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恋我的大学 下——走出尘埃
走出尘埃  发于:201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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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的是,那个女教练却对他宽容至极,对我却横加挑剔——周瑜!注意你的手!周瑜!注意你的腰!周瑜!注意你的脚!周瑜!注意你的眼神!

于是乎,我屁股没拍招呼没打就走人了,管那教练老师在后面怎样跺脚呢!管那洋鬼子在后面怎么叫唤呢!

用力推开宿舍门,张军正坐在电脑前发呆。我莫名地来了气:“你是不是又在看我的文章!”也许是声音太大了吧,把张军吓了一跳:“你这两天根本没写文章,我看什么看?”

“不看我的文章,你打开电脑干嘛!”我莫名地想跟他吵架。

“对了!”张军一拍脑门,把我拉到电脑前,“那个玫瑰给你留言了,留了好多啊!”

暗夜玫瑰:小鱼儿,姐姐星期天没有上网,姐姐不是不想小鱼儿,姐姐是来不了。不知道小鱼儿好不好,忙不忙?不知道小鱼儿有没有想姐姐?

我心里烦躁得厉害,正要关了不看,却被张军拦住:“你看后面啊,吓死人!”

暗夜玫瑰:小鱼儿,你知道么?姐姐很想去死,因为姐姐生不如死,姐姐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天呐!”我暗叫了一声。

暗夜玫瑰:小鱼儿,你知道么?姐姐这辈子只牵挂两个人,我的女儿和小鱼儿。可是,我深爱的女儿误会我,看不起我……小鱼儿,你不会也看不起姐姐吧?

我看不下去了,心里一阵阵的痛,一个误入风尘的女子能够收养一个弃儿,而且能以满腔的真情把她养大,供她上学,那个女孩,怎么能够看不起她妈妈?母爱,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啊!

我“啪啪”回复:姐姐!小鱼儿不会误会你,更不会看不起你!无论你怎样,你都是小鱼儿的姐姐,一辈子都是!

“滴滴”——暗夜玫瑰:小鱼儿,你来了?!

接下来,我把元旦晚会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全心全意地跟暗夜玫瑰说话。我们说得很晚,说得很多。我提到暗夜玫瑰可不可以摆脱那个恶魔,可暗夜玫瑰说她早就努力过,但是,差点丢了母女的性命,所以,她无法摆脱。

我只能叹息。

好在暗夜玫瑰最后表示,为了她还没毕业的女儿,她不会走上绝路。

最后,暗夜玫瑰说她一直有个心愿,因为她看了我的文章,知道我妈妈很会做桂花糕,她很想看看桂花糕究竟是什么样子,她很想做给她女儿吃。

我欣然同意,并约定明年一开学,我就把桂花糕给她带来。

星期二晚饭后,我急不可耐地跑向阅览室。前一段时间因为忙文学社报社的事不能无阅览室看书,搞得我都快得相思病了。今天可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了。

“周瑜!”我还没进阅览室的漂亮大门,胳膊就被人拽住了。多事的张军!

“你不去排练?”

“不去了。”我接着往前走。

“为什么不去了?”张军拽住我不松手,我前进的步伐受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气。

“不想去就不去呗!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元旦晚会,是你说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张军好像比我有更多的怨气,“好多人挤破脑袋都去不了!你拽个什么!”

“我不拽!但是我不去!”我的怨气变成了火气。

“周瑜!”张军大吼道,“学工处,教务处,学生会,中文系,文学社,校园报等等特意推举你参加今年的元旦晚会,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和展示的机会!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实在不明白参加元旦晚会跟什么机会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很明白,面对暴怒的张军,我根本没有任何论辩的机会,我只能投降,举双手投降。

在张军的挟持下,我又回到了排练的队伍。张军真是多事,居然拉着我去跟洋鬼子赔不是,去跟教练赔不是。结果,我一个字没说,他的好话倒说了一大箩筐——好像参加晚会的不是我,是他;好像昨天晚上拂袖而去的不是我,是他;好像今天晚上迟到的不是我,是他。

张军兴高采烈地去阅览室看书,我垂头丧气在舞台上跟猪跳舞,这日子怎么反差得跟天堂地狱一般呀。好在,9点散场时,那个学生会主席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说:“周瑜,你不必懊恼!什么方法能让白的东西更白?用黑来衬托白!明白不?”

天呐!敢情这是S大为了推出我这个舞林新人而特意搞头猪来衬托呀!这叫什么?哦!炒做!乖乖!

罢了!罢了!管他猪啊羊啊,听乐曲的节奏吧!管他衬托啊炒做啊,听教练的口令吧!

忍啊忍!熬啊熬!终于,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今天晚上的彩排一过,明天晚上就是元旦晚会咯!

第116章:化蝶梦中

晚会已经开始了。参加节目的其他的人都挤在幕布边看台上的表演,只有我,呆坐在后台的化妆间没有半点兴趣。

前台不时传来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震动着我内心莫名的落寞。

看看镜子里的我,青丝高绾,绿袖慢舒,活脱脱一个男装祝英台,轻灵灵一只飞仙绿蝴蝶。

化妆师为我化妆时一直用异样的目光看我,当我化好妆穿好衣服出现在其他的同学们以及工作人员面前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异样了。

此刻,我看镜子里那个人的目光不也很异样么?一缕伤感渐渐在心底曼延,我无端地想哭——我无端地希望自己就是镜中的人儿,生生世世都是。

不知道那个扮演“梁山伯”的同学穿的什么衣服,化的什么妆,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没有去找他,连想起他都心痛——昨天晚上的彩排他依然是一塌糊涂,而我也因为一直不愿看他的脸不愿看他的眼睛而挨了排练以来最最严厉的批评。我深深地叹息:可怜了《化蝶》!可怜了“双双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趴在梳妆台上已经昏昏欲睡了。

“周瑜!周瑜!”一阵急切的叫喊夹杂着急切的拍打,把我从昏睡中拽了出来。

“该你上场啦!我的天!竟然在睡觉!”

“哦!”我慌忙跑出去,跑向前台。

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是我的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

美丽的《化蝶》响起的那一刻,一个雪白身影从舞台那端向我飘然而来。近前了,原来是一位雪白长衫白玉束冠的翩翩公子。我有点糊涂了:这是我那愚笨的舞伴么?这分明是我的“梁兄”、我的山伯哥哥啊!

我的手被山伯哥哥握住了,立即有一股莫名的电流从手心直达心底。当我与山伯哥哥四目相对时——你?!顿时一阵难以抑制的眩晕。

山伯哥哥没有说话,只用那盛满深情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他再次伸出手,我们这一白一绿两只蝴蝶就展开美丽的翅膀在意象的花丛中飞舞,演绎着那场生死恋情——从情深意长的“相爱人间”,到刻骨铭心的“别后梦幻”,再到炽烈隽永的“化蝶重逢”。

时间凝固了,空间凝固了,连呼吸都凝固了。唯一没有凝固是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两颗深深相契的心。

“哗——”雷鸣般的掌声突然响起,惊动了两颗沉醉的心,而我依然睡在美丽的梦里,不能醒来,不愿醒来。

“英台!英台!英台!”男生在齐声高喊,气壮山河,震动天地。

“山伯!山伯!山伯!”女生在齐声尖叫,惊心动魄,震耳欲聋。

飘渺的礼堂刹时变成了激情的海洋,澎湃的波涛拍打着舞台,席卷着舞台,朝着我们汹涌而来。

就在我们即将被波涛淹没之际,那只有力的大手拉着我飞速地转身飞速地跑起来,跑下了不知道的台阶跑出了不知道的门。

眼前忽明忽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接着就听到嘈杂的人声。

“枭哥!枭哥!”我们好像被围住了。

“枭!枭!”一声娇而怒的声音过后,我朦胧的视线就被一片火红隔断。

那只大手更加用力地握住我的手,然后又拉着我跑了起来。我恍恍惚惚地跑着,我的梦依然没有醒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了多远,我的身子渐渐轻起了起来,渐渐飘了起来。我张开那对美丽的翅膀,自由地飞翔,飞过心碎,飞过绝望,飞向我梦寐的理想。

“周瑜!”一声怒呵突然闯进我美丽的梦里,“你给我站住!”接着就听到“刺溜”一声——我的翅膀被折断了。

朦胧的夜灯下,一个人与另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一个人”看了一下我的手,我的手还被那只手紧紧地握着。

“放手。”“一个人”冷冷地说。

那只大手又使劲握了一下,没有松开。

“你想让他死么?”“一个人”的眼睛里有一种东西在闪光。

那只大手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放开,放开。

“快走!”“一个人”手一伸,我就被他拖着跑起来,恍惚中,身后好像有人在高声叫喊“瑜儿”“枭哥”。

我就在这循环往复的叫喊声中再次走进迷离的梦幻。

……

一睁开眼睛,我就忍不住咳嗽起来,怎么这么呛呀?揉揉眼睛仔细看,床帮上坐着一个人,是张军。再仔细看,天!张军正在抽烟!艰难地欠起身仔细看,天!满地的烟头!

从满地的烟头来看,张军应该是抽了大半夜的烟,因为我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生病了么?怎么身上湿漉漉的呢?怎么头晕眼花胸闷腿软呢?怎么连穿衣服都觉得累呢?

奇怪!我怎么穿着秋衣秋裤呀?我不一直是穿自己买的那套棉质睡衣睡觉的么?是昨天晚上睡觉前忘记换了么?唉!头涨鼓鼓沉甸甸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去冲个热水澡。”张军站起来,却并不看我,“你出了太多的汗。”然后张军就进了洗澡间,我知道他是去为我调热水管。

当我从洗澡间懒洋洋地出来时,房间里有一种近似桂花的香味,地板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烟头。我无声地笑了:我怎么老是做梦呀!刚做完美好的梦,就接着做恶劣的梦!

一首不知名的歌幽幽地在耳边响起:“为何相逢总是在梦中,醒来却是一场空……”

“周瑜!”张军的声音冷森森地响起,“换套干净衣服!”

“哦!”我赶紧把拿在手里衣服丢在床上,再去壁橱里找干净衣服。以前我只要洗澡就会换干净衣服的,今天怎么还去拿脏衣服穿呢?唉!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张军洗完脸,就往门外走:“放三天假,王小丫请我们到她家过元旦。”

我不知道张军说的“我们”是指他和我,还是他和许丽,因为从这段时间的情况来说,许丽对张军并没有什么不好,不像摔了张军的样子。

“走啊!磨蹭什么!”张军在楼梯口一喊,我赶紧关上宿舍门,跟了上去。我真是不明白,前些日子,张军不是对我很好么?今天怎么这样凶呀!

出了宿舍楼,就看到许丽人高马大地站在花坛边,她的身边站的是矮小瘦弱的王小丫。王小丫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摸样的东西。

“周瑜!你看呀!”王小丫两腮绯红,不知道是寒风吹的还是激动所致。

我展开王小丫塞给我的报纸,哦!“校园报”的《晚会快报》。

“看这里呀!”王小丫那细瘦苍白的食指激动地点着特刊上的某个版块,“看这里!”

哦!是一首题为《写给》的诗:常记那赏花时节看蝶飞,花中五彩绚丽。

归来想起梁祝泪,好不凄美。

俊山伯美英台生前,相依依难抵风雨力,心心连化蝶舞晴宇。

似花瓣翻飞如彩虹美丽,天地做证绝好情侣。

今日有幸观赏演绎:蝴蝶翩翩。

蝶衣萧瑟迷,满眼虹裳丽,山伯负青坷,英台泪滴陲。

一曲梁祝飘到天际。

这舞和曲激荡人心底,思蝴蝶思名曲,寝食难安四处寻觅:花中那对情侣。

《化蝶》?“化蝶双双飞”?我那混沌的大脑里隐约闪现出模糊的情景——山伯哥哥轻舒白罗鞘,绕住我莹莹绿纱翅,我们在万花丛中飞呀,舞呀……

“昨天晚上举行元旦晚会了?”

“你睡晕了吧?还有你的节目呢!你忘了?”

“我跳舞了?我跳‘双双飞’了?”

“要命!你自己跳没跳舞,你都不知道呀?”

“我跟谁一起跳的”双双飞“?”

“谁跟我一起跳的”双双飞“!”

我正要问第三遍时,张军一把夺过快报,三两下撕得粉碎,扔进垃圾箱。然后,一点事儿都没有似的对王小丫说:“走吧,去你家吃早饭。”

第117章:枯萎的蝴蝶和兰花

走在街上时,我忽然很想妈妈,想给妈妈打电话。当我问张军哪儿有公用电话时,王小丫立即把她的小手机塞到我手里。

电话是吴嬷嬷接的,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哈哈大笑了,说还以为是哪个丫头打错了。当我问起妈妈时,吴嬷嬷就高声大气地让老校长去楼上叫妈妈下来接电话,末了还补充一句:“快点!是长途呢!”

妈妈气喘吁吁地叫了声小瑜,我叫了声妈妈,然后我们竟然都没了声音。只听到吴嬷嬷在那端不停地说:“易妹子,小瑜好好的,你就别这样了,一会儿把孩子也惹得哭了……”其实,吴嬷嬷哪里知道,我拨通那个号码的时候就在哭。

妈妈问我好不好,我说很好,就是很想她。我问妈妈好不好,妈妈说很好,就是很想我。

然后,妈妈问我年假还打工不。我说一放假我就回家。最后妈妈说她秋天摘了好多桂花,今年要多做些桂花糕。我说等我回去了,我也要做,而且要做得比去年好。

王小丫接手机时轻轻捏住了我的手,她也眼泪花花的。许丽立即拿出纸巾给王小丫擦眼泪:“周瑜是个眼泪包,你也跟他学!”只有张军是个冷血动物,狠狠地瞪我一眼不算,还恶狠狠地丢一句:“哭!哭!打个电话有什么好哭的!”

张军这句话说得很是伤人心。我快一年没见到妈妈了,我给妈妈打电话时哭了,有什么不对么?亏你还是“张军”,就算换了别人也不会说你这样的话!

然后,我不再说话,也不再挨着张军走路,我挨着王小丫走,因为是她请我去过节,又不是你张军。

……

王小丫按了一下门铃,门没有及时打开,她就用拳头去砸。那情景可以说是触目惊心:那样瘦小的拳头,居然也能把防盗门砸得嗵嗵作响。

门终于开了。王小丫却站着不进去:“你在干什么呀!半天不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色憔悴的中年妇人。我心里暗自一惊:“这是王小丫的妈妈?怎么跟两年前大不一样了呢?”

“哦,同学来了,快进来!”阿姨赶紧请我们进去。我刚进门,就听到阿姨小声地对王小丫说:“妈妈不舒服,刚睡了一会儿……”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王小丫走到客厅重重地坐在沙发里,样子凶得跟刚才在门外简直是变了个人。

“喂!你妈妈病了,你怎么这样对她!”我有点火了,我最见不得谁对父母不尊敬不孝顺,就算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长辈,也不能那样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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