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她要死了？”景组长和小周紧张地问了句。月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又伸了个懒腰，“我说的。”

景组长的「为什么」还没问出口电话却响了，电话接通里面传来王海林焦急地声音，他听完王海林的报告对他们说。

“江凌燕，死亡……”

第6章

王海林带着几名警察和法医赶到江凌燕家，她家门口站着不少人，包括送奶员、保安和几名邻居。

“是谁先报警的？”王海林问道。

送奶员站了出来，“是我。我每天下午三点都要给江小姐送牛奶的，可是今天我来的时候没看到她。本来以为她不在家，不过我闻到了很浓的煤气味，所以就把保安和物业叫了过来，他们打开房门才发现江小姐已经死了……”她说到这里，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

警察们进门，果然闻到了很浓的煤气味，门窗虽然开着味道还是很重，他们不约而同捂住鼻子退到门口。

“你们没动过屋里的东西吧？尸体在哪儿？”王海林问，客厅里很干净没有一点凌乱。

送奶员指指客厅旁的一扇门，“在卧室。”保安补充说，“我们只是打开窗户关了煤气灶，其他的东西没动过。不过她家的煤气灶似乎坏了，开关不好用，所以我关了气源阀门。”

过了一会儿，等屋子里的味道淡了他们才进去，一名警察和保安去厨房，剩下几个人去了卧室。推开卧室门，江凌燕表情平静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床头柜上还放着半杯水和一瓶药。王海林带上白手套拿起柜子上的药，是一瓶安眠药，瓶子里还有不少药片，他把药瓶扔进一个小塑料口袋里交给随行来的同事。

“初步判断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一点到三点。”法医大概检查了一下，“不过具体死因还要回去解剖才行。”

“先把这里都搜查一遍，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王海林随便在屋里转了转，想发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江凌燕家里除了那瓶安眠药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门窗没有被撬的痕迹也是关紧的，钥匙在客厅的茶几上，可以排除外人进入的情况。他又来到厨房，淡淡的煤气味让他不适应地皱皱鼻子，一名同事正在检查煤气灶。

“怎么样？”王海林来到炉灶旁边问道。

那名同事把煤气管拔了下来，“阀门和煤气管正常，只是点火器有些问题。关火的时候煤气还在放，量虽然不大，不过如果放一晚上的话也是可以死的人。”

“难道是自杀，或者是意外？”王海林觉得世上没这么凑巧的时候，丈夫死了才一天，妻子也死了，而且死前还吃过安眠药，就像殉情一样。

“副组长，来这里。”

客厅里一名警察叫着王海林，他马上出去，就看到几个人围着电话。

刚才喊过王海林的警察说，“有三条电话留言，全是昨天晚上的。”

电话留言相隔一小时发一次，从零点到两点。王海林按了接听键，电话里先是几秒的忙音，接着传出一个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

“你、去、死、吧……”

屋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反应很一致盯着电话，第一通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王海林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伸手按下接听键。第二通电话响起，和第一通一样，先是几秒的忙音，然后是那个死亡一般的留言。

“副组长……”

看王海林还要听最后一个留言，有的人害怕出声阻止他。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犹豫着，按也不是，不按也不是。他擦擦头上的冷汗，感觉屋内的温度突然下降不少，稳定了情绪毅然去按接听键。他的手慢慢移向电话，其他人屏住呼吸紧张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住手！”

一只手从他身后伸出一把握住他的手，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陌生人，门口还站着和他一起来的幕家兄弟，景组长和小周。

月玄他们进来后听到第二通电话的尾音，看王海林还要听第三通，月玄迅速跑过去阻止他，他们甚至没看清月玄是怎么过去的。

“在听下去这里没人能活着出去了。”月玄看似玩笑的一句话让其他人背脊发寒。

景组长咳了下打破尴尬的局面，“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江凌燕怎么死的？”

王海林好奇地多看了月玄几眼，高个子，长相是女人喜欢的那种，不是一个帅字可以解释的，并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可局里没这么一号人物啊！

虽然不明白月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景组长的问题，“可以排除他杀，死者死前吃过安眠药，厨房的煤气灶有损坏，解剖后就可以知道是自杀还是意外了。”

月玄正在研究那个座机，然后问，“她是几点死的？”“凌晨一点到三点。”王海林在景组长的眼神警告下不情愿地回答着。

“可能是个意外吧。”大概是摆弄够了，他转身要进卧室。

王海林马上上前拦住他，“等等，这里是案发现场闲杂人等禁入。”月玄耸耸肩，“好吧，死人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王海林有点无语了，出于八卦的性格问道，“你是法医？”“我只解剖过我家的鱼，而且已经吃下肚了。”月玄拍拍肚子，说着拿出一张名片给他。

正巧从月玄身旁路过的法医撇了他一眼，他这种神圣的职业怎么能和吃鱼相提并论？！

“如果你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月玄自我介绍的同时还送他一个迷人的笑容。

王海林被他传染也笑起来，然后把名片揣进口袋。景组长和小周露出极度羡慕地表情，他们知道月玄的名片比和尚给的平安符还要好用，关键时刻还能保一命，不如趁他不注意把名片偷过来好了。

浑然不知他们这种想法的某位副组长在盘问跟来的幕家兄弟，“你们是什么人？”子桑指指景组长，“跟他一起来的。”

王海林的视线对向子桑身后的子奇，然后惊奇的喊，“你是幕、幕子奇？”“他叫幕子奇，不叫幕幕子奇。”月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像坐在自己家一样。

子奇摸摸下巴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好像很出名，到哪里都有人认识我。”“是臭名远播的出名吧？”子桑非常不给面子的讽刺他这个二哥，然后坐到月玄旁边。

“面瘫三，我是你二哥还是个伤患，你要尊重我！”子奇追过去不依不饶地数落他。

“花心二，我警告过你，别叫我那个外号！”子桑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如果面前有桌子他一定会掀桌表示自己的不满。

两个兄弟在他们面前吵了起来，甚至有大打出手的样子。

月玄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两兄弟太有趣了，面瘫三，花心二！”狂笑不止的他笑歪了身子，刚好倒在子桑怀里，觉得不对劲又倒向另外一边。

子奇表情怪怪的，“很好笑吗？”“非常好笑啊，哈哈哈……二三都有了，一是谁啊？”月玄还没笑够。

“没有一。”子桑皱眉，不太想说出那个人。

“他是你二哥，你们上面应该还有个哥哥或姐姐吧？”月玄笑岔气了，靠在沙发上喘气。

子奇也不想说出那个人，岔开话题问那群警察，“凌燕真的死了？”他刚问完，两名警察抬着一个黑色的裹尸袋从卧室出来，似乎在回答他真的死了。

“我看幕少爷要跟我们回去一趟了。”王海林的态度很谨慎，幕家两兄弟一起看向他，像是在问你叫谁，他补充说，“幕子奇先生。”

子奇往沙发上一坐就懒得动了，“有什么事和于仲成说吧，我累了。”

景组长几个人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了，冷静的问，“那趁他没来之前，我们可以问几个问题吗？”“可以，但是我不会回答。”子奇摆明了不合作。

子桑推推子奇，“说清楚了省得麻烦大家。”

“很清楚，不是说了不是他杀吗？我们虽然是朋友，不过也只是一般朋友而已。她死了我是觉得很可惜，不过这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子奇语气轻浮的反驳，几名警察听到这里不由得皱眉，他这人不仅花心还很薄情。

“江凌燕死前给你打过电话，她说了什么？”月玄突然开口问。

子奇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插言，沉思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警察带走，不说的话也许真的没机会泡月玄了，几经思考他决定还是说了。

“如果我说了能不能改天和我去吃顿饭？”子奇不死心地约他，子桑有些怒了，“花心二，你能别拖他下水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搞这些东西！”

“去，你死板是你的事，我开心下都不行啊。”子奇一副你快走别烦人的表情。

月玄贼笑着，“好啊，顺便叫上言。”子奇听到言非常开心的点头，月玄又补充，“还有莹。”

子奇不抱希望了，就算他的手好了也打不过莹，“她和我说，我以前的女友回来了。”

“女友？”

“马倩倩。”

景组长带人回到重案组，就看到一名女警正在询问一个女人。

“组长，那三个人我们找到了，其中两个问完已经回去了，这是最后一个。”看到景组长回来，一个警察小声跟他报告最新情况。

“前天江凌燕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女警一边问一边记录。

“大概是7点左右。”她小声回答着。

景组长得到最新情况也过来询问，“关洁小姐是吧？我想你应该知道江凌燕已经死亡了，我希望你将关于她和她丈夫的事全告诉我们，这样有助于我们尽早破案。”

关洁犹豫地点了下头，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景组长看她很配合接着问，“那么马倩倩你认识吗？”

听到马倩倩的名字，关洁一下子从椅子上立了起来，还碰倒了水杯洒了半身水，惊慌失措的说，“不认识，我不认识她，不认识她！”

被带来的子奇听不过去了，“她不是你好友吗，你怎么说不认识她？”“她还是你女友呢，你敢说认识她吗？”关洁一眼认出子奇，马上反驳他的话。

“我确实认识她啊，”子奇搞不懂她在慌什么，“不过早就分手了。”

女警察安慰她，把人劝回去重新坐好。

景组长装作生气的问，“你认识她为什么跟我们撒谎？”“我没撒谎，只是……很久不见关系生疏了，这不就和不认识一样吗？”关洁辩解着，头上渗出几滴冷汗。

“那么她人现在在哪？”

“不知道，听说去外地了。”

“你没有她的联系地址？”

“以前有，不过现在没有了。”

“你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记不清了，有几年了吧……”

关洁被景组长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头晕脑胀，受不了的说，“你的问题都问完了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不等说完就往外面走，月玄一把拉住从身边经过的关洁，微笑着说：“美女，你的脸色不太好，如果有什么疑难问题可以找我解决。”说着把自己的名片放到她手里。

关洁看了他一眼，怕被警察叫回去就急匆匆离开了，才脱离他们的视线将月玄的名片随手丢在走廊上。

“她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子奇看着她的背影不太明白，在他记忆里关洁是个识大体很有礼貌的人，今天却好像丢了半个魂一样慌慌张张的。

“另外两个人也敢把警察扔这儿自己走吗？”景组长还是第一次见到警察没问完话就自己离开的人。

刚才询问过那三个人的女警只能笑笑，因为只有关洁一个人这么做的，如果不是他们进来说了刺激她的话，她也不会仓惶逃走。

景组长又把目标放到子奇身上，“那么幕子奇先生是不是可以说说马倩倩是什么人了？”子奇随便拉了张椅子坐好，像个领导一样审视景组长，“给我五分钟。”

屋内的警察们对他这种臭屁的神情气到没话说，只好等他五分钟。

月玄用手肘捅捅子桑，然后凑过去问，“你家的花心二是不是很擅长整警察？看他们那一张张要被气死的表情太有趣了。”他的声音不大，不过屋内的人却全听到了。

那几个警察马上黑起脸来，景组长和小周不敢冲月玄发脾气只能忍。剩下的人全等着组长发威，等半天却不见他有任何行动，于是他们一致认为他们的组长确实像小周说的那样是只纸老虎。

子桑知道他是故意气人的，用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然后挑衅似的撇了子奇一眼，“花心二没大脑，经常做些不符合自己年龄的事。”

“喂喂，那边的，你们的话我全听到了。”子奇晃着完好的右手，“不要以为我断了条手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还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子桑审视着他，看半天也是自己有胜算。

“我看你断不断手都不是子桑的对手。”月玄嫌气不死他在旁边添油加醋。

子奇「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刚要动手就看到于仲成进来了，他看了下表刚好五分钟。

“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见面就打。”于仲成下着结论，看到子奇的绑带时对子桑说，“都打到受伤的地步了？下次最好轻点，不然老爷会发飙。”

“哈哈哈……你还真呆！”月玄爆笑着，于仲成的反应太特别了，就算他们真的打起来，怎么说也是兄弟也不会被对方手臂打断吧？

“又是你这骗子。”于仲成已经完全把月玄当做是骗子神棍了。月玄努努嘴，“等我骗了你的财，骗了你的色时在叫我骗子吧。”

景组长无视正在争吵的两人，非常严肃的问子奇，“时间过了，你该说了吧？”子奇看了他一眼，跑去和于仲成说了几句话，于仲成一板一眼的对景组长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代替他回答。”景组长咬咬牙，有钱人最喜欢让律师代劳了。

子奇则趁着他们交谈的时候带着月玄和子桑离开了。

“哈哈，找言玩去。”从警局出来子奇的心情大好。

子桑忍不住打击他，“莹也在。”“别提那个力气大的小女孩，活见鬼了，她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想到那个小女孩也就十多岁，可是却差点打断他的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么那个马倩倩呢？”子桑这次没开玩笑了，“你滥情也就算了，但是别搞到进警局。”

子奇无奈的叹气，眼神中透出一丝怀疑，对他们说：“她失踪了。”

第7章

“失踪？”月玄和子桑发出惊讶的声音。

子奇点头，“好像也不是……总之分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三年前我通过江凌燕他们认识了马倩倩，她挺乖巧挺可爱的我就和她交往了一段时间。她挺清纯的不过性格有些懦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于是我提出分手，她没什么意见就走掉了，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太在意。虽然女朋友做不成，不过朋友还是做的成的，无聊的时候我就想找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