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穿越 FZ 第二卷)+番外——离尘乱
离尘乱  发于:2012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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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片云过,耕牛蹲井沿。子星光芒现,奈何顶压宝。异世雷霆震,赤子火中来。强枝遇弱干,王字当出头……父王,王字出头,不就是个‘主’字吗?果然是高人,竟在六年前就预测到您要当这天下之主了。”

朱棣笑道:“这最后一句与你下午所对的对联是一个意思,本王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前面几句是何意思。”

“烈日片云过……耕牛蹲井沿……这是什么东西?”朱高炽看后也是一脸茫然,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朱棣见他这副模样,想着他也看不明白,逐摇摇头准备放弃:“弄不明白就算了,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等等!”朱高炽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父王下午让我对的是个拆字联,这首诗会不会也是拆字诗呢?”说完不等朱棣点头,便走向书桌,执起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烈日片云过……就是日头被云遮住……也就是日字上面一片云……”

朱棣跟过去,正好看见他在一个“日”字上面添了一笔,竟是个“白”字,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耕牛蹲井沿又是什么字?”

“耕牛……蹲井沿……”朱高炽先写了个“牛”字,又写了个“井”字,可是搞了半天也组合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朱棣见他都快将笔头给咬破了,摸摸他的脑袋提示道:“要不,我们先看后面那两句吧。”

朱高炽点点头:“后面这两句简单,子星为辰,光芒被头顶一宝所压,自然就是个‘宸’……”

声音嘎然而止,朱高炽看着自己在纸上画出的那个大大的“宸”字,仿佛真被雷击了一般,半天没能出声。

“对,是个宸字,那后面的‘异世雷霆震’又是什么……”朱棣话说到一半儿,发现朱高炽有些不对劲儿,微微俯下身,拍拍他的肩,“炽儿,怎么了?”

朱高炽抬头看他一看,脸上是朱棣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父王,我可能知道前面那个是什么字了。”

“耕牛蹲井沿?”

“不,‘烈日片云过’和‘耕牛蹲井沿’其实是一个字。”朱高炽说完落下笔,在刚才那个‘白’字旁边写了一个‘告’字,“父王你看,耕牛蹲在井沿便遮住了下半身,所以只有‘牛’字的上半部分,而井沿也叫井口,组合到一起便是个‘告’字。而‘白’和‘告’放在一起,是皓月凌空的‘皓’字。”

“皓,宸,皓,宸……”朱棣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禁拍手叫好,“妙啊,我儿果然睿智,如此复杂的拆字也能让你给破解了……这两个字可有何深意?”

朱高炽嘴角抽搐:“咳……没什么深意,不过是我的名字而已。”

“什么?”朱棣一时间没反映过来。

朱高炽站起身来,耸耸肩解释道:“皓宸是我来这里之前的名字,而后面这句‘异世雷霆震,赤子火中来’估计也是说我的来历。我是被炮弹炸到这里来的,所以算是‘火中来’。瞧瞧,老天爷让我来这里,说不定还真是为了帮你成就大业呢。”

“太神奇了。”朱棣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不过他想的倒不是朱高炽的来历有多诡异,而是那个给他锦囊的张真人实在太可怕了。竟然能在六年前炽儿刚来不久便知道他的身份来历,还能预测六年之后自己要起兵夺位,当真不是人啊。

朱棣轻声吐出的话朱高炽并未听清楚:“父王说什么?”

“没事。”朱棣回过神,揉揉他的头发宠溺笑笑,“父王是在想,你还真是上天赐给本王的宝贝。”

朱高炽闻言不由嘿嘿一笑,上前一步环住朱棣的脖子:“既然是宝贝,那是不是有奖励呢?”

“当然。”朱棣说完揽住他的腰,吻住那近在咫尺的诱人唇瓣儿。

不管你从何而来,不管你因何而来,也不管你为何而来,既然是我朱棣的儿子,既然说了要生死相随,我对你,便只有信任,没有怀疑。

前面的路,无论多么凶险,无论多么艰难,只要你不说放手,父王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史书记载:

“洪武三十一年冬,在朱元璋驾崩半年之后,建文帝朱允炆不顾满朝武将的反对,在太傅黄子澄,兵部尚书齐泰等左班文臣的支持鼓动下,对自己镇守各地,手握重兵的叔叔们实行“收封地,削兵权,贬爵位,远流放”的削藩政策,短短数月便削去五位藩王,造成大明人心惶惶,朝廷动荡不安。

而镇守北平的燕王朱棣因战功显赫,势力庞大,成为了朝廷心腹大患。建文帝为保削藩成功,暗中驻兵北平四周,调派大臣出任北平重要官职,分散朱棣兵权,监视燕王动向。

朱棣深感事态不妙,在诸位皇弟的联合策应及军师道衍的劝说之下决定先发制人,秘密练兵,暗造兵器,做好与朝廷抗衡的准备。”

就在燕王府上下一心,紧锣密鼓的筹备起兵之时,突然从应天传来一道圣旨,召朱棣父子进京祭祖。

而就是这道圣旨,成为了推动历史车轮的一个重要导火索;也是这道圣旨,将建文帝朱允炆与燕王朱棣的关系推向了一个永远无法弥合的深渊……

——第二卷·情难却,父子似鹣鲽·完——

番外:缘分初定

元朝末年,顺帝妥欢帖睦尔荒淫无度,统治残暴,天灾不断,民怨四起。黎民百姓难以生计,接二连三爆发农民起义。

而朱元璋,便是这诸多起义军中的一份子。

朱元璋二十五岁时投奔在郭子兴帐下,他作战勇敢,机智灵活,精明能干,且处事得当,深得兵士的拥护,也因此而俘获了郭子兴养女马秀英的芳心。在经过郭子兴重重刁难及考验之下,终于得到他的信任,委以重任,并将马秀英许配给了他。

至正十三年六月,朱元璋衣锦还乡,招募兵马,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徐达、周德兴、郭英等人纷纷同他一起加入了红巾军的队伍,同他并肩作战,创造自己的江山,开拓自己的王朝。

从此,朱元璋的军队如虎添翼,所向披靡,先后攻破定远、滁州、和州等地,将兵马从几千人扩充至大军十万。

至正十六年三月,张士诚在长江三角洲地带发起攻势,进攻江南元军。趁此机会,朱元璋亲自统率水陆大军,进攻集庆。在第三天,攻破城外的陈兆先军营,其部三万六千人归降朱元璋。十日后,攻下集庆。

而在进城之后,朱元璋便将集庆改名为应天,并以应天为中心,先后攻下了金坛、丹阳、江阴、常州、常熟、扬州等地,迅速朝应天四周扩张势力。

至正十九年,朱元璋已经占领了江苏以北,太湖以西,往南经江苏、安徽、浙江三省交界处,到浙东大片地区,与另一股势力陈友谅隔江对峙。

而这个陈友谅,原是红巾军蕲水起义头领徐寿辉手下大将倪文俊的部下,后来他杀死倪文俊,并于至正二十年,也就是公元1360年挟持徐寿辉,攻占了太平、采石,盘踞应天城外,并联合长江下游的张士诚东西夹击应天,准备平分朱元璋的领地。

朱元璋的军师刘伯温献计里应外合,先令军中陈友谅的旧友康茂才修书一封到陈友谅营中,假意投诚,约陈友谅攻击应天,并言明会在应天郊外的江东桥接应。

陈友谅信以为真,带领主力军队赶到江东桥时,却被早已埋伏与此的徐达率伏兵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狼狈败走九江。

徐达攻无不克,连连收下太平,占领信州。

当徐达带着捷报回到应天之时,朱元璋告诉了他自己添了第四个儿子。

这个儿子,便是朱棣。

朱棣的出生并没有让父亲朱元璋一统天下的步伐停止下来,而是更加坚定了他一统天下的野心。因为,只有平定了天下,才能给自己的孩子安稳的幸福。

于是,朱元璋乘胜追击,直取陈友谅的老巢江州,攻下安庆,占领了江西及湖北东南部,将陈友谅逼往武昌。

1361年八月,朱元璋带领着徐达等人凯旋回到应天,前来迎接的属下告诉他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好消息是他添了第五个儿子,坏消息是孩子的母亲难产而死。

朱元璋悲喜交加,将一岁的朱棣和刚出生的老五交给了正室马秀英抚养。

而巧合的是,两个时辰之后,徐达派人前来报喜,说自己的夫人在刚才产下了一名女婴。

马秀英因为没有生育,缺乏奶水,老五交到她怀里正啼哭不已,听闻这个消息,赶紧抱着孩子去了徐达的府上,请她帮忙喂养。

老五在徐夫人怀里马上变得不哭不闹,而马秀英在一旁抱着刚出生的徐家小丫头也是乐呵不已。

两人都觉得孩子跟自己有缘,马秀英半开玩笑的说:“这俩小家伙同年同月同日生,应了个好缘分,不如咱们来结个亲家如何?”

徐夫人当然不会反对,而此刻尚在襁褓中的朱橚和徐仪华又哪里知道自己的终身就被这两个不负责人的老娘轻而易举就定下了?

公元1368年,朱元璋经过十六年的征战讨伐,终于“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于应天登基,建了号大明,改元洪武,以应天为京城,成为明朝的开了皇帝,册封马秀英为皇后。

不知是因为两个家伙年纪还小,还是因为马秀英将当年的戏言给忘记了,反正过了很多年,都没有人再提起当年“订亲”一事。

这些年来跟随朱元璋一起征战沙场的兄弟们,也都一个个加官进爵,论功行赏。其中征虏大将军徐达当之无愧为第一功臣。因为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朱元璋戏称为明朝永远不倒的“万里长城”。

但就是这座固若金汤,将大明的敌军阻挡于外的万里长城却有一个自己永远战胜不了的人。

而且,还是个女人。噢,好吧,准确来说是个小丫头。更可悲的,那个小丫头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仪态万千,气质尊华,是徐达给女儿取这个名字的深意。可他没想到,“人如其名”四个字是怎么也安不到自己女儿身上。

其实徐达一度怀疑徐仪华是个儿子,不是女儿,而且这种怀疑一直持续了十几年,差点将他一把老骨头给折腾得精神分裂。

徐仪华天资狡黠,冰雪聪明,三岁能背唐诗,五岁能背宋词;知天文,识地理,精通文墨,且一张利嘴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小小年纪就以“女诸生”之称,名扬京城。

按道理来说,有这么一个女儿,徐达应该很高兴才对。

可徐达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没气死已经算自己命大”。

现在徐达最大的愿望就是某天能有一个眼神儿不好的男人将他家这个女儿给娶回去,当然了,为了防止对方“退货”,他会奉上非常非常非常丰厚的嫁妆——虽然,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

但愿望这种东西就像肥皂泡儿,你越想得美好,就越不容易实现。因为眼神儿不好又能让徐达满意的男人真的很难找。

所以徐达只能仰头望天,第一百零八次叹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终于听到了他的祈祷,一声“圣旨到”,让徐达仰头望天的脖子一下子没扭过来,只听咔嚓一声,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于是,扭到脖子的徐大将军以极其高难度的姿势率领一众家人跪地接旨,而当他听到圣旨的内容时,一激动,再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脖子竟然回归了原位。

待那宣旨的公公走了之后,徐家立刻炸开了锅。

“老爷,我没听错吧?皇后终于想起当年订亲的事了吗?”

“爹,今天是什么日子?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啊呀,太好了,大姐终于可以嫁出去啦!”

“老爷,五皇子会不会有什么隐疾啊?”

“老爷,你再好好看看,皇上真的是说让五皇子娶我们家仪华么?”

“……”

徐达拿着圣旨,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足足愣了有半个时辰才听得他一声怒吼:“仪华呢?”

一时间原本热闹不已的大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徐达一听这动静儿就知道准没好事儿。

果然,半刻钟后,徐府的管家气喘吁吁从门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老爷,不……不好了……大小姐在翠云楼跟定襄侯府的二公子打起来了……”

“徐,仪,华!”主徐达咬牙切齿丢下圣旨,如同龙卷风般从大堂里卷了出去。

当徐达第N次将在外面闹事儿的徐仪华拎回将军府时,皇帝家的聘礼已经堆了一屋子。

不管那圣旨上说的“知书达礼,贞静贤淑”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徐达都打定了主意要把徐仪华嫁进皇宫——反正就他跟皇上的关系,就算皇上事后知道自己儿媳妇儿的真面目,应该也不至于将她给退回来。而且,就算他不愿意让仪华嫁进宫,这圣旨也是随便抗不得的。

于是,徐仪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自己老爹给关进了房,然后门窗都被钉上了木板,任凭她怎么擂怎么踹就是打不开,说是要等到他成亲那天才放她出来。

徐达知道自己的女儿诡计多端,在下令所有的仆佣都不得私自对她放行之后才安安心心去睡觉。

可就在徐达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徐仪华正在自己房间里换衣服,揣银票,然后掀开床板,对着徐达的房间挥挥手,跳下地道逃婚去也。

让她嫁人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但怎么也得问问自己的意思吧?

她心目中的男人一定得像他家老爹一样,骑高头大马,持赤金宝剑,征战沙场,所向披靡,是个豪气干云,金戈铁马热血男儿才行。

那个什么五皇子,她是认识的,小时候皇帝跟父亲一起南征北战,他们几个小孩儿经常在一起玩耍。但后来他老爹当了皇帝,小孩子之间来往就少了,印象实在有点模糊。只记得那小子长得又难看又瘦弱,小时候连她都打不过,常常被自己欺负得哭。那样一个男人,她徐仪华怎么能嫁呢?

徐仪华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次逃婚的决定做的那是绝对的正确,当即脚步都轻快起来,直接往秦淮河边奔去。只要顺着秦淮河出了城,老爹想抓她也难了。

深夜的秦淮河边已经鲜少有人经过,冷清的河岸只有一艘渡轮停靠,身穿蓑衣的船家正摇橹准备将船划走,徐仪华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挥着手大叫“船家,等等”。

船家听到声音,停下摇橹的动作,回过头来,看到一身男装的徐仪华,随即和蔼笑道:“小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出城?”

“嗯,我有急事,不知道船家方不方便带我一程?”

“我这条船已经被这位公子包下了……”

徐仪华顺着他的眼神,才看到不大的船舱里,坐了一位身穿华服的少年。

那少年听到他们的声音回过头来,不经意的与她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之间,风月已无声。

少年朝她点点头,露出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让徐仪华一颗芳心顿时跳漏了一拍,紧接着便开始扑扑的狂跳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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