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城记+番外——衩布三爷
衩布三爷  发于:2012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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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芦,其实我并不知道他有这种爱好,就是拿着水壶看盆栽,他这个姿势都能够媲美我躺在摇椅上的时间了。然后

我看了看他那个遮挡了他大半面孔的斗笠帽上缺了一角,我现在都觉得奇怪的是我的额头竟能撞坏了帽子,我下意识

的摸摸额头,真是神奇。

“斗笠。”我半坐起身子,向着离自己并不远的斗笠叫道。

他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我向他招招手,他就把手中的水壶放到了盆栽的旁边,然后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我伸

手想要把他头上的斗笠摘下来,结果发现坐着的自己根本够不到,郁闷的说了句:“蹲下。”

斗笠男还是看了看我,然后听话的蹲了下去,我这才顺手的拿掉了他头上的斗笠,细的看看那个被我撞坏的缺口,暗

叹道,要不是自己被禁足了,不然怎么着也要去集上买一个回来。斗笠男蹲下身子抬头看着我和我手中的斗笠帽,然

后说道:“不用买,可以用。”说完就要拿回我手中的帽子,我一下躲开,瞪着眼睛看他,回道:“我说到做到,你

先等着,一会再给你。”

他没有再跟我抢,我拿着斗笠帽走回了屋里,也懒得理会忙着公务的卫缙,就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终于最后让我翻

到了一块布的颜色和斗笠帽非常相近的,我急忙把那件衣服掏出来,拿剪子剪下来一块,又在斗笠帽的缺口上比划比

划,觉得还行,我并不知道斗笠帽究竟是用什么编制的,又是怎么编制的,所以只能是取块布暂时作为替代品了。我

又风风火火的跑去找了祺祥,向她借了针和线,然后便自己开始动手做补丁,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做的针线活,以前

从来没有拿过针,也从来没有缝过什么,我看了看手里细小的一根银针,觉得女人的针线活真是不容易,我下手极为

小心,因为怕穿过去就扎到手,然后反复循环的缝着。缝补丁只花了我一刻钟的时间就大功告成了,我拿着自己缝的

看了半天,除了外观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确实是补上了。

开心的拿着斗笠帽回到了小院,见斗笠男还是蹲在那里一动没动,我马上跑过去,把自己缝好的帽子往他脑袋上一扣

,然后说道:“好了!”

斗笠男看到我回来,站起身子,摘下自己的斗笠帽看了一圈,在看到我缝补的补丁时愣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带

回了脑袋上,他点了点头,就又走回了盆栽跟前,拿起地上的水壶,继续着一开始的姿势。

我自然是再度的躺回了摇椅上,悠悠哉哉的眯起眼睛享受生活。

亥时。我从小院回到了屋中,果然看到床上的被子已经都铺好了,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卫缙,这人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便走向了床边,准备卧床再睡。就听到坐在桌边的卫缙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针线活丫鬟又不是不会做,你何

必亲自动手。”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他,随意道:“我愿意,就这样。”

我看他身子明显一顿,然后比刚才更加阴沉的声音传来:“我肩膀累了,给我按摩。”

听了他这话,我顿时无言以对,亏我还一直想着卫缙倒是没有一点的将军架子,现在就让我推翻了对他的好看法,这

人就是一个趁着世子落魄来其压榨的!我对着他的背影白了一眼,没好气道:“累了就睡觉。”

他从桌边站起,转过身子,狂野的眼神笑意盎然,让我都怀疑刚才那个阴沉语气是不是这个人的,他明显开心的说道

:“好,今日便提前睡下吧。”

我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再理会他,直接钻进了里边的被窝,舒适的伸了个懒腰。我闭着眼睛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

声音,接着就能感觉到旁边已经躺进了一个人。

我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睡觉了,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双手一把拦住了我的腰,然后我的身体就向后倾去,后背紧贴着身

后那人的前胸,我瞬间浑身僵硬,抓住他拦在我腰间的手,皱眉道:“喂,你干什么?”

卫缙的笑声响在耳边,说道:“累了自然要抱着人睡觉,这是我的习惯。”

习惯!?我黑着脸,这算是什么习惯?我现在真想扯开他的嘴,看看是不是长了虫子牙,把嘴巴熏坏了。我使劲想拉

开他的手,奈何我就是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也没见丝毫动静,倒是勒的越来越紧了,我丧气的垂下手,再这么下去

腰非要被他折断。反正他也看不见,我就用力不断的翻白眼发泄。

最后我只能是叹了口气,他既然有这种怪癖便让他抱去吧,看在他帮了我这么多忙。这样想着才觉得心里平衡了,我

便渐渐放松了身体,挪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他怀里闭目睡去。

13.再次来袭

翌日。晨光洒入,像是打碎了窗,在地上泛着光芒。

阳光的味道侵入心脾,我舒服的在被子上蹭了蹭,然后才微微的睁开尚且迷茫的双眼,瞬间便对上了卫缙野性带笑的

眼神,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蹭的不是被子,而是眼前这个人的胸口,我有些气郁,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

正准备起身,却发现两人的姿势早就不是昨晚那般,自己的双手很是自然的抱着他,而卫缙的手掌也自然的揽着我的

腰身。我脸色有些烫,这姿势也太尴尬了。

我撇开眼神,想要当做没发现的撑起身子,却被卫缙那双大手一紧,我本就没有稳住身体的双手一滑,重重的跌落进

了卫缙的怀里,我抬起头瞪着他,口气很不好的说道:“放手。”

他像是没听见一样,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然后眉毛挑了挑看着我,我更是气闷非常了,也懒得管他是将军还是皇帝

的,张嘴一口就咬上了他左肩颈,力道之大,让我都已经微微尝到了血腥味,而卫缙好像还是没有反应一样,我松开

嘴,嘴里的血腥味让我很不舒服,我又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还很得意洋洋。

我简直是气的牙痒痒,然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也笑着看向他,我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的触碰着他肩颈上的渗着血

的牙印,画着圈,就见他身体一顿,我这回笑的更是得意了,俯身又凑到了他左肩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奸诈一笑,

然后就伸出舌头舔舐着血迹,一开始只是淡淡的舔触,最后大胆的变成了吸允,我能感觉到身下卫缙的身体在微颤,

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即窜起,挣脱开他的双手,跳下了床铺,还不忘回头看看躺在床上楞住的卫缙,状似无奈的叹道

:“啧,精虫上脑的男人。”

说完就见门口的祺祥已经走了进来,我不理会身后那个狂热的想把人融化般的眼神,他的这种眼神让我很不自然,穿

戴洗漱完毕,我便心情甚好的跑去了小院,在摇椅上摇摇晃晃间还得意的想着,原来耍着一个人玩的感觉是这么好!

就在我卧在摇椅上悠哉自得时,就见胖大娘那个大身块从店铺跑进了小院,气喘吁吁的一眼便捕捉到了坐在摇椅上的

我,如果她要是手里握把刀,我真的就会以为她是想来杀我的。胖大娘顺好气后,一把把我从摇椅上拉了起来,我满

脸惊悚,这个姿势就像是拎着小鸡子般。还没等我说话,胖大娘就大叫起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我使劲挣脱开她那粗壮的手掌,躲到摇椅后面,探出头不满的说道:“什么事?”

胖大娘满脸横肉哆嗦着,说道:“现在可是大乱啊!大街小巷的都传遍了,据说这鸿亲王的余党可了不得,想要东山

再起,还把咱们大将军给绑走了!以此威胁皇帝交皇位!这可是大事情,若真让这些奸人得逞了,哪还有老百姓好过

的日子啊!人心惶惶啊人心惶惶!”

看着她越说越悲愤的表情,我一扫清晨愉快的心情,听的头都开始疼了,我赶紧说道:“等等,你听谁说的这些无稽

之谈。”鸿亲王余党?这余党摆明了不就是自己么,绑架大将军?我何时有那个能力能把卫缙给绑架了,威胁皇帝交

皇位?这也太荒谬了,我就希望哪天缙来店铺能多挣点钱我就拜谢天地了。

胖大娘瞪着眼,大着嗓门:“全城人都知道,怎么还能是无稽之谈!”

她这一嗓子成功的把发愣的斗笠男惊醒,把还在睡觉的卫傲惊愣,把在厨房内的祺祥惊出,连卫缙都从屋子里走了出

来,我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说道:“事情再大……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胖大娘一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了好一会的理由也没有能说出个什么,然后才支支吾吾道:“我这不是来告诉你

们事态的严重性么,再顺便给我小孙孙买几个黑球。”

我眼角抽筋,一旁的斗笠男自觉的去店铺包了几个糖火烧给了胖大娘,胖大娘忙笑呵呵的接了过来,哪里有刚刚的着

急上心。我倒是不在乎这些,听着胖大娘的语气,好像真的是全城都传着这个谣言,我瞪着眼睛看向一边的卫缙,他

见我看他,风轻云淡笑意不减的也看着我,一点也不理会我眼神里的疑惑和怒视。

我见他丝毫不关心的样子,心道看来事态也没有那么严重,如果真的如胖大娘所说,那散发谣言的人肯定有一定的目

的,没准就是卫缙自己散发的也没准,思及此,我更是不把刚刚那番话放在心上了,反正什么事塌下来,也有卫大将

军在呢,谁还能拿他这个护国大将军怎么样?

我就继续回到了摇椅上,舒服的调整了一下姿势。胖大娘拿了糖火烧之后立即便回了她的裁缝店,祺祥只是看了看四

周,然后便回了厨房,卫傲鼻音浓重的哼了一声,也回房睡觉去了,斗笠男随手正了正头上的斗笠,拿起水壶自动去

找那几个盆栽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正要享受沐浴一下午时的阳光,一旁卫大将军便传话来:“以后出来披件衣服,以免生病。”我抬

眼疑惑的看向他,就见他把自己的外衣已经脱了下来,盖在了我身上,我手里拿着卫缙的衣服刚想要还给他,便被上

面的温暖和一股独特的味道吸引了,我看着卫缙转身回屋的背影,心里一片茫然。

我默默的躺在摇椅上,看着被风吹卷起的云,在蓝色泛灰的天空从这一边慢慢的移动着,在你不知不觉间,它便跑到

了另一边,而你明明是在那么仔细又认真的观察着,它总是能悄无声息的逃过你的双眼,然后再次出现让你捕捉。这

样的天空总是茫茫然的空旷,像极了以前坐在电线杆下我抬头仰望的一切,那片冰凉的大地,那片所谓民主的世界,

那片虚假又空荡的回忆,都在侵蚀着我脑中的清静。

我离开最后一个工作的地方时,那位带着金边框架眼镜的男人用脚踢翻了我的行李,然后很随意的踩两脚,我只能乖

乖的在一边看着,因为如果我有任何的反坑行为,那么这个月所做的一切包括工钱都会没有了,这是我在几年前便明

白的道理。

那个男人走后,我捡起地上黑色的包,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我在心里庆幸,幸好是黑色的,怎么踩怎么摔也不会

变得太脏。翻开黑色书包,里面有一个小铁盒,铁盒已经泛黄了,并且另一半卷翘而起,我小心翼翼的拿起,又小心

翼翼的打开,看到里面自己几年来积攒的钱,不管是纸币还是硬币,不管是一毛还是一百,我都细心的放在里面,那

时候我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有些有钱人能够一天就花掉自己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我总是认为,除了吃饭需要花钱,

别的真的都不需要了。

我那一晚在电线杆下睡着了,抱着那黑色的书包,抱着我所有的财产,抱着我疲惫不堪的身体,看着天空上的随风蠕

动的云变成了满天星斗,才察觉到一天已经过去了。

太阳从浓厚的云被中探出,刺到了微睁的双眸,躺在摇椅上,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披好身上那件玄色的衣服,然后便

沉沉的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戌时左右,能感觉到身体都有些僵硬了,我不适的活动着身子,看到不远处祺祥走

了过来,手中端着托盘,盘中不少的食物,她拿到我面前说道:“主子,您醒了,吃点东西吧。”

我无所谓的点点头,从她手中接过托盘,然后回头对祺祥说道:“你先休息吧,以后我若是再睡过了你便不用等我了

。”

祺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回去了自己屋子。我已经对祺祥这般淡漠的样子习惯了,也就当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

我拿着食物从摇椅上站起了身子,在夜风中缓了缓神,正准备回屋去。就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我下意识迅速的

蹲下身子,就见一道白光从我头顶划过,我亲眼见到我的几缕头发在风中飘然落地。

我心里发毛,急忙转过身子,见身后是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手中拿着雪亮的剑,我顿时觉得非常眼熟,好像那日我和

斗笠男遇上的那些人。我思索间,那人就已经持剑向我刺来,我愣愣的看着,心里还在想,这一下一定躲不开了。电

光火石间,一抹熟悉的玄衣出现在我面前,我定睛一看,卫缙手里也握着一把剑向对方劈了过去,混乱间,其余的几

个黑衣人也持剑向卫缙袭来,我一惊,他就是有再好的武功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寡不敌众啊。

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本来在屋中的斗笠男和祺祥都出来了,我真想大喊一声,斗笠男会武功出来就算了,祺祥

怎么也跟着凑热闹!奈何在我看到下一秒的时候便改变了我脑中的想法,祺祥挥舞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剑,舞得极

其好看,杀伤力也极强,真是丝毫不输于斗笠男的武功,我就这样被这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我有种我是外星人的感觉看着他们,勉强扯了扯嘴角,很是无奈道:“不用这样吧……”

14.莫名的心绪

这样的月夜总是夜凉如水,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抿着嘴角,指尖上还微凉,看着那三个全然一副不知咸淡的模样,

嘴角都有些抽搐。我撇开眼睛尽量不去看地上黑衣人的尸体,也懒得看向其他人,便端着托盘上的食物慢慢踏回了屋

中。

身后几个人也跟着进了后院,我回屋后,吃着手中本是香甜可口的饭菜一阵嚼之如蜡,口感全无。我虽然并不认为自

己是个多么有善心的人,可是也不是个能够面对杀人后还能淡闻如水般,我的脑中可能从一开始就被那个世界灌输了

一些实质上的观念,人是有生命的,谁都不能左右或是夺取他人的生命,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之极,我有些不知道自己

想要嘲笑的是什么,是自己,是社会,还是现在。

身后的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走进,我便能知道是卫缙,因为无论何时他那双狂野的眼神都像是能散发出气场来一样

。看着他坐在我对面,我默默的继续嚼着嘴里的食物,他才说道:“你不高兴了?”

我嚼着食物的嘴一顿,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

他顺手从我的盘中拿走了一个糖火烧,吃了几口,问道:“还困吗?”

我咽下口中已经被我嚼烂的食物,点点头道:“嗯,我先睡下了,你忙你的吧。”

他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糖火烧,眼神带笑的对我说道:“今晚累了,都早些睡吧。”

我没有再理会他,用祺祥一早准备好的热水和毛巾擦了脸,就迅速的钻进了被窝,棉质的被子让我觉得总是比丝质的

要舒服,实在不明白为何古时的有钱人对丝质品如此热衷,后来一想,自己本就是庸人一个,自然还是觉得棉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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