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恋我的大学 下——走出尘埃
走出尘埃  发于:201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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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不痛。”虽然胸口还很有些痛,但是,我可以忍住,没必要告诉妈妈。

“真的不痛了?”妈妈一脸惊喜,也一脸怀疑。

“真的不……”我还没说完,我就隐隐感到除了胸口,还有个地方也很痛。

小肚子怎么又痛了呢?真是恨死人!而且,痛的面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宽广:整个小肚子都痛还不算,小肚子下面,那个羞死人的部位怎么也跟着痛呢?真是的!这个部位痛,我怎么好意思说!

“哦……”妈妈长长地出了口气,给我掖了掖被子角,“瑜儿听话,乖乖地躺着,不要乱动。”

“还有你!”妈妈忽然对江枭提高了声音,“不听话!医生批评你多少回了?叫你躺着躺着!你就是不听!我告诉你多少回了,小瑜没事,你就是不信!现在小瑜醒了,没事了,你该听妈妈一次话了吧?”

“恩。”江枭赶紧丢了我的手,捂着胸口下了我的床,再捂着胸口上了另外一个床。

天!我和江枭的床几乎是并排的!中间最多有2尺宽的距离!

“小瑜!”江枭在轻声叫我。

我侧过脸,发现江枭正歪着脑袋傻傻地看着我。

“枭哥哥……”我的心蓦地一痛,鼻子就酸起来——江枭瘦了,太瘦了,瘦得几乎脱了形。

“瑜儿……”江枭哽咽了一下,就眼泪花花了。

“我的天呐!药水都打完了啦!”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不叫我来拔针呢?要不是我约莫着时候到了……”说话间,一个白色身影就走到我的床边,拿起我打针的手。

“唉……”妈妈按住自己的额头,“我怎么也忘了?”

护士姑娘刚拔完针,又进来好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看那架势好像很有些名堂似的。

“江枭!”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站在江枭床头,看着江枭的脸,很严肃地说道,“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至少还要静卧20天。你必须配合我们的治疗方案,必须遵守病房的管理,不得私自行动。否则,后果很严重。明白没有?”

“明白了。”江枭像猫一样回答过后,就乖乖地缩进被子,只留几缕可怜巴巴的长头发在外面无声地抗议。

“周瑜!”男医生刚板着脸叫了一声,忽然就笑了,“你跟刚那个坏小子一样,也要乖乖地在床上再躺20天。听到没有?”

“听到了。”

“20天过后,你的身体就全好了,明白没有?”

“真的呀?”我忍不住高兴地叫起来,“太好啦!”

“不过……”医生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子,“这20天之内,你不能激动。明白吗?”

“恩……不明白。”

“不能生气不能发怒,明白吗?”

“哦,明白。”

“也不能太高兴,明白吗?”

“哦,明白。”

“总之,要尽力保持平静平和,知道吗?”

“知道。”

“还有那个坏小子,是你哥哥吧?他现在千万不能激动,你一定要控制他的情绪。知道吗?”

“知道了。”

医生走的时候,又把妈妈叫到门外说了好多话,可是,我一句都没听清楚。

妈妈进来时,满脸的忧愁。

“你们没醒的时候,我日夜担惊受怕,现在你们都醒了,我还是担惊受怕。”

“妈妈……”江枭掀开头上的被子可怜巴巴地说,“我保证不惹小瑜,我保证不挨小瑜的床,你们别把我换到其他病房……”

我正要问江枭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妈妈却拦过话头:“你们谁不听话,我就叫医生把谁换到其他病房!”我立即闭了嘴巴,安静地躺着。因为,我实在太害怕把我换到其他的病房。

到了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却被一阵压抑的说话声吵醒——原来是小胖哥老狼他们,把屋子挤得满当当。我仔细看了一下,王小丫站在洗手间门边幽幽地看着我,没有看到张军和许丽。

原来,今天是星期五。

妈妈正在小声吵小胖哥,说他不该每个星期五都请假往这边跑。

虽然值班医生和护士进来警告了好几次,可老狼他们最终还是闹了起来。

在老狼他们的笑闹中,我终于搜索到了如下信息:第一条,我和江枭已经在这里躺了整整3个月。第二条,我和江枭能活过来都是奇迹,尤其是江枭,医院曾经下过7次死亡通知,我嘛,比江枭少下了3次。第三条,最初我和江枭是分开抢救的,可是越抢救越糟糕。后来是妈妈说把我和江枭放到一起,看能不能起死回生。医生们认为我和江枭不可能活下来,就怀了同情我妈妈的心思把我们放到了一起,谁知道,两颗本来不再跳动的心脏居然从那一刻开始有了微弱的反应。第四条,现在我和江枭已经脱离了危险,尤其是江枭,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自己摸索着去上厕所了。第五条,因为我和江枭的胸腔都被打开做了大大的手术,所以,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我们都不能“激动”,以防创口再次受损。

可是,有个信息我一直没有捕捉到:我和江枭为什么会同时躺到医院里,并且被医生下了几次死亡判决书?

奇怪的是,我为什么刚刚醒来时会以为自己是在天堂?我为什么会认为江枭和我都死了呢?

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我。我自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而且,妈妈一再警告我:不准胡思乱想!

我就听妈妈的话,听医生的话,乖乖地躺着,躺着看每天都在换的新鲜兰花,躺着听每天都在换的新鲜钢琴曲。我吃饭是妈妈喂,奇怪的是,我每天都吃饭,却从不上厕所。奇怪的是,医生每天都要揭开下面的被子看看我的小肚子。我也很想看看我的小肚子究竟怎么了,可是妈妈不让我看,连摸一下都不让。

江枭也很听话,他除了上厕所就不下床。偶尔妈妈有事出去了,他才侧过脸看着我。可是,只要我叫“枭哥哥”或者向他伸出手,他就立即板着脸很严肃地说:“不许激动!”

再后来,我身体渐渐好了,但是,心里却无端地闷起来。我老想去学校,我老在想这会儿同学们在上什么课,在上哪个教授的课。我无端地盼望双休日快点到来,因为每个双休日,小胖哥老狼他们都会来医院玩。我喜欢听小胖哥老狼他们讲学校里的事情,哪怕一点都不新奇,我还是很喜欢听。

奇怪的是,每个双休日,张军和许丽都没有来。那个星期五的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我指着老狼的鼻子问张军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我指着王小丫的鼻子问许丽这段时间在干什么,我指着江枭的鼻子问张军许丽是不是如胶似漆,是不是正在筹办婚礼。然而,老狼说张军很忙,但不知道张军在什么,王小丫说许丽生病了,但不知道是什么病,江枭说张军许丽都回各自老家去了,张军回老家忙事,许丽回老家看病。

我茫然。张军老家有什么事呢?竟然需要他去操办?究竟是什么关紧的事呢?竟然操办了这么长时间?许丽怎么会生病呢?许丽中学时一直运动健将,许丽的身体比男生都棒,她怎么忽然生病了呢?许丽究竟是什么病?还要回老家去治疗?而且治疗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

我无奈。无论我怎样追问,还是那个答案;无论我怎样等待,张军和许丽还是没有来。

3个星期天过去了。医生终于解除了我和江枭的禁锢令。头3天,我们在两个床上玩乐。接着3天,我们在房间里活动。再接着一个星期,我们在走廊里散步。后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在楼下的大花园大草坪里打闹。

在花园草坪里闹了一个星期后的那天下午,江枭突然诡秘地对我说:“小瑜,我们回家好不?”

“回家?”

“恩!”说着江枭把手掌伸到我鼻子前,手掌上有一张百元大钞,“我们打车回家。”

第137章:明天就出院

可惜!江枭擅自回家的阴谋在即将得逞时被前来叫吃饭的妈妈识破了。可怜!江枭像做了错事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背靠着墙壁站着,妈妈审问一句,他就老老实实地坦白一句。可气!明明是江枭煽动、怂恿、诱骗我回家的,而且,我也只是跟着江枭走到了大门外,还没来得及上车。妈妈罚江枭的站是应该的,让我去陪站,就有点不那么顺乎天理合乎人情了。

好在,就在一星期后的一个艳阳初升的早晨,医生宣布了一个特大喜讯:“好好准备准备!明天,你们就可以出院了!”

哇!好高兴呀!终于可以出院咯!掐指一算,我和江枭在这医院里整整住了5个月!我的老天爷爷!5个月!什么概念呐!

大概是“久在樊笼里,期盼返自然”的感觉过于强烈吧,虽然到明天早上只是十几个小时而已,可是,我已经很有些急不可耐了。我甚至埋怨医生,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才能出院呢?今天不能出院么?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么?

奇怪!一直挖空心思、绞尽脑汁想偷偷带我回家的江枭此时此刻怎么不急不躁了?天呐!他居然像乖绵羊一般帮妈妈收拾那些杂碎东西呀!

受不了!我躺不顺,坐不端,站不直。我心里像猫在抓,身上也像猫在抓。我整个人像什么呢?大概很像热锅里的蚂蚁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午饭时间,我恹恹地吃了半碗米饭半条小鱼,就爬上床钻进被子——折腾了一上午,也没能离开医院,倒把我自己折腾得累了。

刚合上眼睛,老狼他们就吵吵闹闹地来了,原来学校已经放了暑假。

我一听这个消息就愣了:我还没去上课呢!怎么就放假了呀?这一放假不就意味着我整整半学期没进学校大门没进教室门了?那我不是整整缺了半学期的课?我的天呐!半学期的课呀!比我12岁那年做手术还多耽误3个月的课呀!我该怎么补起来?我怎么补得起来呀?还有我的《圣风文学》!我的《校园报》!

“哇——”我仰着脸大哭起来。

我这一哭,把所有在场的人都哭愣了。他们先是看着我哭,然后是不看我,他们自己相互看,再然后他们都看着江枭看着妈妈。

“瑜儿……”妈妈很有些紧张很有些慌乱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了?”

我不说话,照旧哭。

“妈妈,小瑜能听到什么啊?”江枭看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一丝痛惜,“他是在哭他耽误的学业哩!”

江枭的话让其他人都放下了紧张,获得了轻松,却让我哭得更响更脆。

“周小瑜,别哭啦!”老狼忽然笑起来,“我们早就从班主任那里得到了消息,你和枭哥因为对铲除国际黑帮,铲除亚欧第一毒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S大特恩准你和枭哥在毕业之前的一年内自行选择时间,补考这半学期的科目。”说着老狼指着明仔和卷毛,“不信你问……”

“老狼!”江枭莫名地打断老狼的话,“你给我闭嘴!”

“啊?”老狼赶紧捂住嘴巴。

“小瑜,你渴了吧?”妈妈莫名其妙地慌慌张张地把个杯子喂到我嘴边,“喝点水。”

可是当我张开嘴巴时,却没喝到水。杯子是空的。

大伙闷了一会,老狼说晚上还有点事,必须回学校,立即,其他人都说有事,都要回学校。

出门的时候,老狼说小胖哥今天有事,只能坐晚上的车过来。老狼还说明天早上小胖哥会和他们一起来接我和江枭出院。其他的也都立即说明天早上来接我和江枭出院。

同学们都走了。我有些生气,生江枭的气——要不是他那样凶老狼,要不是他要老狼闭嘴,老狼就不会走,其他的都不会走。

江枭!你明明知道我今天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你还把同学们赶走!你真不是个东西!

想着气着,气着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朦胧中,我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有木,有花有草,有鸟有兽。左手一动,碰到一株不知名的美丽的花;右手一动,摸到一只不知名的可爱的小动物。这是什么地方呀?我怎么从没来过呢?

咦?那条丁冬作响的小河边站着两个人呀!

天!是张军和许丽!

“张军!”我指着张军的鼻子大叫,“你这么久不来看我!原来你是跟许丽躲到这里谈情说爱来了!你不是个东西!你……”

还没等我骂完,只听得——“周瑜!”一个满含着激动与伤痛的声音过后,我就被抱住了,紧紧地抱住了,紧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抱住我的是张军。

“周瑜……你……”张军的嘴巴在我的脸上急切地乱贴,“周瑜,你为什么总是最好的……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没有一点希望……”

张军突然哭起来,很伤心很绝望地大哭起来。

“张军!”江枭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了过来,他一把拉开张军,恶狠狠地瞪着张军,“你刚才对小瑜说什么了!”

“你管不了!”张军抹了一把眼泪大吼起来,“姓江的!这辈子我张军让着你!下辈子你小子休想!”

“江枭!”许丽突然也冲了过来,指着江枭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以后胆敢再欺负小丫,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张军和许丽同时伸手推向我和江枭。

“啊!”我和江枭迅速后退,迅速下沉……

……

“叫什么啊?你!”

“你真是能睡呀!”江枭捏了捏我的脸,邪邪地笑着,“是准备睡成周玉环吧?”

“你管得着么!”我心里还残存着莫名的怨气,就把脸扭到一边。唉!原来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分。

“小瑜!”江枭的另一只也来了,捧着我的脸对着他的脸,“看看我啊!这么帅的哥哥你都不看呀?”

我闭着眼睛就是不看——我早就把你那张脸刻在心里了,还用得着看么?

“瑜儿!好瑜儿!”江枭摇着我的脸,“看一眼!就看一眼行不?”

“你烦死了!”我睁开眼睛大叫,“你……”

可是,我没叫出声就哑巴了——江枭理发了,江枭穿新衣服了。

没错。我睡觉之前,江枭还是长头发盖住整个脖子,这会儿却只盖住耳朵和一点点脖子。我睡觉之前,江枭还是黑头发,这会儿却是黑中夹杂着一丝一丝的黄。我睡觉之前,江枭还是穿着医院发的那套肥大的难看的白底蓝条住院服,这会儿却是白色衬衫黑色长裤。尤其是那略微有点紧的衬衫,把江枭略微有点瘦却依然很健康的身子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真是太……用个什么词来形容呢?

“呆了吧?小色色!”说着江枭那沉重的身子就压了下来,同时那肆虐的嘴巴也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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