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 (穿越 FZ 第二卷)+番外——南枝
南枝  发于:2012年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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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试着表演,朱青是一身儒衫,也未妆面,这时候,是戏服和化妆都还没有设计好。

朱青当然是对宋篱笑着拱手,道,“能得小公子给设计戏服,自是再好不过。”

魏颐却笑着对宋篱道,“你家里事情可不少,真有闲暇来做这事么,不要又累坏了身子,到时候,大家跟着着急。”

听魏颐这样说,朱青自知刚才答应宋篱太过唐突,便又赶紧对宋篱道,“看来小公子的好意朱青只能心领了,还是你的身子要紧。”

宋篱道,“哪有小叔你说的这么严重,说起家里事情多,也是孩子比较多而已,他们精力旺盛,总是有那么多事,但现在他们都长大多了,哥哥带着弟弟妹妹,根本不需要我怎么操心,哪里会累。正想画画设计图,给朱青设计一套戏服实在不算什么。”

魏颐对宋篱去开了个孤儿院收了那么多孩子,是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的,他愿意给这个工程出钱,将别人求画给的润格和出小说给的稿费都给宋篱去办孤儿院,但他却并不愿意看到宋篱那么辛苦那么累。

魏颐是知道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教养好一个孩子更费心力的事情。孩子的心非常敏感,给予物质上所需的一切根本不可能够,还需要给他们爱,而人的爱,在魏颐的心里也是有限的,不是谁都能够真正心宽广如天空深厚如大海。

他一心劝魏颐找有爱心的女人去管理孤儿院,不要自己在里面做事。他累坏了身子,有时候被孩子气得心里发苦,他自己觉得没什么,但是,这些爱着他替他着想的人却是非常在意和心疼的。

但宋篱虽然答应他,而且也请了有爱心的心善的女人去管理孤儿院照顾孩子,但他自己还是在里面做夫子,时常不得闲,连魏颐请他游山玩水或者尝点心赏画听曲,他也是抽不出空来。

魏颐为此多次劝说宋篱,到现在,宋篱还是没有按照他的劝说来办。

魏颐觉得,宋篱这样子任性,这还与宋篱家里那个董先生太放纵宋篱,什么都由着他有关。

不过,别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魏颐也不好介入,只得见宋篱一次,说他一次。

宋篱倒是脾气非常好,什么都听着,也不和人争执。

但魏颐见他这样,就越是怕他会在什么地方吃亏,故而更加心疼他。

宋篱收的那三个养子女,倒都是可爱又听话的,魏颐也喜欢,但终归还是更心疼宋篱一些。

看宋篱亲自教养三人,魏颐怕他累到,就用他的画为酬劳请了京城张家里一位极其有名的夫子去教那三个小孩儿,这样,宋篱也就解脱一些了。

魏颐此时看宋篱的确是特别想给朱青设计戏服,便只得松了口,道,“那行,你有闲暇,且不把身子累到了,你就去给设计一套戏服吧。”

午膳之后,魏颐让人准备了轿子将朱青送回去了,便和宋篱在花园里散步,消消食之后再午睡。

院子里春光明媚,一切生机勃勃。

魏颐问起宋篱家里的事情,又说起他住在城外的事,便道,“虽然你在文仪山上的住处也不错,但终究没有京城里方便,我要找你来一趟,就很不容易,且总担心你出了事,有什么需要,我这里想知道一个音信都不容易。你就不想搬回魏府里去住么?”

宋篱看着蜂蝶在早开的紫藤花周围飞舞,阳光金色的光点在上面跳舞,心里也如那快乐飞舞的蜂蝶一般欢欣,笑着回答他,道,“小叔,你也不要总是什么都想着我,你也多想想自己才是。总说我身体不好,你比我还不好不是吗?而回京城里来住,虽然很多东西都要方便一些,但是,总归不像在山上那么清静,空间也不够大,我觉得,孩子住在山上,每天像猴子一样欢快地蹦跳更有利于他们的成长。我还是更喜欢山上一些。冬天住在城里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觉得有多么不习惯!”

魏颐见他这么说,只好不说他了,道,“既然你觉得山上那么好,那你就继续在那里住下吧。嗯,到夏天天热的时候,我也去你那里住好了,我们正好有时间在一起多说说话。”

宋篱看着他,心里是非常喜欢魏颐的,而且感动于他对自己从小至今的各种照顾和关怀,“你能来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皇上那边真的没问题么?”

魏颐一笑,“我们两个在一起,你提他做什么。我去自家侄儿家里住几天,他就不允许了么?”

虽然说得这么轻松,但魏颐心里却知道容琛这个人到底有多专制,到时候,容琛很可能是不让他离开的,而且说不定要接他进宫里去住,不过,魏颐自然有对付容琛的法宝。

即使是爱人之间,也总是要给对方留些空间才好。

下午宋篱午睡起来,要去找魏颐,就被魏颐那边的贴身侍女过来说,让他自己好好歇息,要什么东西都随意吩咐,魏颐下午不能陪他了。

听侍女这样讲,宋篱就知道定然是皇帝来了。

想到此,宋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是对皇帝比较敬畏的,虽然皇帝待他和蔼,但他却依然并不想和他有多一点的接触。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是深入宋篱的心了,而且,皇帝不怒自威,即使对着他笑,他依然觉得他有深意,故而总是觉得惹不起躲得起,多不愿意在这廉亲王府里遇到皇帝。

不仅如此,宋篱不想和皇帝多有接触,也许是从心底并不接受他作为魏颐的另一半吧。

在宋篱的眼里,魏颐是真正极其有才华的风华绝代之人,但是,世人却丝毫不去在乎他的才华,只看到他是皇帝男宠的身份。

宋篱觉得这些全是皇帝将魏颐束缚住了的过错,所以,出于对魏颐的爱和在乎,他不认可皇帝。

虽然心里这般作想,但宋篱却从没有这样对魏颐说过,因他看得出来,魏颐和皇帝是真正相爱。

为了爱情,愿意做到哪一步,魏颐为了这一爱字,放弃了他的其他的一切,包括他本该成就的千古才名,最终只被人说成是媚主的男宠。

而宋篱想到自己,他也就能够理解魏颐了。

比起其他的一切,爱其实才是他们心里最迫切需要的吧,无法割舍掉另外一个人。无法想象在剩下的人生里没有对方。

宋篱坐在房里没有看多久的书,侍女就进来说董先生来了,来接宋篱回去。

宋篱刚放下书,已经见董武走了进来,宋篱站在案桌边浅笑盈盈看着他,董武倒被他看得疑惑起来,不过,还是满心欢喜走到宋篱跟前,柔声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宋篱笑着收拾好桌上的书,把手伸给董武,董武将他的手握住,“我来接你回去,现在要走么?”

宋篱点点头,“走吧。小叔现在没闲暇,我们也不必去向他告别了,等他忙完,自有人去给他说一声我已经走了,他是不会怪罪的。”

宋篱给丫鬟交代了一番,说他们先走了,让她之后去给魏颐说一声就是,不用客气。

董武带着宋篱出了院子,走到前院,要上马车,管家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说主子让准备了些东西让他们带走,便是好些礼盒,还另外给派了一辆马车,跟着宋篱他们给送过去。

坐在马车上,宋篱问董武,“怎么这么早就来接我?”

董武道,“几个孩儿看你不在,都眼巴巴在门口等你回去。”

宋篱撇撇嘴,盯着他,“真是他们想我,你不想么?”

董武将他在怀里搂紧,还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我比他们更想,所以赶紧来接你来了。”

宋篱笑着靠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听着马车轱辘的转动声和马蹄声,还有董武的心跳,感受着搂着他的人温暖的体温,在这种静谧里,就觉得,一生如此过去,又有何不甘心。

自古有人求名,有人有利,他不过是求一共度一生之爱人而已,而这个,似乎才是比其他的一切都来得更加困难,得知不易的东西。他现在求而得知,人生之大幸。

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如此惆怅的话语,他却再不用去说,去体会,因为已经得到了。

番外之钓鱼

夏日,阳光炙烈,待在屋子里,总觉得闷热,反而外面树荫下让人感觉更清爽些。

魏颐这段时间被容琛接进宫里来住,就没有再出去。

相较于别的地方,皇宫里大堰湖边的轩榭楼阁要来得凉爽,夏日居住正好。

魏颐正好住在大堰湖边半岛上的飞雁阁里,飞雁阁四周种有不少高大垂柳,即使艳阳高挂,柳荫下也十分阴凉。

这日,容琛有了闲暇,从早上就待在魏颐这里没有离开。

魏颐提议到柳荫下去钓鱼,用钓起来的鱼做鱼生或者烤鱼吃都正好,而且他还自夸道,“我来做给你吃,保准味道不错。”

容琛看他这般兴致勃勃,自然不想让他失望,便让人去准备钓鱼的一切用具,他们就在湖边钓鱼。

魏颐却不让人去准备,说一切他们自己来做就好了,这样才有乐趣。

容琛看他这样,便也都由着他了。

一干随侍的人都不准跟着他俩,魏颐自己去找了小花锄来,提着一个小木桶,去牡丹花丛下面挖蚯蚓。

容琛跟在他身后,看他一身轻薄白衣,衬出纤瘦的身姿,腰带系出的细腰还不足他手一握,脚上踏着一双木屐,白袜裹着的脚十分纤巧,容琛甚至能够回味起手握住他的脚时那种美好的触感,不由得就默默地跟着魏颐后面走,眼睛盯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转开。

而魏颐一点也不知道身后的男人都在乱想些什么,找到一块比较肥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对容琛说道,“容琛,就在这里挖好了,我敢肯定,这里蚯蚓比较多。”

容琛走过去,在魏颐身边停住,要接过他手里的花锄,道,“来,朕来挖。”

魏颐却不给他,道,“你看着就好了,我来挖吧。”

就放下手里的小木桶,捞了捞衣衫下摆,蹲下身来,开始挖泥,果真如他所料,这里泥肥,蚯蚓很多。

他挖了一大块泥出来,就有几条蚯蚓钻出来的孔洞,他用花锄去拨那泥块,道,“这里面肯定有蚯蚓。”就要用手去掰开那泥。

容琛也蹲下身去,道,“你不怕蚯蚓么?”

魏颐用手拨开泥块,看到一条非常粗肥的蚯蚓,直接用手指拈起来放进木桶里,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小,又不能对人造成伤害。”

容琛笑看着他,倾身在魏颐额头上亲了一下,魏颐赶紧偏开,道,“别闹了,你看着就好,我来弄蚯蚓,别把你衣裳给弄脏了。”

容琛果真就蹲在一边看着,魏颐一会儿就挖了不少蚯蚓出来,两只白皙漂亮的手也沾染上了泥巴,脏兮兮的,他也并不在意,反而做得非常专心,每次挖到粗肥的蚯蚓就高兴得眼睛发亮。

他又挖了两条,就把木桶端到面前来看,看到已经不少了,就道,“这些应该够了吧。”

容琛也看了看里面的蚯蚓,点点头,“朕觉着够了。”

拿出手巾来,给魏颐擦手指,魏颐手上粘了蚯蚓身上的粘液,根本擦不干净,魏颐就让手脏兮兮地,道,“不用擦了,在水里洗洗就好。我们现在准备钓竿钓鱼去吧。”

容琛便提了桶,魏颐拿着花锄,两人又往屋里走。

魏颐去洗了手,又把已经弄脏的白衣裳换成了一身水蓝色的。

钓竿早由宫侍准备好了,容琛拿了钓竿,提了装蚯蚓的桶,还拿了一个钓鱼的凳子,跟着魏颐往飞雁阁不远的一处林荫下去钓鱼。

魏颐先是端了凳子过去,让容琛在那里坐着开始撒钩,他又来拿了一个装鱼的大一些的水桶过去,走过去时,看到容琛已经把三根鱼竿撒下去了,没想到容琛还挺有钓鱼撒钩的经验,魏颐走过去,已经坐下的容琛就又起身来,从他手里接过水桶放好,道,“坐下吧,别热坏了。”

魏颐笑着道,“哪里就热坏了,现在还是早上,凉快着呢。”

两人坐在那里钓鱼,距离他们最近的侍卫和宫人也在百步之外,魏颐撑着下巴看着水上的浮子,没见一丝动静,不由得有点失望,问同样安静坐在那里看着水面的容琛道,“平时见这湖里很多鱼,怎么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见鱼咬钩呢。”

容琛道,“钓鱼最要心平气和,才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

魏颐把凳子搬着坐到容琛身边去,将头靠在他身上,道,“哪里是一会儿,有好一阵了好不好?”

容琛搂过他的身子,看他无聊的模样,就说道,“让人端椅子来你坐吧,你拿本书看,如何?”

魏颐正要答他,突然看到一根鱼竿的浮子被扯着在乱晃,他赶紧站了起来,还拉容琛,“收杆收杆,鱼咬钩了。”

容琛看他这么激动,便笑起来,气定神闲地过去把鱼竿收起来,果真钓上了一条,他把鱼拉到近前来,魏颐就伸手将鱼握到了手里,鱼还很有活力,在魏颐的手里乱摆,水溅到了魏颐的脸上。

魏颐兴高采烈地把那条鱼从鱼钩上取下来,容琛以为他要把鱼放进水桶里,没想到魏颐却又把它扔进湖里去了,还道,“这鱼太小了,要大的,小的不要。”

容琛放下鱼竿,用手巾给魏颐擦了脸上的水,道,“朕来取鱼就好了,你看,脸上都是水。”

魏颐却不以为然,朝容琛笑,道,“这水凉凉的,舒服。”

容琛俯身在他脸上闻了闻,道,“有鱼腥味。”

魏颐一惊,“真的?那我去洗脸?”

容琛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两口,“朕亲亲你,鱼腥味也就没了。”

魏颐笑闹着要伸手拍他,看到手上是水就只好作罢了,朝容琛挑挑眉,“我脸上有鱼腥味你还亲。”

容琛却不罢休地又在他脸上啄吻了两下,“别说只是鱼腥味,你是条鱼,朕也亲定了。”

魏颐笑着不睬他,去弄蚯蚓给钓钩上上饵,然后让容琛把鱼线甩出去,然后固定住鱼竿。

魏颐就在湖水里洗了手,依然坐回容琛身边的凳子上去,靠在他身上把水里望着。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不需要说话,就能够从身到心都能够感受到,整个世界里只剩下对方,却也是被对方所填满。

魏颐将容琛的大手拿到手里来,用自己的手和他比划大小,颇不满意地嘀咕,“你的手怎么比我的大这么多。”

容琛手一转,将魏颐的手握在手心里,道,“这样朕正好可以把你的手包在手心里。”

魏颐于是就是一笑,眉眼都舒展开来,眼睛熠熠生辉。

这里湖边没有什么大鱼,钓了一上午,也只钓了四条符合魏颐要求的。

魏颐说他要来亲自下厨做鱼生和烤鱼,于是宫人们便将一切用品都准备好了,并且搬到这里湖边大柳树下面来。

虽说魏颐说的他要亲自下厨,但其实他根本没有能耐将鱼杀死,而容琛却是远庖厨的,故而鱼都是御厨给处理好了,然后拿来给魏颐用。

魏颐精于印章雕刻,又在书画弹琴上分外精通,手是十分灵巧的,手里拿着锋利的切鱼小刀也是非常稳当。

但容琛站在他身边看着,生怕他不小心把手指头给割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在他身边守着。

魏颐不负众望,拿着刀子,从那已经处理干净的鲜鱼上削出非常薄的鱼片来,旁边已经有御厨准备好的酱料,魏颐削了一片出来,就盛在碟子里让容琛品尝。

皇帝吃的东西都要人先试吃无毒后他才吃,不过,这时候,容琛却非常高兴地夹了魏颐削出来的鱼片,蘸了酱料,吃进嘴里。

比起用专门的活鱼做的鱼生,这个鱼生的味道定然不那么好,但因是魏颐做的,在他眼里,当然便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赞道,“不错。”

魏颐笑着又片了几片薄鱼片出来,自己也尝了两片,容琛也又吃了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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