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美人——芹菜香干
芹菜香干  发于:2012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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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袁天纵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他想起他们两个人上一次和好,难道就是因为自己在安慰他的时候说了那句“以后叔叔只守着你一个”?这孩子当时那又温顺又满足的反应让他根本忘了去深究其中的关联,可惜后来自己却没有做到,这才让他彻底伤了心。

“我知道,我其实没有资格这样要求你。”陆敏行从齿缝里说出这句话,鼻头酸酸的。

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他买下来的,这种关系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掺杂太多的感情方能平稳地维持。陆敏行是真的希望自己可以不介意袁天纵的风流,不介意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可是十多年的相处,毕竟人非草木。

“谁说你没资格?”袁天纵暴躁地打断他,“我都说了多少次,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

“你不是总让我记住身份吗?”陆敏行抬眼冷睨了那个残忍的男人一眼——这个人究竟是要有多狠心才会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是他买来的泄欲用的玩物,只是多打一通电话都要被他骂到臭头。

看到陆敏行的鼻尖和眼角都微微泛红,想起自己之前对他种种的胡作非为,自相矛盾的袁天纵不禁一时语塞。

“好吧……以前是叔叔不对,以后你想怎么就怎么。”自大的男人非常讨厌道歉,可是面对陆敏行他却总是破例,“对我记恨着呢吧。你打算考虑多久?三个小时够不够?”袁天纵自以为慷慨地给他定了个时间。

“嗯,不知道。”望着男人那副可恶的表情,陆敏行决定还是暂时不要理会他。吸了吸鼻子,他推开袁天纵站好,微一偏头对他浅浅地一笑,在那人神魂颠倒之际加上一句,“你要是等不了,随时可以去找别人。”

“陆敏行!”手上还残留着对方的热度,袁天纵对着那道已经闪身走去厨房的背影咆哮,现在他知道那个姓梅的人渣至少有一点没说错,“你个妖精!”

第三十八章

栾惠茹搬出去之后,袁天纵似乎也因为有要紧的公务而暂时离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大多数时候只有陆敏行一个人。周末早上去加班之前他看天气不错,阳光也不算猛烈,便打算将那几盆昙花搬上顶楼通通风,呼吸点新鲜空气。

栾惠茹陪了他这几个月,突然要送她离开,陆敏行其实还是有些挂心的,可是想到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再继续同处一室的确也有些尴尬,不如暂时回避一下也好。至于袁天纵,陆敏行现在的确还没有跟他复合的勇气,他现在这样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似乎也挺好的。

九月昙花的花期尚未完全过去,还有一些零星的花苞鼓鼓的即将陆续绽开。原本对花卉没有什么喜恶,不过看这些花儿在手里长得精神奕奕,心情自然而然也能变得舒展起来。

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陆敏行发现起了风。想起还摆在顶楼的花,他一到家就匆匆爬上去,一盆一盆地抱了回来,累得气喘吁吁。

刚把花盆安置好,陈淑卿就拿着电话机走过来,“小陆,找你的,今天都好几次了,好像很急……”

陆敏行来不及去洗手,只能在衣服上蹭了一下,接过电话。

“喂,你好。”

“小陆吗?阿纵在不在你那里?!”

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陆敏行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竟然是袁天纵的母亲。

“阿姨,是我。”陆敏行吸了口气,心中惊疑不定,他实在想不出来对方为什么会打电话到这里来找袁天纵,“袁先生现在不在这里。”

陆敏行并不十分清楚袁天纵的具体行踪,事实上如果不是梅笑寒突然跳出来做那种事,他们都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了。

“他这几天一直没消息!”张明涓的声音已经渗入了一丝慌乱,“他真没去你那里吗?”

“阿姨你别急。”陆敏行微微皱眉,“要不要问问卫先生?”以他对袁天纵的了解,如果那人不是在工作,就是在风流快活。

“问过了,卫岚说他这前些天一直在你这儿。”张明涓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小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手机也打不通!”

陆敏行心念电转,努力地回忆着前几天的一点一滴——印象中袁天纵似乎主动跟他提过好像要去南方的一个铜矿看看,还说弄完那边的事就要他搬回湖边的别墅去一起住,陆敏行只当他自说自话,一直没有吭气。

“阿姨,他前几天好像提过要去金鼎的矿区,在南边,我只知道这些……”

“什么?”张明涓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他真的还在那边?昨天晚上那里下暴雨,尾矿溃坝了……秘书说他应该早就回来了,出事了要让他再过去一趟,怎么他还在那里……泥石流……交通和通讯都中断了,这下怎么办……”

接下来张明涓在电话那头说的什么,陆敏行断断续续地听进大脑里,反射出来已经是好几十秒之后。他匆匆对张明涓说了一声:“阿姨,别急,我去看看情况!”说完立刻飞奔进书房打开电脑搜索相关信息,果然发现无数条新闻:“坤鑫矿业铜矿尾矿溃坝,17人遇难6人失踪”。

陆敏行深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看了一下新闻内容。报道称东南沿海某县的若干村落因为台风过境普降特大暴雨引起山洪暴发,今日凌晨某矿业公司位于某村的一个铜矿尾矿库被泥石流冲击引发溃坝,截至发稿时间已造成17人遇难6人失踪,目前当地电力、通讯、交通仍旧中断,损失严重。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袁天纵的电话,回复果然是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内。

陆敏行的心立刻乱了。

握了握拳,指甲掐进手心的痛楚让陆敏行被迫冷静下来,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找到那个铜矿所在地区的资料和路线图,然后订了明天最早的机票。

陆敏行还清楚地记得,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和袁天纵两个人还一起飞去K国谈铁矿的生意。转眼一年就这么匆匆地过去,而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林林总总地加起来,竟然打破了他们十多年固有相处模式,某些值得期待的变化正蠢蠢欲动中……可是那个人却不见了。

准备好简单地行装之后,陆敏行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一夜无眠。他难以控制地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袁天纵死了,陆敏行会怎样?

他根本想不出答案。

金鼎村距离东南沿海重镇G市市区还有好几百公里。陆敏行在那个人潮涌动的客车站咨询了一下,最后坐上了一趟据说会路过金鼎村所在县城的高速大巴。

在路上陆敏行打了个电话给施人杰请了假,这才有时间啃上自带的干面包。一直到下午三点,司机将他扔在高速路上,说穿过这里就是去县城国道了,让他在路上拦辆车去到县城再想办法去金鼎村。

陆敏行只得从高速路边的铁丝网里钻出去,寻找那条传说中的国道。可是网洞比较小,一米七八的陆敏行虽然瘦削,可身上背着背包很难一下通过。想到时间晚了来不及,急切中左手还被坚硬的铁丝刮伤了。要从高速直接上到国道,还得爬上一个高高的坡,为了赶时间陆敏行手脚并用,飞快地爬上了公路。

空荡荡的国道上,耳边传来大卡车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人有些心惊。陆敏行往前走了一会儿,不时转身看看有没有人肯让他搭车,最后终于出现了一辆车门都快关不拢的小破车,停下来问他是不是要包车。

陆敏行告诉他自己要去金鼎村,那人迟疑了一下,说下雨路冲坏了不好走,要两百块。

带着浑身的泥土上了那人的破车,陆敏行见他并不在意,也就心安理得地坐了下来。司机似乎知道金鼎村出了什么事,主动告诉陆敏行那里是矿区,昨天晚上下大雨有个库坝被冲垮了,死了好多人,还问陆敏行是不是记者要去采访。

陆敏行只是静静地告诉他,说有事来找一个人。

下午四点多,陆敏行终于找到了那个村子。据说那个被冲垮的库坝就在村背后大概五百米高的金鼎山半山腰。

因为台风刚刚过境,天仍旧阴沉灰暗,还飘着些零星小雨。这里离山腰还有好几公里,可已经有人设置了安全线不让过去。陆敏行付了车资下车,找到负责拉线的人游说了半天,那人始终不同意放行,说上面很危险,只有抢险救灾的人和铜矿的人才可以过去。

陆敏行见他态度坚决,只得走开。不声不响地在路边站着等了一阵子,最后他尾随着一群救援队的人混上了他们送救援物资的小卡车。

没过多久车就停了下来,说是车好像坏了,需要修理。陆敏行无可奈何地下了车,放眼望去前面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泥泞,两旁则是暴雨和泥石流冲刷过之后的狼藉。

没有时间等待,陆敏行决定靠自己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已经不成原形的道路竟然是如此寸步难行,尽管他穿着最最坚固的登山鞋,却经常一不小心就陷入泥泞之中,弄得狼狈不堪。

突然听到身后有汽车喇叭的声音,一辆农用小卡车从后面开过来,陆敏行不得不给它让路,却不料一脚踏空,稀泥立刻没过了他的左脚膝盖。他硬生生地将脚从泥坑里拔出,鞋都差点掉了。等那辆车完全过去之后,他这才沿路继续前进。才走了没几步,他发现那辆车停住了,有人从空荡荡的后仓一跃而下。

“敏敏!”

耳边传来一个无数次在噩梦里叫醒他的声音,那一刻陆敏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带着惊讶地抬头张望。

袁天纵踏着一地的泥泞朝他飞快地走来。男人戴着一顶草帽,脖子上围了一条毛巾,身上穿着一件污糟不堪的坎肩T恤。脚下踩着的一双胶鞋满是泥泞,裤腿上和陆敏行一样,也染满了泥浆。

“你他妈来这儿做什么!”男人几乎暴跳如雷,扯过陆敏行就是一顿电闪雷鸣的狂吼。

“我来找你……”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陆敏行只得傻傻地照实回答,“你妈说你不见了。”

男人听了他的话,不顾两个人浑身的污泥,也不顾是在大白天路上随时有人经过,只是一言不发地一把将眼前的青年揽进怀中,紧紧地抱住。

第三十九章

肩上传来一阵刺痛让陆敏行瑟缩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肩头的衬衫上拉了个大口子,血液已经凝固,大概是刚才高速路的铁丝网划破的,此刻因为被对方抱得太紧而压到了伤口。

从这意外的相逢中清醒过来,陆敏行慌忙推开袁天纵。

“那个,你没事就好,有空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他们很担心你。”看到他毫发无伤地活着,陆敏行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巴巴地赶来找他好像有点多余,“我这就回去了,请假太久了不好。”

“敏敏,别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乍看到这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心情激动的袁天纵哪舍得放他独自离开,急忙拉住他的手。

“咝!”陆敏行吸了口气,心里想着这个人怎么净往他受伤的地方招呼。

袁天纵听到这带着痛苦的抽气声,立刻发现了他手心上那道血肉模糊的伤痕,不由得皱了皱眉,改捉住他的手腕,“跟我来。”

男人双手握住陆敏行的细腰将他整个人举起来弄上小卡,自己也跳了上去。怕这冷硬的车厢里陆敏行坐得不舒服,又迅速脱下身上脏兮兮的T恤给他垫上,自己则打着赤膊在他身后当靠枕,等于是将他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还得一会儿才能到指挥部,先休息一下。”

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一路从家里找到这里的,显然是没睡好又赶了一天的路,连黑眼圈都出来了,路上也不知受了多少的颠簸和艰辛。

忙碌了一天一夜,袁天纵终于在中午觑了个空去县城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想给陆敏行打电话却怎么也找不着人,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小卡车的车厢是露天的。陆敏行被他这样密密实实地抱着,有些不太自在,便试图向旁边挪动了一下,“我身上全是泥,很脏的……”

“胡说,我的敏敏最干净了。”袁天纵含糊地说着,揽住陆敏行的腰不让他离开,低头在他颈间嗅着,不时亲吻几下,一只手还不安分地伸进陆敏行的衬衫下摆里,贴着腰线极慢极慢地抚摸,“不管敏敏什么样子,叔叔都喜欢。”

出了这样的事,袁天纵是真的没有想到,第一个赶来找他的人竟然是这孩子。此刻他是真心地认为,哪怕自己已然死在这场灾难里,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遗憾的。

“嗯……别!”感觉男人的手已经钻进牛仔裤里,陆敏行不禁涨红了脸,连忙按住,“不要乱来!”

袁天纵这才停手,抱着他转了个身,变成两个人面对面,陆敏行跨坐在他的腰际。

“敏敏。”男人低低唤了一声,捧着陆敏行的头,好像从未见过他似的,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男孩——尽管此刻他显得有些憔悴,脸上还染着几星污泥,可袁天纵却打心眼里觉得天底下不会再有比他的敏敏更美更可爱的人。

男人解下颈间的毛巾,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的元青花一般,细细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污渍。

被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浑身发热,陆敏行正待挣扎,突然间车遇到泥坑颠簸了一下,身体一歪差点从袁天纵的身上滑下去。为了稳住身形,他反射般地揽住了对方的结实的肩背。

袁天纵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扔掉手上的毛巾,抱紧怀中的人贴在胸口,俯身狠狠吻上他的唇,一只手拉下了刚才已经被他打开的牛仔裤,隔着内裤捏住对方的要害,温柔而不失力道地逗弄爱抚。

鼻端充盈着男人身上混合了烟草和汗水的熟悉味道,霸道的舌尖探进嘴里,迅速搅乱了陆敏行的心智。一天一夜辗转反侧的担忧终于散去,一直绷紧了心弦的陆敏行松懈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对方亲吻爱抚。

只要他没事就好。

因为这个,奔波了一天疲惫不堪的陆敏行已经不打算再去计较他们这些年来的恩怨纠葛,只要他没事就好。

感受到怀中的人那突如其来的依赖和温顺,好几个月没有真正碰他的袁天纵全身都燃起了无法扑灭的火焰。他托起陆敏行的臀部,急躁地将那半截裤腿都沾满泥泞的牛仔裤一把拉下褪到膝盖,执起他此刻已经微微抬头的前端上下摩挲套弄,同时解开自己的裤子,将两个人的性器贴在一起,兴奋地彼此摩擦。

“敏敏,舒服吗?”袁天纵从他的耳根一直亲到颈项、喉结,直至锁骨、前胸,又舔又啃,又吸又吮,力道不大不小正好是让对方酥麻不已的程度——他这样的老手只要愿意伺候人,陆敏行根本不是对手。

“嗯……”

不自觉地从鼻端哼出一声轻吟,直到下身掠过一阵凉意才让陆敏行想起这是在上山的路上,而且他们两人还是在露天的车厢里,“这里、这里不行……唔!”突然感觉对方瘦硬而有力的指节正试探地伸进后穴,陆敏行连忙咬住了下唇忍住一声惊呼。

袁天纵仔细地在陆敏行体内做着扩张,看到他的脸上已经染上红晕,抱着自己颈项的手也加大了力气,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颤抖。知道在这种地方让他紧张,男人不由得俯身啄吻他的脸颊,“敏敏,没事的,叔叔抱着你呢。”

确认已经不会伤到他,袁天纵扶着自己已然勃发到疼痛的的阴茎缓缓地送入陆敏行体内,那久违的紧窒与灼热让他的脑袋里微微一晕,呼吸似乎也随之停止了。此刻男人再次确定,只有敏敏一个人能带给他这样忘乎一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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