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国，有这种法律条例的？这、这么先进。

“小玉，你是从哪来的？竟然不知道？”羽帝看着傻掉的我，颇无语。

“呃，请恕微臣孤陋寡闻。”抱手，我一鞠躬。我还真不知道这种时代如此放得开。

“唉，先别说这本就没触及法条，就算如此不合礼法，只要皇兄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所以……”再用省略号让我自己想。

“可是，吾皇正等着微臣回国禀告——”这帝王怎么连做点决定的能力都没有啊？

“这个你就不必担忧了，朕已派遣了喜队赶往漾报喜。只要你成为吾国轩王妃，那和平条约不就不签而定了么？”羽帝说着不允许我反悔的话，拿条件来压我。

默默离开皇宫后，我彷徨地在宫门外徘徊，何去何从，又一难以避免。看着骑马正面走来，让我如此为难的罪魁祸首，我竟然一点都气不起来，也不恨。

这是，我的命运。

无处可逃的命运。

“上马。”走到我身边，高高在上的人，平静地发出两个字。

我抬头，看到那雪一样的发丝在随风飘然，然后是那白析如玉的手，比女子的手还要精致让人迷恋。

我，要不要伸手？

我在自问，难道我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无言地伸出手，永远都没法挽回了。

被拉上马，我坐在他的前面，我的后边，是他的怀抱；轻轻地缩缩脖子，尽量不去感受他的体温。

双手伸手过我的腰，羽灏轩很自然地拽着马绳，马走得很慢，像在散步；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到羽灏轩的气息有意无意地在我耳边吹过；还有他身上的那独一无二的清香，很好闻，有提神的功效。

“你为什么要来接我？”怕我趁机跑掉？话说，我跑得掉么？先别说二月的命还在他们手上，如果这样跑了，羽漾之间的和平被打破，那将是生灵涂炭。我并不是希望我能为这个时代带来什么惊天动地的改革，但求不要祸国殃民。

“有空，出来走走，就看到你。”那轻淡的声音在耳根响起，带着气息，痒痒的。

只是，碰巧啊？

羽灏轩好像并没有带我回王府的打算，而是带我到一处清雅幽静的湖边，背着我站了很久。我就默默地立在他身后，不言也不语。

“把手给我。”前方传来声音。

“嗯？”我不明地抬头，羽灏轩转回身，一言不发，拉起我的左手，然后手里多了个东西，白色的玉，就往我手上戴。

“喂，等等！”男人怎么可以戴玉？而且，这么小，怎么可能戴得进去？

羽灏轩不管我，一手拿着我的手，一手拿着玉，然后一阵暖气经过我的手，那白色的玉就在我的手腕上了。

好、好神奇！这个时候的我，竟然还有心思为这个感叹。

笨蛋！现在哪是心狂跳崇拜的时候？暗骂自己后，用力甩清脑海。

“这个是什么？”我用力掰，还是没能拖下来，呼，手都红了。他是怎么戴上去的？

“羽姓之物。”羽灏轩说得简洁得不得了，让我一时半会没弄明白。

似乎看出我的不明白，羽灏轩伸出左手，是一只紫色的玉……“哇！好、好漂亮！”第一次见紫玉的我，情不自禁地感叹了起来，毫不忌讳地握着那只白析的手，显得那玉更紫而剔透了。

“羽姓人，基本都带着玉，当然，是有相当权位的人才有资格配戴。”羽灏轩平静的脸上，说着让我不平静的话。

“我……可是我不姓羽。”我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玉，白得晶莹剔透。

“婚事过后，你就是轩王妃了。”羽灏轩说。

我抬头，看他，“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羽灏轩低下头看我，眼里，是专注，也是迷茫。不，他在看的不是我，他眼里，我看不到自己。

闭上眼，轻吐一口气，“好吧，我答应。”这只是一场交易，我为了和平，他为了他心心念念的人的影子。

“嗯。”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羽灏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转回马边，“回吧。”

婚喜订在了我的毒全解的第三天，五国来了很多庆喜的使臣，当然还有漾的。看到外面，喜喜庆庆的，熙熙攘攘的人，我心出奇的平静；羽灏轩比我更平静，平静到有些冷漠，这么多天来，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就这样吧，我从一开始就没抱过什么希望……什么希望？没有希望，只有让人为难的无奈，带着绝望。

“少爷，漾的使臣都来了，只是……”火月看着我的脸色说话，见我没多大变化才接着说：“老爷派来的人，还没到。”

今日便是大婚之日，理应提前几天到达的人，现在都还没出现，估计不会出现了吧？男男通婚，本就是件丢尽颜面的事，南宫家这么响名，定不会出现丢这个脸吧？

“无防。”我说。在我心里，这并不是婚事，只是商业，我只不过拿自己当商品了而已。

于是，羽国盛大的婚礼就在轩王府举行了。婚礼上的隆重场面，连我这个千年后的人都为之震撼。

一滴泪，随着喜珠滑落。

我心由天不由我……

卷一·浑然天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