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恋我的大学 中——走出尘埃
走出尘埃  发于:2013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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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其他几个立即七嘴八舌地回应——“老狼说的是实情。”

“我也只让周瑜给我洗了一套衣服。”

“我也是。”

“还有我。”

“你们!”江枭丢了老狼,指着那六个家伙,“一群混蛋!”

“哟!枭哥,你每次不也是让周瑜给你一套一套地洗衣服么?”

“就是!还夸周瑜洗得衣服怎样怎样香呢!”

“自从周瑜住进来,枭哥的衣服都没往洗衣房送过。”

“恩!这也是实情!”

……

“你们!”江枭再次指着老狼,指着所有的家伙,“你们有完没完!”

“有完啊!我们说完了。”

“说完了就下去吃饭!”

“恩!我们都听枭哥的!下去吃饭!”

“你是傻瓜啊!你!”江枭走过来一把拉住我,“你不吃饭?”

刚走到门边,江枭忽然又停下来,“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说着,他就去打开那油亮、高大的壁柜,在里面一阵乱翻。

我脱衣服、穿衣服时,那几个家伙聚在门口看着,或窃笑、或惊讶、或迷惑、或不屑、或怨怒、或呆愣。

……

“看什么看!不吃饭啦!”江枭在我背后一推,我就向门口扑去。

“哇!”门口的堵塞瞬间通畅。

我受了点惊吓,却毫发无损,因为在即将倒地时被一只手抓住后腰。

……

端着盘子碗刚走进餐厅,就看到门边那个最熟悉的桌子上坐着三个人——张军、许丽、王小丫。

“周瑜!”原来张军也看到了我,“怎么这会儿才来?”

“小周瑜,听说你搬家啦?”许丽翘着下巴,斜着眼睛,“搬到哪儿啦?”

“我……”我实在不想说“公寓”那两个字,究竟为什么不想说,又不清楚。

“把盘子碗放下啊!老端着干嘛?”张军看着我手里的盘子笑了。许丽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埋头吃饭。

王小丫始终没抬头,好象一直在很专心地吃饭,可是,她只是用筷子漫不经心地拨着碗里的青菜,一口也没送到嘴巴里。

“傻站着干嘛?”江枭进来了,手里端着诺大一个铝盒子,“过去坐着吃饭啊!”

“不……”我不想跟江枭的弟兄们一起吃饭,跟他们在一起,我的脖子就象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着,无论吃什么,都难以下咽。

“走啊!”江枭有些不高兴了,腾出一只手来拉我的胳膊。

“枭哥!枭哥!”那几个家伙已经急不可耐地叫了起来,“我们饿死了!不等你们啦!”

“江枭,就让周瑜坐这里吃吧。”张军有些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江枭。

“走啊!”江枭声音明显带着怒气。

“不……”

“走!”江枭使劲一拽我的胳膊。

“哗啦——”我手里的盘子碗全掉地上了,饭菜散了一地。

“哇——”

“周瑜!”张军赶紧站起来拉住我,“没事没事,饭菜有的是,我去给你买。”

“张军!”江枭一把拽住张军,无论脸色还是声音,都带着不友好的信号。

“你干嘛呢?”张军的声音沉着而且冷静,“不就是吃顿饭么?用的着这样么?”

“人家想坐哪儿吃就坐哪儿吃,你管得着么?”许丽说话时头都没抬,筷子也没闲着。

……

江枭愣了一会,终于松开手,把盒子放在桌上,然后看了我一眼,“我再去买。”

“别哭了。”张军拉着我坐下,“好多人在看你呢。”

我向四周看了一下,同学们都在说着笑着吃着,根本没空看我。

我刚把头扭回来,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阵莫名的凉,就像突然被冰针扎了似的。

再次扭过头,在桌子椅子身体当中搜寻——陈世俊?是陈世俊,他正微微地抬着脸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太明白,只是无端地觉得有一种凉意从他的眼睛里射过来。

“等急了吧?”江枭把盘子碗碗放在我面前,人也在我身边坐下,“特意买了和刚才一样的,你看,是不是一样?”江枭的声音异常轻柔,让人怀疑他刚才不是买饭,而是去“脱胎换骨”。

“吃吧,多吃点。”江枭把筷子递到我手里,再拿起他自己的筷子夹了一个黄灿灿的鱼放在我碗里,接着又夹了几个大虾,直到我的碗高高地堆起来为止。

“江枭,你小子真是个变色龙!”许丽放下筷子,她面前的盘子碗已经空了。

“小许,”江枭斜了许丽一眼,“你吃饱了就找个地方玩去,别打扰别人吃饭。”

“江枭!”许丽腾身站起,“你别太嚣张!”

“是么?”江枭淡淡地笑了一声,伸过筷子夹掉我碗里的鱼头,丢在碟子里,“快吃,一会儿凉了,你又怕腥。”

“许丽!”张军看着许丽,然后又很快地看了一下我。

“哼!”许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小丫头,坐下了。王小丫正看着我——眼睛里泪光盈盈。

“王小丫……”我的心莫名地痛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是我却真诚地心痛。

“王小丫……”我站起来,夹起碗里那个无头鱼,轻轻放到王小丫的碗里。

第80章:给妈妈写信

天气越来越热了,教室里人多,就更加觉得热。但是班主任却说电扇的噪音会影响他的讲课和同学们的听课,所以只要是他的课,同学们都得从头到尾地流汗。

今天上午,班主任的课就那么一节,但是整整一上午一直不准开电扇。我实在不明白,陈大教授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让其他的教授非教授都纷纷效仿于他?

好不容易熬到放午学,我急不可耐地爬上公寓、爬上床。

“哇!还是公寓好呀!有空调,不必受那该死的热!”我刚在床上躺下,却被随后进来的江枭一把抓起来。

“谁给你写的!”江枭把一个信件模样的东西举到我的鼻子前,脸上是不可琢磨的表情。

“什么呀?”我站起来,伸手想去拿那信件。

“哼!”江枭对着我的肩头一推,我就仰面倒在床上,几乎同时,那个信件落到我的脸上。

我有些生气有些奇怪地抓起那个东西,只看了一眼——“妈妈!”我翻身坐起来,手已经开始发抖。

的确是一封信。单薄的信封被撑得很饱满,封皮上那娟秀而不失俊拔、柔和而不失飘逸的字迹让我心神颤摇。

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切开信封口,我惟恐伤到一个字。

“瑜儿,妈妈想你……”

“妈妈……”我的泪奔涌而出,落在那散发着淡淡幽香的白纸黑字上。

“瑜儿,妈妈等你的信,等了整整两个月,可是没有等到。瑜儿,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妈妈好担心,妈妈好想生出翅膀飞到你的身边。瑜儿,你是妈妈的全部,你是妈妈的所有……”

“瑜儿,如果妈妈没记错的话,你好象说过你是中文7班。可是,妈妈还是有些担心,妈妈担心记错了,妈妈担心这封信瑜儿看不到……”

“妈妈……”我终于忍不住号啕起来——我想起过年后离开家时妈妈叮嘱我一来学校就给她写封信,而我当时也答应了,可是这两个多月来,我都干了些什么呀?我还配做妈妈的儿子么?我还值得让妈妈这样牵挂我么?

“瑜儿,你小胖哥写信回来了,还特意给妈妈也写了一封。小胖说他在练字,所以要让妈妈看看他的字是不是好看点了。还别说,你小胖哥的字真是比以前好多了……”

我突然哭不出来了,我突然想扇自己几个耳光——连小胖哥都知道给我妈妈写信,而我这个儿子,却忘到九霄云外。我,还算个人么?

“哟!激动成这个样子啦?”江枭从洗手间那边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是谁呀?让你如此动情?”

信从我的手中无声滑落,散落在床上。我没有去捡它——它太重了,它太烫手了。

“傻啦?”江枭捏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捡起散落的信。

“‘瑜儿!’柔情蜜意呀……”可是,他这话刚说到半句就被另外两个字代替了——“妈妈?”

“是你妈妈给你写的?”江枭一脸的惊讶。我使劲地点点头,泪水再一次奔涌而下。

江枭定定地看着信,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化着、变化着……

……

江枭把信折叠好,轻轻放到我的手里,又轻轻捏了一下我的手,“给你妈妈回信!”然后他就站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

“瑜儿,妈妈终于看到你的信了……”不到两个星期,我手里就拿着妈妈的第二封信,“瑜儿,妈妈说句话,你千万别生气啊!你再寄信时千万别用‘快递’,一次就30多块钱呢。妈妈想让瑜儿把钱省下来买点鱼吃……”

“什么?寄一封信就要30多块钱?”我问江枭,可他却站得远远的,但又时不时地伸着脖子看我的手。

“瑜儿,妈妈好担心你。今年天热,电视上说是近60年来最热的一年……瑜儿,你从小就是又怕冷又怕热。以前在家里,妈妈给你摇扇子,如今在学校,你可怎么睡觉?”

“妈妈……”

“喂!喂!”江枭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又要哭啊?忍一忍嘛!”可我就是忍不住要哭。

“呜呜!有人在故意显摆呢!”江枭突然笑起来。

“你什么意思!”我素来就见不得无情无意的人——我哭成这样,你居然笑得出来!

“好啦!好啦!”江枭慌忙把我楼住,“我没什么意思,没意思,你接着看信,看信!”

“瑜儿,妈妈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看看你的照片,看你从生下来100天到去年高考前的照片……早上醒来时,相册还拿在手里……”“恩!”江枭突然松开我,站起来,“我憋死了!”说着就跑进洗手间。

……

“看完没有?”江枭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脸上水淋淋的,“给你妈妈写信!”说完他就开门出去了。

……

“瑜儿,你不听话,怎么老用‘快递’啊……”我手里拿的是妈妈的第三封信。

“喂!”我伸手去揪江枭的袖子,“我妈妈交代了不准再用‘快递’,你怎么老是不听话!”

“喂!”江枭的身子闪电般地移开了,“你别不识好歹啊!普通邮寄,到你们那儿至少要两个多星期,而用‘快递’三天就到了!”

“可是我妈妈说了不准用‘快递’!”我觉得江枭简直是胆大妄为,竟敢违背我妈妈的叮嘱。

“喂!”江枭一把抓住我,“你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让你妈妈早点看到你的信?”

“想!”

“你想不想早点看到你妈妈的信?”

“当然想!”

“那就别埋怨啦!”江枭使劲捏了一下我的脸,“快给你妈妈写信吧!”

……

我正在给妈妈写第8封信。

“还没写好啊?快半小时了呢!”江枭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窜,很有点像热锅里的蚂蚁。

真是奇怪,写前7封信时,都是用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今天才半个小时,他怎么就催起来了?哦!想起来了!前7次,他都出去了,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半步都不肯迈出房门。

“好了没有?”江枭拍了一下我的手。

“喂!”我有些火了,因为他的这一拍,笔尖把信纸戳了一个黑乎乎的小洞洞。

“哦,你写,你写……”江枭又开始在房间里无头苍蝇般地走动,我又开始在信纸上写。

……

“小瑜……”江枭的声音温和得有些异常。

“干嘛?我还没写好。”

“让我写两句,好不?”

“什么?”看着满眼真诚、满眼期盼的江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让我写两句啊!”江枭突然笑了,笑得好无赖。

“喂!你有没有搞错?这是在给我妈妈写信!”太莫名其妙了!我只差没用衣服撑子去敲他的木鱼脑袋。

“切!”江枭一把抓过我手中的笔,再“呼”地一下抽走我手下面的信纸,“哪条法律规定了江枭不能给周瑜的妈妈写信?”

“你!”我奋力地去抢纸和笔,“给我!快给我!”

江枭拿着纸笔满房间窜,我怎么都抓不住他。

“哎呀!”江枭站住了,“我用你的语气写,行不?”

“不行!你的字和我的太不一样,妈妈一眼就会看出来!”

“哎呀!这还不简单?我模仿你的字迹写啊!”说着江枭就把我往后门推,“我最会模仿别人的字迹啦!”

我被推出了后门,推到了阳台上。“咣!”后门关上了,紧紧地关上了。

“江枭!江枭!”我拍着门大叫。可是,门依然关得紧紧的。

……

“请您过过目吧!”江枭把我按到椅子上坐下,指着我面前的白纸黑字,“和你的语气很像吧!你妈妈绝对不会怀疑!”

“妈妈!我想你!

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我真的好想你!

妈妈!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妈妈!你想我么?

妈妈!你一定要想我呀!

妈妈!你为什么不想我?

妈妈!你就想我一次吧!

……“

“喂!”我跳了起来,“你写的什么呀?怎么都是一样的话?”

“不是啊!”江枭接连翻了好几页纸,“最后一句不一样啊!”

我定睛一看——“妈妈,再过三个星期我就回来看你!一定回来看你!妈妈!”

“字迹也很像吧?”江枭拿起信纸放到我手里,颇为得意地看着我,“仔细看看!我没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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