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雨声声——楼烟
楼烟  发于:2012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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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我一把推开揽在肩上的手,“好心没好报,我帮你解围不知道感谢!”我脑中一片空白,林燃说些什么,已经完全听不到,只剩下的,是苏黎离开的背影,心被狠狠刮着的,无法呼吸。

“林燃,你走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也许他是真的注意到我的脸色,也许,他是注意到我叫他“林燃”而不是“林少爷。点点头,拿起外套,关门的瞬间,他说“雨默,有事别硬挺着,记得来找我。”门被静静带上,看着盘中黑漆漆的鸡蛋,我把它尽数丢进垃圾桶,“白叔,明天送份新的厨具过来,记得带上佣人,我要大扫除。”平静的合上手机,看着窗外,已经一片漆黑,空中仅有几颗昏暗的星星点缀。

我,萧雨默的世界,不再需要任何人介入,永远不需要。

第七章:梦与现实

和衣睡了一夜,时惊时醒,早上起来时,一阵倦意袭来,好像以前连续几天处理公司事务一般的疲惫。“叮咚……”门铃响起,我已洗漱结束,打开门,白叔已恭敬的行了礼:“少爷,人都到了,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现在吧!”我扫了一眼来人,转身进屋,拿起外套和上午要用的书,走出屋子。

闲逛在清晨的校园,寂静、薄雾,迷迷蒙蒙,看不清楚,我来到艺术系的练习室后面,这里,是我第一天来时发现的,厚厚的茂盛的草丛,适合逃课睡觉,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

我把书和衣服丢在一边,直直的躺下,有青草的味道,还有泥土的气息,不湿不干,让人最舒服的感觉,迷迷糊糊之间,我慢慢的合上眼睛。

梦中,苏黎抱着我,宠溺的微笑,我们在沙滩上手牵手,一起看夕阳下落,好美景色,好美的梦。

潜意识,我知道我是在梦中,看着我和他的过去,可是,我宁愿不再醒来,永远不要醒。

画面转换,昏暗的房间里,我一边拉着苏黎的手,一边紧咬着唇,咬的鲜血直流,苏黎始终不曾回头看我一眼,末了,狠狠挥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穿着,那件白色的西装,很棒的剪裁,把他修长的身材存托的更加完美,我却来不及欣赏这些,只觉得寒气从脚底涌入,直窜入五脏六腑。

我两眼模糊的推开后院的大门,跌跌撞撞的在下着大雨的马路上奔跑,迎面的汽车开来,我不知道躲闪,车子虽然紧急刹车,我还是被撞得滚落很远,司机骂骂咧咧的说我找死,呵呵……我就是找死,我就是想死,那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脸上,滚落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死,死了,就见不到他,见不到那个狠心抛下我的人,见不到了啊,我终究还是舍不得。

努力的从积水里爬起来,凭着本能,找到叶楚家,我死死的按着门铃,却没有人开门,心,仿佛失修的机器,再经不起这残破的身体,我倒在倾盆的大雨里。呵呵……看着梦中的自己,只觉得可笑,我,萧雨默,曾经也爱的如此卑微,如此可怜。

苏黎从车中冲下来,把我抱起,我浑浑噩噩,不知身在哪里,躺在床上,我就这么睁着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叶楚担心的握着我的手,不停的和我说话,可我却一句也听不到,只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着。几天后,我把自己反锁在房中,大哭一场,我想去我们的小屋,即使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小屋。

画面再次跳转,我看到那件沙滩的小屋里,苏黎正拥吻着萧雅若,我看见那时的我,已经连续几天几夜无法合眼的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外,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眼中射出的光芒,恨不得将眼前的两人洞穿,苏黎,你已经和她订婚了,无论你的原因是什么,你已经背弃了我们之间的诺言,你怎么忍心,还把我最美好的,最纯洁的回忆也践踏了,这个屋子,有我十六年最珍贵的回忆,你怎么能,在这个说过今生只爱我一个人的地方,吻别的女人。

耳边,回荡着你对未婚妻说的:“现在,我是你的,别胡思乱想了,对雨默,我不过是可怜他罢了!”苏黎,我当然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我不会傻到分不清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心还是同情,可是,无论原因是什么,你还是选择离开,不是吗?你没有给我任何反对的机会,我就只能被动的心痛的成全。

第八章:初遇宁舒

我站在空中,看着自己拿着汽油,一点点泼在那间小屋上,然后,投下一个火点,瞬间小屋在我面前被大火包围,泪水一点点滚落,即使这是能真实见证我们甜蜜过的地方,我也要将它付之一炬,即使你曾让我如此爱恋,我也要从心中将你生生挖去,苏黎,我们之间,怎么说是伤还是痛。

我俯瞰着自己哭泣的背影,是啊!从那刻起,我的心,就被自己埋入灰烬。

如何能够起死回生?

突然,脸上有一阵暖意拂过,我猛的睁开眼,一把扼住身边人的喉咙。那个人明显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幕,手停在半空,还拿着我的衣服,显然,他是准备给我盖上衣服。我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年纪与我相仿,温和的眉眼,微长的头发,一等一的美少年,只是不同于林燃的美给人炙热的震撼,他的美,如同绵延的水,温润绵长。让人感到身心瞬间放松。

缓缓撤回手,我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拿起地上的书,他微微一笑,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熟悉,一瞬间,我有种苏黎就在身边的错觉。

他把衣服递给我,我接住,与他擦身而过之间,他突然说话。与外形相配的声音,轻软婉转:“初秋的天气还是很凉的,你身体不好,还是要多注意的。”一瞬间,我立在当场,是他?那个在楼梯间遇到的还没来得及见一面的人,他的声音,我还记忆深刻。“那天,是你送我去的医务室?”“不算吧!是我先看见你不舒服的,不过,是苏黎抱你去的医务室!”“你认识苏黎?”“嗯,他是我哥哥的学弟。”“哦?你是不是叫宁舒?”“你知道我?”我没有想再继续下去的想法,转身离开,只留下他立在树下,微风吹过处,留下斑驳晃动的树影。

第九章:争吵

立起外套的衣领,我半眯着眼跨过转角的最后一个楼梯,冷不丁一个人影窜到面前,一把将我推到墙角,毫无防备的我,一个踉跄,撞到墙上,书从胳膊中掉下,发出一阵哗啦声,我抬眼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人,平静的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林燃一脚踩在我正准备捡起的《管理学总论》上,我把手挪到旁边的书上,拍拍上面的灰,林燃显然是被我漠视的态度激的更加生气,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狠狠撞向里墙,“好疼”我的脸有些变色“放开!”我怒斥道,“你今天不给个解释,我就不放!”“你要我解释什么?”“少废话,你难道不知道我指什么吗?我今天去找你,发现昨天我做的东西全被你倒了,这也就算了,怎么连厨具都丢了,还来了大扫除,你什么意思?嫌弃我!还没人敢这么对我!”“说完了?说完了就放手!”我用力打掉他抓着衣服的手,“林燃,你以为你是谁?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少爷的嘴脸,告诉你,我不是你的跟班,你别想在我这要求一切以你为中心,那是我家,我怎么样都随我高兴,你管的着吗?”随即,我嘲笑的看着他。“没错,我就是嫌弃你,一个不经世事的大少爷,凭什么对我施舍同情!我不需要!”“你认为那是施舍?同情?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靠家里养着的纨绔子弟?”“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啊!”“好!萧雨默!你够狠!我跟你没玩!”

看着他气愤的转身离去,一种无力感向我袭来,该死,病又发了,我急忙翻找外套的口袋,不可能,怎么会不在,糟了!手脚开始出现麻痹,逐渐,冰冷蔓延至全身。我闭上眼睛,等待黑暗的降临。一阵桔梗花的香味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还好吗?”我用尽最后力气蠕动嘴唇:“药”。他忙打开盒子,倒处两粒,给我喂下,还好,喉咙还可以动。我费力的吞下药粒,他抱起我,向医务室走去,一路上,我迷迷糊糊靠在他的肩膀,竟然,有了片刻的安宁。

老天,你将苏黎带走,为什么送来如此相似的人。让我心痛却渴望这罂粟般的爱

第十章:悲伤开始

我平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我,平静了一些,我淡淡的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回。”他摇摇头:“我是捡到药,想看看,是不是你丢的,没想到碰巧撞上你生病,你好像病的很严重的样子,为什么还不爱惜自己的睡在露天呢?”

我皱了皱眉,他察觉到我的不快,的确,我们不过只是见过两次的陌生人而已,便转移话题:“想喝水吗?我给你倒。”说着,起身走向桌前,等倒好回头,看见我,一呆:“你这是干什么,身体这么弱你想去哪”我慢慢拿起床上的课本:“当然是去上课”“我帮你请假,你再休息一会吧!”“不用,我已经好了”“你?你”真的没事吗?”“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死不了的。”我朝他点点头,离开医务室。

现在,肯定是迟到了,不过,大概可以赶得上第三堂课吧!我慢慢移向教师。果然一个头上已成地中海的教授正在神采激昂的进行着他的演讲,我平静的报告,走进教室,尽量忽略林燃喷火的眼神,佟夕西冲我猛招手,我也没有推辞,向位子挪去。

课后,系领导来通知说新学期要举行文艺演出,庆祝学校成立一百周年。我百无聊赖的听着,突然,辅导员叫到我的名字,“萧雨默,院长找你。”我抬抬眼,没吭声,拿起书随他去院长室。

第十一章:我该如何做?

第二次见到他,A大的院长大人,依然让人不爽,不过,我并没有和他冲突的想法,“宁院长,您找我?”宁磊显然热情的可疑,先是一阵嘘寒问暖:什么上课感觉如何,教室环境如何等等,废话一堆,末了,他推了推黑色的框架镜,我知道,正题到了,“雨默,这次校庆,由你负责吧!”“我?”我暗暗思量,不知道这只狐狸又在算计什么,“怕是雨默能力有限,难当大任!”“雨默的能力我还不清楚,不要太谦虚啊!这件事我已经报给院办批准了,就这么定了,我拭目以待啊!”

好一个先斩后奏!我点点头:“看来我只能尽力而为了。”宁磊一副算计得逞的笑容,“好,好,你还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商量。”我淡淡看他一眼:“院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不等他回答,径直走出办公室。

一路上,却想不通。我不过刚刚来到这个学校没几天,又是越级上的大二,无论怎么看,这种事不该由我来主办。到底,宁磊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一定没安好心。可是,我好像与他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为什么他对我充满敌意?不过,无所谓,他能奈我何?

平躺在寝室客厅的沙发上,头一阵阵的懵疼,不适时的,电话铃响起“说吧!”“少爷,公司需要您签署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您什么时候有空?”“你现在过来吧!”“好的,半个小时之后送到。”“苏潜”“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你知道吧!苏黎回来了。”“是的,他到了机场后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嗯。没什么事了,我在寝室等你。”“好的,再见。”

缓缓闭上眼睛,苏潜,一个无论外貌与能力都同等出色的人,更是老头子的左膀右臂。自从我接任萧家以后,他便一直跟在我身边,帮助我打理公司事务。可以说,无论智谋,还是判断力,他都是上等人才,只是,这个精英却在感情路上败给了叶楚。不过也不能怪他,叶楚赢得算是莫名其妙吧!我那个姐姐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再加上三年前的那件事,让姐姐更是把一腔怒愤转嫁到他的身上,算是受了池鱼之殃吧!

半分不多,半分不少,刚到半个小时,门铃准时响起,我打开门,一身得体的浅灰色西装,没有半分的不得体,充分显示着这个人的精明强干,我接过厚厚的文件,苏潜开始为我分列每份文件的内容。我们一起讨论着,从整体规划到分部运营。不知不觉间,天已黑透。签完最后的一份文件,苏潜为我倒了杯牛奶,我看了看,没有说话,“少爷,你还是不能原谅阿黎吗?我本不是想为他开脱什么,因为我觉得少爷心中是明白的,对吗?”我看向窗外,以沉默作为回答。门被轻轻合上,我凝视着那被冒着热气的牛奶。

苏黎,你是想借苏潜的手提醒我我们的过往吗?他的话,我怎会不明白,当初事情来得突然,我措手不及,可冷静之后,我当然不会相信你是真的爱上萧洁雅,死也不信。可是,我不能原谅你的,是你明知道我最需要你的时刻,却丢开我的手,你从不相信我会不顾一切保护我们的爱情,你从不相信我,才会离开我,放弃我,却又不让我依靠别人,你把我的双拐撤去,却对我不闻不问,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你叫我如何原谅!又如何遗忘,你给我的爱与伤。

第十二章:谁给谁的下马威

一台校庆晚会的举办,从舞台布置,灯光,音响,到安排,整体编排,再到个个环节的连接性,最后是参与节目的人,无论前台还是幕后,一系列的事,都牵扯了我不少的精力。尤其是节目的征集和筛选,需要大量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有校方做后盾,大面子上,我的阻力会少些,不过背后,小动作还是有些纠缠不清。

上课前,我发出通知,让学生会成员到会议室开会,各系的系学生会以及班级代表共同讨论校庆事宜,结果,约定下午2点的时间,2:30分,会议室却只来了3个人。我一声不吭,坐在主座上,呵!这个下马威来得真及时!带头的还是学生会主席,看来,一场不错的戏就要上演了。我向学生会副主席孙明招招手,那个身材矮小,一脸油滑的男子向我走来,毕恭毕敬。我朝他微微一笑,“麻烦你去校广播站说一声,十分钟之内,无论他们在哪,在干什么,都立刻到场,否则,就请直接去院长室喝茶吧!”孙明点点头,十分钟后,空旷的会议室座无虚席,我不觉一阵好笑,“方主席,你上来做作动员吧!想你迟到了这么久,该是在寝室打腹稿吧!”方俊寒没想到我会直接点他的名字,有片刻的呆滞,不过,好歹也是堂堂学生会主席,自是经过大世面的,便大大方方走上台,一阵激昂澎湃,这份口才与应变力,倒是让我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他看看我,我点点头:“方主席说得很好,我,萧雨默,是负责这次校庆的总体策划,但独木难成林,各方面都需要大家全力的配合,一切皆是为了这场历史性的纪念,所以,有什么困难、想法、建议,都可以提出,我们一起讨论。若我有什么地方处理的不妥,大家也尽可以批评指正。好,我就说到这里,剩下的时间,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果然,拿下学生会主席,下面的干事以及会员就不成什么气候了,我静坐在一边,看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抬头见,迎上方俊寒打量的眼神。我朝他微微颔首,他也朝我点了点头。

最终,大的板块在傍晚5点敲定,只要在板块之下加入节目即可。至于舞台的设计和灯光舞美,美术系和音乐系自己会商量,只要最后报给我核查,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直接使用。本来,我便只是校方的代表,具体的事物,自不用我来管,我也犯不着花这么多心思,节目的选择,我都会交给方俊寒,这无关信任,只是单纯的不想管的太多罢了!也算是给他面子,本来,这台校庆就该他做主,我不小心领了他的差事,踩了这个狗尾巴,当然要给足他面子,才好行事。我也落得闲,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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