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曾记否 下——何不语
何不语  发于:2013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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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为我深爱的人而死,纵使是地狱,也将化作天宫。”

56.虚惊一场

第二天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一消息,只是媒体刚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各种的不相信,明明愚人节都过了啊,怎么还开这种玩笑?!

那个才华横溢的庄桦会撞人?!

那个提起胞弟都会哽咽的庄桦会撞人?!

那个每年给各种慈善组织捐款的庄桦会撞人?!

那个从小跟秦维贤竹马成双且占据着秦家三分之一产业的庄桦会撞人?!

答案是不会。除非庄桦疯了。

要不大好青年,有钱有名有社会地位,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所以各大媒体一开始不是迅速拿起设备奔赴现场,而是“假的吧?”“拍戏吧?”“谣言什么的最讨厌了。”

但是事实就是娱乐圈一夜之间三位重量级人物同时入院,秦维贤虽无性命之忧但伤势颇重,至今昏迷,庄桦次之,胥克念伤势虽轻,但精神受了很大刺激。

警方随即立案介入调查,庄桦从前途无量的金牌编剧,变成了故意杀人(未遂)罪的嫌疑犯,庄家二老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完全不知道该呈现出什么表情,杀人这种事跟自家那个从小一路给庄家贴金的长子会有关系???

直到秦维贤带着律师赶来庄家,庄妈妈还是一种无甚表情的状态,这世道是怎么了?那样明理懂事的大儿子,居然会去撞人?

“庄幼安,别傻着,我跟你说,庄桦撞人的全过程被电子警察和围观群众看的清清楚楚,我问了律师,根本没办法改成‘交通肇事罪’的辩护。具体情况你们自己问律师吧。”秦伯约看庄幼安还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抬脚就踹在他身上:

“别装死,你们是不是还不相信呢?我听到这个消息,可是没感觉太意外。我儿子这是没死,我还能念两家旧情,我儿子要是死了,我们三个老的一个都别想活,都他妈下去陪葬。”

“伯……伯约,你……你相信小桦会……会干这种事?我知道你……你素来不喜欢……他,但……但是……”

庄幼安这一辈子活的窝囊,遇事向来没什么主意,家中大小事均为庄妈妈做主,此时庄妈妈还处于死机状态,他看到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也不顾一把老骨头刚被人家踹的都要散了架,抓住秦伯约的手磕磕巴巴的问道。

“哼,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夫妻俩这样管孩子早晚会出事,你跟我怎么说的?你说你老婆持家有道,不用你操心,结果呢,结果你老婆就管成这个样子!!”

“伯……伯约,你……你别生气,你这几年不是心脏不好嘛……我……我……你……那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哎……”秦维贤长长的叹了口气,想起自家儿子现在还昏迷在病床上,又看到庄幼安的老婆这会儿重启了,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一贯的敌意,心下有气,索性不管不顾的把01年的车祸的原委说了一遍。

“时间久远,证据淹没,但是我觉得可能性非常之大,你们想想,怎么他弟弟一死,他就心脏病发了呢?你们平常感觉到他们兄弟俩有多深的感情了吗?还有王禹,明明是他动员你们开掉的,结果这么多年,王禹一直跟着他……”

“他们毕竟是双胞胎,弟弟死了,哥哥难免伤心过度,小桦身体又不好……”

“你给我闭嘴,你们老庄家落到如此,就是因为庄幼安娶了你!”秦伯约不再客气,开什么玩笑,他儿子都差点没了,难道还要让着她吗?庄妈妈刚想张嘴欲辩,秦伯约接着道:

“做父母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功利?啊?孩子是替你们挣脸的工具吗?哦,表现好的就喜欢,表现不好的就冷淡,身体不好的就千依百顺,身体好的就冷眼相待。这俩孩子,你们一个都不了解!庄幼安,你就是个蠢蛋,我懒得跟你说,你——”

秦维贤指了指庄妈妈:“虚荣算计心术不正,手腕不高还喜欢玩手段……”接着一拍桌子,总结性发言:

“枉为爹娘!”

“你给我滚!!!这是我家,没你说话的份儿,你别诬陷我儿子!!”庄妈妈恢复了生机,凄厉的跟秦伯约对吼。

“我诬陷你儿子?你最好说B城城西高速所有的摄像头集体诬蔑你儿子吧,我告诉你,要不是庄桦是庄幼安的儿子,我才懒得管,还带律师给你们?我直接就让他死在病床上你信不信?!”

“你……”

“别说了!!!!”庄幼安这一辈子,终于跟自家老婆吼了这唯一的一句,庄妈妈目瞪口呆,嘴唇哆嗦着冲着两人喊:“你们……你们……”

“我们个屁,你有空跟我吵,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孩子的事儿吧,你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还想再没一个?!”秦伯约咄咄逼人,一句话戳中要害,震的庄妈妈意外的没有搭腔。

“那现在……”

“现在我要去医院看秦维贤和小念,你们爱去不去!律师我给你们留下,想问抓紧时间问,人家也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秦伯约落下这句话,心里还憋着火,又在庄幼安身上补了一脚,这才转身走了。

小念从醒了之后,就一直呆在秦维贤的病床前不肯离去,手里握着秦维贤给他的领带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维贤的脸,秦伯约进来,就看到青年跟座雕像一样坐在病床前,本来不欲打扰,但却听护士说这孩子从醒了之后已经将近四十个小时滴水未进,就保持这个状态,拉也拉不走。秦伯约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小念,去吃点东西吧,你虽然伤的不重……”

“我不去,我走了之后,维贤哥怎么办。”胥克念打断秦伯约的话,发出跟机器一样平板的声音,干巴巴道。

“你不去?那等你维贤哥醒了,你饿死了怎么办?乖,我让厨师带来了你爱吃的虾仁粥。去喝一点?”

“秦伯伯,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不管是不吃饭还是因为他为了你躺在这儿,你不吃饭,糟践的也是你的身体,你秦伯伯和维贤哥的担心,至于救你,更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对起对不起的。何况他早晚会醒,医生都说了,没撞到脑干,无性命之虞,但是,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秦伯约说到此处,言语亦是带着哽咽,在得知儿子无生命危险的那一刹那,真是如同卸下了千钧重担一般,若是唯一的儿子没了,还是死在重要之人的儿子手里,他跟庄幼安,真的就只剩死路一条。

“呜呜呜呜……”自胥克念醒来以后,秦维贤就这样躺着,胥克念捏着那个领带夹,万念俱灰,只想着若是维贤哥没了,自己搞不好也就随他去了,当胥妈妈胥爸爸过来时,自己依然也是这副呆滞的样子,胥爸爸胥妈妈看着自家儿子无甚大碍,只有些小伤,稍稍放心,此时回家替胥克念拿几件换洗衣服去了。

而如今秦伯约来,带来了秦维贤无性命之虞的确切消息后,终于发泄出来,窝在秦伯约的肩膀上开始大哭,秦伯约拍着他的后背哄了一会儿,胥克念终于抽抽搭搭的停止了哭泣,爷俩刚想着一块儿出去吃点东西,胥克念拿起床头柜上的抽纸擦眼泪,还没擦干净,就对上了秦维贤那双带笑的眼。

这时,庄家二老也赶了过来,秦伯约不敢相信自家儿子是不是真的醒了,一巴掌拍在庄幼安的大腿上,“啪”的一声响,亦把庄幼安拍的一愣,想喊又不敢喊,一脸委屈的看着秦伯约,秦伯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看到秦维贤冲自己咧着嘴笑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家儿子真是醒了。

秦维贤的脑袋裹着厚厚的纱布,说话声音嘶哑又低沉,胥克念只好附下身听他说话,秦维贤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幸亏咱俩在《灰色》里练过手,拍过车祸现场,有处理经验……”

“……”胥克念刚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秦维贤见状,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欢喜,自我判断了一下,发现还是欢喜多一些,自己昏迷的这些天,意识时有时无,但总是能感觉这人陪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自己昏了多久,这人的气息就萦绕在自己身边多久,碧落黄泉,生死相随,也不过就是如此吧。想抬手替他擦泪,但胳膊重的不行,胥克念太过兴奋,端详着他打着夹板的胳膊和缠着绷带的脑袋看了很久,才猛然想起要去叫医生来看看情况。

胥克念转身面向庄妈妈的一刹那,两人都愣在那里。

庄妈妈当然注意到了眼中的那颗痣,跟小烨一模一样的位置。

原来她,已经这么老了啊。胥克念心里想着。终于还是做不到真的陌路,舌头转了几转,终于还是说道:

“庄婶,您好。”

“好,你……你跟维贤……我。我替我儿子向您道歉。”

“不说这些,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呢吗。我去叫医生来看看,您坐。”

57.窥豹一斑

医生过来检查了秦维贤的伤势,一副“这位病患命真大啊”的庆幸表情跟家属表示除了右臂骨折、小腿肌肉拉伤、脑震荡、全身多处擦伤之外,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了。秦伯约听着这医生大喘气儿的把儿子的病情说完,就一个感觉——若非自己年事已高,不能在小辈面前丢了份儿,秦伯约真的很想把这个医生拖出去揍一顿,于是又踹了几脚庄幼安出气,不过这几蹄子的力气明显比在庄宅时要温柔的多,更像是松一口气后的撒娇。

胥克念在一旁紧张的听着医生说了那么多“除了……”之后,终于说了那句他最想听到的“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来,搬个凳子继续带着傻笑坐在秦维贤床头装雕像。两个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对看着傻乐。

庄妈妈这才放下心来,转而问着医生:“医生,我是庄桦的母亲,我想问一下,我儿子他……”

“哦,你就是庄桦的母亲?我们正打算联系他家属,我还准备问你们要庄桦家属的联系方式呢,毕竟秦影帝跟庄桦一起长大的”

“嗯,他……”医生表情莫名肃穆了起来,顿了一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在场的诸位受到感染,也都一副庄重的样子,秦维贤放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庄爸爸下意识的攥住了秦伯约的袖子:

“医生您说,这里没有外人……”

“是这样,庄桦没有生命危险,估计过一阵子就会醒来,但是,我们在给他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有双丙戊酸钠和帕罗西汀等药物的长期服用史……”

“这是什么意思?”庄妈妈跳过听不懂的药剂名称,直接问道。

“意思是,他……他可能患有严重的双相抑郁症。”

庄幼安听到医生这样说,倒是不见有多大反应,只是拽着秦伯约袖子的手更加紧了,秦伯约只是皱了皱眉头,意外的没有挣脱开,而庄妈妈则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待目前来看唯二还算是健康人的胥克念和秦伯约将庄家二老安顿好之后,胥克念又熟门熟路的打给秦家的老司机,让他们把秦伯约接走,秦伯约看着青年有条不紊的给庄妈妈安排病房,给自己安排司机,现在又坐在秦维贤面前一勺一勺给自家儿子喂饭,摇摇头,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在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

“小念,辛苦你啦。你也是病号,没事儿了就回自己病床上躺着,秦维贤正抓紧时间冲你使坏呢,别理他。”

“……”秦维贤躺在病床上哀怨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我应该的,伯伯,维贤哥是为了我……”

“我自愿的我应该的我巴不得……”秦维贤立马开始向组织“表忠心”,看到胥克念陡然沉下来的脸色,又赶紧讨好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伯约看自家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胥克念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在考虑问题,所以一直无意识的抱着秦维贤完好的左臂摸来摸去,摸的“秦小兽”不消一会儿就在一片废墟样的躯体里顽强的“起立”了。

胥克念看着秦维贤的脸色略略发红,呼吸有些急促,终于不再摸他的胳膊,转而去摸了摸额头跟脖子,嘴里自言自语着:“发烧了?怎么回事呢我去叫医生……”

“没……我没烧……”

“那是怎么回事……”胥克念又在秦维贤身上的其他地方摸了几下。

“你别动……”秦维贤压低嗓子,嘶哑着低吼了一声。

“?”胥克念困惑的半张着嘴唇,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我被你摸硬了……”秦维贤就像说“今晚吃大米饭吧”一样平淡无奇的陈述着。

胥克念羞的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人还真是,条件不管多么艰苦,都阻挡不了秦兽发情的脚步。

秦维贤赶紧将炸毛青年安抚了一番,手指在胥克念的手心里挠了几下,虽然自己现在浑身每一个地方不疼的,某个部位更是又硬又疼,但秦维贤还是感觉特别的值。胥克念看他笑的一脸智障样,白了他一眼:

“我去给你打点水擦擦身上能沾水的地方吧……”

“辛苦你了。”秦维贤无比真诚无比疼惜的说道。

“……”若不是胥克念随即掀开被子看见了还在支着帐篷的“秦小兽”,简直都要以为秦维贤去四川专修过变脸,从禽兽变成情圣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秦维贤待胥克念出去之后,掏出手机,发了几个短信,打了几个电话,正准备挂电话,胥克念回来了,一把夺过手机:

“你这会儿还打什么电话啊?要好好休息,平常也没见你多敬业,这会儿积极起来了。”

“嗨,我这不打几个电话,给他们报个平安嘛。不打了不打了,立刻关机。”

胥克念白了他一眼,开始往他身上没伤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秦维贤闭着眼睛,一副满足又幸福的样子,胥克念看的好笑,伸出手来挠了挠秦维贤因为常年刮胡子而略略有些糙手的下巴,秦维贤一边格格的笑着闪躲,一边盯着胥克念看,这会儿的眼神是真的又温柔又缱绻,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傻乐什么啊讨厌……”胥克念一边擦,一边嘴角带着笑说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话。

“高兴呗,我现在特幸福。美的一比那啥……”

“讲脏话……”

“只有脏话才能表达我的喜悦……”

“真低俗……”

“再低俗也是你男人……”

“滚蛋!”

“那你是我男人?那我低俗点有什么关系,你要包容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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