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才爱,坏更爱——苯茶梅
苯茶梅  发于:2013年1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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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轩苦笑一声,说:“教主您想怎样罚瑞轩,瑞轩都听您的。”

颜笑宣立即下令:“赶快给我练到第四重,不然你就跟本教主一直待在这皇城之内。”

瑞轩苦着脸答应了。

颜笑宣心里暗暗得意。

瑞轩,这些日子以来,每回提起要你练功,你都拖拖拉拉的,不然就干脆躲到归意秋那混蛋那里去,这次总算让我抓着机会了。

四十一

四十一

八日里,瑞轩很快就把易神功练至第四重,这全赖颜笑宣的全力督促以及瑞轩本身天份高。

恰好在瑞轩收功调息之时,归意秋和牧丹宁就带着满脸的春风得意,在城内的一处房子中找到他们二人。

“小钧的情报还真不错,用不了半个时辰,就查出笑宣和瑞轩的位置。”牧丹宁随性地坐在椅子上,也不问一下主人家是否愿意。

颜笑宣和瑞轩现在所居住的地方,是魔教在皇城之内所购置的一所房子。

房子位处远离人烟的地方,环境清幽,房子的布置十分优雅得体,若以此处作为隐居避世的居所,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主子。”丫环小薇一脸神色不安的在门外请示。

“你自己说该怎样罚。”颜笑宣也不看小薇一眼,只顾为瑞轩擦去额上的汗水。

“主子饶命,奴婢实在拦不住他们二人……”

“教里的规矩如何,不用我多说吧?”颜笑宣以毫无起伏的嗓音说:“不会是离教太久,就连教规是甚么都忘了吧?也许我该问一下调教你的人,到底是怎样办事的。”

“笑宣,这不是她的错呀,是我们要进来的,你看她一个弱女子,怎拦得住我们两个大男人。”牧丹宁想拍颜笑宣的肩膀,却被颜笑宣以内力一震,震开了他的手。

“奴婢知罪。”小薇颤抖的抬手,一掌拍下,立时震碎了天灵盖,一具还留着温度的尸体,倒在门外。

“唉……意秋也算了,但是瑞轩,怎么连你也不劝一劝你哥。”牧丹宁一脸可惜的看着那丫环的尸体看。

“瑞轩甚么也看不到,甚么也听不见。”瑞轩又在装傻,牧丹宁气得想扯下他的面具,在瑞轩的脸上好好的搓揉一番,但却被颜笑宣的目光摄住了。

“来人,给我把门外那碍眼的东西清理掉。”颜笑宣才刚下令,立刻就有一群家丁小婢走出来,不但把小薇的尸体抬走,还小心仔细地清洁着地面。

“这不会就是魔教的办事手法吧?笑宣你……”

归意秋制止牧丹宁再继续说下去,但颜笑宣却说道:“她的死,全是因为你。”

牧丹宁瞪了颜笑宣一眼,心道:“怎么今天笑宣如此难相处?”

牧丹宁又看了瑞轩一眼,瑞轩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任由颜笑宣摆弄。

归意秋拖着牧丹宁,正要离开这所房子时,颜笑宣却下令:“给客人准备好房间,好生招待。”

归意秋不知道是颜笑宣突然转了性子,还是瑞轩跟他说了甚么,他只知道在这八天里,颜笑宣跟瑞轩之间好像发生了甚么事似的。

找个机会跟瑞轩聊一下吧……

归意秋虽然想找个机会跟瑞轩聊聊,但颜笑宣防得严呀~若如此轻易就露出破绽,他就不配做魔教教主了。

这一天,归意秋悠闲地在中庭里挥舞着鞭子,眼看一只白鸽在自己头上飞过,若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一只信鸽没错。

归意秋跟着鸽子走,来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地方——颜笑宣和瑞轩的房间,不知是否归意秋的错觉,他感觉到那只白鸽在飞进窗内之前,瞪了他一眼。

啧~魔教就连一只白鸽也这么跩.

归意秋正想离开,却被一把声音制止。

“进来。”

归意秋当然认得那是颜笑宣的声音,他走进房里去,却只见颜笑宣坐在窗旁,房内不见瑞轩的身影。

这个魔教教主,也真是一个美人。

归意秋色眯眯地盯着颜笑宣看。

这脸蛋真是怎么看怎么美,但为甚么极品美人都是看得吃不得的呢?

“眼睛放干净点,若你不想满眼都塞满沙子的话。”

啧,连看也看不得,你自己不让人看,为甚么就不让瑞轩被人看?

归意秋为了保着一双眼睛,只得移开视线,他还得留着一双眼去欣赏美人呢!

“想不到教主还记得当初意秋说过的话。”

“本教主眼里就是容不得一颗沙子。”颜笑宣拿起那把“上古神刀”走近归意秋说:“所以我很小气。”

归意秋身子一抖,退了一步,本以为眼前杀意正浓的颜笑宣会突然发难,把他的魂魄直接拍飞到阎王老爷的面前去,谁料颜笑宣却只是走过他的身边,开门,走出去,留下一句话。

“给我把瑞轩看好,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就把你下锅煮了。”

归意秋再次一抖,连忙追到正门前去问:“笑宣,你要到哪里去?”

颜笑宣翻身上马,只说了一句:“你管不着。”就扬长而去了。

“啧,真是傲得要死。”归意秋待颜笑宣一人一马走远后,才骂了这么一声。

“不过嘛~这些天里,轩轩就是我的啦~哈哈哈。”归意秋大笑三声后,仍是笑得合不拢嘴。

街上一个姑娘偷瞄了归意秋一眼,然后红着脸啐道:“神经。”

四十二

四十二

打着可以跟瑞轩好好的把感情加温的主意,归意秋在颜笑宣一只脚踏出城门时,就敲锣打鼓的找瑞轩去了。

但是……不管他怎样找,就是找不着瑞轩。

“这该不会是教主大人在跟我开玩笑吧?”归意秋自嘲道。

但看他刚才那十万火急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作弄我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瑞轩不见了。

归意秋回想起当初捡到瑞轩的时候,瑞轩也曾经给他来个突然不见。

三年多以前,归意秋百无聊赖,就到街上走走,看看有没有机会结识一两个良家美男。

谁知走着走着,竟然被他捡到一只小醉猫。

归意秋蹲下身子,戳了戳那只醉猫的太阳穴,醉猫没反应,在小巷里呼呼大睡,惬意非常。

归意秋盯着醉猫的面具看,心想:“若长得还不错,就救了他吧,若长得难看,就把他推到下水沟里算了。”

归意秋脱下那只小醉猫的面具,满意地笑了。

“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我归意秋这好心人。”归意秋把那面具放入怀中,喃喃道:“这么一张脸,掩住着实可惜。”

归意秋心满意足地抱起那只醉猫,回男欢楼去。

他命人为那只醉猫清洁身体,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在等待的期间,闲不住的他在楼里找乐子去了。

可是,当归意秋回到为那只醉猫准备的房间时,那只小醉猫偷跑了。

“喝醉了还这么能四处走,真厉害。”归意秋传令下去,若看到陌生的小美男在楼中走动,就立刻通知他,即使如此,归意秋还是在五天后的偶然情况之下,才把酒醒了的小猫找回。

“五天不见,你倒是没甚么改变嘛~”看来这些天里,这只小猫被人饲养着呢。

小猫睁大眼,问:“你是谁呀?”

“把你捡回男欢楼的人。”

“这么说……我不是偷溜进来的?”

“没错。”

“那我不会被打一顿,然后被丢进下水沟里吧?”

“没错。”看来这只小猫倒是很清楚男欢楼里的规矩嘛。

“那我要走了。”

“这可不行哦。”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在小猫面前扬了扬,说:“这是你签的卖身契。”

“卖身契?”小猫皱着一张脸,问:“我甚么时候签的?”

“你酒醉的时候。”虽然卑鄙了些,但为了得到心头好,卑鄙一点我也不在乎。

“……交换个条件吧。”小猫说:“我给你一个情报,你放我走。”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归意秋说:“我不跟没有名字的人做交易。”

“颜瑞轩。”小猫……瑞轩老实地回答。

归意秋满意一笑,说:“我叫归意秋,是这男欢楼的楼主。”

瑞轩再次睁大了眼,问:“你是楼主?”

“对呀,不然有谁胆敢在外面乱捡东西不跟我回报,我会好好的处罚他的。”归意秋一脸邪笑。

“那先把卖身契给我吧,我敢保证我的情报值得让你把它给我。”瑞轩盯着归意秋手里的纸说。

“没问题。”归意秋对于小美男,向来都是宽大和仁慈的。

瑞轩接过卖身契,立刻就把它撕了。

“我告诉你,魔教有令,要把这男欢楼内的活口都斩草除根,你要走还是快些吧。”

“轩轩,我凭甚么信你这情报是真的?”归意秋靠近瑞轩的脸,问。

“凭我是魔教的人呀,跟我一起来西平城的人,已经混入了这男欢楼之中了。”瑞轩说:“我刚才才见到他走过。”

“好,我暂时相信你,不过在男欢楼被血洗以前,你都要跟我待在一起,不然本楼主怎知道你是不是一只爱撒谎的猫咪?”归意秋轻挑地抚着瑞轩的脸说。呵呵,这么可口的小美男,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让他溜走呢?

“我当然不是啦,我是人,不是猫咪。”

“呵呵,对了,这东西还给你吧。”归意秋从怀里掏出瑞轩的面具,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有甚么理由,但这么好看的一张小脸被掩住,实在扫兴。”

瑞轩一脸厌恶地把面具戴上,说:“这是教主的命令。”

“真是奇怪的教主。”归意秋搂过瑞轩的身子,拉下他的面具,说:“不过既然你教主不在这里,这面具不戴也没关系嘛~”

“……对哦……”瑞轩恍然大悟的说:“怎么我以前一直都没想到。”

四十三

四十三

就这样站在这里看着他,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

这些年来,他消廋了不少,外貌也老了不少。

他手里拿着一卷书,不时翻过几页,看得眼睛累了,就把书放下,喝一口茶。

歇够了,又执起书本继续看。

也许是因为天气有些凉的关系,他咳了几声,呼出来的都是雪白的雾气。

对了,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对于我来说这天气不过是有些凉,但对于他来说可是寒。

不禁有些恼怒他家里的下人,怎么就不会给他置个小火炉,或是添一件衣服也好。

回想当年,我们二人还年少气盛,一时贪玩,就跑去参加科举了。

也许是幸运,我们二人都考上了。

他是状元,我是探花,凭着我们的外表家世以及文采,我们当时的风头一时无两,成为了皇城中大小官员的话题。

待皇上赐与我们官位不久,一道又一道的宴会邀请函就送到我们面前来,更有不少京中大官送来的求亲字画。

当时我们还看着画中的闺女,一个一个的品评着,最后的结论是:谁也不及我们好看。

当然,皇上不是没有赐婚的打算,不过都在试探我们之时,被我们婉拒了。

我无心于官场,每天懒洋洋的度日是我的理想,奈何他不过是浅尝了一点在官场中打滚的趣味,就乐不思蜀了。

眼看他一个人在这官场里打滚着,起起跌跌多次,看得连我也不忍心了。

最后我只好在背后辅助他,慢慢的,我们二人爬到一品官的位置,当时不过是花了三年的时间而已,而大致上的敌人,亦十分明了了。

知道冷眼旁观的皇帝陛下,乐得看见我们这群文官斗个你死我活,那干脆就玩大一点吧。

朝廷之上,文官那面每天都战火冲天,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管我们在枱面下玩的小动作。

奈何跟我们作对的那个家伙玩大了,居然把振灾用的银两中的八成据为已有,还嫁祸到我们这边的人的头上。

龙颜大怒,当然得找个人把这些钱都吐出来,顺道砍一些人的脑袋,好对平民百姓有个交代。

当晚,就在我把搜查得到的证据整理好,打算入宫呈予皇上向皇上伸冤的时候,我又去跟阎王老爷请安了。

当年,我不过是二十四岁而已。

他又再次咳了起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身一跃,站在他身后,说:“你家里的人都死到哪儿去了?”

他抬头看着我,眼里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我摸了摸脸,现在脸上没有那副面具,但我可不认为我的相貌到了会吓死人的地步,毕竟我的相貌,每一辈子都是一模一样的。

“是吓呆了,还是冻傻了?”我执起他的手,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直至感到他的身体温暖起来,我才松开了他的手。

“到屋里去吧,这庭园怪冷的。”我转过身走进屋内,听得他拖着脚步缓缓跟进来,不禁回头往他的腿上瞧着。

“人老了,风湿。”他首次开口说话,竟然是说这个。

“哦。”

“你……怎么这副模样?”

“甚么模样?”

“你都死了二十年了。”

“但我又活了十九年啦。”

“居然现在才来找我……”他竟然哭了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个爱哭鬼啦,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有甚么事也好,他都先哭了再说,有甚么责任都是先让我扛着的。

“我不是甚么事都能够想得起来嘛……要不是数天前在街上看见你,我根本就无法记起我跟你之间的事。”我抹去他脸上的泪,说:“更何况你以前也不住在这宰相府里。”唉~就因为我多看了你几眼,害得教主又生我的气啦……

“我可是很努力的在升官。”他破涕而笑,说:“想当初皇上让我做这宰相的时候,那只猪的脸色难看得像他的肝一样。”

“那只猪还未被你玩死哦?”

“他可是不易对付的。”

“说得也是,我二十年前也是死在他手上的。”

“可惜没有证据。”他叹息道:“近年来,皇上的龙体微恙,我怕在太子即位以前,已经没有这个力气为你报仇了,这些年里发生过多少大事,他也总是有办法捱过来,简直就像只九命怪猫。”

“说甚么报仇不报仇的,人总会死,他干过甚么事,在阎王老爷面前都得一一被清算。”

“可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他用力地在桌上一捶,又气喘吁吁地咳嗽起来。

“年纪都这么大了,脾气还这么火。”我无奈地看着他。

“我就是年纪大了,你嫌我是不是?”

这家伙,竟然又哭了起来。

这次哭得伤心,哭得气愤,哭得悲戚。

我只是轻轻的搂着他,心中是满腔歉意。

二十年前,我甚么也没有说一声,连半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离开了他。

当时我们跟那只猪势成水火,斗得惊天动地,稍有差池,可不只是卷着铺盖跑回家这么简单,一个不慎,只怕就要人头落地了。

怀中的他还是哭得这么伤心,爱怜地抚着他鬓边的青丝,才发现他那一头乌溜溜的黑发已经开始泛白了,也许让他独自一人在这官场中打滚,实在是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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