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玄墨持剑而上面,攻青木雨心口。
青木雨只是手轻轻一挥,一条金色的绳似有神智似的顺着玄墨的剑盘旋而上的绑住了玄墨。
玄墨挣扎,却越捆越紧。
青木雨看他动作冷笑声说:“你无须挣扎,这是困仙绳,你越挣扎捆的越紧。”
“谢前辈,只是,上方师弟他……是怎么了?”彦青担心的问。
“这道人虽说都是雕虫小技,但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些困龙技。”青木雨手捏法术使此地雨下的更大:“这祭典现场便是用雄黄与海兰草绘制了一个阵法,阵法的作用便是影响我龙族幼子的心术。而上方他因为不是血统纯正的龙族所以也会被蛊惑心灵。”何况上方若用龙族寿命来说还是幼子。
此时上方登上那囚车,在龙头耳边呼唤:“仟雪!仟雪!醒着的吗?可知道我是谁吗?”
仟雪身体无法动弹,但是微微摆动了尾巴,似乎是在安慰上方。
“仟雪,你稍等,我马上为你解开这枷锁。”上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枷锁边祭剑斩下。
枷锁将上方的剑弹开。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斩开我的枷锁吗?东方昊尘,你太天真了。”玄墨突然对着上方喊出:“我看见你就觉得熟悉,隐约有猜疑,现在看来果然是你。当初没有将你斩草除根果然是我一生的错误。”
上方缓缓的回头笑说:“你放心,你一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你这锁不过只是秘银做的而已,我的剑,他可是星铁制成。”
“师弟,你莫急。”彦青安抚说:“这锁我认识,是当年师父赐予他的,若强硬性打破,对仟雪会用伤害。”
“那,彦青师兄你是否会解开它?”上方问。
彦青摇摇头说:“我虽然不会解开这秘银锁,但是,师父会,在昨日我便有给师傅传去纸鹤,按说这路程也快到了了。”
青木雨闻言,轻轻哼了一声:“来的可真慢。”
这时天边传来一句话:“青木殿下,可不是老朽来的慢,而是这祭典之处被布下了遮掩的结界,老朽也是方才发现的。”
声音由远至近。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来的人是一白胡子老头。
“言师傅!”银安发出欢乐的龙吟,奔向了白胡子老头。
彦青看来人,毕恭毕敬的鞠躬说:“言长老。”
上方也向老头问好:“言长老。言长老您快过来看看,这锁您能解开吗?”
言长老看了一眼那秘银锁,然后点点头:“解开锁的问题不大,只是,这银龙必须去极寒之地静养。”
他从袖子掏出了一把奇怪类似钥匙的东西,在光滑的锁链上左右各敲三下,在接近仟雪伤口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锁眼,他皱眉:“青木殿下,请您将银龙压制住,解开秘银锁时,她也许会挣扎。”
青木雨点头。
“上方,她就是我的母亲吗?”银安问上方:“她好可怜,好疼……”说着说着,眼泪似乎要出来了。
上方用手遮住银安的眼睛,此时银安也变成了人形。
“他就是你的母亲,不要看她,她现在也不希望你能看见她。你放心,很快很快她就可以不疼了。”
……
“北冥站在祭场的角落,静静的注视了里面发生的一切。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上午才推翻他是他的理论,下午却发现他果然是他。
这可真有够可笑的。
他现在是应该如何?北冥心想,他不愿意与他们相认,若不是因为这次的屠龙事件,他应该都不愿意来这汴陆。
“烈擎。”突然身后传来声音。
“太子殿下。”他不用回头也能知道背后那人是谁。
夏木流瑾同北冥烈的目光看向里面:“他,是昊尘?”
北冥烈低语:“我倒是希望他不是昊尘。你知道了他是昊尘那又如何?我们,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
夏木流瑾说:“是吗?我们为什么什么都不能做?”
“你想做什么?”北冥烈听到他的话,转身冷眸问道。
夏木流瑾笑说:“我以为你懂,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这太天真了不是吗?”北冥烈说:“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东方昊尘。”
“可是,我比较喜欢以前的那个孩子怎么办?”夏木流瑾说。
北冥烈转身离去:“无论是你喜欢那一个他都无所谓,只要,你能保证他爱你,愿意回来,愿意继续做宠物。”
“你没有信心吗?”夏木流瑾问道。
北冥烈笑了:“夏木流瑾,你还以为是以前吗?还是说,你认为上方梵朔和东方昊尘是一模一样的软性子?可以任你来拿捏?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给予他的只有仇恨这件事情了?”
“只要折掉他的羽翼,无论如何他都得回来。”
“呵。”北冥烈冷笑:“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是如何折掉他的羽翼吧。”
“你,准备放弃他?”夏木流瑾问。
北冥烈说:“我没有放弃过他。从来没有。”
……
“啊……”
那把怪模样的钥匙进入锁眼,那秘银锁整整变大了一倍。
仟雪开始激烈的挣扎,发出一声又一声绝望的龙吟。
青木雨变为龙形紧紧的压制住仟雪,似乎还在用龙族的语言在对仟雪说些什么。
言长老将钥匙祭起,念起法诀用钥匙在锁链上刻画祈咒。
每刻画一句咒语,那锁链就变小,变得虚无。
但是,变得越小,仟雪的表情也越是痛苦。
……
“玄墨,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彦青站在玄墨面前面无表情的询问:“无故叛师,甚至入其魔道。”
玄墨望着彦青,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我会将你带回师门,让你跪在师傅,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请罪。”彦青转身准备走开,却听到身后人说。
“如果告诉你,我是为了你,你,信吗?”玄墨低头狼狈的笑了:“我策划的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又会怎样看我了?”
彦青听了他的话,突然喷笑出来:“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眼泪似乎也掉了出来。
“为了我,你居然说是为了我?”彦青的表情似痛苦似冷漠:“你怎敢说是为了我?为了我,你为何要背叛师门?为了我,你为何要堕入魔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当我为何会接下屠你的任务?玄墨啊玄墨,你说你是为了我,可你又把我当何人了?”你可知道过,我和你是一样的心思,可,你又怎么能拿我作为借口来满足你的私欲?
玄墨,你怎能这样的无情?你怎能这样的让我恶心?你怎能这样的让我悲痛?
彦青转身离开,却没听见那人的喃喃自语。
“若不离开师门,我怕我的妒火已经烧尽了理智……堕入魔道,呵,你可知,那年见到你的那一刻,我便堕入了魔道,你,便是我的心魔。”
第二十五章:年少以名为誓·独白
“我从未像现在一般的厌恶你。”
梦里,看见的那个少年,以从来没有过的眼神看着他,如同,看着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
北冥烈突然被梦境逼醒。
真是让人觉得悲哀的梦境。
北冥烈起身,推开窗,外面的夜空,如此璀璨而美丽。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是第几次想起了那个离开时的少年,那个少年是不会说出厌恶自己的话,或者说,他已经彻底不再注视着他了。
那年,他的刀劈下的时候,一切的情谊都被他亲手一刀两断。
“哈哈哈哈哈……”他似乎疯狂的低笑:“我北冥烈什么时候落到这种地步?东方昊尘……东方……上方梵朔……”北冥烈咬着牙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那个他放在心里,却选择遗忘的人。
这是多么可笑?又是多么的悲哀。
“你,后悔了?”身后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是他娶回来的,是南宫家的小女儿。联姻,也可以说是四堡的传统。
稳固四堡地位的传统。
“你又知道些什么,我为什么后悔?”北冥烈又冷凝起来脸。
南宫柔轻蔑的注视着北冥烈:“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确不知道你是如何伤害他的,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何会感怀,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在默默的哭泣。我怎么会知道你,我知道的只有他,在乎的,也只有他而已。
南宫柔转身离开,她明白,北冥烈会如此,定是又见到了那个少年。
北冥烈虽然娶了南宫柔,两个却是真真正正的貌合神离。
就如同新婚那夜定下的约定。
会有一个孩子延续血缘,两个人,各有各的自由。
北冥知道女子离开了,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他看着月色,突然想起来当初那个无法忘记夜晚。
那时的夜晚,也是如此的让人心醉。
那时,他在酒庄高处独饮。
昊尘他突然的就出现在了眼前,带着一壶老酒。
昊尘说:“一人独饮,枯燥无聊,不如我来陪你。”
他望了他一眼:“你来此做什么?有空来此,还不如多去练练你的武技。”
他只是傻笑,不接话语。
那时的他正是年少。
虽在初见之时那样的弱小,却在相处过后才知道,这人,他拥有七窍玲珑心。
他人总说这红衣太过妖娆,不合适他这北冥少堡主,可是,昊尘,最爱 的就是他的那一身红衣。
红衣,红衣。
最后,亲手去伤害他的时候也是这身红衣。
“北冥堡主,你在叫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什么东方昊尘!”
心头一痛,你已经抛弃了姓名吗?你已经忘掉了我们以姓名许下的诺言?
“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
“妖人!为何危害国家?!”
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昊尘。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怎么了?我只是要亲手斩断这牵绊。
我只是,我只是害怕被人了解被人控制。
可是,我明明知道你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如此而已。
东方……不,上方梵朔。
余下的日子,一切将清楚!
第二十六章:前奏·少年高歌江湖游
“梵朔,我觉得你最近有些奇怪。”夜绫问上方。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浮生宫内,可是,上方最近有些奇怪,经常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发呆,还经常自己关在密室之中。
“啊?”上方似乎突然惊醒:“绫儿?怎么了?”
“我是问你怎么了!”夜绫叹气问:“自从银安和仟雪离开之后,你就变得有些奇怪。”
“有吗?”上方问到。
夜绫叹了一声:“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上方在桌上摸索了茶水:“无事,只是最近有些乏了。”
他露出安抚的笑容:“我在想,空留在这宫里,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还不如同以前,一起去傲游这江湖。”
“原来你是觉得无聊了。”夜绫点点头,然后喃喃低语说:“这样也好,最近宫里人多口杂,出出入入的多了几倍,也总是有些无聊的人爱来寻探。让他们寻个空也不错。”
突然夜绫似乎是想起什么,眼神突然锐利了起来:“还是说,那些人来打搅你了?”
上方摇摇头:“没有。”虽然有些探寻的陌生目光过来过,但却可以感觉到没有任何的恶意。
“那就好。”夜绫为上方添上了新茶。
上方琢磨了会,然后问道:“绫儿,最近宫里是不是来了新人?总是觉得比往日嘈杂。”
夜绫仔细想了想:“宫里新人是来了几个,不过,也不能算是新人,只是从外面回来了一些商铺的掌柜,都是自家人,在然后的就是那些不是好歹的货色。你不是说,他们没有打搅到你吗?”
“我的确未被打搅,只是总是觉得,有人在看我。”上方说,那目光非常陌生,不像浮生宫人,更不像是四方堡人。
“是这样吗?”夜绫皱眉问道:“我派人去巡查一番。你好生的先待在这房里,等过上几日。我们便出宫游玩。”
上方点点头,却有些迟疑:“这……会不会打搅到你?毕竟现在正是店铺繁忙之际。”
夜绫轻笑:“呵,我训练他们的作用是什么?不就是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吗?”夜绫眼睛轻眯:“若是这点小事都无法完成,那我要他们何用?”
上方未说话,这时门外进来了一名男子。
“参见宫主。”男子说。
上方听了男子的声音,然后问:“夜嵬,你来做什么?”
这男子是和夜绫属于同辈的上方夜嵬。
“只是刚刚路过门口,听宫主是说要离开浮生宫去江湖玩乐。”夜嵬细长的眼似如狐狸:“宫主每次都是带夜绫姐出去,这回无论如何也该带上我了吧?”
“这……说的也是,只是……”上方话还没有说完。
门口便有进来了一名妖娆女子:“宫主,若是要带上了夜嵬,可不能忘记我。”
那名女子眉目轻挑。
“蕊儿。”上方叫她的名字到。
那名女子,上方夜蕊上前说到:“在,宫主。”
而在屋内一直默默站着的连颜默默坚守自己的岗位。
上方还没有说话,夜绫便开口:“若是你们全部都出去了,那么这浮生宫怎么办?”
上方夜嵬说:“不是还有夜倾大哥吗?”
上方夜蕊点头。
此时门口传来低沉悦耳的男低音:“夜嵬你小子这算盘打的可真好。”
来人正是上方夜倾,也是这夜字辈中的大哥。
“宫主,若是真的要带个人出去,还是带上我吧!夜嵬那小子蹦跶的像个跳蚤似的。”
上方夜嵬在一旁抗议:“啊喂!你怎么就敢说我!你怎么不说夜绫姐和蕊姐!”
上方夜蕊看着夜嵬扯上了她,她笑容甜腻的说:“我的好弟弟,你见过那家公子出门,不带上几个丫鬟的?若你愿意化为女装,我啊,就把位子让给你。”
浮生宫有四大护法,上方夜绫,上方夜蕊,上方夜倾,上方夜嵬。
浮生宫的起步便是靠着这四人。
上方夜绫是商业奇才,上方夜蕊则是有名才女花魁,上方夜倾是响彻此间的贵公子,而上方夜嵬,则是杀手。
而连颜,是在上方一次在路边捡回来了,治好了他的伤后,连颜便效忠了上方。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人似乎如同那所谓的命中注定。在相遇的那刻起,便是不离不弃的追随在上方身边,即使那时的上方,如此的落魄不堪。
上方喝着茶,听着这些人的吵吵闹闹,突然心情十分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