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迷攻计(生子)上——冷倾衣
冷倾衣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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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收了,默默推开了时岱山闭上眼靠着墙头,也不知道,那个人若是知道我有了身孕,会是什么反应?若是知道,

我有了时岱山的身孕,又会是什么反应?

胸口好像又痛了起来,只能蹙着眉,听着身旁叮叮咚咚的声音,原是时岱山正在清理他刚才吐出来的一滩东西。他睁

开眼看了一眼,脑中却浮现出一个想法:那人,怕是不会就此放过我,我终究还是要回云州去的,你不知道也就算了

第二十三章

“小王爷,赵三叔和关四叔都有八百里加急,已经都程到了书房。”杨岄刚从军营归来,就听到通儿的禀报,脸色越

加难看了起来。

云州大军,眼下五十余万,操练从未放松,其中还有一支精兵,都是当年跟着杨定边一起打上了夙京的老将士的子嗣

,从小养在军中,耳濡目染,个个都是英雄好少年。杨岄这几个月来,在军中整军纪,重操练,倒也小有成效,他一

心想完成杨定边的夙愿,在军务方面更是抓得很紧,只是眼下杨定边重病,他之前又鲜少涉足军务,因此难免不能服

众,所幸他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在营中与人斗角力,切磋武艺,很快就跟一干士兵混的很熟。

“京中很久都没有密报了,你有没有帮我看看,都说了写什么?”杨岄不在乎的问道。

“奴才可不敢看,以前这些军报,奴才要是接一下,都会被王爷给训一顿。”

“行了行了,给我倒一杯茶来,我自己慢慢研究。”杨岄看着桌上那两封封着火漆的信封,心里忽然间有点慌神,没

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有消息却未必是好消息。杨岄皱了皱眉头,还是撕开了信封。

从京城来的那封信,言简意赅,意思大概是讲,元景帝已经知悉了杨定边的病情,不日将派出一名京中的太医前往云

州,为西南王细心诊治,以求天佑良将。另外,年底之前有三个黄道吉日,元景帝从中选了其中一个打算让叶千姿上

门,美其名曰:为西南王冲喜。

杨岄一看见这种猫哭耗子的戏码,一天的好心情全都给簧了,直接将密函撕烂了扔了一地,怒骂道:“萧离,看你还

能嚣张多久,等父王醒了,一定打到夙京,掀了你的老窝。”这时才发现一旁的书案上,还放着一封从宛平的都城靑

阳来的密报。

青阳一线,一直属于云州的暗线,由赵子希负责,王府四大侍卫之一,人称赵三叔。此人在青阳已经呆了有十几年,

更是已经在当地娶妻生子,做起了小买卖,倒是没有半点行武之人的样子了,平日里只要一有异动,便会由驿站送信

回云州,走的都是私人信件,从未动用过八百里快急,今天的这封密函,委实有点怪异。

难道?宛平王死了?杨岄一想到时岱山那呆子样,心里就有点犯愁,他那个模样,怕是挣不到王位了。心里还有着一

丝戏谑,撕开信封,拉开信纸,薄薄的一页信笺忽然变的千金重。

王爷亲启:

本月初五,宛平大王子时岱山从夙夜归来,听闻王府下人传言,大王子带回一个男子,云州人士,年方二十,不良于

行,名为顾慎之,臣记得王爷曾有一义子,也是此名,但从未相见,也不知是否是同一人。宛平王曾有言在先,三位

王子,谁先有子嗣者会优先考虑立储,末将曾派人去王府打听,此人有孕在身,如一举得男,那便是宛平王的王长孙

看到有孕在身,王长孙几个字的时候,杨岄的双眼已是忘了如何眨眼,只是呆呆的盯着信纸,仿佛上面写着太多让他

不可思议的事情。

顾慎之,你真是猫投胎的吗?那样都没摔死你,居然还让你有孕在身?时岱山,没想到你的九子丹居然用在了他的身

上,他那样的贱人,你也愿意让他为你生子?

杨岄冷笑了一声,忽然运起真气于掌心,信纸瞬间化为飞尘。

从夙京分别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过去了,虽然早就知道顾慎之没死,心中悬着的那根弦也缓缓的松开,这一两个月

来,也算过的安生,可是心中却有一种很强烈的念头,想把他接回来,杨岄起先也对很自嘲自己的这种想法,可是后

来渐渐想通了,如今父王躺在床上,已经和废人没什么区别,别说一个顾慎之,就算十个顾慎之,恐怕他也消瘦不起

了。

虽然这种念头已存在了一两天,但是因为最近诸事繁忙,也只好搁了下来,没想到居然收到这种信,这简直是对自己

莫大的嘲讽。

枉费自己还一直觉得愧对于他,一心想着要将他接回来,没想到他到好,寻死匿活的在我面前演了一场,一转眼当了

别人的男宠不说,连孩子都有了。

杨岄气急了,转身出门,正巧撞见下人去为杨定边送药,当下拦了下来,自己送了进去。不知为何,心中顿时怅然若

失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的父王,心中一股委屈就这样涌了上来,白日里在军营的那种气势一下子软了

下来,还像以前那般孩子气。

“父王,我就是不明白,那顾慎之有什么好的,父王那么喜欢他,还跟他干那种事情……”说到这里,心理就更委屈

了,杨岄从小就是独自,自幼没有兄弟姐妹,自有记忆以来,心中就只有一个慎之哥哥,对他好的贴心,从来都是对

他百依百顺,少时带着自己出去玩,自己懒的走路,有一半的路竟然都是从他背上回来的,其实那个人,杨岄又怎么

不知道,虽然比自己大了三岁,但是身上从来没有几两肉,更别说背着他走一路。这些事儿,杨岄自从武当山回来之

后,就再也没有想过了。只因为被愤恨蒙蔽了双眼。如今父王躺在了床上,自己那份恨他的心,反而恨不下去了,可

是没来由一封信从宛平寄了回来,说的却是他有孕在身。

就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把他淋得个结实,不免颤了颤身体,皱起眉头说道:“父王,他有孩子了,早知道他还能生

孩子,就不该送人,白白……”话还没有说出口,杨岄却先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呆了。

兀自想起了七夕那一晚上,两人如此缠绵,若不是那颗九子丸还好好的放在那书案上,他却真的希望,这孩子是自己

的。一想到这里,顿时心火更旺,才想放下了药碗出去,就见魏卓然从门外进来。

“小王爷,来看王爷?”魏卓然自从十几年前被请进王府之后,一直是被尊为杨岄的先生,因为身怀医术,又有文韬

武略,杨定边一直对他多加倚重,如今在王府,也算是德高望重。

“先生,有句话我想问先生。”杨岄从小就承蒙他的教导,对他有着几分敬畏,如今西南王卧病,也只有他才能和自

己说几句贴己的话:“千骄公子说,父王的病,恐怕令有端倪,今日我才收到了关四叔从夙京传来的消息,这西南王

府,怕是要来一个主母了,你说这个节骨眼上,元景帝给我赐婚,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想给父王冲喜不成?”

魏卓然并未作答,只是那眉峰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捻了捻他那一缕细细的胡子,良久才开口道:“云州能有今天,

全仰仗王爷治理有方,这二十年来养精蓄锐,卧薪藏胆,眼看着就要起誓,怎知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抬起头,那一双眼珠忽然一转,直直看向杨岄道:“云州如今有军队五十万,虽说朝廷不收赋税,但是五十万大军

,张口要吃饭,闭口要喝水,长此以往,恐怕裁军在所难免,为今之计,只能等待时机……”他说着,又顿了顿,似

乎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杨岄见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开口问道:“魏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我之间,虽为正式拜师,但是师徒情分总是

有的,先生又何必跟我见外?”

魏卓然抿了抿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杨岄走到了杨定边的床边,双膝跪地,开口道:“我魏卓然承蒙王爷知遇

之恩,在王府兢兢业业十几年,也算尽忠职守,如今有些话,看来也不得不对小王爷说了,还请王爷恕罪。”

他说完这些,便起身站了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杨岄道:“你且马上派人把慎之从夙京接回来,此时非同小可,他不

在云州,我不敢轻言。”

杨岄只觉得一头的迷糊,军中大事,何时能与顾慎之搭上边,魏先生还说此事非同小可。那想必定然不是小事,可是

这顾慎之分明已经被自己送给了时岱山,又怎么接的回来,如今他又有了别人的子嗣,别说接回来,就算让自己多看

他一眼,怕也是要恶心死的。这种颠鸾倒凤,有违伦常的事情,杨岄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

“先生,这军中大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父王的养子,有不通军务,也不习兵法,若是真有那么一天,

也用不着他。”

魏卓然眉宇越收越紧,摇头叹息,拉着杨岄往西南王的书房走去。只留下病床上的西南王目光呆滞,嘴角抽搐却说不

出一句话来。

第二十四章

“微兰,你这是要往哪里去?手里又是拿了写什么?”

大雪初晴的早上,微兰猛然被叫住,不禁愣了愣,转身欠了欠身子,才看清叫住自己的人原来是大王子的奶娘。

“回嬷嬷话,这是新进府的厨娘做的云州特色小炒,我正要往后院送去呢。”她说着,主动退后了两步,让出雪地里

的一条小道儿,让面前的人走过。

李嬷嬷年纪大了,这王府的事情也从来都不管,只是前些天听见自己儿子说王府来了一位贵人,大王子奉若上宾,心

里便有些疑惑,难不成这大王子也总算是改了野性,开始悬崖勒马,打算成家立业了?可不是,都一把年纪了,连一

个正经妃子也没有,倒是真让人操心。

“这么说,那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你们王子真的是喜欢上人了?”李嬷嬷心里高兴,未免话就多了起来,脸上笑出

一朵花来,满目慈爱:“云州人啊,那还请什么厨娘,大王子也真是的,嬷嬷我就是云州人,若是他看上的人,我给

她当一辈子厨娘也愿意。”说到兴奋之处,又拉住了微兰的手,“你带我去后院看看,我听说有生子了,那可不是要

好好照顾,后院那么冷清,住那里恐怕不好吧?”

微兰难为的看了李嬷嬷一眼,心里知道这位是不能得罪的,却也不好意思不停大王子的吩咐,于是为难道:“嬷嬷,

大王子说,其他人不准进去,我也只是端菜送饭的,其余的事情,都是大王子亲自做的,从来都不让我们插手。”她

想了想,觉得嬷嬷难得来一次府中,就这样让她走了怕是不敬,于是又接着说道:“不如嬷嬷跟在我身后,在后院的

拱门处往里望一望,这时候,没准他在外面晒太阳呢。”

李嬷嬷一听这话,心里欢喜的紧,点着头答应了,跟在微兰后面,后院里花园不愿,也不过就是绕过几处假山,穿过

几处楼阁,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圆形的拱门,门外种着几个翠竹,盖着重雪,仍然觉得苍劲有力。

李嬷嬷探头一看,这可不得了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那一身白衣坐在石凳之上,底下垫了毛毡子,身上又批了一件

狐裘大氅,手中捂着一个包着丝绒面青铜手炉,一支红梅从他身后探出,几片花瓣落在白衣之上,配上他如雪般容颜

,如玉般风骨,映得整个人都像从仙境来的一样。

那样淡然的神色,那样忧郁的眸子,那样无奈的神情。还有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李嬷嬷只觉得自己穿越了时空,没来

由打了一个寒战,脸上骤然失色,等不及跟微兰打个招呼,就连连退了几步。

这可了不得了,怎么到了宛平来了,李嬷嬷平生第二次觉得神魂不定,这雪后初晴的,天气尤为冷的厉害,可她愣是

时岱山的门口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嬷嬷,你说的都是真的?”时岱山蹙眉,整件事情虽然听起来都很有道理,但是他实在想不通,既然如此,杨岄又

怎会把这么重要的人送给了自己。

“大王子,你是喝我的奶长大的呀,我怎么可能骗你呢,我是云州人,你也是知道的,虽说那里不富裕,但我也不可

能为此背井离乡的跑到青阳来,当年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李嬷嬷说着,想起当时的事情,还觉得感慨万千。

那时候她刚刚生了二儿子,就听闻西南王府要找奶娘,想着去王府当奶娘可是一件好差事,弄不好能养活一家人,去

了那里,才知道里面住着一个女子,还未生产,只是动了胎气,随时都有可能分娩。

那女子长得很美,眉宇中有着几分英气,看样子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她只当她是王爷的一个侍妾,却也未想到其他

,后来那个女子果然还未等到足月,就产下了一个男婴,那婴孩生出来的时候异常瘦小,全仗着自己的几口奶,才勉

强让他活了起来,依稀仔细想想,那婴孩的蝴蝶骨处,似乎还有一颗朱砂痣。

“大王子不妨看看,他的后背是否有一颗朱砂痣。”李嬷嬷闭了闭眼,又回忆起那些事情来:“我当时只当她是西南

王的一个侍妾,哪里会知道她是顺贞皇后,她那时候只是给了写钱让我逃走,也并未告诉我她是什么身份,这些事情

,还是很多年以后,我从民间陆陆续续听说了顺贞皇后的事情,才串联起来的。”

李嬷嬷说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带着皱纹的眼角落下了泪来:“这么些年,我一直念着那婴孩是不是还

活着,又不敢打听,他出生那个时候,大约也只有三四斤的分量,抱在手中都不觉得有东西,如今却长了这么大了,

还跟他母亲出落的一模一样,又有了大王子的子嗣,真是老天开眼了。”

时岱山一时还不能适应,只觉得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个离奇的故事,却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来,顺贞皇后的事情,他自然

也是听说过的,当年要不是她一人去云州求兵,父王也不可能被杨定边打回老家,可是,她所怀的那个孩子,却说是

在路上便小产了。至于那颗朱砂痣,他倒是没有注意,顾慎之对他虽然不曾像以前一样敬而远之,却也不曾主动亲近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压在心中,不能开口了,而且看那人的样子,只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时岱山低眉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简单,随即喊了门口的侍卫进来,拿起笔墨写了起来,装入信封,用火漆封

号了,再送走。才转身安慰起来身边的乳母:“嬷嬷,你别着急,若真的是他,我也定会好好待他,只不过,这个事

情,再不可告诉其他人了,嬷嬷你先回家好好歇着,此时还要从长计议。”

送走了李嬷嬷,时岱山正打算去后院看望顾慎之,原本对于他,时岱山总觉得自己带着几分高高在上,救人于水火之

间的感觉,可是今天听了嬷嬷这一席话,顿时觉得自己乘人之危,竟然是个下作的东西,又想起他那样的人,他那样

的身世,在西南王府能活到今时今日,怕是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处,一时间又是心痛,又是自责的,到在院门口来来回

回了几次,都不敢踏入半步。

只是今后,还得一切如常,可不能让他看出半点不同。他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怕是再也没有脸

面再苟活在这世上了。

时岱山这厢正捧着小心肝痛的抖抖索索,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咳了几声,一声声抽在自己心口上,连忙三步化作两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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