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瞎了眼,在我们大军四处追捕琅邪御的时候,他倒好,将人给救了。”夏明宇咬牙切齿的说道“这琅邪御还
真是一只白眼狼。”
紧了紧手里的书信,虽然嘴上骂得很,可那是自己的血亲,亲弟弟啊,怎么能不管。
“我看看书信。”南宫麟眉头紧锁,伸手将书信拿了过来。
委赫疏影也凑到跟前看。
上面写的可真是凄苦万分,小王爷的血泪史都尽藏其中。
只是
“这上面怎么有几个洞洞。”委赫疏影指着那张纸,忽然问道。
“洞?”南宫麟仔细看了一下,确实有。
那些洞眼很小,若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像是用针眼戳出来的。对着阳光下研究了一会儿,没发现上面。
于是来到桌案前,铺开纸,提笔。沿着那几个洞得笔画走向,一笔一笔的描绘出来。
东馓里坡
这是什么意思?夏明宇南宫麟等三人围着这三个字互看了一眼,继续开始研究。
“好像是地名。”夏明宇道。
“嗯。”南宫麟点点头“这个东……”不正是西蛮人大营的方向吗?
西蛮人选择了以荒漠为屏障,驻扎在那里,有利的地形掩盖了他们军队的行踪,致使他们夏国军队在明,西蛮人的军
队躲在了暗处。
每每打仗都处于被动的局面,西蛮人发动了攻击,他们只能慌忙迎战,而不能一举杀进西蛮人的老窝。
“莫非是……”南宫麟和夏明宇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喜的抬起头,双目接触到一起,了然的点点头。
“喂喂,你们两个别将我当死人,互相眉来眼去的这算什么意思。”委赫疏影媚眼如丝,斜着挑向南宫麟,略带挑衅
的道。
手也不闲着,一把抱住了南宫麟的腰,自己的身子紧紧贴了上来。挑眉示意那小白脸太子麟是我的人,少打他主意。
夏明宇哼一声“本太子现在没那个功夫。”
就是说以后有功夫了还会勾搭,委赫疏影暗自下定决心,无论用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要促成这太子和那黎梓旭。
要不成天惦记他家麟算是怎么回事。
委赫疏影打定了主意,这厢南宫麟和夏明宇不得不对瑞亲王的看法改观,“这小子原来也还是有脑子的,这一下琅邪
御本太子看你要如何藏身。”
夏明宇双目爆射出精光,南宫麟在苗疆一行后,也觉得很是憋屈,这下子发现了敌人的老窝,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南宫麟只觉得心情大好。
挑起委赫疏影的下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笑道“影儿,你去将解药给梓旭,我和明宇还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委赫疏影不放心的瞪了一眼夏明宇,然后又瞅了瞅南宫麟,也知道他们有正事,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
遂点点头。
但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警告这小白脸太子“麟是我的人,你别想打他主意。”
夏明宇脸色一沉,立刻争锋相对道“你放心,要是想勾搭,南宫麟那小子早就是我的人了,还轮得到你。”
“好了好了,别闹了。”南宫麟赶紧上去,将委赫疏影连推带哄的弄出了营帐。
“你家那位可真是个醋坛子,我看在他眼里和你南宫麟走的近的,大概都有勾引你的嫌疑。”太子夏明宇调侃道。
南宫麟笑笑,也不介意夏明宇的话,径直走到大营中的墙壁上挂着的地图,“东,三百里,应该是这个地方……”
夏明宇也凑了过来看。
……
寒风萧萧,其实也不是太冷,小王爷是个享福的人,从小含着金勺子长大,还没受过什么罪,这琅邪御见他写了书信
,又兼着被他哭闹的心烦,认定了他就是个草包,满脑子浆糊,甚至都没有防备,草草的看了眼书信,确定无大碍就
叫人送了出去。
如今吧,待在西蛮的营帐,琅邪御将他一个人丢在一个不甚简陋的破帐篷里,派了一个大狗熊看着,这大狗熊叫什么
名字来着?
小王爷想了想,好像是叫巴布。
再次鄙视一下西蛮人的文化水平,起个名字还真是没水准,还抹布呢。
不过琅邪御这三个字,但是分外贴切,小王爷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嘴角含着邪妄的笑意,狂妄傲气的男人,还真是名副
其实,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想想他那几日好吃好喝的供着,狼大爷不高兴了还要对他横眉冷对,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小王爷痛恨自己救错了人。
可惜啊,救也救了,他现在还得要给人家当人质,真是心情不爽啊。
“巴布。”小王爷冲那个手里提着大斧子,身材壮的像只狗熊,脸也黑得煤炭似的大汉喊话。
巴布听到喊他,回过头恶声恶气的问道“什么事?”
对这个夏国的小王爷,巴布非常的不喜欢,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娘们顿不顿就哭哭啼啼。太让人嫌弃。
“听说你们西蛮人在草原上生活,和牛马为伴,以天为被地为席,是不是啊。”
巴布哼一声,算是默认。
“呃。”巴布不支声,小王爷就全当对方是默认了“你们西蛮那里土地不是很肥沃,经常产不出粮食,百姓多数以吃
草为生,是不是啊。”
巴布眉头一凝,怒“你才吃草呢,那叫野菜知道不。”
小王爷哪里知道野菜是什么东西,兴许是草的名字,不由得开始同情琅邪御,这王当得也不容易,要是给他天天吃草
,他也早被逼急了,拔刀去侵占别方得领土。
上上下下瞅着这大狗熊半晌,小王爷继续“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草,要不怎么长的这么壮实。”
巴布手一抖,手里的斧子轰一下砸在了地上,虎目圆睁着,怒视小王爷“你再给老子胡说,老子剁了你。”
恼羞成怒了。
小王爷缩缩脖子,“果然吃草长大的,脾气这么臭。”
“你……”
巴布大怒,斧子一扬“小子你找死是吧。”
此刻营帐外传来了琅邪御沉稳的脚步声。
小王爷眼眶一红,大大的眼睛凝聚着水雾,嘴一扁“坏人,你是坏人,你们全都是坏人,就会欺负我。”
琅邪御迈出的步子一顿,听到这震耳的哭声,眉头一抽一抽的,决定现在还是远离这小王爷的好。
琅邪御明智的转身离开。
“闭嘴。”巴布大吼。
哭声比之前更加响亮。
“再哭我剁了你。”
哭声惊天动地。
巴布手颤抖的厉害,要不是琅邪御下令不许伤害他,他早就教训这小子一顿了。
这震耳的哭声对于巴布来说就像魔音催耳,巴布终于败下阵来“你别哭了,行不?”
小王爷陷入自己的情绪,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点也不理会那只手忙脚乱的大狗熊。
“啊。”巴布仰天长啸一声,他真是快要疯了,愤愤的一脚踹飞地上的石头,巴布起身决定离这个只会哭的草包王爷
远一点。
巴布前脚走开了,后脚小王爷停止了哭声,明亮的眼睛眨啊眨啊,这几天哭的他嗓子都干哑了。
虽然他瑞亲王不学无术,目不识丁,白目一个,可是呢不代表他就蠢得什么也不知道。此时不跑,等待何时。
小王爷瞅准了机会,一猫腰麻利的从营帐窜了出去。
第七十六章:闹心的一天
“王爷,我的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营帐内琅邪御脸色阴沉,双手伏在背后。
而与他攀谈的人却是坷拉,那个多次陷害南宫麟和委赫疏影的人。
委赫坷拉一脸势在必得,吐出的话也没有平日的恭敬万分,甚至带着几分傲慢。
“与你这样的小人合作,本王生怕被你暗算了去,还是算了吧。”琅邪御冷冷的嘲讽道。
委赫坷拉也不介意琅邪御的冷嘲,哼笑一声“上次咱们不是也合作的很愉快。”
“上一次是本王需要夏国的军事部署图,不得已才和你合作,委赫坷拉,你这样的人就是一条毒蛇,本王可不想哪天
被你反咬一口。”
委赫坷拉嘴角划过一抹阴狠,转瞬即逝“王爷,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要是没有我,你的大业要想成功,只怕很难啊
。”
啪,琅邪御一把将手旁边的杯子砸在了地上,冷着张脸,怒喝:
“滚出去,本王不懈于和你这样的小人打交道,还有下一次见到本王记得要行礼,莫要忘记了尊卑。”
“小人一项记得王爷的身份,不敢逾越。”委赫坷拉见琅邪御愤怒了,心里徒然升起一丝害怕,不过转念一想,如今
苗疆被他控制在手里,他有什么好怕的。
“最好将你那小人的嘴脸给本王收起,免得本王一个不顺心将他给毁了。”琅邪御眸色阴沉,冷声警告道。
委赫坷拉连忙敛去了心里的不忿,赔上笑脸,“怎么会,我对王爷你可是万分尊敬的。”然而眼底的阴狠与不甘却泄
露了他的心思。
想要惦记他的位置吗?琅邪御心里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琅邪御幽冷如寒冰的眸子,冷冷的扫向了委赫坷拉,薄唇似剑,勾起一个冷嘲的弧度,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记得你父王在位的时候,曾经将几十个活人丢进了大锅活活煮熟,甚至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娃,煮熟之后居然还将
那小娃的肉用刀割下来,分给众人食用,还夸夸其谈,说这小娃肉嫩嚼起来香酥可口。”
琅邪御一边说道,如刀子锐利般的目光落在了委赫坷拉的身上,那眼神犹如锋利的匕首,一刀刀欲要将对方的血肉拨
开。
委赫坷拉禁不住浑身一颤,脸上故作镇定的笑,僵硬了下来,浑身止不住微微一颤。
“本王还真是好奇呐,这人肉是个什么滋味,阁下这一身皮肉,也是娇生惯养的,莫不知与那小娃比起来,哪个更可
口?”
如此说着,琅邪御眼底燃烧起跃跃欲试的光芒。
委赫坷拉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姿态,腿一软,双膝重重跌坐在地上,“我,请王爷饶命啊。是小人言语无度,冒犯
了王爷你,王爷大人有大量请饶小人的一命。”
委赫坷拉抖得如筛糠般,脸色吓得发白,尤其琅邪御危险的眼神。
“言语无度?”琅邪御慢悠悠的踱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委赫坷拉跟前,冷笑一声,阴冷道:“既然是这张嘴惹的祸,那
不如就把舌头割了吧,省的他到处惹是生非,为你找麻烦。”
委赫坷拉赶紧对着地上连续不断的叩头,额头上的血也渗了出来,然而琅邪御不吭声他就不敢停息。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他早知道琅邪御不是个简单的人,本以为抱着苗疆这个筹码可以从琅邪御这里得到些什么,可惜了琅邪御一点也不买
他的帐。
“哼,真是窝囊,还亏你是前太子的遗孤,一点骨气也没有。”琅邪御最见不得一个大男人没有一点的骨气,怕死到
了这个份上,居然还想要来挑战他的权威,真是找死。
“是,是,小人就是个窝囊废,是个废物,王爷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请不要和我这个卑鄙小人计较,王爷饶命。”
只要能饶他一条命,要他委赫坷拉怎么样都行。
琅邪御眸子里嫌恶的光芒越深,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卑鄙无耻,反复无常的小人。
然而还不待他开口,下令如何处置眼前这个卑鄙小人,营帐外面传来巴布那只大狗熊匆忙的禀告“启禀王爷,不好了
,那个从夏国捉回来的瑞亲王跑了。”
“什么。”琅邪御大怒,“你个废物,怎么能让他跑了。”
琅邪御气急,一脚将那委赫坷拉踹飞了出去,坷拉的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人也随之吐出一口血。
琅邪御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他,冷哼一声指着倒地不起的委赫坷拉“本王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已经离开,否则本
王就将你丢进锅里活煮了。”
“是,是。”坷拉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连连称是。
琅邪御挑帘出了营帐。
坷拉的眼神越发的阴狠起来,就仿佛有毒的毒蛇,幽幽的闪着阴暗恶毒的光芒,盯着那个伤了自己的人。
琅邪御原来你也有弱点,委赫坷拉低低的笑起来。
他不会忘记刚才琅邪御听说那个夏国瑞亲王逃跑时,一闪而逝的慌乱。
……
夏国军队这边,黎梓旭得了那颗解药,很快研制出了类似的解毒方法,尸毒得到控制,被感染的人渐渐清醒过来。
而这些清醒过来的人,由于身体大部分腐烂掉,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南宫麟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将这些人遣回了家乡
。
这样一来,军队的战斗力大大减弱,必须要想办法召集更多的士兵。
这周围的乡绅,富甲自然不舍得将自家孩子送到战场上去,周围的农户也是不肯。
僵持了三天以后。
夏明宇恼了,真想要硬的,这些人难道就没有一点保家卫国的意识吗?非要等到人家西蛮人打到了自家门口,才后悔
。
南宫麟示意他淡定“将来是要做皇上的人,怎么这么毛躁。”
“不要总是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夏明宇反唇相讥。
“是没比你大多少,但是你却要叫我一声二叔。”
“哼。”夏明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军队的事务还真是麻烦,朝廷虽然勾心斗角,但是他能做到兵不血刃,然而这
军队,一个个都是铁血的汉子,直来直去的,顿不顿就喊着拼啊杀的,有事没事就要嚷着单挑。
打血架,不打个头破血流的不甘心,夏明宇此时此刻有点佩服他那个爹,也不知道是怎么将这一帮子人震住的。
南宫麟那会儿可是比这些士兵还要蛮不讲理,打得一帮子士兵,哭爹喊娘,跪地求饶。
在军队里,想要震慑住这些人,你就要比他们更加野蛮。
这是南宫麟来时,南宫辰教给他的口诀,只可惜他更乐意与以德服人。
“明衣,我需要带一队人马去探路,看看琅邪御的大军是不是在那个方位。”南宫麟顿了顿说道。
夏明宇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点点头“嗯,是的要慎重。”
虽然那信上说出了西蛮人军营驻扎的方位,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确定一下好,要不大军冒然前往,被困在里面,
或者这是一个陷阱该如何是好。
“我也这样认为。”虽然咱小王爷难道的聪明一回,可是夏明宇和南宫麟还是不敢冒险,万一这是琅邪御设下的陷阱
该如何是好。
所以说吧,人有时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朝廷派来的粮饷再过两日怕是也该到了,这一次押送粮饷的人是殷啸月那小子。”夏明宇提起了这件事。
南宫麟点点头“殷啸月不是最怕来这种地方吗?嫌弃这里没有美人美酒美食。怎么这会儿肯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老丞相殷宁势必要教育出一个下一代贤相的接班人,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重担自然就落在了自
己的儿子和孙子头上。
那儿子吧,老丞相一想起来就气得要吐血,三天两头的啸月白踹下床,赶出府,然后又死乞白赖的连连讨饶。
他这怕老婆是远近闻名的,走出门去老丞相都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