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斯全身都罩在苏质的上面,从陈军的角度是看不见苏质的,听李斯这么一说,吐白沫了?不会吧,他砸的是手啊,怎么会吐白沫了呢?无疑有他,伸头就想上去看看。
揪准时机李斯抄着砖头往陈军头上就是一抡,当下就开了花,血直流。这下打的又准又狠,直接就让陈军不省人事了。
“军哥”
“军哥”
一群人围了过去扶起昏迷的陈军。
扔掉手中断裂的砖头,扛起苏质起身就走。有几个想过来跟他动手,又碍于李斯的身份迟迟不敢行动。
苏质这时候已经惊呆了,这个李斯,太猛了,太……招他喜欢了。
后来呆家养病的期间,他一遍遍的想李斯为什么要救他,十有八九是因为跟他一样也惦记着小时候的事。心里就甭提多美了,一天到晚乐滋滋的,只可惜被爹妈禁足在家,恨不得长双翅膀直接就飞出去找李斯。
其实苏质的这个想法是完全曲解真相的,当然,真相往往也是有如冬天般寒冷无情的。
首先,李斯救他原因很简单,商人嘛,唯利是图是基本的。
再来,苏质还是当着他面被打断了手,这让他没办法交代。
最后,他也是血性男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从小到大没人这么驳过他的面子,一时来火也就没克制住。
这事的连锁反应很麻烦,陈军那边吃不下这个亏,苏家也咬死了不松口,就剩他这边,一来没保住苏质,二来动手伤人。很不好解决。
虽然自后从苏家那拿了不少好处,但是赔给陈家的也不少。这事对李斯有很大的教育意义,也是打这起开始不待见苏质。
再次见到苏质的时候,又是一通变。
这次变的很奇怪,本来总是拉长着脸对着他的人忽然就黏糊的不得了,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轰都轰不走。当然,他也没真的哄人,自从上次的事之后,李斯是越发的不喜形于色了。
他也不说什么,就让苏质跟着他,反正迟早有天会腻会烦。
结果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想法,看他没什么反应,苏质简直变本加厉,从暗自跟随到明目张胆。他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偶尔几个说的上话得也被苏质轰走了,不管何时何地都能感觉苏质炙热的眼神追随这他。
每天上学苏质的车总是准点的出现在他家门外,放学也是如此,多晚他都等。明明一副困的不行的样子,就是不肯走。午饭的时间自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年的身体总是变化很快,需要大量的营养,苏质就渐渐摸索他的口味每天带两个营养便当。课间的时候他喜欢在教室里看书,苏质也不打扰他,静静的坐在旁边,他们就像一对连体婴儿。
这种情况让他困惑过,查了点资料才知道,苏质喜欢他,是弯的。
原来是这样,苏家少爷喜欢自己,那么以后的生意……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
第十一章
苏质跑到他面前,有点兴奋有点紧张,“李斯,你……你是不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小时候的事?他没说话,冲苏质笑了笑。
苏质的脸一下就红了,“我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想起来了,我好高兴”
那天好像就是这样,苏质后来对他说,我喜欢你。
苏质成了他的小尾巴,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
渐渐的李斯发现苏质在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很多暧昧不明的东西,身体间的触碰也越来越频繁。
苏质在这段青春里是无比幸福的,在他看来他和李斯是相互有来有往的。只是李斯这个人很内敛不太爱表达,但至少对他是真挚的。他对李斯一直有朦胧的幻想,这种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凸显。少年的身体变化总是很快,慢慢的只是简单的接触已经无法满足内心的需求。
他开始一点点的试探李斯,对方不为所动,越是这样越是让他心痒难耐。
终于有天他等到一个机会。本来和李斯约好去打网球,结果接到李斯生病的电话,约会要推到下次。李斯生病了?就是战斗力减弱了,反抗不了他是肯定的。那他还不打蛇随棍上!
放下电话兴冲冲的就奔着李宅去了。也是赶巧,李家很空旷,让他很激动!
李斯有点伤风,正躺在床上看书。看见苏质来了也没多大反应,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对付了。
苏质摸到他床边,在他面前坐下,没说话,直勾勾的看着他。
“我吧,昨晚做了个梦,你猜,你肯定猜得着。”
书翻了一页。
“我梦见你了”
又来了……苏质最近是越来越懵动了,他把书合上,抬眼回望苏质。
“嗯……你想不想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
苏质的眼神炙热,充满渴望。
“我梦见你和我……上床”
上床两个字被苏质咬的很重。
“我想……小斯……我想好久了”
苏质握住他的手,闭着眼睛吻了过来。没什么特别感觉,他也不想撕破脸,就没动。苏质又亲又舔弄了半天,没得到一点回应,动作也就慢了下来,最后停下。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喘气。
苏质抱着他,下面的东西顶着他。
他们这辈的小孩都开放的很,苏质的那些个猪朋狗友很多从小就处处乱搞,也难为他忍到现在。同为男人,他很明白苏质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感觉。
苏质呆呆的看着他,有点害羞,不知道做什么好,他也是一时冲动才到这步。李斯没反抗,他觉得有戏。
“小斯……小斯……我爱你……不要拒绝我”
不停的索求,从耳后吻到胸前,对方始终没动。
咬咬牙,给他来个狠得!苏质颤颤巍巍的解开李斯的裤子,片是没少看,但是实践是头一回。
李斯的内裤是白色的,这让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又是一阵激动,爪子直接就奔腰上去了,辣手摧花的时刻的到了,他等了太久了,感谢上帝!
热,浑身都热,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涌,汇聚到那个地方,欲望愈加勃发。苏质感觉自己又大了一圈,这个尺寸让他很满意,李斯肯定也会满意。今天要卖力点把李斯拿下,就算精尽人亡也绝不往后退一步!他要彻底的从内而外的征服身下这个人。
瞧好吧,小李弟弟!哥哥我这就来!
“苏质”
啊?
还没“啊”出口,就连人带衣服被人扔床下面去了。
“我不舒服”
我知道啊,哥哥这趟就是冲着你体弱多病没有反抗能力来的。现在不舒服不要紧,过后才是重点,让你欲仙欲死!
“你找别人吧”
……
“你说什么?”
李斯的这句话比拒绝他让他滚伤他一百倍,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你可以去找别人,我没关系”
“这是你说的!”
拿起地上的衣服,苏质夺门而去,脸色铁青。
从屋子里出来,李斯的话有如当头棒喝把他打了个清醒。他们是什么关系?这是一直没有清楚定位的,他努力付出不管不顾,李斯也模模糊糊,结果现在呢?李斯说不介意,他可以。
或者从来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说喜欢,想想这些年里,李斯确实没表现过什么,连稍微的喜欢也没有,不是自己驱赶了他周围的人,也许他对谁都一样。
一路狂奔,跑到力竭摔坐在地上,抬头还是能看见李宅远远的矗立着,艳阳高照,毒辣的阳光晃的他睁不开眼,脸上凉凉的滑过,什么都比不过他现在心里的痛楚来的猛烈。终于拨开李斯的表面看见了他一直期待的内心,结果却让他无比受伤。
李斯于他如珠如宝,他爱他珍惜他,相信时间能证明一切结果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能不面对。
苏质第二次消失在他眼前,见不着人。
苏质的青葱岁月充斥着两个人,一个是李斯,一个是二宝。
二宝是花名,姓陈,大名极其复杂看笔划就知道凝结了中国人民对于汉子的创造和理解能力,一般新来的老师点名都不叫他,完事了再问,谁没点到啊?然后二宝小同学就举手了,老师再问,那你叫什么?二宝大名一报,老师点点头,哦,刚刚没看见。
从幼儿园用到到现在,不厌其烦。
苏质看见这名字的时候,哈哈大笑,哪个傻逼叫这名字。
也赶巧二宝刚好就在他旁边,你爹。
两人当场就掐起来了,互相锻炼了若干分钟双方的击打和抗击打能力,怎奈后来被不明真相的同学分开,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二宝在家排行老二,跟苏质是一个品种,要不怎么就惺惺相惜了呢。二宝有个哥,特别牛逼,14岁考进清华少年班,16岁满分进哈佛,从小就被比的没脸没皮的,很是郁闷。
可让他最气结的不是这个,二宝他爹妈属于家境厚实门当户对的伴侣类型,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没有明星脸,也不是什么好皮相,他妈到后来还特别富态。二宝长的就很标准,一看就是播种人旗下产品,平平凡凡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要硬说也就是还有些男人味能加加分。
但是他哥,陈伯尧,长的那叫一个璀璨,要是不说真以为是捡来的。打小扫遍幼儿园无敌手,大家是哭着喊着要跟他哥牵小手做小伙伴,小时候还觉得挺好,有这么哥挺光荣的,到哪都像小明星似的。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年有了嫉妒心和自尊心,两人之间的差距也越发的凸显。
他哥操持一口流利的鸟语去国外的时候,二宝撕了只有20分的试卷当成黄纸和苏质拜把子去了。
第十二章
他和苏质的烦恼虽然不一样,但实质是差不了多少的,所以是越谈话越多,越处关系越铁。
对于李斯这个人,二宝一直都是很不待见的,太傲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打骨子里看不起别人。他也不觉得李斯对苏质有什么感情可言,可是苏质是他哥们,每次看苏质傻的无怨无悔那样,他就不忍心说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改为给苏质递过去一支烟。
“别了,他不喜欢。”
“操,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
三天前苏质忽然跑来“君度”找他,什么都不用说,看表情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转脸清了包房让人上了一桌子酒,哥们今天舍命陪君子了。
酒到浓时,闷头拼命喝一声没出的苏质忽然抱着他就是一通的豪,二宝也是晃晃悠悠的又开了一瓶,“哥……哥们你听……听我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站着说话不腰疼,苏质这么回了他一句,然后又是狂灌猛喝。
到最后发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再睁眼是一片的雪白。一打听,两人喝的是不省人事酒精中毒双双被送进医院。
苏质因为逃避现实赖在病房不肯走,二宝怕他想不开就换了间双人加护房,他要和苏质好好掰活掰活,让他吃一事长一智,别没头没脑的看见姓李的冲上去献媚。
结果谈着谈着就被苏质带跑偏了,从怎么彻底脱离李斯变成怎么刺激李斯。说到激动处还给苏质支了一狠招,让他找个小情儿三天两头的没事就跟李斯面前晃,说不定能激发丫内心深藏的嫉妒和空虚。
苏质开始觉得不合适,之前李斯那么赤裸裸的拒绝他,他再弄这些个幺蛾子不是自取其辱吗?
他胸脯一拍,咣咣的响,哥们,相信兄弟我包准没错,哥哥我叱咤情场十几年就没失过手。
苏质心想也是,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转天就还真包了个少爷当小情,拉着手就上学校明目张胆的炫耀去了。但凡是李斯能出现的地方,就能看见他和小情儿的身影。
结果李斯那边还是有如一滩死水,苏质却被彻底的刺激了。从此混迹于酒店和酒吧,整个人看着就觉得颓废。
二宝给苏质包了不少少爷,什么类型的都有,不满意就接茬换,换的整个君度都知道有这么个难伺候的苏少,可苏质还是那个死样子。这让他心里很不痛快,把苏质从酒坛子里揪出来,上去就是一拳头。
“别给老子在装孙子,是男人现在就去把姓李的给办了”
酒壮怂人胆,苏质怒吼一声,摔门而出。
等再见到苏质的时候发现他是红光满面一脸春色,就是走路姿势不太对……坏了,莫不是!!!
还真就是他想的那样,二宝心里就甭提多后悔了,就不该嘴欠让苏质自己上门,这下好了,反攻不成反被日,那以后还不得给姓李的小子玩的一辈子,那小子一看就知道心术不正不是什么好玩意,这孽造的!
没几天他爹把他叫过去,让他以后别瞎折腾,和李氏的合作没谈成,他们家损失了一大笔,对方的解释是模棱两可但明确的提到了他们家小儿子。
二宝心里明白这回苏质算是砸在他手里了。
有好几次他都特别冲动想跟苏质说李斯那货不是善茬,别跟捡到宝似的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可苏质自从跟那姓李的有了那么一腿,天天是不眠不休的跟着人后面扑腾,就又不忍心开口。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苏质也朝着二十四孝好先生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时间改变一个人,兴许他还真能盼到点什么。
最后那几年连二宝都觉得动容了,以为真就这样了,对李斯也不像原先那么排斥。可苏质却忽然给他一笔钱让他保管,千万保密。
这让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能问,一问神秘劲十足,一个劲的不可说不可说。他也就懒得开口了,苏质的破事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知道多了还费脑子,这德行还半桶水难道还能翻出花来?
可没想到还就是翻出了花!
消息来的太突然,他那会还在君度和少爷们潇洒,被他们家老爷子一个电话唤回去。
苏家出事了,不要再和苏质往来。
他有点蒙,多大事?
苏家在一夕之间坍塌、倒台,死了一个,另外两个下落不明不知所踪。苏质的救命钱还在自己这,他得找到他把钱给他,帮他逃出去。
默不作声回了房,守到凌晨,沿着窗台翻了下去,没敢用车,徒步顺着公路跑,以前觉得他家这地鸟语花香的地段不错,今天才知道太他妈折腾人了!
跑的太久,气喘嘘嘘出了幻听,老感觉身后有人在叫他,下意识转回头看,还真他妈有人叫他。
他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拿根棒子呢?
啊!
我操!
再睁眼已经是他们家旧宅,一栋乡下老别墅的地下室。不能动弹,浑身麻痹,跟虫咬似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这是……被绑住了!嚎了一天一宿也没个人搭理他,精疲力尽加上昨夜的狂奔到现在滴水未进,整个人都朦胧了,糊糊涂涂的被人搬到床上。
“陈先生,令弟是惊吓加劳累饥饿引起的高烧,我已经给令弟打了一针,再休息两天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恩,给他多打两针,让他别乱跑”
妈了个巴子的……自打那,连着一个月,出不了老宅,也再也没见过他哥。
好不容易自由了,回到B城,苏家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丁点不剩。苏质就像他父亲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生死不明。
他换了新的号码,但始终会随身带着另一只电话,不拒绝任何一通电话一通短信,错过了就会一一打回去确认。苏质没死就会来找他,自己算是他最后的依靠了。
他还是常常去君度,换过一个又一个的少爷,整天无所事事,结实了一帮又一帮的酒肉朋友。
那支手机零零星星的响过,只是“喂”了一声,然后习惯的失望,电话的另一端总是接错线的形形色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