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革命 下——小混蛋
小混蛋  发于:201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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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缓和气氛,宋子言轻笑,逗他说:“我以为你会说他是老鸭子。”

听到这话,齐安君也被他逗乐了,然而,他很快又皱眉,目光深沉地看向宋子言:“你知道这部戏里,你要和他演什么吗?”

宋子言倒是被他问傻了,理所当然地答道:“既然是同志片当然是情人了。”

齐安君转过头,不再看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和他走得太近,那个老狐狸吃人不吐骨头。”

闻言,宋子言顿感莫名,刚要追问,齐安君已经转移了话题。

“至于方宏业跟你说什么,你大可以不必在意。反正无非是暗示你如果演不好,他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齐安君对方宏业这么了解,宋子言吃惊之余,还觉得有些好笑。

“齐安君,看样子我的角色是你执意要求的?”

齐安君痛快地承认:“不错,我一看到剧本就觉得你很适合。不过,我没想到会在选角上和方宏业分歧这么大,现在看来我执意用你,他执意用章明学倒是很公平。”

正事已经谈完,齐安君便把车开出去,先往宋子言家的方向开去。很快,他的心情恢复不少,和宋子言开起玩笑。

“最近都快忙疯了,每天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齐安君低头,眼神暧昧地瞟了一眼宋子言的下身:“等到进组以后,我们再好好庆祝这次的合作。”

宋子言扬唇轻笑,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上次难道不是庆祝?”

齐安君摇摇头,眼中透着浓浓的笑意,坚持道:“不,那是仪式。”

宋子言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齐安君可以有这么多奇思妙想。他挑眉看向对方,颇为好笑地问道:“那你说说看算什么仪式?”

齐安君笑得越发暧昧,目光在宋子言的脸上轻抚而过,低吟的嗓音极富性感。

“让我牢牢地记住你身体的仪式。”

这一刻,宋子言感觉到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竟然一时说不出话了。然而,等他按捺心神后,又不禁失笑,暗想道,要想跟齐安君这么浪漫的人交流,还真的是一件考验想象力的事情。

26.

一个月以后,电影正式开机,片名为《两个世界》,一部具有悲剧色彩的同志电影。外界得到这个消息后,对齐安君是否能拍好这部戏抱有怀疑。众所周知,齐安君的电影风格是浓烈而又张扬的,每一个角色都有极富张力的表现。可是,他在感情的刻画上是冷漠的。他的电影里有唯美的镜头,张扬的角色,浓烈的情绪,甚至于让人热血沸腾的欲望,但惟独没有纯粹的感情。或许和他个人的性格有关,他深深地爱着这个世界,并且热爱自己的生活。但是,他的电影里没有他对人的爱,单纯因为感情的爱。每个角色都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他们会妥协,他们会放弃,时间让爱情无影无踪。可是欲望是永恒的,情欲被他拍成了一件艺术品,那么唯美,那么暧昧,充满了令人燃烧的激情,甚至让人感到这是比爱更神圣的东西。

这样的齐安君或许能拍好为现实而妥协的爱情,但未必能拍出在决定妥协以前,不顾一切去打破现实的爱情。当然,外界的声音不会影响电影的拍摄,相反还能挑起观众的胃口,起到一定的宣传作用。

演艺圈的明星和工作人员都非常愿意参与方宏业的公司合作,这位金主在该砸钱的时候绝不手软,并且在住宿和伙食都给以优越的待遇,确保每个人都能在毫无抱怨的状态下开工。再加上他对齐安君的优待,在这部电影上更是不遗余力地砸钱。

第一天收工当晚,方宏业在高档酒店设开工宴,除了剧组演员和工作人员以外,不少媒体和圈中大佬前来捧场。

作为该片的两位男主角,宋子言和章明学坐在一桌。两人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是,像章明学这样斯文儒雅又谈吐风趣的人物,无论是谁都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何况,章明学天生就有一个加分项,那就是和黄纪恩相像的外貌。

除了那天在会所的相遇,宋子言很少有机会近距离地看章明学。即便他的电影拍得很多,而宋子言看过得并不少。但是,每一部电影里的章明学都是不一样的,他或许就是黄纪恩和齐安君所说的另一种类型的演员,不管什么类型的角色都能极快地入戏,并且把这个人物刻画得入木三分。然而,在整整一天的合作以及晚上的交流后,宋子言还是觉得章明学是个深不可测的人。虽然他的态度很谦逊,虽然他的语气很温和,虽然他脸上永远挂着招牌式的笑容,但那种隐隐透出的一层雾气,始终笼罩在他的脸上。

骨子里的章明学是一个面目模糊,让人看不透的家伙。

对于章明学这种等级的演员,与之结交对宋子言是没有坏处的。所以,当章明学和他聊完了剧本又聊其他电影时,宋子言始终全神贯注地投入对话,并且表现得礼貌而谦虚,圆滑处理两人辈分的差距。

然而,直到章明学提到齐安君的名字时,宋子言不禁走神,当晚第一次破了功。

“你看,方老板对齐安君真是不错。”

章明学抬了抬下巴,示意宋子言看向前方。

每次碰到公开场合,方宏业都好像在为齐安君铺路一样,带他认识不少圈中的大人物。

章明学放肆地看向他们,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方老板喜欢女人,恐怕演艺圈又要多一桩八卦。”

明知道章明学在打量自己,宋子言仍然没有收回目光。就好像是老僧入定一样,视线未曾离开过齐安君的身影。

即便是交际应酬,齐安君仍然是齐安君,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很迷人,说到兴头的时候动作幅度会很大,而对于他不待见的人物,他的脸上必然是一副高傲表情,让人忍不住就会想给他一拳。可是,有方宏业陪在旁边,想必没人敢打这个主意。即便有几个不识颜色地想要灌他酒,通通都被方宏业挡住了。齐安君从头至尾就拿了一杯红酒,一整晚也没见他抿几口,而别人硬推过来的酒都进了方宏业的肚子。

宋子言正欲收回目光,却见章明学笑吟吟地望向齐安君,语意不明地说道:“小齐不能喝酒,能抿一口已经是给面子。”

听到这话,宋子言不禁心头一惊,顿时感到疑惑万分。只是他脸上神色不变,佯作随意地问道:“你们私交不错?”

章明学摇摇头,转而看向宋子言,思量许久,方才答道:“只能算认识而已。”

宋子言心中暗笑,如果只是认识怎么会叫他小齐,还知道他不能喝酒?

宋子言没有把这个问题说出口,因为他直觉地认为章明学不会当面回答。

这时,章明学转移话题,问道:“小宋演过同志片吗?”

不等宋子言回答,章明学抱歉地笑笑:“差点忘了,小宋出道第一部电影就是黄导拍的同志片。”

宋子言见状,忙道:“十多年前的老片子了,那时候我刚出道,演得又是配角,好多人都忘了这部电影了吧。”

章明学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怎么会?当年那部片子可是让你一炮而红,我现在还记得剧情,演得真好。”

章明学此刻的神情好像长辈一般,让宋子言不禁想到黄纪恩。愣了两三秒,他第一次在章明学的面前走神。

“我年轻的时候也拍过同志片,只是那部电影最后没机会上映……”章明学无奈地苦笑,似是回忆道:“其实那是一部很好的片子,不管是剧本还是演员,只是可惜当时出了意外,所以最后没有拍完。”

宋子言渐渐回过神,应和地说道:“能让章老师看中的剧本一定不错。”

章明学眯缝眼眸,含笑地看向宋子言,表示赞同道:“我曾经以为那会是我演过的电影中最出色的一部,尤其当时的发挥更是……”

章明学深深地叹了口气,遗憾地说:“如果不是纪亦深发生意外,这部戏也就不会拍到最后愕然停止。”

宋子言闻言大惊,目光呆滞地看向章明学。他曾经因为怀疑纪亦深和齐安君的关系,在网上查过那人的生平经历,却没有注意到他和章明学合作过的事情。也许因为电影没有拍完,所以十多年后便很少被提起。

章明学仍是神情自若,目光无意地瞟了齐安君一眼,很快又转向宋子言,似乎并不奇怪他的惊讶:“其实在阿深自杀以前的半个多月,电影已经拍不下去了,他当时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和方老板都很担心他的情况。不过在他死后,媒体并未往这方面报道,外界不知道他的死因是失血过多,都以为他是错服了过量的药物导致死亡,毕竟当年的记者可不像现在的狗仔。”

说罢,章明学遗憾地摇头,叹息道:“如果小齐学的是表演,而不是导演,或许他能代阿深出演这个角色,毕竟是亲兄弟,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阿深。”

此刻,宋子言惊讶得说不出话,目光死死地盯着章明学,试图挖掘这人和齐安君之间的关系。演艺圈从来没有爆过齐安君和纪亦深是兄弟这条新闻,说明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如果仅仅只是同剧演员的关系,章明学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而齐安君对章明学的敌视,以及他叮嘱自己离他远一点,其中究竟有什么深意?

宋子言发现自己不单单是好奇,而是开始担心齐安君的状况。虽然一切只是刚刚开始,但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在这部电影的拍摄期间,齐安君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然而,他不愿胡思乱想,平白为自己添烦恼。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以后,他便不再多想。

这时,恰好章明学的助理请他过去一趟,说是某某服装赞助商邀他喝一杯。章明学点头说好,依然是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样,跟着助理往另一桌走去。

而宋子言渐渐回过神,目光不由得寻找齐安君的方向,此刻,他正和方宏业一起和某位老板谈话,眉宇间仍然是明朗又自信的神情,他的笑容是这么高傲,仿佛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事情可以击垮他。

看到这样的齐安君,宋子言便决定把章明学刚才的那番话吞进肚子,不宜在齐安君面前提起。而当他收回目光的同时,竟然发现章明学不知何时独自走开,正站在不远处遥遥望着自己。

宋子言心头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见那人仍是神情自若,端起酒杯摆出敬酒的姿势,然后一口干了整杯酒,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又优雅。

宋子言早就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会因为章明学的那番话而与之疏远。虽然他潜意识地感觉到那人对自己抱有目的,却仍然保持最自然的态度,在他坐回来以后继续闲聊其他话题。

或许是聊得投机,当宋子言准备回楼上休息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了。现场人员早就零零散散走得差不多,媒体和赞助商已经离开,剧组人员也都回各自的房间,而齐安君和方宏业更是见不到人。

除了主演和导演能享受独立套间的待遇以外,其他剧组人员都是一般的客房。所以,当宋子言回到房里时,他就感觉到不对劲。里间的门是关着的,而浴室的灯亮着,明显和他走时不一样。

果然,他刚走进卧房,便看到齐安君大喇喇地躺在他的床上,头发微湿,很明显是刚洗好澡。

“你怎么在这里?”

宋子言惊讶地问道,话刚说出口,他又换了一种方式问:“不对,应该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齐安君笑吟吟地坐起身,把玩着手中的另一张房卡,答道:“我找了酒店工作人员,跟他们说剧本在你这里,我急着进来拿。”

宋子言并不意外齐安君会做这种事,只是看到对方得意的模样,他不禁感到好气又好笑。

“所以,你不回房睡觉而待在这里等我是为了什么?”

齐安君佯作思索,回答道:“为了庆祝,那天在车上我就说过,等到开机以后,我会再和你好好庆祝。”

宋子言轻笑,故意摆出茫然的表情,作弄他说:“如果是开工宴的话,刚才不就是了吗?”

齐安君摇头,神秘地说道:“那是他们的,现在开始才是我们的宴会。”

说罢,他看了一眼表,苦恼道:“快要十二点了,宋子言。”

宋子言心想,这家伙实在有太多的奇思妙想,永远都是他猜不到的。

他无奈地皱眉,顺着齐安君的话问道:“所以,十二点以后会怎么样?”

齐安君苦恼地说道:“所以南瓜车,玻璃鞋,礼服都快消失了。”

听到这话,宋子言忍不住大笑出声,调侃道:“齐安君,你以为你是灰姑娘吗?”

齐安君站起身,不置可否地笑笑,问道:“那么王子愿意和我跳支舞吗?”

这是一个不容拒绝的问题,齐安君按住宋子言的肩膀,逼得他不得不靠近自己。两个人的上身尚且保持距离,下半身却只有一点空隙,尤其是阴茎鼓起的地方,在牛仔裤的包裹下互相摩擦。

齐安君总是会有各种浪漫的主意,比如现在,明明连音乐都没有,他还是搭着宋子言的肩膀,硬拉着对方和他一起走舞步。然而,两人下身的距离越来越近,四只脚总是不由得互相踩到,下意识地低头想看地上,看到的却是渐渐勃起的阴茎。

即便隔着牛仔裤,仍然可以看到两人的阴茎都硬了,代表着欲望的地方一点点地抬头,就像是要捅破牛仔裤一样,朝着对方勃起硬挺。

这时,齐安君忽而一笑,说道:“十二点到了,衣服要消失了。”

话音刚落,他便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随即又扯起宋子言的衣服。

宁静的夜里,欲望在黑暗中点燃,随着呼吸渐渐粗重,衣服好像变成了一种累赘,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赤裸的对方。

齐安君解开了皮带,却没有脱掉裤子,连着内裤往下拉,勃起的阴茎急切地冲出来,果然早就硬得很大。

宋子言无奈,晓得这家伙是不会放过自己,与其等他动手动脚,不如先脱个赶紧。

然而,当宋子言准备脱掉裤子的时候,齐安君忽然拉住他的手,并且把他的双臂反扣在身后。

宋子言不悦地看向他:“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齐安君笑而不答,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慢慢地靠近宋子言,用早已抬头的阴茎触碰对方。

此刻,两人的欲望已经肿胀难耐,偏偏齐安君颇有耐心,敏感的肌肤互相磨蹭,从阴茎根部一直蔓延到龟头。

心痒难耐的感觉让宋子言不禁低吼,却在下一秒被齐安君封住嘴唇。唇舌间缠绵交融,荡漾起一阵阵的激情,每一次的呼吸都好像在吞噬对方的味道,舌头一次次地深入喉咙口,几乎要把对方融入体内一般。然而,下身的动作仍然缓慢,两个火热的东西触碰在一起,明明已经爆发了情欲的激情,却因为齐安君的动作而克制。再加上唇舌缠绵的挑逗,更让这种压抑下的欲望蓄势待发。

“齐安君,放手。”

终于,宋子言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地咬了一口齐安君的嘴唇。

齐安君笑而不答,只是神情专注的望向对方。而下半身的恶作剧仍在继续,阴茎顶部好像在挠痒一样,顺着宋子言的根部滑向顶端,然后在龟头处来回地打圈。

宋子言禁不住这般诱惑,低声呻吟,双腿开始发软。

“够了,齐安君,你玩什么把戏。”

齐安君脸上笑意更浓,他的脸孔渐渐在宋子言面前放大,然而,在他耳边暧昧地说道:“你和章明学有这么多话可聊?早叫你不要搭理这个老狐狸。”

齐安君皱眉,厌弃道:“那种老gay,又丑又臭。”

宋子言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他迷茫地看向齐安君,认真打量他脸上的表情,试图从他眼中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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