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若沧海——楚墨长歌
楚墨长歌  发于:2012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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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一丝惊喜,听到他这么说,竟然很开心。

打开窗户,天已经暗下来了,近处街上灯火通明,远处的山延绵不绝,一轮新月挂在天边,心想,此时的我是谁,而那边的世界,可有谁发现我已经不再了,突然有点羡慕真正的铭瑄,有这么多人爱着他。

后面突然有双手搂住我,我知道是墨轩,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推开他,也许是太寂寞了,也许……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小镇的上空忽然绽开大朵大朵的烟花,绚烂无比,小鸾激动的在窗口发出悦耳的鸣声,而我和墨轩却始终沉默着。

直到烟花结束后,墨轩在我耳边说,“每年今日,这里都会有烟花,你若喜欢,我们来年再来这里看。我会等你,在爱上我。”

心里微微一痛,这些话,不是在对我说的,而是在对羽铭瑄说的,以前的他们,每年都来这里看烟花么,我掰开他的手,说,“天晚了,睡吧。”

转身,便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感觉到他也躺了上来,感觉到他把我揽进怀了,彼此沉默,那一夜,我就在他怀里安稳的睡着了。

9.齐州山

第二日醒来,墨轩不在,小鸾还在床头呼呼大睡,心想,墨轩跑哪去了。

过了片刻,墨轩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一包东西,见我还躺在床上,便说,“起来吧,吃点东西,要赶路了。”

洗漱完毕,墨轩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说,“快吃吧,吃完了就走。”

我打开纸包,一阵清香,我说,“这是什么?”

墨轩说,“门口的桂花糕,刚看到了,就顺便带了点。”

我喜滋滋的吃着手里的桂花糕,甜而不腻,还带点桂花的香味,我说,“这东西还真好吃,”说吧,往墨轩嘴里塞了一块,墨轩愣了一下,喃喃道,你真的变了好多。

我轻笑道,“那现在的我好,还是以前的我好。”墨轩没有回答。

吃完了,叫醒小鸾,便出发了,走到店门口,小二对我说道,“公子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位疼你的好大哥,天还没亮就起来去给你买桂花糕。”

我说,“这桂花糕不是门口买的么?”

小二又说,“这位公子以前没来过我们这吧,这个小镇最好吃的便要数那桂花糕,从这过去十几里路,而且去晚了排队都买不到。”边说边用一种含义不明的笑意打量着我们。

我瞅瞅墨轩,见谎话被拆穿,脸上出现可以的红晕,他尴尬的说道,“你再不走,我就先走了,路上你若被什么野兽吃了,也别怪我。”说完就转身了。

我急忙从后面追上去,拽住他的袖子,死皮赖脸道,“你舍得抛下我么。”

很快就到齐州上了,这山果然很险峻。

沿路杂草丛生,几乎看不到路,渐渐的已经到了齐上深处,虽然现在正值午时,可这里面如同傍晚,还时常听到几声怪叫,令人毛骨悚然,我的神经都绷起来了,只有小鸾还是高高兴兴,又唱又跳。墨轩似乎看出我的紧张,伸手拉住我,说,“别害怕,有我在。”

墨轩的手尽管冰冰的,此刻却让我无比的安心。

刚进入一个山涧,墨轩突然停下脚步,小鸾也意识到有危险,回到我的肩膀上,四周静寂的可怕,墨轩说,“这里不对劲。”

四下打量了一下,墨轩从怀里抽出佩剑,大声道,"何方妖物,还不出来受死。"随着他的话音落,从周围树丛里出来好多奇怪的野兽,长得像蜘蛛,大的有一百多斤,身上红白相间,鼻子上有长长的刺,呲牙咧嘴,目赤红,前面还有两个大钳子。看的我心惊胆魄。墨轩简洁的说,“这是蝮虫,不要被它伤到,有毒。”

大约有几十只,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为首的大家伙一吼,全向我们攻过来,墨轩手里的剑一挥,白光一闪。就打到了好几只,四处血淋淋的,墨轩的剑在空中不停的挥出漂亮的剑花,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像怪群扫去,众怪吃痛纷纷大叫,攻势越来越猛,刹那间,山谷到处回响着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悚然,我在墨轩的身后紧张的关注着战况。

突然墨轩后面一只已经倒地的蝮虫爬起来,长长的钳子往墨轩头上挥,我情急之下把墨轩一推,用手臂生生接住了那一击。那蝮虫正准备在进行第二下进攻的时候,被墨轩一掌拍的粉碎。墨轩眼里充满的震惊和愤怒,“不是告诉过你有毒吗,竟然用手臂去挡,你不要命了。”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轻轻一笑,“你若是被它打死了,不就没人给我买桂花糕了。”说罢,眼前一黑便倒下去了。当时为什么会舍身救他,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的怀抱,也许是因为他的桂花糕,也许是因为他寂寞的眼神……反正,在那一刻,什么也没来得及想。

10.沧海

微微的海草香气不停的钻到鼻孔里,嘴唇上有一种湿热的感觉,身体出奇的热。我不是中毒了么,这难道是中毒的迹象,可是为什么不想呢。

有些吃力的抬起眼皮,眼前这是?一个人?男人?因为我的手触到他的喉结。由于距离太近,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半眯着的双眼,眼神里有一丝慵懒,凌厉里又透着些许柔媚。墨轩?不,这不是墨轩的眼睛,却又有几分相似,这是谁?他的唇从我的嘴唇移到脸颊上,轻声道,“醒了?”

声音充满的魅惑,还有些沙哑,我的身体火烧一样,我怎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心里有些恐慌,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单手钳制反摁在头顶上,动弹不得。我惊恐的道,“你是谁,快放开我。”

这人用另一只手抚摸我的脸,抬起身子,说“我是沧海,不记得了么,看来你是真的失去记忆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你。”

他的定定的看着我,我抬头也望向他,这就是沧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湾湾的透着一点深邃的幽蓝,雪白的头发散落在腰间,双唇比女子还要娇嫩,肌肤似昆仑的雪莲,洁白无暇,一袭淡金色华丽的袍子,上面修着云龙玉凤。若是女子,谁能有他的出尘脱俗。若是男子,谁又有他的雍容华贵,气质尊贵,世间竟真有这么美的人。不由的看呆了,竟连他的问题也忘记了。

他的指尖滑落到我的下巴,如同墨轩一样捻起我的下巴,问道,“若你不是他,那你是谁。”

我迅速整理一下短路的思维,回到,“你又怎知我不是他,我只不过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而已。”

沧海的手立刻滑到我的颈子上,冷声到,“既然你是他,那么就受死吧。”声音里充满了杀气,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我使劲摇头,我还不想死,墨轩呢,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颈子上的手松了一点,我急忙大口的吸了几口气,他问道,“你在想,你大哥为什么不来救你么。”

我眼睛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笑道,“你若是在等他来救,怕是等不到了。因为,他已经被我杀了。”语调缓缓的吐出最后几个字,我脑袋有些晕眩,使劲挣脱他的的钳制,手脚并用的踢打他,“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为什么要杀他。”语气里充满了愤怒,你知不知道,他,是第一个起那么早为我买早点的人,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过。

“因为你中毒了,他让我救你,我巴不得杀了你,又怎会救你。他说你失忆了,让我放了你,他愿意代你一死。”

那一刻,我都不知道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怔怔的听着他的话,一言不发,也停止了踢打。

他突然伸手摸摸我的脸,不可思议道,“你竟然哭了。”

我用冷冷的声音说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般冷血么。”

他的眼里竟又一丝受伤的表情,哼,不要以为露出这种表情我会放过你。

他突然把我拉到怀里,我不停的挣脱,他把嘴靠近我的耳边说道,“其实墨轩没有死,骗你的,没想到你竟然会哭。”

努力消化着沧海的话,脑袋里不停的回响着几个字,墨轩没死,墨轩没死,太好了。

沧海松开我,又说道,“现在是没死,你要再不说出你的身份,就别怪我了。”

我决定向他他坦白,“你怎么发觉的。”

沧海到,“很简单,以前的羽铭瑄是不会牺牲自己去救别人,也不会想到结盟,最重要的是,他不会像你刚刚那样流泪。”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说,“好,我告诉你,我确实不是羽铭瑄,我的灵魂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一个你不知道的国度,真正的羽铭瑄的元神可能是被打散了。”

我又说道,“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墨轩,羽铭瑄是他最重要的人,若是知道,我怕他会接受不了。”

沧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既然你不是羽铭瑄,我可以不杀你,你不会爱上墨轩了吧?”

我急忙否认,“当然不是,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是待我最用心的人,我真当他是我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想沧海解释,只是第一反应就是解释。

沧海嘴角一扬,感觉山河都失了色,他轻启双唇,道,“那就好,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流泪。”

心里一震,感觉整个人要陷到他美丽的眼睛里。

11.大泽海族

大泽海族,位于澜沧东南,东面临海,北倚齐州山,这里的居民大都是海里的鲛人,男女都生的俊美,而海王沧海却是这里最美的人。传说鲛人的眼泪落地会变成珍珠。因此,此地相当富饶繁华,连带让齐州的经济也一并发展起来了,然而这却召了莫大的灾难。500年前,那时候沧海还未成年,父亲还是海族的王,然而美貌惊动九天的他,却成为天帝窥视的囊中之物。此后,天帝大军压进,以海王策反的名义向海族开战。目的除了这大泽的财富,还有就是这位美丽的少年。那时的沧海还没有多大的功力,尚年幼的他。眼见父母被天帝斩下头颅,眼见族人的鲜血染红了东面的海水,却无能无力。

战争结束后,天帝带走了这里巨额的财富,和这个惊艳天下的少年。大部分鲛人沦为奴隶。最后谁也不知道沧海是怎么从天帝手里逃出来的,也并没有知道他经历过什么。闭关三百年,练就一身惊天动地的功力后又出现在世人面前,用了短短的时间复兴海族。现在的沧海,天帝也忌惮三分,若不是天帝那几位大将联手,谁又能敌得过沧海。这个少年将一切过错都加在自己身上,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报仇雪恨的一天。

沧海离开不久,墨轩就推门进来了,小鸾跟在身后。我见是墨轩,急忙从床上起来,跑到墨轩跟前,将他抱在怀里,喃喃道,“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墨轩也伸出双臂回拥我,紧紧的,好久才放开,说道,“以后不可以在干这种事了,若不是离海族近,后果真的敢想。”

看着墨轩担忧的眼神,我肯定的回道“好。”

小鸾调皮的啄了下我的脸颊。

墨轩说,“和海族联盟的事,我已经像海王说了,他说考虑一下,明日给我们答复,你的伤没事了么。”

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笑道,“你看,都好的差不多了。”

墨轩说,“这次多亏了海王,不然……既然好的差不多了,我也想办法,让你的功力都恢复过来,不然遇到上次那种情况或者我不在了,怎么办。”

我道,“大哥最疼我,怎会不在我身边。”言语中竟有些撒娇的意味,我被自己的语气吓到了,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这么熟了。

海王沧海同意和羽族结盟。

“我大泽海族愿与澜沧羽族结盟,攻打天虞之山,灭天帝扶昊,另立新帝。同生共死,祸福同担,若背离此誓,我族死去的忠义之魂不得安宁。”沧海道

我也接着说道,“澜沧羽族愿与大泽海族结盟,攻打天虞之山,灭天帝扶昊,另立新帝。同生共死,祸福同担,若背离此誓,我族死去的忠义之魂不得安宁。”

说罢,滴血为盟,我与沧海一起举杯饮了杯中的酒。沧海的血,有一种淡淡的海风香气,让我想到他的吻。

正想的入神,沧海突然俯身过来,嘴角邪魅的一笑,“做好与我同生共死的准备。”

而我又因为他的一笑忘记了所有的下文,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12.棋

羽族与海族结盟成功,各族蠢蠢欲动,有人反对,有人支持,各自心怀鬼胎。总之,战争一触即发。

鸾鸟的出现已经传到天帝那里去了,天帝那边想必也有所准备,

有人说,鸾鸟出现,九天的君王已经无可厚非,海族又何必再去结盟,到头来征战无数,却什么也得不到。有人说,诛天帝,另谋贤主,天下人人有责,应是一呼百应。也有人说,天帝千年帝业,又岂是你们可以随随便便就推翻的。

众说纷纭,各族的眼睛都盯着海族的大门,看看什么时候开战,好得获渔翁之利。然而此时,海族的宫殿内却是一片寂静,是不是传来一阵笑声,完全看不出大战即将降临的迹象。

沧海那只纤细的手里握着一枚棋子,神情若有所思,我一抬头,和他的目光相遇,深蓝的眸子带着邪魅的笑意,心头一震,急忙别开头,他开口道,“铭瑄,你看我这一子,该落在何处。”

额头被他看的起了一层冷汗,真是坐立不安,岂是面前有千军万马,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便紧张,脑袋里使劲想着怎样找个理由脱逃,哪有心思下棋,该死的墨轩,一下午都找不到人,我被这沧海威逼利诱坐在这陪他下棋。我还想着让墨轩恢复我的功力呢。

我心不在焉的左一下,右一下,沧海突然捉住我正要落子的手,说道“你若放在这,你就又输了,你在想什么、”

一碰到他的指尖,一阵颤栗,他的有冰冰凉的,有些像墨轩,我突然想到,墨轩不会也是鲛人吧。

突然手上的那道力度一紧,手吃痛,立刻回了神,问道,“啊,你刚说什么?”

沧海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用慢慢的语调说道。“我,问你在想什么,竟然没听到我讲话。”

这眼神吓得我只哆嗦,墨轩又不在,万一他一刀把我卡擦了,我不就完了,我的大好年华,我的伟大抱负……

我急忙说他,“那个,那个,我在想墨轩跑哪去了,不是说今天要帮我恢复功力的嘛,马上就要开战了,在如此紧要关头……”我准备继续讲述着我的大道理,想说明,我走神,完全是正当理由,我是一切以大局为重,我想找墨轩,是因为想恢复功力,准备迎战。而身为海王的你,此时此刻不应该与我在此下棋,而是应该去军营。

然而海王,他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怒气冲冲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竟然敢想别人。”

大人,我冤枉啊,我实在不知道这个海王专制刀刀这个地步,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在想墨轩,主要是我那只宝贝鸟儿小鸾,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拐到哪去了。”

谁知这位大人说道,“鸟也不准想。”

好吧,我沉默。

我继续一下没一下的放着棋子,沧海见我不吭声了,说道,“墨轩代我去巡查军营了,你那宝贝鸟儿跟着一起的。”

我说,“你让墨轩巡查军营,你信得过他。”

沧海到,“既然是盟军,最重要的就是信任,若我们内部都互相猜疑,那就不攻自破了,你说,对不对,铭瑄”后面两个字音咬的格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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