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鑫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脸上一副‘完了’的表情。
“我洗不白了。”文鑫眼角闪着泪光呢喃到。
穆少杭低下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说：“你以后都跟我了洗什么白？”
文鑫没理他，拉过被子盖过自己的头。穆少杭轻笑了几声走开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就发现穆少杭倚在床头，正一脸认真抱着笔记本在敲字。
不是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吗？文鑫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么一个想法，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穆少杭似乎感受到文鑫的呼吸声有异，低下头正好看到一脸憋笑的文鑫。
“有什么好笑的吗？”穆少杭又皱起了眉，板着脸。
文鑫收回笑容，也学着他皱起眉，说：“怎么又板起脸？给大爷笑一个！”
穆少杭一脸鄙视地说：“切，早上的时候不是说更喜欢我这样样子吗？”
“我只是让你嘴别这么贱，随让你板着脸啦？”文鑫用手指点着床单训话，完全模仿那天穆少杭骂他的样子。
“你比我还难伺候。”穆少杭撇撇嘴。
“你也知道你难伺候！”文鑫激动得快跳起来了，但由于身体条件不允许，只能哼哧哼哧地躺着瞎激动。
“喂，要这么激动么你，我总觉得你很像怨妇。”穆少杭保存了文件，将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
“你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啊，我真的，真的恨不得……”文鑫伸手做了个掐的动作，但是话总不敢说出口。
穆少杭一挑眉，说：“恨不得什么？”
“算了，反正就是很讨厌，真想不通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但是一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就忍下去了。后来郁闷你怎么发生了意外都没有人来探望你啊，觉得你一定想家了，就真心想你快点回家见见你家人也好啊，不过你后面也没这么讨厌了，我就比较好过了。啊，最讨厌的还是你洗澡啊上厕所的时候，别扭个什么啊！累死我了！”文鑫说起辛酸血泪史，语句流畅，让人能够感到是句句发自肺腑。
“那时就只有欧阳医生来看你，我就觉得你怎么能……哎。”文鑫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那时候以为你对我这么别扭是因为你……”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文鑫住了嘴，时不时看看穆少杭，又转而看着床单。
知道他在纠结，穆少杭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以为我什么。”
文鑫沉默了一下，还是咬咬牙说了：“我以为你当时……是之前，一直喜欢欧阳医生，但他又有女朋友了，于是你还是一直喜欢他，咦~想起都好悲伤。”
谁知文鑫话音刚落，穆少杭就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几乎在床上滚了。
“喂！”文鑫觉得很没面子，气得用力拍床。
穆少杭笑得一抽一抽，险些背过气去，最后还是整理了好久才稳住气息说：“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差点死了。不过要是让欧阳清知道的话，怕且他也会笑抽过去吧？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有那样的错觉？”
听对方这样问，文鑫想了一会，说：“感觉是……虽然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奇怪感觉吧？嗯……”又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理由：“可能是因为他可以随意碰你，我一碰你你就别扭啊，你想，你又不是什么大闺女，我碰一下又怎么了？所以就觉得你是因为要为他留下冰清玉洁之身。”说完还点了点头，当做自我认可。
只是穆少杭又笑翻过去。
受到二次伤害的文鑫决定不再理他，正想转身试图下床就被拉了回去。
“喂……”文鑫一转头就被穆少杭捧着脸卖力地亲吻起来，无论文鑫怎么挣扎他都没有放开。一直憋气憋到对方收手，文鑫已经红透了脸，被对方放开后又大力呼气吸气，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掠夺性的深吻。
“我还没有刷牙……”文鑫别过脸，不愿正视对方。
“I don’ care.”说完捧起脸又想继续。
文鑫别过脸用力推着穆少杭，红着脸说：“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但是对方几乎将自己压倒在床上打算用蛮力胁迫，文鑫才急忙说：“我饿了，我去煮点东西。”
穆少杭怔了一下，笑着揉了揉文鑫的头发，说：“我给你热粥去。”
“你煮的？”文鑫有点欣喜若狂地撑起身。
“我煮的你敢吃吗？附近买的。”穆少杭无奈地耸耸肩。
文鑫想了想，又说：“我要先刷牙！”
这下穆少杭为难了，说：“用我的行吗？”
文鑫有点不好意思了，窘迫地挠挠脸说：“你不介意吗？”
穆少杭笑着挑挑眉，转身走向浴室。
看着穆少杭的背影再次躺平。
其实穆少杭也不错是吧？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这样想有点倒胃口……
31.文鑫的决意
穆少杭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正想俯身将文鑫弄起来就被文鑫拒绝了。
“总觉得睡一觉起来好多了。”文鑫撑起身，坐在床上，伸手拿过碗吃起来。
穆少杭仔细观察着文鑫，又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看来那个药膏要大量购入。”
“嗯？什么？”文鑫以为穆少杭和自己说话，抬起头来。
穆少杭笑着摇摇头。
文鑫乐了，说：“对嘛，笑起来多好看，多笑笑。”说完又低头吃粥。
“我是来卖笑的吗？”穆少杭被说得不好意思了，立刻板起脸。
文鑫见他又别扭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就不能无偿捐赠一下？我没钱给你。”
“如果你能用身体来抵债的话，我可以考虑一天都对你傻笑的。”说完又笑了一下。
文鑫差点把刚吃进去的粥喷出来，胡乱咽下后连忙说：“别，笑一天的话我就活不成了。”
“看来你还蛮乐意用身体抵债的嘛……”穆少杭笑着伸手碰着文鑫的脸。
“你别整天用色老头的目光来打量我。”文鑫躲开穆少杭的调戏，心里暗道上当，又低下头赶紧吃完东西将碗递给穆少杭。
穆少杭接过文鑫递来的碗，问：“还要吗？”
文鑫点点头，说：“饿着呢，你怎么只给我吃粥？”
穆少杭一脸疑惑，问：“康复中的人不都是要吃粥吗？”说完走进厨房又给文鑫舀了一碗粥。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来照顾我了。”文鑫接过粥，嘻嘻地笑道。
穆少杭看了文鑫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怎么说，错在我。我的意思是，我会照顾你的。”
文鑫看着穆少杭的窘样，咬着调羹笑起来。
“你吃了吗？”文鑫扒了两口又抬头问穆少杭。
穆少杭点点头。文鑫又满意低下头吃粥。
“其实嘛。”穆少杭有点纠结地挠挠鼻子，又说：“除了我妈，我没让别人碰过我。因为欧阳清是医生，治疗需要，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文鑫笑了笑，又说：“可能误会过，哈哈。”说完又将碗递给穆少杭。
穆少杭将碗收进厨房用水泡着，出来又拿纸替文鑫擦了擦嘴，完了又爬上床，抱起笔记本开始工作。
文鑫瞄了屏幕一眼，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躺着休息。”穆少杭盯着屏幕说。
撇撇嘴，文鑫又锲而不舍地说：“真的没有？翻译什么的呢？写档子呢？”
“说不定我的英语比你好。”穆少杭自信地挑挑眉，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跃。
文鑫泄气地爬回自己的位置，愤愤地说：“就你牛。”
穆少杭停住手，抿着嘴看着文鑫，说：“真想帮忙？”
文鑫转过脸看着穆少杭，用力点点头。
穆少杭咧嘴坏笑着说：“我累了，提不起精神。你做点什么让我精神一下吧？”说完就俯身凑近了点。
文鑫只感觉脸上突然一热，又将脸埋进枕头伸手推开他“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害羞什么，亲一个都不行？明明更激烈的事情都做过。”穆少杭悻悻地恢复原来的姿势。
室内保持了一阵安静，文鑫又闲不住了，侧过脸盯着工作中的穆少杭，对方似乎一直专注工作直直盯着显示屏，手指不断敲着键盘。但是观察久了，文鑫就发现端倪了。他发现穆少杭的耳朵渐渐红了，于是沉思了一下，又扑哧一声笑出来。
穆少杭被文鑫的行为弄得有些气急败坏，斜睨着他说：“笑什么！”
“我想到你在医院别捏的原因了。”文鑫吃吃地笑着。
穆少杭一挑眉“嗯？”了一声。
文鑫笑着伸出手，轻轻扯了扯穆少杭红得发热的耳朵，说：“害羞是吧？”
出乎意料地，穆少杭的脸‘唰’地红了，不过也没生气，轻轻拉开了文鑫的手，一言不发地继续工作。
文鑫见他这样的反应，简直就乐开了花，又不知好歹地伸手撮他红了的脸颊，说：“嘻嘻嘻！是吧是吧？！我就知道！放心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被他撮了好一阵子，穆少杭终于无法忍受挑逗，一把抓住文鑫的手，速度之快让文鑫都来不及缩手。
“如果你想星期一都下不了床的话就继续来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文鑫知道对方恼羞成怒了，识相地收回手闭嘴。他可不想星期一还躺在这张床上，他还要去上班……
一想起上班，模糊想起来什么。
“秦量，糟了！”一想到这么迟还没给秦量打电话，文鑫就着急起来，“我的手机呢？”文鑫又转过去问穆少杭。
穆少杭听到他要打电话给秦量，黑着脸将手机递给他。
接过手机，文鑫又犹豫了。
穆少杭瞄了他一眼，看出了他的犹豫，问：“想什么？”
沉默了片刻，文鑫才说：“你觉得我说我昨晚在这里工作到很晚，干脆在这里睡了，这样他会信吗？”
“没必要，说实话就好。”穆少杭一脸无所谓。
“毕竟一时间，很难开口，而且我……我还是下面那一个。”文鑫红着脸握着电话将头埋进枕头。
穆少杭伸手将人挖出来，说：“这很重要吗？你喜欢的话也能做上面那个，不过我学习了这么久，还是将你弄伤了。”
文鑫抿着嘴，思想斗争了一番，后来才发现自己偏题了。
穆少杭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说：“搬来和我住吧，多一个人没那么冷清。”
文鑫怔了一下，转过身看着穆少杭，对方不像在开玩笑。
低头看着愣着的文鑫，迅速俯下身偷吻了一下，又说：“不好吗？毕竟你一直打扰别人也不好，与其去打扰他，还不如来打扰我。”
文鑫伸手覆住自己的嘴唇，瞪着穆少杭不说话。
“我总觉得，现在和他一起睡挺尴尬的。”过了许久，文鑫才开口说话。
“什么？！你和他一起睡觉？！”穆少杭惊呼，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文鑫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别这么龌龊，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他家没房间了，他又不许我睡地下，我更不能让他睡地下是吧？只能两个人挤一张床。”
穆少杭又铁青着脸，嘴角一抽一抽，讽刺地说：“你们两个还真是相亲相爱啊~”生气地用手指将键盘打得‘啪啪’响。闷了一下，又说：“不行，晚上我过去给你将东西拿过来，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你的东西干什么？”
“喂！我和他只是兄弟！好兄弟！”文鑫有点气恼，皱着眉大声说到。
“是你把他当兄弟而已。”穆少杭用鼻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文鑫瞪了他一会，又赌气地拿着手机背着穆少杭躺着。
过了许久，文鑫才拨下秦量的号码。
“三金！”电话接通了之后，秦量的语气略显激动。
文鑫不知缘由地内疚起来，心理斗争了很久才说：“阿量。”
“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秦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哽咽，文鑫的罪恶感就更强烈了，也很内疚地说：“阿量，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
穆少杭在一边越听越不舒服，干脆停下工作躺下来挪近了一点偷听。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秦量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三金，你真的在穆少杭家留宿了吗？”
文鑫也不知怎地，心猛地一跳。
“嗯。工作太多了，帮他做了些。”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穆少杭听到这一句，轻轻咳了几下。
文鑫抿着嘴想了一下，又说：“今晚吧。”
“我让妈妈准备晚餐。”听到文鑫的答复，秦量的声音一下就欢快起来。
文鑫的心更酸了，忍不住说了句：“对不起。”
秦量那边静了一下，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无论如何，我们都还是好兄弟，是吧？”
文鑫鼻子酸了起来，连忙心虚地笑了几声，说：“肯定。”
“那我等你回来。”秦量说完就挂了电话。
文鑫也挂了电话，将手机攥在手里。
“还是没说出口。”穆少杭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文鑫看了眼手机屏幕，沉默地拿着手机转着。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觉得我太混蛋了。”文鑫呆呆地说。
“是挺混蛋的，专偷纯情少男的心。”穆少杭盯着屏幕笑着应到。
“喂！”文鑫腾地转过身瞪住穆少杭。
穆少杭嘻嘻地笑着说：“你决定吧。”
文鑫干脆躺平，看着天花板说：“那就让我这个混蛋负起责任。”
穆少杭没有说话，脸上挂着笑容，手指飞快地打着文件。
32.婉转的摊牌
万分纠结地熬到傍晚，文鑫还是忍着痛起床。
“我都说我替你处理了。”穆少杭打电话给干洗店让对方把衣服送来。
文鑫依然呈‘大’字形摊在床上。
“我在想，要怎么说你的身份。”
“男朋友。”
“一夜情对象。”文鑫说完嘻嘻地笑起来。
穆少杭一言不发，黑着脸冷冷地看着文鑫。
“表哥？”文鑫要纠结怎么和齐夏至说明穆少杭，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理由离开秦家。
“你喜欢乱伦么？”穆少杭的语气听不出温度。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有人敲门。
“效率真高。”说完穆少杭就起身开门。
将衣架拆下，衣服给了文鑫。
文鑫坐起来接过衣服，后庭还隐约有点疼。
“对了，我没有内裤。”文鑫刚穿完衬衣，恍然大悟到。
穆少杭脸上闪过一丝邪恶，转身站起来说：“不知道干了没……”
文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穆少杭从阳台回来时手上还拿了一条红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