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麟,我爱你,我只爱过你一个人。”李涵宇的表情有些慌乱,他害怕楼凤麟不相信他,如果失去了凤麟的信任,他们恐怕就会彻底的错过彼此。
轰!
众人的下巴全部脱离原来的位置,个个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看着李涵宇。
首领是疯了吧?这是所有人心底共同的心声,竟然说……说了这样的话,难道……难道那个拿枪指着首领的俊逸男子是未来的首领夫人吗?天啊……
楼凤麟低低笑着说,“你爱我?那李文雨怎么办?他在你心里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你敢说你爱我?”
“那次你在T大的教室里被人下药,你知道是李文雨干的吧,他想利用那个女生让我们之间产生误会,你敢说你不知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他离我远一点,还要让他住进家里。”面对楼凤麟的指控,李涵宇真的无法反驳,他是知道那件事情是李文雨做的,可是他没办法责怪他,对于这个自己从小宠到大的男孩子,他无法忍心去指责他。
“一个月前我在你家楼下偷袭我的人也是李文雨找来的,你知道吧。”楼凤麟又抛了一句话出来,李涵宇震惊的看着他,一脸的难以置信,楼凤麟好笑的看着他,“你不是让左磁去调查了吗?没有理由查不出来对吧,所以不要再演戏了,我不会再上当。”
李涵宇浅瞳里写满了惊讶和无奈,“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确不知道。”
楼凤麟不再说话,只是对着他脑袋的枪突然撤了下来,对着那些已经完全呆若木鸡的手下们,问“我们手下的人呢?全被你们杀了是不是?”声音没有起伏,可是手下们也被这气势给吓了一跳。
“没……没有,我们进来只看到一个人,所以……那个人……那个人也没死,只是受了点伤。”刚才那个手下又开口了,颤巍巍的如同被紧盯的猎物。
“那就好,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否则你们这些人都得给他陪葬。”楼凤麟指着一众人等,手里的枪发出冰冷的气息,没办法,虽然那个手下很想把眼前这个男人解决掉,可是首领说了不能伤他,众人只好窝囊的任人家用枪指着自己。
楼凤麟重新转过身来面对着李涵宇,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痛苦难过,“李涵宇,我楼凤麟从小到大没被人这样耍过,也没被人这样算计过,所以你那个李文雨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当然,我不会让他死得这么快,那么便宜的事不可能落在他头上,我一定要让人折磨他,折磨到他生不如死的地步,我一定要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你相信我做得到吗?”
“文雨?你把文雨怎么了?”李涵宇着急的上前一步看着他,语气里的焦急让楼凤麟的心又沉了一分,果然啊,在这个男人的心里自己怎么都比不上李文雨。李涵宇看着自己的手下,完全没了刚才的委屈隐忍,“文雨少爷呢?不是让你们好好跟着他吗?”
“首领,文雨少爷在上山前让我们先过来了,说他随后就到。”手下赶紧回答,生怕回答晚了小命不保,呜呜,首领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快啊,面对那个拿枪指着自己的男人那么温柔面对手下却这么冷酷。
楼凤麟好笑的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渣子,“怎么?担心我伤了你的小情人?放心,我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我会让你们好好的见个面,招惹我的下场也是很危险的。”凤眼里流转的是满满的寒意,这跟所有的关于楼凤麟的记忆都完全不同,李涵宇越加难过起来,俊脸上全是无奈。
这时,楼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聂时和楼风扬同时出现在众人眼里,紧跟其后的是凌晨和木伊,还有被他们绑住的李文雨。
李文雨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血迹延着衣服的破口流下来,让李文雨看上去非常狼狈又可怜,白净的脸上被浮肿和血丝覆盖,这样的李文雨几乎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虽然看上去非常严重,其实都只是些皮外伤而已,众人都被这逼真的假象给骗了。
“楼凤麟!”李涵宇愤怒的吼叫,看着楼凤麟的眼睛里冒着怒火。
“该发火的是我吧,我被你们耍得团团转你倒好意思来跟我生气?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还是,你觉得为了你的文雨小情人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告诉你,我楼凤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今天就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楼凤麟淡淡的看着对面发火的男人,心里破了一个口子,像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在里面翻绞,痛得撕心裂肺,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人看见那么软弱脆弱的自己,特别是李涵宇,这个伤害自己的男人。
“来人!把这些人捆起来!”楼凤麟一声令下,立刻有几十个猛男冲了上去,将李涵宇的手下们捆了个干净,速度之快,让那群手下完全没有抵抗的时间。
40.
“凤麟,带涵宇到书房来。”聂时慢慢的开口道,英俊的脸上非常平静,然后携着楼风扬一起走进了隔壁的书房里。这间书房楼凤麟和李涵宇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因为游玩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在想着去哪里玩,根本没有时间来看这间卧室旁边的书房是什么样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书房里毫无意外的是半壁的书柜,书柜里全是书,宽大的书桌边是一组双人沙发,这跟普通的书房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偌大的书房里此刻站着几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突然有些拥挤。楼风扬和聂时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视线落在李涵宇和李文雨身上,“为什么千方百计的要杀聂时?”问话的是楼风扬,他无法忍受有一个想要杀爱人的人存在在身边。“因为他杀了我爸妈,他是杀人凶手!”李文雨被凌晨和木伊左右架着,说话有些激动,然后又咳了几声。
“有什么证据吗?”楼风扬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小辈,眼眸里没有表情。
李文雨看着李涵宇,像是在求救。
“十七年前聂先生单枪匹马的击杀了意大利前首领斐尔·蒙利,他一共有四位副手,除了我父母之外,另外两位副手在那场混乱里丧生,丧生的两位就是文雨的父母,聂先生应该还记得吧。”李涵宇恢复了冷静,浅瞳里已经一片冷冽,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悲伤无奈。
聂时点了点头,说,“原来这孩子是李刚和肖雨的儿子,难怪有点眼熟呢。不过,你父母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因为我到的时候,你父母就已经死了,他是被斐尔·蒙利杀的。”聂时的话让李文雨和李涵宇大吃一惊,一直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念竟在一瞬间被催毁。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杀的,明明是你杀的,明明是你!”李文雨颤抖着手指指着那个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是自己搞错了报仇的对象。楼风扬起身走到大书桌旁边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袋,看到那个袋子,李文雨心里“咯噔”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将袋子打开来,里面只有几张薄薄的纸,看着手里的白纸上面的字,只是普通的宋体不大不小的印刷在上面,可是李文雨的眼睛就像牛眼睛一样瞪得老大,那张狼狈的脸上全是惊恐和震慑。“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疯狂的吼叫表示看到的一切对李文雨来说有多么的难以置信。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这张纸去做鉴定,上面有你父母的签字和手印,只要结果一出来立刻就会真相大白。”楼风扬淡淡的指出事实,李涵宇接过那张纸看了下去,对于结果的确有些惊讶,不过没有像李文雨那样的疯狂就是了。
看到楼风扬和聂时一脸的平淡,李文雨已经无法反驳了,父母的字迹他很清楚,在那本日记里能够得到印证,十七年前,李钦,吴含,李刚和肖雨同为斐尔·蒙利的副手,四人聪明能干很得斐尔的器重,而李刚和肖雨为了自立门户,暗中勾结斐尔的对手却被斐尔发现,在聂时去刺杀他之前,李刚夫妇就死了斐尔手里,而现在李文雨手里拿着的就是李刚夫妇与斐尔的对手签订的合约,这也成了对李文雨最大打击的工具。
至于为什么会将这件事扣到聂时头上,完全是李文雨因为一些错误的指示做出的错误的判断。
李涵宇无奈的抚额,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父母的原因让李刚夫妇惨死的事,到最后竟然以这种荒唐结局收尾。
“好了,事情都解决了,现在该来算算我们的帐了。”一直未开口的楼凤麟悠悠的说。
聂时和楼风扬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摆明了不干涉。
“凤麟,你没事吧?”木伊盯着他奇怪的问,凤麟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啊。
楼凤麟轻笑出声,嘴角扬起的弧度依然很美,“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他们。”指了指李文雨和李涵宇两个人,楼凤麟凤眼里没有任何表情。
李涵宇走上前将李文雨轻易的扯了过来,再一次证明凌晨和木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楼凤麟没有出声反对,桃花双瞳里一片黯淡,这样的自己的确很令人讨厌呢,心里还是在期望着李涵宇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文雨,你怎么样?”李涵宇小心的抚上那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关心的语气溢于言表。
李文雨从震惊里恢复过来,看到自己躺在李涵宇的怀里,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宇哥哥,呜呜,宇哥哥,我怕,原来……原来爸妈是叛徒,呜呜……”
“没事没事,文雨的爸妈不是叛徒,他们只是做错了一件事而已,没事……”温柔的拭擦着那些停不下来的泪水,李涵宇温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楼凤麟别过头不想看,这个男人果然还是最重视李文雨的,一直都有这样的觉悟,真正看到心却还是痛得不行。
李文雨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看起来那么脆弱,将身子整个偎向李涵宇宽厚的怀里,这让楼凤麟觉得非常刺眼,“乖,没事,宇哥哥在这里,不要怕,无论怎么样,宇哥哥都不会放开你的。”李涵宇温柔的低语让李文雨眼睛里又出现了光彩。
“宇哥哥,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文雨了对不对?”李文雨充满期盼的眼睛看着他,小手紧紧抓着李涵宇的棉质T恤。
李涵宇背部一僵,楼凤麟看得清楚却更加觉得刺眼,难道李涵宇真的会答应他吗?会答应吗?
“当然,我会永远照顾你。”楼凤麟从来没觉得李涵宇一贯低沉温柔的声音如此刺耳可恨,混蛋!他真的答应了!那就是说这个男人的确决定放弃自己了,不,不对,明明是自己放弃这个男人的,是自己放弃的!
凌晨和木伊看着老大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里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你们亲热够了吗?”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李涵宇和李文雨的交谈。
李涵宇看着楼凤麟,眼睛里已没了浓情蜜意,“楼先生有什么指教?”
连称呼都改了,李涵宇果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啊,楼凤麟为此吐血,妈的,枉他伤心了好一场,原来这个男人的确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指教?”楼凤麟气得咬牙,这个男人到现在还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李涵宇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当初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杀聂时,那么,你故意引我来意大利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来度蜜月的吗?故意上演空城计让我的人扑了个空,然后又让凌晨和木伊抓住落单的文雨以此要挟,这样算起来我们之间只能说互不相欠,还哪来的帐要算呢?”刚才被突如其来的情况搞糊涂了,恢复过来的李涵宇已经露出了狼的本性,房间里的空间一下子冷了下来。
“宇哥哥,不是你,你怎么……”李文雨看着他有些惊讶,却被李涵宇打断。
凤眸攸地冷下来,楼凤麟坐在沙发上随意的姿态依然将贵公子的优雅展露无遗,“如果不以此为借口,怎么能上演今天这么精彩的一幕呢?恨了十几年的人到头来不过是个没有干系的人物,呵呵,不知道黑道最讲的就是信义吗?连义气都不讲的人还敢让人替他们报仇,真是可笑!”
“你……你胡说!”怀里的李文雨激动的喊叫,眼泪却止不住的滚落。
“我胡说?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死鸭子也不能这么嘴硬啊。”楼凤麟好笑的看着他,眼睛在看到李涵宇紧拥着他的那双手上徘徊,越看越不爽。
“够了!你不是想要个说法吗?那你打伤文雨又怎么说!”李涵宇紧盯着楼凤麟,浅瞳里寒冷的光芒让人陌生,楼凤麟心里一紧,很快又将那情绪压下来。
木伊看不过去了,这个李涵宇怎么这么可恶,明明是他先不怀好意的接近凤麟的,现在还敢恶人先靠状!“喂,李涵宇,你说过你绝不会做伤害凤麟的事,现在你还有脸说,现在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让凤麟这么伤心难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亏我以前还那么佩服你,觉得将凤麟交给你是好事,结果,结果你看你竟然让人来杀聂叔叔,难道你不知道聂叔叔对凤麟来说有多重要吗?你这个王八蛋,我今天要杀了你!”
凌晨拉住失控的木伊,压住了木伊即将扑上去的身体。
“趁早把这件事解决了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文雨?”李涵宇完全无视了木伊的叫嚣,一双眼紧紧的盯着楼凤麟淡淡的问。
楼凤麟有些错愕,要怎么解决呢,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听到李涵宇与李文雨里外勾结要杀聂叔叔,他已经气得找不着北了,现在要怎么办呢,以前那些折磨人的方法都是凌晨和木伊想出来的,他从来没有参与过,那个邪皇的称号也是别人强扣在他头上的,实际上这个称号应该送给凌晨和木伊比较合适。“我们不会放过他的,我告诉你,他竟然敢派杀手来杀凤麟,他就是与整个麒麟为敌,我们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木伊被凌晨拉着,嘴巴却不管不顾的说开了,他就是生气,这个男人竟然将凤麟欺负得这么厉害还不知悔改,“聂叔上次给我们的资料表示你是为了杀他才接近凤麟的,那时候我们就已经劝过他了,结果他竟然还选择相信你,你看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你对得起他吗你!”
李涵宇猛的一顿,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是吗?原来楼先生那时候就知道我的用意了,还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来筹划今天的一切,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让人觉得心寒。
楼凤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着说,“是啊,其实我从来没爱过你,既然你喜欢演戏那我当然得配合你才行,否则怎么能将要杀聂叔叔的人一网打尽呢?只不过陪你演戏的这个代价有点大,我必须得提供屁股给你捅,想想都觉得恶心,我竟然每天都得跟一个可恶的男人做爱,有时候真是忍无可忍了,可是没办法,我得帮聂叔叔抓到你们,所以只好委屈自己了。”
李涵宇的眼睛迅速的低沉下来,任是木伊都看出了端倪。
“是吗?只是作戏吗?只有恶心吗?”一字一字的问,隐约能听到咬牙的声音。
楼凤麟点头,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难道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真好笑,我只不过说了一句我爱你,你就真的相信了?呵呵。”
紧紧的握住拳头,连血流了一地都毫无所觉,“宇哥哥,你手流血了。”李文雨焦急的叫着,使劲想掰开他的手,却没有任何效果,他着急的快哭出来了,可是李涵宇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楼凤麟皱眉看着他,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