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生子)上——月莲冰
月莲冰  发于:2013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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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关系让他生气,但此刻他更关心孩子。那是他跟皇甫天烨盼了好久才能够怀上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怒气而伤害到这得来不易的孩子。

“你怀孕才一个多月,胎息又弱,再加上刚刚你情绪不稳,极容易造成滑胎。”端木文清并不懂医术,所以仅仅是将端木文溪的诊断重复了一遍,只是听在端木琏的耳中,却依旧愤愤的看着两人。

“我之所以情绪不稳,还不是被你们害的。”端木琏愤愤的说道,然而手抚摸着自己那平坦的小腹,想到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他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能激动,不能激动……

端木琏那怨恨的目光让端木文清看着心痛,看了一眼默默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满含歉意的说道:“琏儿,对不起。”

“你何止对不起我,你还对不起琳儿跟琰儿,更对不起母亲。”端木琏低吼一声,却也想到目前所处的位子,怕太过大声,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是,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你母亲,但是感情之事,本就情难自禁,更何况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他,对你母亲,我只能辜负。”

端木文溪搂着他,瞧见两父子之间的争执,他所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支持着他。

端木琏愤愤的握着拳,忍着心底的怒气,看着那两人不顾自己相拥的情景,还有两人之间那仿若无人能够插足的气氛,竟让他觉得自己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好似不该去斥责他们的关系。

看着父亲在叔叔的安抚下稳定住情绪,那个一向傲气的父亲在叔叔面前竟露出那样柔弱无助的一面,这些情景一再再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娶母亲,为何要生下我们?”对于他直白的话语,端木琏只感到心碎,但依旧忍不住问道。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端木文清抓着端木文溪的手,借以支撑自己的身体,看到端木琏那充满悲伤的神情,忍了忍,最终说道:“我不得不娶。”

“不得不娶,哈哈……好,那我也不想认你这个父亲。”泪水早已迷糊了双眼,端木琏气愤的说道。

“文清。”端木文溪低声唤道,怀里的人早已经因为端木琏的话语而软倒,紧紧抱住他,唤醒他险些晕倒的神志。

就在气氛僵滞之时,开门声打破了局面,却也让他们心惊。

“琏儿?”端木夫人推门进来,却瞧见端木琏泪流满面的模样,担忧道:“琏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刚刚有了身孕,切勿动了胎气。”

三人皆意外于她的出现,端木文清立即推开端木文溪,转而背对着她,遮掩自己的神情。

“母亲,我只是太高兴了。”端木琏自惊讶中恢复过来,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说道:“母亲,安胎药凉了,你去帮我再煎一碗药好吗?”

端木夫人摸了摸药碗,发现确实已经凉了,“我去重新换一碗,再让下人拿些吃的过来。”端木夫人对端木琏说道,端起药碗,走过端木文清的身边,又道:“老爷,琏儿醒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都已经过了子时了。”说完,不待端木文清回应,径自出了房。

第四十章:祈福

默默地看着母亲出了房,端木琏将视线转回两人身上,冷声道:“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也不想管你们死活。”

“琏儿……”看着气愤的躺回床上,兀自蒙住被子的人,端木文清忍了许久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放心,我还没那么冷血无情,你们的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闷闷的声音自被窝里传出来。

端木文清抬脚向前一步,却被端木文溪拉住,看着他摇头,端木文清捂着心口,泪流了满面。端木文溪搂着他,看了床上隆起的被子一眼,拉着心痛难加的人离开。

“站住。”端木琏突然喊道,自被窝里出来,冷眼看着端木琏,沉声问道:“太子,他究竟是不是你……”

他问不下去,太子的身份他猜测了许久,但是他不敢相信。当今日发生了这种种事情之后,他终究是忍不住了。

端木文清抬头看了端木文溪一眼,瞧见他眼底的坚定与支持,随后朝端木琏点头,“是,他是我生的,但是……”

“闭嘴,我不要听,你走,你走……”端木琏捂着耳朵怒吼道。

瞧见他情绪激动的模样,端木文清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那件事。

“走吧,让他冷静一下。”端木文溪拉着他说道。端木文清无奈之下,只得先行离开。

静悄悄的房间里,唯有端木琏独自一人默默地流着泪,怀抱着自己的身躯,哭的身体都僵硬了。

亲眼见到自己的父亲跟叔叔在床上做那种事,然后父亲告诉自己他不爱母亲,爱的是叔叔,现在又多出了一个哥哥。一连串的真相让端木琏几近崩溃,却硬撑着自己的身体,他不能再伤害到自己的孩子。

当房门再度被人推开,端木琏一惊,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回头正好看到母亲那消瘦单薄的背影,心底的哀伤难以消去,却是变得更多更多。

端木夫人端着一碗粥坐到床沿边,瞧见端木琏那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红肿的双眼,却也不提,只柔声道:“琏儿,先喝点肉丝粥,再吃药。”

端木琏看着母亲递到自己面前的调羹,白米肉末带着绿绿的葱花,那是他爱吃的肉丝粥,加了葱花的肉丝粥透着一阵清香,母亲的关怀让端木琏心头的悲伤淡了几分,

张了张嘴一口吃下肉丝粥,抬起的脸露出一丝微笑,“母亲做的肉丝粥最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现在你可是一人两个胃啊。”端木夫人笑呵呵的说道,转而又微微叹气道:“琏儿都要做爹了,母亲可老了。”

端木琏一愣,“母亲一如既往的漂亮,怎么会老呢。”话刚说完,却发现母亲的鬓角已有了几丝白发,心中惊讶不已。

母亲还不到四十,竟已有了银丝与眼角的皱纹。

“都快当奶奶了,你说我老不老?”端木夫人乐呵呵的说道,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是否漂亮。

“谁说当奶奶了就一定老了,在琏儿心里,母亲永远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端木琏笑笑,伸手握住那双温暖的手。

端木夫人笑着不反驳,“快吃吧,不然粥都要凉了,吃完还要喝药呢。”

“我自己吃。”说着接过碗,端木琏埋头吃了起来。

吃完肉丝粥,喝下安胎药,在母亲的关心下,端木琏躺回床上。

“母亲。”拉住正要离开的端木夫人,端木琏欲言又止。自己昏倒的事,父亲与叔叔刚刚相拥的情景,还要自己那哭的红肿的双眼,母亲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问不说,这让端木琏心里十分难受。

“时辰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着你肚子里的孩子。”拍拍儿子的手背,端木夫人柔声说道。

“父亲跟叔叔的……”

“别说,什么都别说别问好吗?”捂住他的嘴,端木夫人摇头道,看着儿子惊讶而又带点明了的眼神,她又说道:“有些事,就让它保持秘密的状态延续下去吧,一旦捅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难道你就不在意,不难过吗?

嘴巴被捂住,端木琏只能用眼神表示着自己的不理解。

“做了二十年夫妻,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我已经满足了,至少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你们这三个孩子。有你们我就足够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端木夫人的脸上没有失落,只有知足的笑容,但这更让端木琏无法原谅父亲。

在端木琏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道了晚安,“快睡吧。”

直到母亲出了房间,端木琏眼中盈满的泪水才再度滴落。

翌日清晨,端木夫人准备着上香所需之物,瞧见端木琏出了房门,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身体还没好呢,怎么出来了?”搀扶着他,想要送他回房,却被端木琏制止。

“母亲,我没事了。”看看下人们忙碌的身影,又道:“我陪你们一起去延福寺。”

每一年琳儿与琰儿生辰之后,母亲都会上延福寺上香,端木琏自是清楚这事,现如今他有了身孕,也想要上庙里去祈个福。本该是去祭祀殿,但一想到昨日的事,他改了主意。

“可是你的身体……”端木夫人犹豫道。

“母亲,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去给孩子祈福,保佑他能够平平安安的出世。”毕竟是男子之身怀孕,且才一个多月的身孕,即使服用了安胎药,他还是心神不宁,在胎儿不稳的情况下,他才想要去祈福。

知道他的担心,端木夫人心中同样担忧着,想了想,最后还是叮嘱他小心身体,这才又交代下人将马车铺垫一下。

红绡本还高兴于公子怀孕的事,转而听到公子也要一同去延福寺上香,扔下她娘和做了一半的点心,急急的跑来找公子。

见拗不过公子,最后还一同上来马车,红绡无比想念王爷,要是王爷在就能够制得住公子,让他好生躺床上休息养胎了。

马车驶出城门,朝着延福寺驶去。

车厢内铺了厚软的棉被垫子,又在上面铺设了竹席,既能避免颠簸震动,又能保持凉爽。端木夫人看看不安分的端木琳与安静的端木琰,略带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了看端木琏的神色,见他并未不适,略微安心。

红绡坐在一侧替端木琏扇着蒲扇,见他抬手,赶紧倒了杯茶递给他。

端木琏有些失笑,道:“红绡,你别当我是三岁的孩子,连茶都要你替我倒。”接过茶杯,饮了一口解渴。

“公子啊,你现在可比三岁的孩子还脆弱,这要是出了一丁点事,我可是会被王爷劈死的。”红绡不赞同的说道,别看王爷对公子温柔体贴,对着自己,可没那么好脸色,她还是看紧了公子要紧。

“他不会的。”端木琏笑着说道。

“琏儿,真的不把你怀孕的消息告诉王爷吗?”想起这个,端木夫人问道。

“不用,等我回去了再告诉他也不迟。”端木琏看着母亲略带忧虑的神情,安抚道。

“对对,回去告诉王爷,还能够看到王爷又惊又喜又呆的模样。”红绡插嘴道,“夫人啊,您是不知道,王爷天天盼着公子给他生一窝孩子呢,这要是知道公子怀孕了,他还不高兴死。”

“什么高兴死,真不吉利。”端木夫人瞪了这没头没脑的小丫头一眼。

“红绡说错了,呸呸呸,吐掉,是王爷他会高兴的抱着公子猛亲才对。”红绡吐吐舌,赶紧改口道。

“你这小丫头,都十五了,还这么咋咋呼呼,明年就给你找个婆家嫁了,看你还这么乱说话。”端木夫人佯怒道,惹得红绡直嚷嚷。

红绡的母亲是端木夫人的配角丫鬟,红绡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可说是自己的另一个孩子,对她的疼爱不比对自己的三个孩子少。

“我才不要嫁人呢,红绡要一辈子伺候公子。”红绡撇撇嘴,撒娇似的抱着端木琏的手臂,到让端木琏嫌弃似的推开。

瞧见红绡嘟着嘴的模样,端木琏捂嘴笑着,抬头冲母亲说道:“母亲你别替她操心,这小丫头心里早有人了。”

话刚说完,红绡就羞红了脸,辩解道:“我哪有。”

原本正趴在窗口看风景的端木琳听了,赶紧收回头,好奇的看着端木琏,“哥哥,哥哥,快说红绡姐姐喜欢谁?”

“她喜欢的那个人啊,天天被她骂,但是那人就是不生气,还很高兴被骂呢。”端木琏可不管红绡那一脸羞红的模样,慢慢的说道,引得红绡又羞又气。

“真的吗?”端木琳好奇道,坐到红绡的身边,摇着她追问:“红绡姐姐,那人是谁啊,告诉琳儿,那人琳儿认不认识?”

“我的小姐哟,你别听公子瞎说,我才不喜欢他呢。”嘴上这么说着,可那羞红的表情让众人都一阵心知肚明。

端木琳转头对端木琰说道:“琰儿,这叫什么?”指着红绡那羞红的脸。

端木琰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口是心非。”

“啊,怎么连二公子你也取笑我。”红绡嚷嚷起来,只是连耳根子都已经羞红。

“有喜欢的人是好事,琏儿啊,改天带那人过来我瞧瞧,看配不配的上我们红绡。”端木夫人在一旁接道,更是在心底早早的打起了算盘。

“夫人。”红绡娇嗔道,气呼呼的瞪着四个掩嘴直笑的人,嗔怒道:“我不理你们了,我帮李叔赶车去”说着一扔蒲扇,掀起车帘跑到了外头去。

留下四人相视一眼,接着纷纷笑了起来。

红绡气呼呼又羞红着脸听到车内的笑声,一把抢过车夫李叔的马鞭,对着马屁股就是一甩,马儿跑得更为欢快,只是还没跑多久,就被前面突然窜出来的一群人拦住。

李叔赶紧拉住马匹,红绡握着马鞭,怒瞪前面那群人,“你们是什么人,快让开。”

第四十一章:强盗

“什么人?自然是要你们命的人。”带头一个大汉身形魁梧,手上拿着一把大刀,脸上的横肉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颤一颤,到让人看着十分恐怖。

在大汉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拿着刀剑的人,那些人以大汉为首,围成一圈将马车团团包围。

那样的架势这样的情形,即使没遇到过,红绡心里也能想到缘由,心脏突突的剧烈跳动起来。

这里是官道,前往延福寺的道上虽不能说人来人往,但也不缺少行人,只是此刻周围除了他们的马车,就剩下眼前的这批被列为“强盗”的人。

京陵城外从未听说有出现过山贼或者强盗,若是有,早已被朝廷派兵剿灭,何时轮得到他们出来拦路抢劫,为祸世人。

然而此时出现的这些人,看似有备而来,而他们一行,除了马车里的四人,就剩下一个中年车夫跟一个青年家丁,再加上红绡,总共才七人,以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现状又如何对付拿着刀剑的歹人。

领头大汉还没来得及下命令,就被身后一人拦住,大汉有些不满但依旧耐心的听着那人的话语。红绡瞟了一眼,发现另一个人并不像那大汉一样魁梧,反而是显得有些瘦弱,但那也是相较与大汉而言,在红绡看来,那人眼角带笑,嘴角轻佻,反而更让人感到危险。

红绡偷偷的示意车夫李叔与家丁,伺机而动,反身将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的端木琳推回车内,低声对端木琏交代目前的情况。

形势比人弱,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唯一可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只有有行人路过,定会发现他们的险境。

此处距离京陵城只有半个时辰的车程,而距离延福寺也有半时辰的车程,且又是弯道上,要想驾车横冲出去,并不容易,更何况车内又有小孩,又有孕夫,红绡不敢随意冒险。

端木琏示意母亲与弟妹安静,透过车帘看向前方,正好看到那大汉跟那书生样的男子交谈着,那男子朝马车看了一眼,邪气的笑容看的端木琏内心一突。

“哥哥,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啊?”透过车帘,端木琳看清外面那些拿着刀剑的人,害怕的缩到端木琏的身边,一手还紧紧抓着端木琰的手。

看见妹妹那害怕的神色,端木琏暗自苦笑,若是他能知晓这些人的身份,至少还能够猜想他们出现的原因。只可惜,他不仅没见过那些人,更想不到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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