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魂录 下——楚怀忧
楚怀忧  发于:2012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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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泽说着,将楚怀忧等人请上上位。

我见水泽体型瘦小,但是容貌昳丽,掉梢眉,丹凤眼,含珠唇,似乎在水姿之上,又与水灵颇为不同。坐在水泽后面的,是两个蒙面的男子和两个蒙面的女子,另有一位公子正是花问柳。

楚怀忧刚刚坐稳,便道:“大顺,大兴和仙缘,虽然名为附属,但事实上,确是友好邻邦,大顺自建国以来,便与两国和平往来,友好相待,一直以来的和睦使得三国国富民强,百姓欢颜。”

三人寒暄着这些外交的辞令。苏云衣却总觉得这厅堂之中暗藏着很深的杀气,让他很不自在,不自觉地将苏忘忧向自己的怀中搂了搂。忽然,他瞥到花问柳的眼神,花问柳见苏云衣正视了自己,便用余光扫了扫身旁的几个蒙面之人,这意思便好像是说,他们都是水泽带来的要加害的苏云衣等人的。

苏云衣不禁又凝视起这四个蒙面人来,凝视半晌,便越发觉得他们是自己所认识之人,但是是谁呢?一时间又难以分清,记起。好似一块石头,沉在了心头。

酒过三巡。

苏云衣依然没有记起,心里痒痒的,像有一根刺,我趁众人话说得差不多了,便叫苏云衣道:“你便直接询问一下水泽,看看他有什么态度。”

苏云衣点点头,便笑道:“敢问,水太子。”

水泽赶忙接道:“苏公子有什么吩咐。”

“不敢,只是对水太子身后这四位蒙面吃酒的人倍感好奇,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不以真面目示人?”

水泽闻言,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并不是他们故意要遮住脸面,只是,只是他们的样貌实在是,奇丑无比,不好在这宴席之上,碍煞风景。”

“原来如此。”

郑连双道:“这又有什么妨碍?人活着虽然有美丑之分,但是到最后,都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太子不要刻意掩饰,只吩咐他们摘去遮掩才好。”

“陛下有所不知,他们曾经发过重誓,这般姿态,是永远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的。若叫他们摘掉掩饰,除非是先叫他们死。我虽然是他们的主子,却也不能强迫他们违背誓言啊!”

“既然如此,却也只好作罢了。”苏云衣道。

“莫叔叔,”苏忘忧一个挺身从苏云衣的怀里站起身来,蹭到郑连双的旁边,道。

“忧儿,怎么了?”郑连双拉过他的手,问。

“忧儿原来跟从爹爹学过舞剑,今个难得你们高兴,忧儿舞剑给你们瞧瞧,好不好?”苏忘忧撒娇道。

“好啊,想不到忧儿还会这本领,快快舞来吧。”郑连双笑道。

“嗯。”苏忘忧应了命,一个翻身跃到正厅,四处望了望,突然委屈道,“爹爹说,除了莫叔叔的贴身侍卫,旁人是不能带剑啊刀啊的出没在您身旁的,所以,忧儿把宝剑放到了房中,现在手中无剑,又怎能舞剑?”

“我到忘了,”郑连双道,“这又何妨?我叫人帮你取了剑来,不就得了?”

“这怎么使得?规矩是这样的。”苏云衣拦阻道,“忧儿,你用爹爹的玉箫舞来便是,没有剑也是一样的。”苏云衣说着,手肘一摆,玉箫脱手。

苏忘忧身子一转,伸出手来,便稳稳地接住了玉箫,接着便舞起剑法。其实苏忘忧并不会什么舞剑,只是将悬剑山庄的四套剑法和离合宫的三套剑法中,剑招优美,姿态灵活的舞了出来,作为蒙混。舞着舞着,混行剑法中的一招“万里长风”使了出来,玉箫甩出,剑气带动着玉箫两侧的空气翻转滚动,便好似大风将起一般,吹动着在座之中的衣衫和长发,几个蒙面的人黑纱也在此时将要掀起,这是苏忘忧又使出了一招“余水渡波”将玉箫用指力催到了地面,在地面上波动起来,好似水纹一般粼粼地荡去,荡到了一个蒙面女的裙下。

这个蒙面的女子用手敛住将被风吹起的黑纱,玉箫从她的裙下挺住了数秒,我却没有能够及时看到她的样貌。

苏忘忧收了玉箫,众人鼓掌称赞。

苏云衣接过玉箫,悄悄对苏忘忧说:“忧儿,不错的。”

苏忘忧笑笑,也轻声说道:“我依照着爹爹的话做了,但是好像没有能够用风掀起他们的遮盖。”

苏云衣笑笑,没有回答,只是问我,“怎么样?”

我道,“样貌还是没有看清。”

“没有吗?”

“嗯,不过,却看到她的脸上到脖颈之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疤痕?”

“嗯,不错,应该就是她们了。”

“她们?原来是她们。”

第168章:探虚实

回到房间,楚怀忧便问苏云衣道:“怎么,有没有探到她们的身份?”

苏云衣点点头,道:“是宿敌。‘九面娇’冷琴音。那两个男子应该就是‘黑面夜叉’穆清月和‘暗箭伤人’李三招。”

“该还报的总是要来的。”楚怀忧道。

“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的武功增进了多少。咱们倒还好,只是忧儿只怕……”

“不用担心,多派些人监视他们的动向,随时注意他们的动作。”

“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只能是问一个人了。”

“你是说,花问柳?”

“不错。只是,怎想一个法子叫了花问柳来,却又不至于引起水泽那些人的怀疑。”

苏云衣见楚怀忧正在思索,便起身去帮他倒茶,这时,房门敲响,苏忘忧走了进来,楚怀忧见到他,便道:“忧儿的武功果然没有白练,今个厅上舞剑确是有趣的很呢。”

“是爹爹叫我去的,说是最后要用这几招,好叫他看清那些蒙面人的相貌。只是我内力有限,没有能够完成爹爹交待的任务。”苏忘忧有些惭愧地讲。

楚怀忧一把将他抱起,说:“二爹爹再教你一套武功,你学会了,便能轻易揭下他们的面纱了?”

“哦?什么武功这么神奇?我要学,忧儿要学!二爹爹你快教我!”苏忘忧一听这话,便赶忙欢喜地央求起来。

“这套功夫叫做千音手,你要摘那些人的面纱,只需一招采花式,或者一招

流星式,便能轻易做到。”

“千音手?好啊好啊,我要学,二爹爹!”

“嗯,时辰尚早,你随我到屋外,二爹爹教你。”

“嗯嗯。”苏忘忧忙不迭点头随他去了。

苏云衣喝了杯茶,歇了一会子,便也走出了房间。屋外。天已经暗了,苏忘忧随着楚怀忧学着功夫,时不时传来欢笑之声,自己便站在一旁也含笑看着,又过了一会,莫笛来了。

莫笛见苏忘忧正在学功夫,便也不去打扰,径直走到苏云衣身前,唤道:“苏叔叔。”

“怎么?招待完了?累与不累?”苏云衣低头笑问。

“嗯,这些人真是有够麻烦,直到刚刚才回去使馆。”莫笛一副倦态,埋怨地道。

“他可是你的亲舅舅,你多陪他也是应当的。”

“不。”莫笛摇摇头,说,“我想多陪忘忧哥哥,毕竟,你们也不会在这里常驻的。”

“笛儿,”楚怀忧叫苏忘忧自已一个人练习着,走了过来,唤道。

“干爹爹。”莫笛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舅舅身边,一个拿着折扇,样貌很是潇洒的那个公子?”

莫笛见问,想了片刻,点头道:“有,怎么了,干爹爹?”

“我要见他,所以想叫你帮爹爹一个忙。”

“爹爹吩咐就是,笛儿自当照办。”

“嗯。一会你去使馆假作去探望你舅舅,然后找个机会偷偷告诉那位公子,便说要他三更之后,到后花园的假山处。”

“好,我这就去。”

“嗯,小心点,千万不要被旁人察觉。”

莫笛去了,苏忘忧见他速速地去了,便走了过来,道:“他怎么也不多呆上一会,我还有话要对他说呢。”

“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楚怀忧望过去,笑问。

苏忘忧把脸一闪,道:“这是我俩的秘密,二爹爹就不要问了。”一句话,说得苏忘忧和楚怀忧都笑了。

楚怀忧小憩到三更便起床了,苏云衣不放心苏忘忧,唯恐会有人来偷袭暗算,便没有同楚怀忧一起去,只是也再也睡不下,心里又有些忧心楚怀忧,只呆呆地熬过了四更天,见楚怀忧还不回来,便翻身下床,想要着衣去寻他,这时,忽听到门外一声脚步,苏云衣一个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点了灯,砌了茶。楚怀忧进来,见苏云衣这般忧虑,便一把抱住他,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管好好睡了便是,又起来做什么?”

苏云衣也不答话,只问道:“这么晚才回来,想是见到他了?说了些什么?水泽到底意欲何为?”

“哎……”楚怀忧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想到以大兴国的兵力,足以和大顺抗衡许久,真恨不得,在此解决了水泽等人,也省去了这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苏云衣听他这样讲,便知道水泽此番定然又有阴谋诡计,不说话,等他继续。

楚怀忧松开苏云衣,喝了口茶,道:“躺下吧,躺下听我说。”

“嗯。”苏云衣帮着楚怀忧脱了衣服,陪他上了茶,熄了灯。

“水泽来此,最好是能将咱们除去,若是铲除不掉,那至少也要拖住咱们,不叫咱们离开。他已经将两兴门的势力全都倾注在了大顺的武林,希望能够一举控制整个大顺的武林。他们要在五月十五的仪城举办武林大会,已经广发了英雄帖。只要咱们被他们拖在了仙缘,那么,在大顺的国土之上,应该便没有能过与之抗衡之人,他们想要控制大顺的野心也就能够实现了。他们一旦做了盟主,咱们再回去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了。到时候,便如同原来设想的一样,通过武林血雨颠覆大顺的太平盛世。”

“将咱们拖在仙缘吗?咱们硬要离开,他们还能强留不成?”

“这也不好,如果硬要离开,只怕他们便会改变计划,又将矛头指向仙缘,到时候郑连双只怕更难以应对。”

“那,要怎么做?”

“我已然有了一个主意,只是,只是,只是这个主意却也是不好,但终究也没有更完全的了。”

“你既然有了主意,说出来,好与不好,我都遵命便是了。”

“呵呵。”

第169章:换情人

次日方醒,水泽便过来了,问楚怀忧和苏云衣安,苏云衣懒得理他,只笑了笑,不说话,楚怀忧只好作陪道:“异国他乡,总是难以成寐,昨夜辗转不下,便索性到那御花园中赏了些月色,思来想去,已是四更了,这才懒懒地睡去。却不知道太子昨夜好睡?”

“呵呵。”水泽道,“我同楚宫主是一样的,虽然妹妹替我安排得甚为周到,但是终究感觉陌生,也是昏沉沉睡不下,好不容易熬到了四更,却又被人吵醒了。”说罢,便打了一个哈欠。

“哦?不知是谁这么胆大,竟然敢吵太子的美梦?”楚怀忧道。

“还不是那些没有的手下!算了,不提他们了。”水泽道,“不知道楚宫主要在仙缘访上多久?”

“差不多了,想再过两三天便回去。”

“哦?怎么我刚刚才到,宫主就要回去?莫不是……”

“太子不要误会!只是一来思家甚切,二来又有些琐事等着咱们去处理,久居在这里,又碍着他国的国事,总是不便的。”

“我五月初九回国,还请宫主多陪我这几日,一来想多瞻仰宫主和公子的风姿,向两位多多请教学习,二来又有些事情想同两位商议,关乎两国的国运,还请两位延缓一下行程,切莫如此心急啊!”

“这,这个……衣,”楚怀忧转向苏云衣,问道,“你怎么说?”

苏云衣点点头,道:“好久不曾出来,既然出来,自然没有不多逗留的道理,况且太子在此,咱们若是只顾自己离去,皇上岂不责怪?况且两国邦交之事,趁着这机缘好上加好,岂不比宫里那些琐事要重要千百倍?五月初九,便五月初九好了。”

“公子所言甚是,谢公子成全之意。”水姿说着,起身向苏云衣道礼。

苏云衣赶忙拦下,说:“不敢。”

又说了些民情国意,直到午餐时候水泽才离开。楚怀忧要留水泽在此,但是水泽只说另有宴席,便去了。

吃过午饭,莫笛来了,楚怀忧叫苏忘忧陪他去玩,苏忘忧便拉着他的手要去,苏云衣拦下道:“只在后园玩吧,不要去远的地方。”

苏忘忧一愣,莫笛答道:“知道了,叔叔,放心就好。”

苏云衣点头,两人去了,楚怀忧笑道:“你也太过小心了。”

“他们都是要来报仇的,若不小心,只恐怕一个万一啊。”

“嗯。”

两人聊了一盏茶的功夫,房门响了,楚怀忧唤了进来,正是陆沉和郄飞。

两人行了礼,依着楚怀忧的话,坐了。

苏云衣道:“这次,恐怕要委屈一下两位了。”

“不敢!主人尽管吩咐,赴汤蹈火,也是甘愿。”陆沉忙道。

楚怀忧点点头,说:“郄飞曾经在锦颜阁里易容过云衣,倒还是十分相像的,这次,还要你再假扮一次,陪我留在仙缘。”

“假扮公子?好,郄飞遵命。”

“陆沉,你就假扮我,陪衣回去大顺吧!”

“是!”

苏云衣见两人也不问明缘由,只是楚怀忧说了,自己便遵从,便想,他们虽然离开离合宫已有多年,但终究是改变不了自己的这份忠心和信仰,陆沉从小跟随便也罢了,只是郄飞,是后来被楚怀忧救入离合宫的,却也能如此,真是难能可贵。不过,苏云衣还是觉得应该向他们说明情由,便道:“是这样的。你们知道,水泽已经来到仙缘。”

“是。”

“他们想要拖延我们的行程,不叫我们回国,然后他便可以让他的人在大顺为所欲为,所以我们必须要去阻止他的人,但同时又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回去了,所以只好想出这样一招瞒天过海的计策。”

“那,主人和公子,是要离开,然后叫我们假扮你们留下?”郄飞问道。

“不是,是忧和郄飞留下,我和陆沉离开。”苏云衣道。

“不错。水泽奸猾狡诈,只好我来留下,同他周旋,以衣和陆沉的功夫,却不知道敌得过敌不过两兴门的那两个怪物。”楚怀忧解释说。

“主人放心,陆沉誓死保护公子安危。”陆沉起身,道。

“沉哥……”郄飞也起身,神情自然不舍。

“没有关系,五月初五一过,咱们便会赶回来,无论成败,都会活着赶回的。”

“五月初五吗?还有五天?那,公子,什么时候出发?”郄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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