时间有些茫然。高瑞媳妇连忙把孩子抱起来哄着,高瑞帮不上忙,坐在沙发上伸长脖子看,不时支招“是不是尿了?”“饿了?”“他上次喝奶是什么时候?”

高瑞媳妇抱着孩子哄了半天,朝众人道:“小家伙困了,我先哄他睡觉,你们聊。”说完便进了卧室。

高瑞嘴上说“去吧去吧”但看得出来还是惦记着。

陈青宇看天色不早,便顺势起身告别:“挺晚的了,别影响孩子睡觉,我们先走。”

高瑞摆摆手,按开走廊的灯送他们出去:“没事,小屁孩一天瞎嚷嚷,老子这几月吵得头都要炸了。”

三人行至门口,李明森先下楼梯去,陈青宇道:“走了。”

高瑞靠在门框上,因为喝了几口酒而脸色微红,陈青宇望着他还有他身后屋里温暖的灯光,心中感慨,几月不见,高瑞与他都步入了新的生活,两人都没说话,彼此笑了笑。

高瑞吁了口气,说:“走吧,晚上小心,开车来的?”

陈青宇道:

“嗯,他下去取车了。”

高瑞回头看了眼卧室:“以后过来别买东西。”

陈青宇笑道:“不买了,看把你们家孩子吓的。”

高瑞不知是醉了还是怎的,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他身上带戾气,小孩子有天眼,好人坏人分得清。”

陈青宇知道高瑞一向对李明森不满,没说什么,拍拍他的手臂道:“走了。”语罢也下楼出去。

此时已经天黑,陈青宇一路走到地下车库,李明森正靠在车边等他,陈青宇按下车门解锁,在茫茫夜色中开车回家。

路上,陈青宇看路面状况的时候不时侧头瞥一眼旁边坐着的人,几次下来,李明森也望着他,道:“看什么?”

陈青宇道:“看你怎么把小孩吓哭了?”

李明森想起来这件事也有些疑惑,询问地侧过头来:“看出来什么了,我长得很奇怪?”

陈青宇脑中回旋着高瑞刚才的话,明知道是迷信,却还是不免多想,都说刚出生的小孩很有灵气,难道真是李明森带戾气?他想着,又转头看了看,实在看不出来。

他伸手去摸李明森的额头,李明森下意识向后避了避,反应过来后没有动:“摸什么?”

陈青宇煞有介事地用拇指抚他的眉心:“看你是不是印堂发黑。”他盯着路面,抽空看李明森的神色,解释道“听说小孩见了带死相的人才会哭。”

李明森微微挑了一边的眉。

陈青宇没看他,随即又道:“不过也不可信,我一天接触那么多濒死的人,他怎么哭你,不哭我?”

李明森闻言没有说话,侧首看向窗外,想到什么,问道:“我要是快死了,你怎么办?”

陈青宇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住他的手:“还能怎么办?没你我这十年也照样过来了。怪不得人家要哭,你手怎么这么冰?”

李明森微转手腕反把陈青宇的手握着,漠然道:“这两天降温,可能穿得少了。”

陈青宇开了一会车,觉得不对劲:“你不会真快死了吧。”

“怎么可能。”

陈青宇暗道自己想多了,忍不住又道:“别骗我。”

李明森道:“不可能的,陈青宇,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不会去。”

陈青宇听不出这话的真假,笑了笑,想到大学时李明森那副谁都不爱搭理的吊样,恐怕自己要是真逼着他去死,不仅他不会去,自己也会过得很难看,遂安下心来。

过了几天,陈青宇发现李明森的酒吧似乎有麻烦了,他几次去找李明森时,李明森不是在和局子里

的人交涉,就是在和傅老三秘密会谈。

“脸上怎么了?”

王远清扯扯嘴角:“磕门框上了,你信么?”

陈青宇瞥了眼酒吧后门的警察,问道:“你们真惹上麻烦了?”

王远清道:“场子里确实有事,但我这不是被别人打的,我……算了。”

陈青宇看他欲言又止十分烦躁的模样,心中一动:“你坦白了?”

王远清两手撑着额头,一脸麻木地道:“何止,我还强上来着。”

陈青宇吃了一惊:“你,来真的?然后呢?”

王远清指指嘴角的淤青:“你说呢。”

陈青宇估测了一下傅老三的拳头硬度,诚恳地评价道:“他下手挺轻的,应该不是对你没意思。”

“真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陈青宇迟疑地点点头:“应该有……吧。”

王远清失望地叹气。

哐啷一声,是杯子碎了的声音,两人齐齐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不远处两个小青年被傅老三一把拽起来,掐在脖子上往包厢里拖,同座的几个人纷纷站起来破口大骂,王远清连忙支起身子快步走过去,陈青宇看他和那桌的人说了会话,不一会又走回来。

陈青宇问道:“怎么了?”

王远清道:“有一伙人在嗑药,被傅哥揪去教训。”

陈青宇望向后门的方向,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隐约听到拳头的碰撞声和痛呼声,傅老三眼神阴霾了扫了场子里几眼,给李明森汇报着什么,真出事了?

陈青宇这两天心里确实有些不安,闲暇时常常朝齐思弈碎碎念,什么“一定要洁身自爱啊”“不要去不良场所”“千万抵制诱惑,不要从众啊。”

齐思弈被唠叨得耳朵起茧,纳闷地问道:“老板你最近很奇怪啊。”

陈青宇低头整理手术器械,头也不抬地道:“有么?”

齐思弈猛点头:“非常,难道是更年期到了?”

陈青宇手里一顿,侧踹过去。

齐思弈忙不迭躲开:“我说真的,老板,难道是师娘另寻新欢了?”

陈青宇满头黑线:“你想太多。”

齐思弈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李明森是什么人,开酒吧的啊,酒吧里鱼龙混杂什么人没有:“老板,这种时候你一定要镇静,说不定是你想多了,别老吃醋啊,男人不会喜欢善妒的……男人的。”

陈青宇嗤笑一声:“老子才不会吃醋,你最近是不是闲得很。”

齐思弈已经完全听不进去,陷入了老板婚姻危机自己也会很危机的紧

张中:“师娘一定是不小心的,男人嘛,总是不懂得

珍惜现在拥有的,老板,你也假装搞个婚外情让他吃吃醋呗。”

陈青宇见他根本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也就不再费劲,觉得听小徒弟自言自语比相声还可乐。此时也不禁跟着齐思弈的思维走,让李明森吃醋?李明森会吃醋么?好像从来没有过……

这晚回家后,陈青宇万分疑惑地阐述了自己的问题。

李明森隔着门把浴巾递给他:“我不是不吃醋,而是没有让我吃醋的人。”

陈青宇接过浴巾裹住自己,拿了另一条毛巾擦头发:“你是说我行情很差?”

李明森倚在门边望着他:“你觉得自己行情差?我很庆幸自己开的不是GAY吧,否则现在要担心得心肌梗塞了。”

陈青宇把毛巾搭在头顶,扯着两个角道:“那为什么?你有那么自信,得了吧。”

李明森拉开床头柜给他找内裤,一边道:“也不是,怎么说,态度不一样吧,你对身边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占据比较强势的位置,也许是年龄缘故,但事实确实如此,李白白说你有时候很自以为是,明明别人的心理也许比你还要强大,但你还是习惯性地去搂他的肩膀,用一种,嗯,照顾的姿态。”

陈青宇刻意忽略掉李白白对他的评价,思考片刻,觉出些什么:“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说老子只有在对着你的时候小鸟依人?”

李明森把内裤扔给他:“这是事实。”

陈青宇没去接,任内裤掉在地上,一脸‘你欠我八百万没还’的表情。

李明森道:“不穿?”

陈青宇斜眼看他:“老子想裸睡你有意见?”

李明森走到客厅关灯:“完全没有,不过我刚才看到润滑剂没了。”

陈青宇眼睛眨了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把地上的内裤捡起来穿上,一溜烟扑到卧室卷起被子滚到床边。

第22章:幺蛾子

“嫂嫂,你徒弟见网友去了,你管不管?”

“……我管个屁,他都多大的人了,找对象不是很正常?”

“但我觉得那个网友不是什么好人,他就要出去了,你看他反应那么慢,被勒索绑架了怎么办?”

陈青宇迟疑道:“不会吧。”

李白白躲在沙发后,把头探出沙发看了会,齐思弈正在穿球鞋,他缩回沙发后压低声音,继续对着电话鼓吹:“你还不知道自己徒弟是什么德行么,你听,他戴着P3哼歌呢,还以为家里就他一人。他妈的我早上就没出去过……他这种状态出去,好点是被骗吃骗喝碰到酒托讹几千块钱,坏点就丧命了,嫂嫂你就忍心吗?”

陈青宇瘫在床上天人交战半天,还是被说动了,认命起来换衣服。

陈青宇特意穿了隐蔽的黑T恤,临出门从茶几上抽了本杂志,一路遮着脸到了他和李白白约定的地方。

这是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大楼的五六层是餐饮店,春夏交替的季节,天气很好,他站在阴影处往露台上扫了一眼,李白白正在一个茶色沙发上坐着,戴着副耍帅的蛤蟆镜。

“喂。”

李白白闻声抬头,把墨镜往下勾了勾,低声道:“嫂嫂。”

陈青宇站在茶座边有些不安地往四周看了看:“别嫂嫂了,赶紧把墨镜给我摘了,有戴着墨镜看报纸的么?”

李白白上下打量陈青宇片刻,笑道:“嫂嫂,没看出来你还是挺年轻的。”

陈青宇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做什么和他过来看他徒弟的劳什子女网友,自己遮遮掩掩生怕被齐思弈发现,李白白却一副悠哉乐哉的模样,还穿得这么扎眼。

“别紧张,坐。”李白白转头叫来服务员要了杯冰水。

陈青宇手里厚厚的一本合订刊砸在桌子上,刚才一路走过来紧张加上穿了黑色的衣服,现在只觉得全身热得难受,烦躁地扇了两下:“齐思弈他人呢?”

李白白把放在透明小桌上的手机转了转,拇指朝手机的指向弯了弯:“在那坐着呢,内女的还没来。”

服务员把冰水端上来,陈青宇仰头灌下去大半,许久才缓过神来,好笑地看着对面的李白白:“你小子今天这是抽什么风。”

李白白摘了墨镜笑道:“我这是关心室友,人人有责,谁知道他会不会交上什么烂人连带着连累我。”

陈青宇隐隐察觉到什么,眯眼端详了下李白白。

李白白被刚才的问题问得有些不自在,正侧首看向露台外的一座大厦。

说实话,陈青宇看不出来什

么,热得烦躁也想不下去,只好干坐着等。

深茶色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个打扮光鲜靓丽的女孩,李白白神色一凛,坐直轻轻敲了敲桌面,无声道:“来了。”

陈青宇整个人一下子紧张起来,暗地里监视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干,挺拉不下面子的,李白白一直给他使眼色,陈青宇拿起杯子做掩饰,趁机把眼神移了过去。

因为离得远,看不清女孩的长相,只能看出她穿着很干净清爽,这个天气很多女孩都只着一件背心和超短裤出来,她却保守地穿了七分裤和运动款的短袖。

不错的女孩子,陈青宇下意识这么觉得,齐思弈应该有点喜欢她,能看得出来,小徒弟有些紧张。

陈青宇挑挑眉询问地看向李白白,意思是这女孩哪里不正经?

李白白拧眉看玻璃上映出的影像。

陈青宇看不懂他的面部表情,便低声道:“怎么了?”

李白白道:“这不是他上次见的那个女的。”

陈青宇道:“什么意思?”

李白白有些丧气,拿起杯子仰脖喝了一大口,饮料顺着下巴滑到锁骨,然后把杯子磕在桌上:“他上次见的那个女的是大肚子,我还以为他傻到帮其他男人背黑锅。”

杯子磕在茶几上的声音有些大,周围几桌奇怪的眼光投过来,齐思弈也转头往这边看,陈青宇连忙低头,手忙脚乱地把杂志挡在脸前,恨声道:“小声点。”

李白白的神情有点像捉奸失败的老公,没见到传说中的奸夫,心里既是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出的郁闷。他起身道:“走吧哥,这杯我请。”

陈青宇不知道是该吐槽前半句还是后半句,看来这小子心情确实不好,都不叫嫂嫂改喊哥了。

两人结了帐顺着电动扶梯一层层下楼。

陈青宇一直在观察李白白的反应,直到迎上他的目光:“没事吧你?”

李白白笑了下:“没事,自己室友泡马子,能有什么事,是我想多了。嫂嫂,你今天休假?”

陈青宇黑线:“敢情你才想起来问啊,不对,怎么又叫回嫂嫂了?”

李白白伸了个懒腰,笑得阳光灿烂:“这么不是显得亲嘛,怎么放假不和我哥一块呆着。”

陈青宇道:“他场子里有事。”

李白白想到什么,问他:“最近我哥那酒吧里是不是挺乱的?”

陈青宇道:“是吧,我也不太清楚,你最近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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