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脸蛋上偷亲了一口,亲过之后还觉得不好意思,颠颠跑开了,“嘛,知道了,我去盛菜,你也快点来吃饭。”
我这个肚子被可可养得娇惯得很,半个多月没吃他做的菜,此时一见到就开始流口水。饭桌上我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好像要把几十顿饭在这一天全补回来一样。
可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曜曜,你慢点吃,还有很多。”
我拿纸巾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没办法,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他脸色微红,我才发现,因为嘴里嚼着东西,中间几个字模糊了,他听到的应该是“你……太好吃了”,这句比较色情的话。
我好心解释:“我说的是菜好吃,你也好吃。哦,不对,应该是你比菜还好吃。”
他的脸更红了,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被我调戏了的自觉,闷头吃碗里的米饭。
我发现自从和可可在一起,我也变坏了,偶尔逗逗他增加点情趣也挺好玩。
次日,我俩一块去选车,他选了一辆小巧便捷甲壳虫,只有两个座位,我依旧是买了一辆越野类型的,费用由可可来付。
没办法,我的确很想拿自己的钱来买车,但是我那点存款只够买个车门。当我看到可可那张卡里那一长串数字之后,我就淡定了。买辆车对他来说只是去个零头。
被资本主义剥削剩余价值的劳动人民伤不起啊……
我就是那红果果的劳工,可可是资本家诶!
嗯……换个角度想,我上班是在给可可干活,似乎,也挺有动力的。
******
10月30日,我的休假结束,继续到研究所上班,没想到我们科室主任的位置还给我留着,我不好再推脱,只能接下了这个位置,成为了第七研究所最年轻的一个主任。
从“小李”一下子变成了“李主任”,我还不太适应,文芳师姐嘲笑了我半天,说是小三子你从此飞黄腾达了,我说我是掉进坑里万劫不复了才对,要不然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都没人抢着当,显然这不是一个好干的活。
可可和我都各自忙各自的,每天他加班我也加班,回到家洗完澡就是往床上一躺装死人,睡六个小时之后第二天又要早起去上班。
11月4日,第一批疫苗一共两千支成功地生产了出来,并且经过检测完全合格。
可可那天回到家以后,脸色非常难看。
我抱住他,亲他的脸蛋,给他顺毛,“怎么了,亲爱的?”
他愤愤地撅了撅嘴,“政府说要买一千支疫苗,带进诺亚方舟。”
我微微一愣,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诺亚方舟是怎么回事?”
“就是说有些人认为地球呆不了了,要做宇宙飞船到外太空去。”他颇为生气,“他们花了很多钱去做这个项目,把那些宇宙飞船称为诺亚方舟。”
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我大声说:“太可笑了!他们要去火星吗?现在的科学技术,能做出承载一百个人的宇宙飞船就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连太阳系都出不了,即使他们能做出十个来,一千个人,他们要去哪?除了地球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呆吗?”
可可点头,“我跟他们说这是浪费金钱,可是有些人很固执,他们觉得地球要完了,只有诺亚方舟才能救人类。”
就算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就算两年之内发生了两次大海啸,十几次大地震,以及大规模的丧尸潮,地球也仍然是无可替代的人类生存家园,想要离开地球去生存,人类现在是做不到的。
可可说:“现在政府方面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主张放弃地球逃跑的,他们甚至相信诺亚方舟可以带走所有的人。还有一个派系同意维持现状,固守现有的防线,等待十年以后丧尸慢慢消亡。还有另外一派,主张和丧尸打仗,扔核弹,把地盘抢回来。”
我想了想,“诺亚方舟那一个肯定是不行的,现在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替代地球的星球。至于固守现在的防线,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的地盘现在越来越小了,这次海啸又被迫迁走了许多城镇,我们不能保证十年以后我们还能剩下这么多人。至于核武器就更不行了,那等于是自取灭亡。”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要想出其他的办法来才行。”他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你看看这些方案,都是你们研究所的人提出来的,以你的专业水平来看,你觉得那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我接过那一沓文件,一个一个地仔细翻看。
第一篇,写的是以丧尸治丧尸,通过某些方法让丧尸自相残杀,最后消灭丧尸。嗯……这个想法很新奇,但是实现方式貌似有点困难诶,到底要怎么扭曲丧尸的本能,让它不吃活人改吃同类啊?
第二篇,引入天敌治丧尸,道理同治理外来物种入侵。但是,貌似丧尸是死人,它的天敌是食腐动物吧?那要养多少只秃鹫才能把丧尸吃光了呀,到时候丧尸没了,秃鹫成灾了,搞不好再吃出个丧尸秃鹫,那人类就没救了。
第三篇,以毒攻毒,即再整出一种病毒来中和丧尸病毒。嗯嗯,这个方法可以,问题是怎么能让所有丧尸都感染上这个病毒?病毒太容易变异,每隔几天就能变出一个新花样,万一弄巧成拙反而感染上人类怎么办?
第四篇,巴拉巴拉……
第五篇,巴拉巴拉……
一直翻到第六篇,我眼前突然一亮。用神经毒素类生化武器加沼气池消化,这个方法非常稳健而且可行,我看到文件下面的署名,是我们科室新来的一个研究员叫周晨的,今年才二十二岁大学毕业。
他提出用神经毒气的方法消灭丧尸,其依据是丧尸之所以能够行动,离不开神经系统的支持,使用神经毒气相当于将丧尸麻醉,然后再通过沼气池发酵彻底将丧尸分解,行动小组可以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将失地夺回来。而且这个方法的好处是不会带来太大的污染,毒气在三天以内就可以自动降解,就算野生动物吸入毒气也只是暂时麻醉,不会致死,因此是个非常环保且稳健的方法。
只是合适的神经毒气和毒气弹以及防毒面具都需要具体开发研制,但是有理论基础在,研发起来并不困难。
我用手指轻叩桌面,“老婆,我觉得这个方案不错。”
可可靠过来,“那就听你的,明天我就给这个项目拨款,经费不是问题,你们要多少我就给批。这次的疫苗我不会再任凭他们压低价格了,不赚白不赚,我们的研发也要花很多钱的。”
我吻上他,“嗯,随你喜欢。”
他生涩地回应着我的吻,身上还是那种好闻的牛奶沐浴乳的味道,我把他抱在腿上,亲亲他的耳垂,“亲爱的,王路平和袁萌要结婚了,我好羡慕怎么办?”
桌上放着两封大红的请柬,一封是给我的,一封是给可可的,自从那次照片被曝光之后,王路平就知道了我家的那个“全能无敌老婆”竟然是咱们公司的江大总裁,这次婚礼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拉着可可去,说是总裁光临,多有门面啊!
去你的门面,难道总裁参加了婚礼就能保证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么?该离婚还是要离婚,该吵架还是要吵架!
可可摸摸我的脸,“曜曜,你很郁闷?”
我点点头,“他们刺激到我了,什么时候同性婚姻合法化了,我俩也去领个证,到时候你要是不给我发工资,我还可以去妇联告你。”
“噗——”可可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逻辑,要去妇联告也是我告你,谁让你天天欺负我。”
我板起脸,“我怎么欺负你了?嗯,如果晚上做的事算是欺负你的话,那我好想现在就欺负你!”
我伸手挠他的肋间,我知道他怕痒痒,一挠他他准受不了。
他被我挠得不住求饶,“哈哈……别……别闹了,哈哈,痒死了……哈哈……”
我手下依旧不停,“还说不说我欺负你了?”
他的痒痒肉被我抓在手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你……哈哈……现在就是欺……欺负我……”
我正想把他就地正法,电话就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看了来电显,顿时对王路平的好感要化为负分了。
我不怀好气地说:“什么事?”
王路平话语轻快,估计都喜上眉梢了,“哥们,婚礼你到底参不参加啊,怎么也不给回个话?”
我说:“去,你都叫我哥们了我怎么能不去,现在可以挂了吗?”
“哎,等等!”他扑腾一下子,估计是踹到了什么东西,“江总来不来?”
我耸耸肩,“江总不来,我老婆来,挂了!”
一个电话的功夫,可可就逃跑到厨房去了,我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
当时实在是没想到,这参加婚礼,一去竟然没能回来。
第34章
可可很快就把那个项目批了下来,同时也选择了几个看起来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拨了款,几个项目同时进行,这次是投了不少钱进去。
当天我去找周晨,也就是那个被我认可的方案的提出者,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办公室里几个年轻人讨论刚上市的疫苗的问题。
有个女同志尖声道:“一百万一支?天啊?我一辈子也买不起一支疫苗!”
周晨撇撇嘴,“你买不起当然有人买的起,听说现在已经被抢购一空了,供不应求。”
有人补充:“听说,政府就买走了一千支。啧啧,他们花的还是我们上的税呢。”
“咳。”我清了清嗓子,引起他们的注意,几个新来的见到我都礼貌地打招呼。
我在一张空余的椅子上坐下,跟他们讲:“政府购买疫苗是给前线驻守的战士们用,他们才是最需要疫苗的人。另外,由于上次的海啸,又有一批潜伏期‘病人’送过来了,下一批估计还能生产出两千支。”
一个新来的妹子问:“李主任,我听说,他们想把疫苗带进宇宙飞船里,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们有我们该做的事呀,亲。”我招招手,“周晨你过来。”
周晨走到我旁边站好,等着我发话。
我把那个项目的文件给他看,“你的方案挺好的,公司给批钱了,因为你现在资历不够,这次项目负责人是我。”
我抬头扫视一圈,“谁叫梅夏?”
刚才问我问题的妹子站了出来,“我是!”
我点点头,“你以前做过神经毒气相关的课题是么?”
她回答:“是的,我以前的导师是这方面的专家。”
“那好。”我很满意地微笑,“这个项目的成员暂时是四个人,有我、周晨、梅夏,还有一位叫文芳的师姐,她的经验比我们都丰富,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她。前期先在研究所做,如果进展好的话,可能要去军工厂那边了,到时候公司会跟政府去谈。”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成功了,就会和政府合作批量生产生化武器用以对付丧尸了。
******
11月11日,北方的冬天似乎已经到来了,今天竟然下起了小雪,碎碎的小雪花落在睫毛上变成露珠,怎么眨眼都甩不掉。
我非常难以理解,王路平为毛要在光棍节这一天结婚。
安排好研究所那边的事,我火速赶到教堂,那里已经挤满了各种人,倒不是王路平和袁萌多么有人气,毕竟袁爱国是第六所的所长,他的女儿结婚自然有不少人来捧场。
可可心有灵犀地和我同时到了,他没有穿正装,只是很休闲的装束配一顶鸭舌帽,压住帽檐,这样除了很熟悉的人以外就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今天他是以我“老婆”的身份出席我朋友的婚礼,而不是总裁的身份。
我和可可坐在角落,剥了个喜糖喂他,“红地毯都被踩出了一串泥印子,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冤情,天上都下雪了。”
他皱了皱眉,“曜曜,这里人好多,我们出去看雪吧。”
“行啊,这个主意不错。”我牵起他的手,“走,咱出去看雪,等吃饭的时候再回来蹭饭。”
路上的雪基本上落地就化了,草坪上有一点积雪,莹白莹白地铺了薄薄一层,我坏笑道:“你看那儿,剥了你的衣服之后,你就是那么白。”
他孩子气地把那一块新雪踏扁,鼻子尖冻得通红,“曜曜,你越来越坏了。”
教堂里新郎新娘的宣誓以及交换戒指等等节目都被我们抛在脑后,只觉得和爱人这样站在漫天飞雪里,非常的舒服。
我忍不住低头吻他,一点一点,蹂躏他的唇瓣,掠去他口腔里所有的空间,吸允他的舌尖,吞掉他呼出的空气,雪天里绵长的吻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变成了同一个人,我们就是一个整体。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希望雪永远不要停,教堂里的新郎新娘永远停在彼此交换戒指的那一刻,天地间好像就剩我们两个。
一直到里面的仪式结束,人们如潮水般涌了出来,浩浩荡荡地走向马路对面的酒店。
可可的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我点了点他的鼻尖,“饿不饿?”
他嗯了一声,我拉着他的手,也加入了人流之中。
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互相认识的人或多或少地聚在一块,喝着免费的啤酒,大口大口地吃免费的午餐。
我们很想再次找个角落销声匿迹,毕竟婚礼这个东西只要来了就算够意思的了,我可不想让可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上去讲几句话,那实在是太傻了。
天不遂人愿,王路平眼睛尖,把我们俩抓住了。
“李曜你怎么回事,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还以为你和老婆度蜜月去了呢。”他突然看到我旁边的可可,因为可可的帽檐压得比较低,他有点不敢确定,试探地问:“江总?”
可可颔首,“嗯,祝你们百年好合。”
王路平突然眼睛一亮,邪恶的魔爪抓住可可嫩嫩的小爪子,无比激动地说:“江总,我是你的粉丝,能让我摸摸你的脸么?”
“去去,一边去!”我把王路平的爪子拿开,装模作样地拿湿巾给可可擦擦手,“我老婆是你随便摸的吗?你回家摸你老婆去!”
王路平痞笑,“不让我摸是吧?那我可要大喊了,我们的总裁大驾光临了哦!”
我才不怕他威胁,“那好啊,明天你和袁萌都不用上班了。辞退理由是,泄露公司机密。”
王路平无语,愤愤地离开了。
我问可可:“吃饱了没?”
他擦了擦泛着油光的嘴唇,“嗯,吃饱了,出去透透气吧。”
正门那儿迎来送往的人特别多,王路平和袁萌还在前面拿着麦克感谢粑粑麻麻地吐沫横飞,我们公然从正门溜走不太好意思,问了服务生之后知道了洗手间旁边还有一个侧门,我们准备从侧门开溜。
到了服务生说的位置,果然有一个偏僻的小门,一打开门就一股凉风钻进来,我给可可紧了紧围巾,“走吧。”
刚刚迈出两步,就感觉身后突然蹿出了两个黑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个手帕捂住了口鼻。
该死的,乙醚!
我挣扎了两下,最终在药物的刺激下陷入了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