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任何敌人都不要心慈手软，这不是你教我的吗？而且那天我也问过你了，是你自己说没有商量的余地，闹到今天这个地步可都是你逼的！”
“……”林杰已经无话可说，只能对着话筒不停的喘着粗气。
“哦，对了，那些光碟还请你马上送过来，不然会有更多人去找你的麻烦哦。”
“好，很好，这局我认输，不过你记住，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底后悔的！”
对于他的威胁裴羽只是满不在乎的冷笑，“抱歉，我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那就走着瞧！”
电话被狠狠的挂断，裴羽不禁笑出了声，然后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张扬，要是此时有人看到他这副表情估计一定会被吓到。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只不过从那堆光碟里找了几个大人物，这里不乏高官厚禄，名门望族，然后以公馆的身份给了他们点很过分很过分的威胁罢了，去那里的客人谁也不知道房间里还隐藏着录象机，如此一来发现自己被偷录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急的直跳墙。
不过威胁这种东西不见得对每个人都有用，某些人是不肯被人迁着鼻子走的，被逼急了自然会动手铲除这个眼中盯肉中刺。
结果第二天的新闻报纸头条不是《某某名门少爷身陷艳照门！》而是《日前，警方对XX娱乐场进行了突击检查，因……而被勒令停业整顿！》
据说一直到今天早上公馆四周的警戒线都没有被撤掉，进行突击检查的人还在里面搜查某些重要“罪证”。又有传说那些罪证被专用警车运到了某地秘密焚毁，数量高达上万张之多。
其实用这个方法解决这件事，裴羽也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万一那些人不肯“合作”反过来他就彻底输了，不但输了名誉还会输了自己的命。也只有他这个要钱不要命的疯子才敢这么做，换做别人怕是在无这份胆量。这也算是破釜沉舟的一赌，好在他赌赢了。
很快裴羽就收到了所有与自己相关的原版光碟，除了一些有利用价值的以外其余的被他全部焚毁。
袁嘉升从嘉海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本是想让裴羽要挟一两个高官暗中对公馆施压，偷偷把事情解决了就好，不想裴羽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搞的这么大。万一把公馆的人逼到狗急跳墙，真把那些东西发出去裴羽还怎么出去见人。不过他最想骂的还是自己，实际上他也真的把自己骂了几万遍。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告诉你。”
袁嘉升这才回过心神，抬头看了眼嘉海，“什么事？”
“是关于小羽的。”
“你说。”见他脸色沉重，袁嘉升料定那不会是什么好事。
嘉海胡乱的挠了挠头发，这事只有他和林杰知道，可是还没找到解决办法林杰就和袁家反目了，如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好来找袁嘉升商量商量了。
“前段时间林杰从心理医生那里搞了张测试题让裴羽做，结果显示裴羽的精神有点不正常。”
“什么？”袁嘉升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
“就是精神分裂症，来到袁家之后我一直觉得裴羽有些不正常，情绪波动很大，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去帮他关窗，结果他差点拿刀杀了我……”嘉海指了指脖子上的伤痕，虽然已经好了不过还有个淡淡的印子，“你说谁会在睡觉的时候枕头底下还藏把刀，而且他母亲本身就有精神病，听说那病还会遗传，所以就让他做了测试题。”
袁嘉升半张了嘴巴眨了半天的眼睛，胸口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足足过了半晌才抱着侥幸的语气问道，“那测试也许不准吧。”
“我也不太相信，所以后来我就请了一个心理医生伪装成佣人和小羽接触了几天，结果……哎，同样不容乐观。”
袁嘉升痛苦的摇了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么会？……”一连说了好多遍，大脑空白一片疼的要命，难怪这段时间觉得裴羽很怪，思维方式也很不正常，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他不知道裴羽到底被自己害到了什么程度，被人凌辱，自毁容貌，一身的伤疤，性格大变，甚至失去了男性的能力，如今，如今又发现他得了精神分裂。
“都是我害的，都他妈是我害的！”
嘉海叹了口气，“你早知道就好了，现在后悔有个屁用，赶紧想想办法，我怕这么下去他的病会越来越严重。”
咣的一声，袁嘉升重重的倒在后面的墙上，脑袋被磕的一阵闷痛，似乎不解恨一样，咣咣咣又撞了好几下，恨不得想把自己撞死。
“别他妈自虐了，你这么做裴羽就能好了？”
嘉海也来了火气，一个自残的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都想发疯是不是，可是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又觉得有些不忍，以前被折磨成那样都没见他露出过这种颓废的表情。
的确是颓废了，要是生意上的事袁嘉升可能有办法解决，可是这种事哪里是那么好解决的，一想到他的母亲整整疯了十六年，他就觉得害怕，裴羽最后会不会也变成她那样，那真的比死了还要痛苦。都是被自己逼的，都是自己把他逼疯的，这个错怕是今生今世也弥补不了了。
袁嘉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自虐的后遗症慢慢的呈现，后脑越来越疼，嘉海怨骂了几句最后认命的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看你们都病的不轻。”
那脑袋上已经肿起了一个包，摸起来有点吓人，嘉海半跪在床上帮他揉了一会儿，结果这个姿势从后面看去就显得有些暧昧了，不巧刚好被走进牢房的人看在了眼里。
“你们在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把二人都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裴羽已经站在了牢门外，那脸色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天空，要多阴就有多阴，嘉海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二人的距离，生怕自己下一刻就会被门口那个定时炸弹给炸死！
“我只是来和他聊聊天。”一边说着一边侧身退出了门，裴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袁嘉升，“你们好象很有共同语言吗，要不要在聊一会儿？”
嘉海急忙摇了摇手，“我，我肚子饿了，先回去了。”话音一落飞快的消失了。
裴羽又把目光转向了袁嘉升，那眼神里分明带着一股无名火。他实在不知道这感觉如何而来，胸口堵的难受就像毒发了一样，让他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过激的心跳而突然暴毙。
袁嘉升却没有太过注意他的表情，因为心理还无法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忧伤的盯着那张面孔，心痛的厉害。
裴羽就这么瞪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心理那股火气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抬手拍了两下，几个保镖马上小跑了进来。
“先生？”
一个眼神过去，几人马上了然，开门进去就把袁嘉升按在了床上。
袁嘉升这才惊觉，急忙开口解释，“小羽，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裴羽冷笑，“我看你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寂寞了，太想要人陪了，不过三弟体力不行，估计他没办法满足你，我还是帮你找别人好了。”
袁嘉升觉得太无奈了，不过心理也清楚裴羽现在的思想和常人不同，也不能刺激他，生怕在加深了他的病，“小羽，你不知道我的心理只有你吗？”
“你心理有谁和我有什么关系，离约定的期限只剩三天，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
“小羽，你又想干什么？”
裴羽嘴角一斜，给保镖使了个眼色，那支注射器马上扎到了袁嘉升的身体里，“放心，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不一会儿全身赤裸的古诚就被人推到了牢房里，恍恍惚惚的袁嘉升看见倒在地上的身体时，足足愣了半晌，短短几日不见古诚已经瘦了一大圈，前胸后背甚至连四肢上都布满了鞭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好象受了很重的伤，此时已经昏迷不醒。
“小羽，恩恩怨怨都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折磨他？”
裴羽满不在乎的呼了口烟，“这可怪不得我，是他自己总想逃跑，被抓回来当然要受点教训了。”
袁嘉升深吸了几口气，“求你把他放了吧。”
“你心疼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这些事都和他没关系。”袁嘉升十分十分无奈的叹息了声，虽然裴羽可能在吃醋让他很高兴，可是他这想法也太奇怪了吧？
裴羽强忍住拿枪崩了古诚的冲动，压着声音道，“放心，我不会杀他，在过几天我会把你们一起放了。”
身体越来越热，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晰，这药袁嘉升曾试过不下几十次，实在是厉害的很，一但被迷了心志连自己做什么都不知道，此时又和古诚单独关在一起，不用猜也知道裴羽的想法。
“难受了？这不是有现成的吗？想要就上啊！”下体明明已经肿的老高，还在床上硬挺着干什么。
“我不要！”
“不要？呵~~放心，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就出去。”
袁嘉升痛苦的摇了摇头，十根手指差点把床单撕碎了，脸上就像被人泼了水一样连头发都湿透了，“我，我不要，除了你，我不要任何人。”
虚弱的几个字就像重锤一样砸在了裴羽的心上，疼的他想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保持住了面不改色，牙齿却被咬的崩崩直响，过了许久才恨恨的说了一句，“好，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袁嘉升一把扯过床单，甩过去盖住了古诚的身体，靠在冰冷的墙上直直的盯着铁栏外的裴羽，后背接触到的寒意总算换回了一丝理智，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成河而下的汗水一次又一次的迷住了双眼，全身烫的就像被人丢进了火里，尤其是腹下的东西就像要被人吹爆的气球，简直已经涨到了极限，说不定哪一刻就会直接的爆掉。可是他还是强忍着，今天就算死也不要在裴羽前面抱别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袁嘉升已经无力在支撑身体卷缩着倒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依旧不肯屈服。裴羽被人用过那药，他知道那药有多厉害，会让人失去所有的意识和毅力甚至尊严，不管眼前是男人还是女人就算只是个充气娃娃都会忍不住冲过去发泄。
没想到袁嘉升竟然可以一直忍到现在，裴羽看了下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知道他还能忍耐多久。
“这药效可是十个小时的，你还要坚持吗？”
袁嘉升根本就已经失去了意识，趴在床上不受控制的摩擦着下体，恍恍惚惚间听到了裴羽的声音，全身一震那飞到九霄云外的毅力又被他强行拉了回来，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我，我只要，你！”
“那你就继续忍着吧。”
一直到了后半夜袁嘉升竟然还是不肯屈服，身上的汗水早已湿透了下面的被子，身体已经被憋到了暗红色，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裴羽里面却早已空洞一片，根本没有焦点。
裴羽坚持不住打了个瞌睡，突然惊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竟然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牢房里的二人依旧分的远远的，裴羽又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了想起身出了牢房，自顾自的回卧室睡觉去了。
清晨天还没亮，裴羽就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什么事？”
“小羽，袁嘉升他……”
四十九
裴羽心理一紧猛的打开了门，“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赶紧去看看吧。”裴羽没时间多想，随手披了一件睡衣就下了楼。
牢房内的一切还是和自己离开时一样，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谁也没有碰谁，袁嘉升半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就像个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这副画面让裴羽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有些害怕。
“他怎么了？”
两个保镖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见他来了赶紧让路，“我也不知道，一点反应也没有。”
裴羽干咽了一下，一步步走过去试探性的碰了一下他的肩膀，竟然被皮肤的温度烫着了，“水！”
“是！”保镖急忙去取了杯水，强迫的给他灌了一口。清水顺着干裂的嘴唇滑进了口中，袁嘉升才有了点反应，身体一阵抽动但眼神还是直直的，失去灵魂一样。
裴羽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重重的跌了回去，转头看了眼地上的人，“把他抬下去。”
“是！”
几个保镖抬着古诚离开了牢房，裴羽又把视线转回了他的身上，他实在不敢相信袁嘉升竟然真的说到做到，宁可把自己憋死也不肯碰别人。
“袁嘉升？……”
裴羽在他耳边叫了很多声，神智恍惚的袁嘉升才反应过来，努力把视线对在一点，才看清楚眼前的那张面孔，“我，我，只要，只要你。”
沙哑的喉咙已经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是从那口型中知道了他想说的话，裴羽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是白痴吗？连自己解决都不会？”
裴羽从身后的皮箱里取了一只注射器，把药剂推进了他的身体里。那药可以迅速缓解身体的症状，不到五分钟袁嘉升的体温就降了恢复了正常，肿胀了一夜的下体也一点点疲惫的倒了下去。只是水分流失过多，全身还是软绵无力，躺在床上双眼含泪的看着眼前人。
裴羽狠狠的咬了咬牙，转过身不在看他，“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放你走。”
袁嘉升猛的抓住他的手，裴羽抽了几下竟然没有抽出来，“放手！”
“不要走~”
“放手！”
袁嘉升依旧不肯放开那只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缓缓的抱住那副身体，“小羽，原谅我吧。”
原谅？无法原谅，本以为这样折磨他自己就会原谅，可是办不到，那些背叛那些出卖，永远也无法原谅。而且想要杀了他的那种想法，至始至终也没有改变，就好象心被分成了两个世界，一爱一恨，矛盾之及。
裴羽惨笑一声，“今生今世，也不可能！”
“没关系，我会等，一直等到你原谅我为止。”
裴羽咬了咬牙，“别浪费时间了。”
“小羽，你就不肯给我一点点希望吗？”
裴羽扯开自己胸前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你我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真的能结束吗？老死不相往来，在彼此的生命中画上一个句号？说的容易谁又能真正做的到？那天晚上裴羽疲惫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恍恍惚惚间做了一个很奇怪很痛苦很可怕的恶梦……
第二天清晨，裴羽按照约定放了袁嘉升和古诚，整整八十多天，袁嘉升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身体瘦了一大圈，站在车边留恋的看着裴羽的面孔，久久不肯上车离开。
时至秋季，空气中已经带了丝寒意，却也不如此时二人的心寒，“小羽，我能回来看你吗？”
“从今以后……我在也不想看见你！”这句算是由心而发的实话，裴羽能忍的住不杀他已经是个奇迹了，相比之下他还是觉得财富更重要，他可不想为了袁嘉升而丢掉自己手上的一切，包括命，这里毕竟还是法制社会。不过要是他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裴羽怕自己在没那个毅力了。
毫不留情的话让袁嘉升的眼眶朦胧了一片，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一片黄色的落叶，放在了裴羽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