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凡敢耍他，他发誓他一定要卖光凡间养殖场里所有的活物！

林凡点头，“他说他叫宁国栋，你是小姑夫，肖扬是他小姑姑。”

宁国栋闻言终于知道要从陈旭怀里下来了，他刚才一个激动就扑了上去，也没想事后会不会丢人，不对，目前来说应该是丢猴。太长时间没见到亲人，而且还是个能倾吐心声的亲人，难免有些情绪失控。

“这个……应该说是重生吗？”肖扬不确定似地问道。他闲暇时会看些小说，各种重生和穿越的也看了不少，但是重生成猴子，金丝猴，好像还没看到过。

肖扬的话声刚落宁国栋就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觉得“重生”这个词正好用他身上，虽然重生到猴子身上是个悲剧来的。

陈旭问林凡：“你是在哪儿找到他的？”他记得林凡这里没有猴子，哪怕是只普通的猴子。

“在动物园。”

［是啊是啊，在动物园里他可照顾我啦。］宁国栋开心地围着三个人蹦来蹦去，转了三圈之后，突然又停了下来，叹息道：［可惜了，我现在这样子也报答不了什么。］

林凡拍拍宁国栋的头，“不用你报答什么，你老实点别转就行，我头晕。”

陈旭问林凡：“他要报答你？”

林凡点点头，就见陈旭立时转身对宁国栋道：“报答个屁啊，他和你小姑夫我是过命的交情，你就拿他当奴隶使唤就行。”

宁国栋弯着嘴角老实地蹲到陈旭和林凡中间，［呵呵，那感情好。］

林凡斜眼看宁国栋，宁国栋僵住，脸上的笑容就一如牡丹花遇上腊月里的风雪一样，顿时蔫儿了。他小姑夫这哪是帮他啊，分明是坑他才对，他说话林凡听得懂，可是小姑夫听不懂，想告状也无从告起，所以说，还是巴结林凡更现实一点。

宁国栋刚想完，这头肖扬拿出手机递给他，“国栋，应该还记得怎么用手机打字吧？如果有什么想跟我们说却又不方便让林凡知道的，你大可以用它来转达。”

林凡恨！他就知道能和他那个野狐狸似的损友住在一起的也绝对不能是什么好鸟！近墨者黑果然是至理名言！

宁国栋从来没想过要用手机，因为林凡能听懂他说话，所以他不用借助任何道具来传递他的想法，而在之前，他跟其他人根本不敢承认自己会写字还听得懂人话。

宁国栋灵活地接过手机，有些笨拙地弄出记事本，在上面打出几个字来，然后交给陈旭。

陈旭接过来一看，准确地写着四个字——“电脑手机”

“这个好办，其它的呢？”陈旭说完把手机屏幕正对着林凡道：“你别告诉我你这儿还不能上网！”

“如果你说的是电脑上网的话，的确还上不了。”林凡没觉得上不了网有什么不妥，他认为有手机就好了，网游什么的他又不玩儿，电影电视也很少看，再说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动物打交道，有什么问题就用手机上网查一下就可以，其它的事他也用不到上网解决，所以对他来说无所谓家里有没有网。

可是宁国栋惊了，这年月年轻人还有不上网的？！他瞪两眼看着林凡，表情认真且疑惑：“你确定你叫林凡，不叫阿凡达吗？”

林凡笑，“比你是猴子我是人还确定。”

宁国栋气绝。

肖扬笑道：“放心吧国栋，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新手机，还有电脑，再让你上网。”

宁国栋虎扑似的把肖扬扑个跟头，嘴上跟抹了花蜜一般，脱口净是赞美：［还是小姑姑最好！］

莫明的，陈旭就觉得这句他听懂了，但听懂归听懂，诧异还是有的，如果是以前的宁国栋决计不会做出眼下这种搓他火的动作，所以如今这般胆子肥壮是因为变成了猴子？

肖扬手支着地面保持平衡，尴尬地看着陈旭伸出食指，点在宁国栋金毛稀疏的小脑门儿上，给他推开一段距离，边推边道：“小子，别以为变成了猴子就能随便卖萌，哪儿你都敢扑，找揍！”

宁国栋咻一声躲到林凡身后露个头，义正严词道：［伤害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可耻的！］

林凡笑，陈旭问他：“你笑什么？”

林凡刚想开口，就感觉身后的小爪子抓住了他的衣摆，抓得还死死的。明明果冻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但他就是感觉自己听到了果冻的哀求，仿佛在说——林凡大哥，帮小弟一回，这次就别翻译啦（？）

“笑果冻胆子小。”林凡说完很自然地转开话题，“这么早过来吃饭了吗？”

陈旭和肖扬一早上把孩子送到大哥家之后就直奔林凡这里来的，所以饭还真没吃。让林凡这么一说两人都觉得有些饿，陈旭便问：“怎么？你终于决定把四毛宰了给我做下酒菜？”

林凡的脸颊顿时一抽，“我是想让你下厨！”

肖扬问：“四毛是什么？”

这个宁国栋也知道，当下抢着回答：［四毛是头毛驴子，长得可磕碜了！］

可惜肖扬没听懂，还得问一次，“国栋他在说什么？”

回答的是陈旭，“四毛是头毛驴子，林凡很宝贝这头驴，而你老公我就非常喜欢吃驴肉。”

林凡无奈地看着四毛的住处，“都说四毛不喜欢你，你说你总惦记吃它肉它敢喜欢你吗？”

宁国栋捂着肚子乐。

陈旭一转头，脸上阴笑，“我听说猴脑也很好吃，还大补呢。”

捂着肚子的手迅速规规矩矩地放在两侧，弯着的嘴角飞快拉成一线！宁国栋不忘腹诽：伤害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可耻的！威胁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更是可耻中的可耻！

早上吃的很清淡，依旧是林凡下的厨，做的是小米粥和炒青菜。肖扬和陈旭倒是无所谓，林凡更不觉得有问题，可宁国栋就不行了，他一看这些东西就没了胃口。整张脸惨绿得跟盘子里的菜叶子似的。

肉菜林凡不是不给做，可他是不敢再吃的，前一晚拉肚子拉到腿脚无力的事他还铭刻在脑子里呢。

“他怎么了？”肖扬见宁国栋拿着勺子扒拉半天粥也没吃一口，脑袋耷拉得跟夜里的向日葵似的便问。

林凡道：“他想吃肉。”

陈旭又来劲了，“那正好把你家四毛宰了！”

林凡补充：“可是猴子一吃肉就容易拉肚子。”

肖扬：“……”

不能吃肉是很郁闷的，一郁闷猴就容易暴躁，一暴躁起来就想欺负人。可是没有可以欺负的人，这时候咋办NIA？

晚上确定养殖场里的工作人员都不在了之后，林凡带着留住的陈旭和肖扬，以及宁国栋出去溜食，顺便点一下数，看看少没少，丢没丢。

宁国栋屁癫儿屁癫儿跟在几人身后，颇有点儿那么狐假虎威的意思。每当林凡进了动物圈舍的时候，他就把脸仰得高高的，胸也跟着挺起来，而且一但见着哪个不顺眼的，二话不说就把狠话撂下再离开。

比如到了鸡舍的时候，某只傲骄的花公鸡白他一眼道：［毛色真单一，丑死了！叫什么金丝猴，我看叫粑粑猴才对！］

宁国栋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他很想上去把那只鸡的毛拔光，可转念一想如此做太没品，便扯着林凡的手仰脸道：［林凡林凡，我想吃炒鸡心，还有烤鸡脑袋，还有卤鸡腿。］

林凡同意了。小荤还是可以适当吃一些的。

花公鸡当下脚软跌坐在地。

之后又到了猪舍，某头不长眼的猪道：［嘿，兄弟们你们看那猴子，长成那熊样还好意思跟在主人旁边晃悠呐！］

宁国栋暴走，对着点数的林凡道：［林凡，我明天要吃猪耳朵和青椒炒猪肝！你不给我吃我就离家出走！］

林凡：“……行。”

某猪赶紧捂紧自己的耳朵躲到圈舍一角。

再到四毛那边的时候，四毛对林凡表现得很亲腻，居然用驴脖子去蹭林凡的衣服，宁国栋看着就觉得碍眼，有意无意道：［林凡，我和小姑夫都觉得四毛的肉肯定很好吃，下次等你不注意的时候我和小姑夫就先一刀把四毛宰了再说。］

四毛：［……］

第20章：又见鸟友

宁国栋借着林凡这座大靠山，左右把能得罪的动物都得罪了个遍，而这所谓能得罪的，当然就是那些个不会向林凡告状的。他心里自有一套宁式小九九。

据初步观察，林凡把能沟通的动物和不能沟通动物的分别安排在了南北两个方向。南边如鸡、鸭、鹅、猪、羊，北边如马、狗、乌龟、蛇、以及鸟，还有些个占地很少的阿呆式动物，比如花大姐和仓鼠等等也在北边。

宁国栋大部分时间都在北边混，因为南边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那里白天有许多工作人员出没，他的身份不适合在那边溜达，所以只有在接近晚上，工作人员都下班之后他才能在林凡的带领下去耍下威风。

北边的动物们因为能和林凡沟通，因此相对来说也都比较傲骄，但遇上他还是得乖乖听话，毕竟普通动物对上高级动物，那还是相差许多的。

这日，宁国栋在饭桌上选了一些肉丝留下来，林凡问他干什么，他就说留着有用，也没多做解释。林凡虽有好奇，但一来有事要忙，二来他知道宁国栋做事有分寸，所以就没加以追问。

林凡吃完饭把东西收走的时候宁国栋也离开了饭桌，然后转眼他就得瑟到了鸟林。鸟林里并没有笼子和网什么的，这里的鸟完全是散养状态。因为在这里它们吃得好住得好，再加上有人听得懂它们说话，所以多半是你请它走它都不会走的，甚至还有不少野鸟也经常来这里住上一宿，或者混点东西吃再走。

宁国栋拿出肉丝倒给一只叫班班的虎皮鹦鹉道：［班班，今天这个可能有点辣，你可不要挑哦。］

班班边等着宁国栋打开纸包，边道：［没事没事，辣点才够味嘛，谢谢果冻大哥。］

班班是只雌鸟，体积虽然不大，但在鸟林里她说话最管事，有时尖叫一嗓子宁国栋都觉得肝儿颤。用林凡的话说，班班是只灵魂深处装着一头母老虎的暴力姑娘。

动物们之间也是有新闻的，但是若说到消息最灵通，那当属鸟类。宁国栋目前有电脑和手机了，网也是能上的，但他发觉听班班说趣事更有意思，因为她总能弄到那些记者同志们都扒不到的绝妙消息。比如：哪个知名领导人早泄，哪个美女卸了妆以后就跟丑女贝蒂一样，再比如谁谁谁怀孕了，孩子不是新郎的云云……

宁国栋自备小马扎，看着班班边吃边含糊不清地道：［今天的名人头条是，咱们A市的公安局局长和局长夫人和离了，然后不打眼的功夫就把小三娶回了家，小三还副带个儿子，我们猜测，这儿子本来就是局长的。］

宁国栋点点头，心里不禁想到林凡。毕家那个老王八，没有亲孙子的时候就惦记怎么把外孙笼络过去，现在有了亲孙子就把外孙彻底无视了。不过林凡是乐见这样的结果的吧？他看来林凡和毕家一点也不想扯上关系，说起闭家脸上那表情除了嫌恶还是嫌恶。

班班咂吧两下嘴道：［还有还有，今年A市好像要扩大绿化面积，这是我们的福音呐。］

同是虎皮鹦鹉的瑞瑞跳过来道：［班班姐，真的吗真的吗？真的会扩大绿化面积吗？］

班班赏瑞瑞一个爆栗子，［你在置疑我的话吗？］

瑞瑞抱头，［没有没有，我是说我爱新市长，他果真V5啊！］

班班也挺开心，不过脑袋又很快耷拉下来，接着道：［不过还有件伤心事，我听说有一只葵花死了呢。］

宁国栋从小马扎上蹦起来，［你是说葵花鸟吗？不会吧！能不能知道是谁家的葵花啊？］仙仙啊，可怜的仙仙啊，可千万别是你……

班班道：［养主好像姓肖，那是个大葵花来的，不是果冻哥你跟我说过的仙仙。］

宁国栋总算放了些心，［还好还好，仙仙要是死了我可得内疚惨，先不说了，我去找林凡说点事去。］

班班在后面喊道：［记得让司令做菜多放些肉啊果冻大哥！］

宁国栋回头，［司令？］

班班道：［司令就是主人呗，家里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都有，他可不就是三军总司令嘛，哈哈哈。］

宁国栋：［……］

不管林凡有多忙，到吃饭的时间他一准出现在厨房，宁国栋来了之后更是如此。宁国栋有什么问题要问的的话每次都是等他回来做饭时边顺手抓食材吃边问，不过今天破例，他给林凡主动打了一回电话。

林凡正在乌龟房里，见是宁国栋的来电接起来便问：“果冻，你看没看见战神？”

宁国栋一翻白眼，心下吐嘈［一只乌龟你还给起个名叫战神，有没有搞错！］之后才老实回答道：［没有，我今天还没去看呢。］

林凡知道宁国栋虽然没事就爱欺负战神，时不时总去拽他小尾巴，还总说它名不附实，但决计不可能做什么实质伤害他的举动，所以道：“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饿了吗？”

宁国栋继续吐嘈，［饿你妹啊！我这才吃完也就一个钟头！］之后才道：［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救仙仙和秀秀她们，我怕毕宗明那个老变态没准哪天就怕她们的毛拔光给下锅炖了……］

林凡一听是这事，便笑道：“今晚应该就有消息了，你再等等吧。”

宁国栋一听林凡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还认真帮他办了，多少有些感激。可有心想道谢，却不知道为何又觉得有些别扭，最后带着点窘迫道：［谢谢你林凡。］

这是头一次宁国栋道谢，而且还是这么认真的，带有诚意的感觉。林凡愣了一秒才记得回他一句“不用客气。”

挂了电话之后，宁国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嘴边漫出欣喜的笑，就那么无意识地在林凡的卧室里来来回回走。最后他发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这样来回好几分钟了，不禁忍不住给自己脑门儿上来一记响亮的巴掌，自我鄙视道：［妈的，我这是抽什么疯！］

刚说完就听屋子里响起另一个声音道：［你没抽疯，只是笑得太淫荡了一些。］

宁国栋一回头，正是林凡要找的战神。战神躲在茶几底下也不知道在干吗。以他的速度貌似从乌龟房爬到这里得用上一个来小时，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淫荡你妹啊淫荡，老子这叫豪迈的笑容！］

如果乌龟可以翻白眼，宁国栋相信此刻战神的眼睛一定比卫生球还白！

战神也不恼，还一本正经道：［果冻兄，我只是出来溜溜，你别告诉司令。］

宁国栋哼哼坏笑，小跳着去把战神拿在手里翻了好几个个儿，才道：［成，我不告诉林凡，你陪我玩儿。］

这一玩儿，战神就郁闷了。MB的，他转手转手再转手，转了N个主人的手也没见过哪个活物有果冻这么缺德带冒烟的！居然和了面粉水在他背上写“淫荡龟”三个大字，还让他照镜子！！！

宁国栋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打眼一瞟窗台，花大姐们又开始抱团哆嗦起来。

林凡找了一下午也没找到战神，回卧室一看居然搁宁国栋手里呢。他和战神能说话，非常理解战神此刻的愤怒，但他仍是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这宁国栋，太能折腾了。

战神强烈表示要回家，并发誓再也不来窜门子了！

宁国栋嘿嘿傻笑，不太敢看林凡。林凡其实没生他气，但是宁国栋还是有点心虚，担心他不开心。

晚上饭到是准时吃了，可林凡一直没怎么说话，饭后也没带宁国栋出去点数。

到凡间养殖场也有些天了，没有哪天是不去的，宁国栋心里顿时就有些记挂起来。

正寻思着到底要不要赔罪呢，林凡突然道：“来了。”

［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