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今朝影(穿越 女变男)下——红烛泣夜
红烛泣夜  发于:2012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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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瑞不想太子救他,他用他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看他,在坠入悬崖之前割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不去了,太子想到,就这样放他走,因为我也怕,不是怕毁了他的未来,而是怕毁了他的过去,一直以来只为我的过去。他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就像一只蝴蝶,就像我遇见他的那天遇见的那只蝴蝶。在冬日的暖阳下,纯粹而惊艳的翡翠色,让人过目难忘,逐渐沉溺。可是却不肯真正与你相伴,总是任性而为,盲目而自信,我总在他后面追,却永远都追不上,当我终于追上了,却不敢将他捧在手心里,因为一不小心他就粉身碎骨。

真的好想问你,瑞儿,我美丽而又吉祥的翡翠色蝴蝶,你究竟想要飞去哪里呢?

第一零二章

至此,陈瑾瑞的阴谋完全暴露。

第二日朝堂之上,宇文翼,冯将军以及其一党派,开始了对其的全面进攻。

陈瑾瑞多年来,利用自身的权利,私设牢房,滥用死刑,残害忠良,其间被其残害之人包括幻羽军副总管赵坤,方御医徒弟方得月等十人不等;陈瑾瑞私下派人加害并追杀大皇子,诬陷李仁和一家害其满门抄斩,又派幻羽军将朱家及荆山书院三名书生害死,以图杀人灭口,后又为免后患,指使杀手杀死文轩县县太爷李呈安及师爷周福,又在大皇子回宫路中安排杀手意图加害,此一切阴谋皆有亲自参与的大内幻羽军总管吴有年作证;陈瑾瑞身为司礼监大太监总管,却不尽职守护国家命书,妄图盗取上古分水宝剑破坏命书篡改国家命运,实为大逆不道之罪,有已隐世的国师异人书信一封为证;最后参与当年皇后加害琼妃娘娘之阴谋,企图为其杀害证人宫女冬梅,毁灭证据,刺客被当场捉拿,证据确凿。最后一项,则指责陈瑾瑞利用自身美色,魅主欺上,罪不可恕。

这些罪行,每一项都可致其死罪,皇上气得面色发青,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而且天下皆知,陈瑾瑞乃当今太子的最大心腹,而且后宫人尽皆知,那陈瑾瑞和太子的关系绝非主仆二字可以形容,加之这些阴谋多半是为了帮助太子巩固权势所为,所以太子与这些阴谋罪恶是否有关,还有待进一步查证。

虽然在朝堂之上,陈瑾瑞一口否定他是受太子指使,且多次强调,自己的所作所为皆是背着太子做的,太子概不知情,而且在整个案件的过程中,太子也是一脸的冷漠,不曾为他求情,但是太子的嫌疑终究难以洗脱。

加上牵扯而出的二十多年前的琼妃之死一案,宫女冬梅作证,当年亲眼所见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太监将娘娘在冷寒宫害死,所以皇后此刻也自身难保。虽然加害当年皇后确实害死了琼妃,但是此事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加上皇上对皇后一直宠爱有加,即使知道此事真相,也不忍心将她刺死,便以当初杀害琼妃娘娘的太监已死,无法对证为由,没有刺死皇后。但是既然是皇后的心腹太监所谓,所以皇后也不可完全洗脱嫌疑,为了给惨死的琼妃伸冤,也为了给大皇子宇文翼一个交代,皇上只好宣布废后,将皇后刘氏打入冷宫。

本来对这个判决并不满意的宇文翼,一听说将皇后打入冷宫,想起那冷寒宫中有一个当年被皇后加害惨死的女鬼,那刘氏到了冷寒宫也必然不得好日子可过,便也不再追究,算是卖他的皇帝老爸一个面子了。

最后陈瑾瑞是难逃一死,因为他是太子的心腹,太子即使并未参与,也难逃责任,因此废掉宇文明瑞的太子身份,但是皇帝为了证明太子确实与此人的阴谋罪行毫无关系,便下令要太子亲自监斩陈瑾瑞。

当圣旨宣布的时候,宇文翼看到太子脸上闪过的表情,惨白毫无血色,但是随即便被隐藏起来,他知道陈瑾瑞对太子来说,绝非是心腹这么简单,但是如果他真的能做到亲自监斩,那他也决定放他一马,毕竟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死于面前,是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宇文明瑞回到宫中,自从接到监斩陈瑾瑞的圣旨之后,一直情绪恍惚,宫中的宫女太监都不敢随意的接近,也无人敢和他说话。

宇文明瑞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死了,只是还好,在他死前还能见上一面。只是自己不知如何面对,他将身首异处的躺在自己面前,在那之后,自己是否还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大牢之中,陈瑾瑞独自坐着,得知太子会亲自监斩自己,心中十分焦急。他不害怕自己会死,这一天早就料到,只是没想到会让太子亲眼目睹。心里还是觉得太子是在乎自己的,因为如此,更不能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死状,即使是最后,他希望留在太子的印象里的,是自己最美丽的样子,因为太子说过,美丽而吉祥,和自己是多么的相称。

“陈公公……”一个小太监来到牢房前,喊着陈瑾瑞。

陈瑾瑞抬头看他。

“喜公公?”陈瑾瑞有点惊讶,自从自己被抓之后,再没有关于别人的消息,不知道喜公公现在是何处境。

“陈公公,你还好吗?”喜公公担心的问他。

“不用担心我,反正是快死的人了。”陈瑾瑞笑得苦涩。

“公公,你别这么说,这么说……小喜子会难过的……”说着,喜公公真的流下了眼泪。

陈瑾瑞心里略感安慰,摸了摸喜公公的脸,为他擦干了眼泪。

“你别担心,我根本就没有抵抗,全盘招供,他们也没怎么审问我,所以我挺好的,放心吧。”陈瑾瑞说。

“公公……可是……公公……”喜公公是真的不舍得他。

“你呢?他们没因为我的事情难为你吧?”陈瑾瑞问他。

“我……没有……他们只是把我赶出宫去罢了。”喜公公说。

陈瑾瑞心下一疼,被赶出宫去,一个太监被赶出宫去,陈瑾瑞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等待他的只有苦痛的悲痛的羞辱人生。

“小喜子,对不起……”陈瑾瑞美丽的眉毛,因为内疚而揪了起来。

“公公,别说对不起,小喜子心甘情愿的!”喜公公坚定的说。

“小喜子……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你能帮我吗?”陈瑾瑞望着喜公公说。

喜公公停止抽泣,看着陈瑾瑞悲伤绝望的脸庞,点了点头。

监斩当天的早上,宇文明瑞一夜没睡,精神有些萎靡,穿戴好了衣物,准备前去刑场。

“禀报六皇子。”有太监进来禀报。

“什么事?”宇文明瑞摸了摸额头,有些头疼。

“陈瑾瑞陈公公尽早被发现已死在牢中。”

宇文翼脑中轰鸣,觉得腿有些发软,旁边的宫女连忙将他扶着坐下。

“怎么回事?”好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太医说是饮鸩而亡。”太监回报。

“饮鸩……饮鸩……而亡……”宇文明瑞最终喃喃念着,嘴唇狠狠咬着,虽然眼睛狠狠的睁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六皇子……”旁边的宫女惊讶道。

“瑞儿……瑞儿……”宇文明瑞深吸一口气,随即泣不成声,“瑞儿啊……我的瑞儿……啊啊啊啊啊啊……”

“六皇子,在牢中发现陈公公留下的书信一封,是给您的。”太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信封之上,是陈瑾瑞端庄秀丽的字体,全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太子殿下亲启。

宇文明瑞轻轻摸索着那信封上的字,似乎隐约闻到陈瑾瑞身上特有的那种墨香。

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整齐折叠的信纸,犹如他一贯的作风。

“请不要当我已经死了,就当我还陪在您的身边吧,不要感到寂寞。

天气好的时候,别忘了去后花园走走,会让你的心情好起来。

我做了这么多错事,不要恨我,因为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您。”

看完这只有三句话的信,太子已然泣不成声,他的手,紧紧撰着那信的署名,陈瑾瑞三个字,是他给瑞儿起的。

知道是他的瑞儿心疼自己,不忍心让自己看他死的样子,所以才提前离开,连这最后一刻,他的心里也只有自己,而这全天下只有一个的人儿,已经哪里都不在了。

第一零三章

陈瑾瑞已死,太子被废,皇后被废,打入冷宫,紧接着改李宇文翼为新太子,吴有年因为也参与了陈瑾瑞的阴谋,罪行难逃,被发配到边境充军,方御医辞官回家,带着方得月隐居,希望能治好方得月的伤。

赵坤被救出之后,一直都住在杜浚乡的家里,其实杜浚乡心里也清楚,赵坤的伤势,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久的,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基本损毁,虽然已经服药杀死了体内的嗜血虫,但是想要救活他是不太可能了。

吴有年被发配之前,来到杜浚乡的家里看望赵坤。见到赵坤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形容憔悴,一动也不能动的凄惨模样,心中非常自责,认为都是自己才害得兄弟如此下场,如果自己早些醒悟,不与陈瑾瑞同流合污,说不定赵坤也不必落得如此下场。

吴有年深感悔恨,趴在赵坤的床边不停的哭泣,嘴中一直说自己对不住兄弟,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定会为兄弟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的赵坤,微微牵动嘴角,似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只是他已经痛苦了太久,而且心愿已了,不愿再在这世上苟且残存。他缓缓抬起手来,指了指吴有年手中的剑,示意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吴有年明白他的意思,抽出剑来,看着多年的好友,却无论如何下不去手,已经是自己的懦弱害他如此,难道还要自己亲手夺取他的性命吗?

最终,吴有年也没能亲手杀死赵坤,唯有杜浚乡狠下心来让赵坤来个痛快得以解脱。

杜浚乡去送吴有年,要他心里不要想的太多,人生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赵坤的结局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相信最后赵坤也不会怨他,让他不要挂在心上,好好走完自己的路才是最重要的。

经过最近的事情,宇文翼举得杜浚乡是个人才,希望收他在自己的身边作为侍卫总管,但是杜浚乡说自己实在不爱为官,还是喜欢自由自在喝酒赌钱的休闲日子,否则当初吴有年在朝为官的时候,自己也早就跟他们两个好兄弟进宫去了,所以婉言拒绝。

这些事情结束后,意外的传来了一件喜讯,就是宇文淑媛郡主即将要与剑平剑将军完婚的消息。

自从这几次见面,剑将军一直对宇文淑媛倾心有佳,待所有事情结束之后,便向文夫人提亲,希望娶宇文淑媛为妻。文夫人早发觉女儿对剑平将军心有所属,便答应下来,于是择个黄道吉日,便让两人完婚。

婚礼场面非常宏大,毕竟是王爷郡主和将军的婚礼,宇文翼也从宫中出来参加婚礼。眼看着嫁出去的妹妹是泼出去的水,多少年来只爱缠着自己的妹妹,当年对尧峨一见倾心,也曾对李芙麟生出情愫来,如今嫁作他人妇之后,竟然眼里只有他那一表人才的夫君,自恋傲慢的劲头有增无减,旁人皆入不了她的视线了。而几次欢闹的场景之中,总有一个穿着简陋的中年男人,远远的望着自己,笑得那么幸福和开心,给宇文淑媛留下了印象,却总觉得此人十分熟悉,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婚礼过后不久,李芙麟,尧峨和文夫人便要起程会文轩县,宇文翼前来送行。

“翼儿啊,以后一个人在宫里,要处处多家小心啊。”文夫人担心的说。

“文夫人放心,孩儿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宇文翼露出一个让人放心的表情。

“说是这么说,但是宫中险恶,出什么事情都不一定啊。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娘,我这样说你也别嫌弃,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为娘的不图你成就什么大业,只要你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幸福的生活,就是为娘最大的心愿。”文夫人温柔的摸了摸宇文翼的脸颊。

虽然宇文翼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自小就是他亲手带大的,早就带他如亲生儿子一般。

听到文夫人这话,宇文翼心里一震,突然想起樊天瑶,似乎他也说过类似的话。时至今日,不知为何自己突然又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了,宇文翼心里苦笑。

“太子殿下,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可走了啊。”李芙麟不耐烦的说。

自从樊天瑶的事情发生之后,李芙麟对宇文翼一直有看法,觉得他这人太不厚道,所以说话难免怪腔怪调的。

“芙麟,你怎么这样跟太子说话啊。”尧峨推了他一下道。

“我怎么了?哦!我忘了,他是太子了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即将荣登大宝的未来皇帝!我区区一个小流氓可不能对他不敬啊!好吧,你想怎么着,你亲自出来相送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是不是我们得对你三拜九叩以表感谢啊?”李芙麟又摆出流氓架势。

宇文翼也知道他生自己的气,便不与他计较,只是无奈的笑笑。

这边尧峨觉得李芙麟有些过分,如果他们私下里还没有什么,可是这样的公众场合,周围又有那么多的侍卫下人,这样对宇文翼不敬,似乎不合礼数。

“芙麟,你老实点吧,没人拿你当哑巴!”尧峨看李芙麟没完没了又要开腔,赶紧抱住他,捂着他的嘴巴,尴尬的冲宇文翼笑笑说:“对不起了啊,太子殿下,这小子就是这么没礼貌,别介意啊!”

宇文翼看李芙麟在尧峨的怀里挣扎,两人嬉笑打闹,心里有点发酸,这是嫉妒吗?宇文翼这样问自己。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翼儿你也不能出来太久,还是早点回去吧。”文夫人说。

于是文夫人上了马车,李芙麟和尧峨也上了马,加上宇文翼派出的随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

看他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远处,宇文翼转身回宫,突然发觉,身边好静,没有人笑,没有人闹,没有人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发脾气,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孤身一人。

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已经告一段落,各人找到各人的位置,宫中的事情也都一一步入正轨。宇文翼每天勤于政务,他那不管政事的老爸自从皇后被打入冷宫之后,精神便一蹶不振,食不思饭不想的,对宫中的事情更加不过问。

虽然宇文翼此刻已经权力在握,可是他却始终高兴不起来,这宫中的生活似乎并非如他所想,他有点迷惘了,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呢?

这段时间,也有几股势力,企图鼓动宇文明瑞东山再起,纠结党羽要对宇文翼不利,只是宇文明瑞似乎对这些争斗已经丧失兴趣,每日里只在自己的宫中吟诗作画过起了隐士的生活,让支持他的人找不到目标,只好作罢。与这件事情相比,让宇文翼更心烦的是,自从自己被立为太子只有,朝中的大臣便开始乐忠于忙着为他寻觅一个合适的女人,想让他尽早娶回一个太子妃来,大概是因为上一任太子沉迷男色,让大臣们受尽了折磨,所以想要趁早早一个太子妃将现任的太子好好拴住吧。

更然宇文翼自己受不了的是,每当大臣们跟自己提起要他选太子妃的事情的时候,他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樊天瑶,而且对他的想念是与日俱增无法自拔。后来一次,冯将军也向他提起选立太子妃的时候,宇文翼终于爆发,说身为太子何时选立太子妃自己可以决定,如果再有人蓄意干涉,自己绝不饶了他。自此再无人敢跟宇文翼提起选立太子妃的事情。

这些日子,宇文翼总是闷闷不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自己也觉得奇怪,现在这一切,扳倒太子势力,除掉了陈瑾瑞,为母亲报了仇,自己当上了太子,不就是当初自己想要的吗?为何自己就是高兴不起来呢?难道樊天瑶早就料到了,所以才不希望自己走这条路?最近越是想,就越觉得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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