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冥寒准备认真的对待一个对手，同时也是第一次，冥寒拔出了自己的兵刃，直觉告诉他，这个对手很难缠。

“退下，谁准许你帮忙的。”夜慕羽没有缘由的，仅仅是不想让面前的人受到丝毫的伤害。直觉告诉他，面前的人很危险。

高手过招，只是些许差错，便可决定成败。转瞬之间两人已经相互对了上百招，且丝毫看不出两边谁占上风。

“夜潋决。”在旁观战的冥寒不禁道出了声。

“小子，你父皇还没告诉你真相吗？”苏白只是说了句话，就明显处于了劣势。

冥寒早就知道夜慕羽有事瞒着自己，只是想不到苏白竟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寒儿，休要听他胡言，父皇自会告诉你真相。”看见冥寒的沉默，夜慕羽积压的情感瞬间爆发

“父皇小心！”身体已经先于思想的挡在了夜慕羽的身前，苏白的剑却停在了冥寒的胸前。

“慕，别再继续了，当年是我们的错。”苏白停止了攻击，退到了一边，夜慕羽只是下意识的抱住挡在自己身前的冥寒。万年不变的脸上，却露出了些许痛苦的神色。

“既然说到当年，我不想听到你的道歉。”夜慕羽冷静了片刻，冷冷的说了这句话就不再开口。

倒是冥寒看了看苏白，“你要救得是何人？”

苏白方要开口，却被夜慕羽打断。“我说过，我的事情你无须通过他人知晓。”

“如果你想听他亲自道歉，还要把解药给我才是。”苏白笑了笑，又变回了原先的玩世不恭，仿佛之前冷冽的杀气完全与他无关。

“解药一月之后自会奉上，你的血我就带走了。”抱着冥寒，夜慕羽转身离去，丝毫不担心背后的人会趁机偷袭。

但是苏白显然也没有偷袭的打算，只是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冥寒，这个给你。”

冥寒接住苏白扔过来的瓷瓶，轻轻一嗅，了悟的点点头。“谢了，不过这个应该用不上了。”虽然是熟悉的怀抱，可惜已经是不一样的感觉了。这个人如此轻易的就可以选择忘记，根本没有对自己抱有一丝的希望，那般的绝决。

“在想什么？”

“我在想霜吃了药几时会醒。”

“我还以为你在想我跟苏白的关系。”夜慕羽紧紧盯着冥寒手中的瓷瓶，那个人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如果不想说，恐怕问了也是白问吧。”冥寒沉静的脸庞丝毫不受影响。

“苏白是我父皇的爱人。他想救得就是我的父皇。夜释天，那个将我母妃杀死，对我赶尽杀绝的男人。”仿佛诉说的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死去的也不是自己的亲人，夜慕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苏白即为夜释天的爱人，又怎会害他？”

“很简单，他不知道蛊毒是给那个人用的。”

冥寒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待在夜慕羽的怀里。自从刚才抱住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冥寒，夜慕羽就未曾放手。停下的时候已经在霜的房间里了。

夜慕羽这才放下了冥寒，只不过觉得心里有些许的不舍。“父皇，我来把霜解冻。一会儿你照顾他吃药。”

“我来解冻，你照顾他。”出关之后的夜慕羽难得多话，只是不想累到眼前的人。

“父皇，我只想问你一句，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

第3章：唯一

“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看着夜慕羽的眼睛，冥寒又一次逼问，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答案。看着眼前沉默的人，冥寒握着瓷瓶的手不断加力。

夜慕羽握住了冥寒不断用力的手指，只是低下头在冥寒的耳边说了一句“你，先忘了我。”

“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冥寒无力的靠在墙上，眼中带上了迷茫的色彩。

“不是不信，换做你，可能接受。”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所以你干脆也忘了我？”

“谁说我忘了你。”夜慕羽低头吻住了冥寒的嘴唇，却被冥寒一把推开。锥心的疼痛逐渐遍布全身，发作已经一次比一次更严重了。从前只是心口痛，现在已经痛到四肢。

“你……”以为冥寒拒绝自己，夜慕羽颓败的放开了拥着冥寒的双手。

冥寒只来得及说一个“痛。”，就靠着墙坐了下去，遍布四肢的痛感让冥寒无法继续支撑自身的重量，饶是运起了夜潋决也只能保持自己不晕过去。

“怎么回事？”夜慕羽失了冷静，想要伸手扶起冥寒，却别拒绝。

“最后一次问你，可还爱我？”

“从未不爱。”得到肯定的回答，冥寒才拔开手中的瓷瓶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疼痛的感觉骤减。

“如果敢再忘记我，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或者，你再也见不到了。”冥寒捏碎了手中瓷瓶，看着瓷瓶在内力的驱使下化作粉末随风而去，心才逐渐平静。

“不会。夜潋决已经收功，原来爱过的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日子，看着冥寒的疏离，心里不是不痛，而是麻木。夜潋决之所以可以无情，就是因为练功时的寒气可以麻木一切。

“父皇。”再一次喊出这个熟悉的称呼，心中的感觉已然不同。

“寒儿，把霜救出来，我们再继续。”看着冥寒，夜慕羽几月来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那种深入骨子里的爱又怎是可以说忘就忘的。

“那好，你运功吧。我调息一下。”虽然服下了解药，但是冥寒的内息还是很乱。

“我们的帐稍后再算。”夜慕羽看了看冥寒，转而走向霜的床榻。

转瞬之间，冰棺融化。就着苏白的血，喂霜服下了解药。

冥寒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到了夜慕羽的身后，“你我之间的帐也要算清才是，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第4章：前尘

“说起此事，需要不少时间，倒不如寒儿先来说说你到底吃了什么？”夜慕羽浅笑的看着冥寒，但是任谁都能看出眼中浓浓的担心夹杂着一分怒意。

“父皇生气？”冥寒不答反问。

“换做寒儿可会不气？”

“是气我以身犯险，还是气我想要忘了你？”用的是肯定的语气，凝视着眼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夜慕羽不禁感叹，自己的寒儿无论何时也是不会认输的人，无论是他的性格还是他的骄傲都不允许他低头。可也就是这样耀眼的人，才能时刻吸引着自己的目光。“既然都知道了，还明知故问做什么。”散去了周身的冷寒，夜慕羽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

已经逐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此时的冥寒已经与夜慕羽有着相差无几的高度，只是仍然稍显瘦弱。“父皇可是气我的一意孤行。”

“寒儿，为什么一切都要自己承担呢。难道父皇真的无法让你依靠吗？”下巴轻抵着怀中的人，夜慕羽诉说着自己的心声

“父皇……冥寒只是习惯了自己去承担，并非不信任父皇。”没想到自己的习惯却伤到了这个狂傲不羁到不把世间看在眼里的人。想必能伤到他的，也只有自己了。

短暂的沉默被床上的咳嗽声打断。“水……”微弱的声音

冥寒离开了夜慕羽的怀抱，去桌边给霜倒水。喝了水的霜终于清醒了过来，身体虚弱只是因为长时间未曾进食。

“已经没有大碍了，一会儿先喝点粥就能恢复体力了。”冥寒帮霜把脉之后下了定论。

“既然他没事了，寒儿还是继续我们的事情比较好。”夜慕羽拉着冥寒就往外走。

“没错，父皇还有很多事需要解释一下才对。我有很多时间听你讲故事~”最后微微上扬的嗓音明显的透着逗弄。

“若是寒儿如此挑逗父皇，父皇可要先要些报酬再继续讲述了。”已经到了隔壁上房，夜慕羽的手不禁在冥寒的身上一阵游走。

“父皇可不要借此蒙混过关，若是犯了错，还要接受我的惩罚才是。”说罢，冥寒也毫不示弱的在夜慕羽的臀间轻触。

“其实，苏白想要救得人是我的父皇，也就是曾经的帝王。”

“嗯。”面对已经猜到的答案，冥寒点头，示意夜慕羽继续说下去。

“当年那个男人也是爱上了苏白，断襟之爱是不受世人所了解的，为了皇位他放弃了苏白。而我的母亲，就是那场感情的牺牲品。她是父皇赶走苏白的工具，可是她却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说到此，夜慕羽竟是微微叹息。

“我出生之后，她就去世了。父皇看见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背叛的爱情，于是在我年满八岁时就被送出了皇宫。”

“之后呢？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夺位之争？”冥寒状似轻松的问道，可是手却将面前的人紧紧握住。

“没错，我就是对他用了幻眠蛊。”

“但是你没想到，苏白救了他？”

“没错，没想到他竟然将不可外传的夜潋决教给了苏白。”

“苏白知道自己伤了自己的爱人之后会是什么表情呢？”冥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表情。

“那时的苏白是恨他的，但是还是不忍心看他死。直到现在，我还不敢肯定他为了什么救人。”

“慕，我是你父皇，而你是苏白，你是否会救我？”

“我根本不会给你背叛的机会，或者说，在你心甘情愿碰了别的时候，我就会杀了你。”夜慕羽嘴中说的狠厉，但是掩不住眼中那份化不开的柔情，而这份感情只为一人存在。

第5章：送药

淡漪受夜慕羽所托早已经命人制备了几枚丹药，在接到飞鸽传书之后，立刻差人将丹药送了过来。

此刻霜正无奈的对着面前旁若无人，犹自亲热的两人，背过身去实属失礼，可弱面对面着实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应当放到何处。

“父皇可是还未消气？”整整三日，冥寒都未曾离开床榻，他的父皇就那样不知疲惫的狠狠占有了自己三日。穿上的点点痕迹和房间里弥漫的暧昧的味道，都昭示着这场情爱的激烈程度。

“寒儿不是也很享受嘛？”夜慕羽的手在锦被之下抚摸着冥寒仍未闭合的菊蕾，冥寒敏感的收紧，将夜慕羽的手拿开。

冥寒没好气的瞪了夜慕羽一眼“不如下次父皇也来尝试一下这美好的滋味？”特意加重了美好两个字。

还是冥寒良心发现的看见了正杵在那里的霜“霜，有什么事情么？”声音比平时略微沙哑，透露着情事之后的懒散。

“我还以为你们打算一直把我晾在那里呢，给你。”霜将手中的瓷瓶抛给了冥寒，就红着脸退了出去。饶是圣人看到如此场景也会难以忍受。

“这个霜，愈发的不知礼数了，看来回去要重新教导教导。”夜慕羽略微不悦的皱着眉头。

“还不是父皇太过分了些。”

“只能怪寒儿的身体太过诱人了。”

“这药已经拿到了，不知父皇可否要陪我前去送药呢？”冥寒打趣的问着将自己圈在怀中的男人。

“为了寒儿的安全，父皇自然是要同去的。”夜慕羽放开了怀中的人，走下了床。仅着外衫的男人每走一步都是一种诱惑，披散在肩上的黑发略显凌乱，又添了几丝妖媚。

“父皇才是妖孽，等等回来还要记得接受惩罚才是。”冥寒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也踱步下了床。身后的违和感异样的明显，停顿了脚步略微皱眉。

“要下床也该把衣服穿好才是，若是寒儿被旁人看了去可如何是好？”

冥寒微微挑眉“父皇都不怕被看，冥寒又怎怕被多瞧上几眼呢？”明明是因为夜慕羽此时的样子吃味，嘴里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

夜慕羽无奈的将衣服穿戴整齐了些，才开门唤人备水。

洗去了身上的味道，却除不去那些痕迹。即便是穿好衣衫，颈项上的红痕还是那样的明显。“父皇还真是会做事呢。”原本想要束发的念头就此打消，自从成年以来，冥寒反而更加喜欢将头发梳起，只因为披散头发的样子会使自己本就有些阴柔的面孔更加的男女莫辩。

“若不让旁人知道寒儿已经有了相爱之人，岂不危险？”

“我看父皇还是将自己的桃花打扫干净就好。冥寒自然会处理自己的。”放任自己靠在慕的怀中，冥寒难得想撒娇。“不如父皇抱冥寒过去？”

“若是寒儿愿意，自然是没问题的。”一把将面前的人抱起，大步流星的往房间外走去。

“父皇不用轻功？”

“我只是觉得这样，看到的人会多些。”

第6章：救治

夜慕羽本来就怀着逗弄的心态，闲庭漫步般的抱着冥寒从大厅中穿过。仅仅是两个男子如此暧昧的姿势就令不少人侧目，但当他们看清两人的面容之后便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白衣男子似是不悦的微微皱眉，在青衫少年耳边说了什么，两个人就凭空消失了，仿佛根本不曾出现。若非厅内残存的龙延香气，那一屋子的人真的要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花了眼，又或者那两人根本就是仙人下凡。

“寒儿真是过份，走到哪里都要勾引旁人，你让父皇如何放心呢？”

“冥寒倒是觉得方才看父皇的人更多些，若说勾引人，也只因冥寒是父皇的骨肉，自然遗传自父皇才是。”也只有在夜慕羽之前，冥寒才会露出如此的笑容，邪魅的勾人的调笑。细看之下，竟是与慕的笑容如出一辙。平日里的平静如水，淡如皎月，也只是外人所窥觑的冰山一角，真正的冥寒只会在这个人面前绽放。

此时对话的两人已经身处数里之外的竹林中。方才厅中，那些人火热的眼生令夜慕羽心生不悦，顿时失了玩弄的心情，就运起了轻功赶路至此。

“父皇可准备好见他？”状似不经意的话语，却饱含着冥寒特有的关心。从前世养成的薄凉天性很难改变，即使是关心的话也只是在字里行间微露。

“不过是去见那个男人一面，何需准备之说。”

“那个男人？看来父皇对先皇还真是怒气未消呢，不准备原谅他吗？”

“他不配，与我他仅是陌生人罢了。无恨无情，又何来谅解呢。与他，我也只不过是一个闹剧的产物，本就该形同陌路。”没有任何感情的叙述语气，但是冥寒就是能听出话中的淡淡悲凉。

听着夜慕羽叙述的往事，冥寒不自觉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时自己多少还有师傅，而这个人的过去一无所有。这一世，从小受他疼爱，更是习惯了帝王时刻的照拂关怀，可身边的人却从未拥有过如此童年。

“寒儿在想什么如此出神，竟然不理父皇。”抱怨的语气加上幽怨的眼神，活脱脱一个怨夫的样子。夜慕羽如此，不过是不想让怀里的人担心罢了。

“若无冥寒，若非是我，慕会如何？”在那人怀中，抬首间便能注视那人深邃的紫眸。冥寒就那么定定的对视着慕的眼睛，不想遗漏任何一丝情感。

“若非你便不是我的寒儿了，无心无情便是夜潋决最终的结局。”

“无情？那还真是一个可怕的词。”说罢，圈着慕颈项的双手稍稍使力，便吻住了那张形状美好的薄唇，灵巧的舌勾起更加剧烈的需求。在片刻的被动之后，夜慕羽就反客为主，控制了这场吻的主导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