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的童养媳 下+番外——野猴儿
野猴儿  发于:2013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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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反观景弦的脸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秦三上前走了一步,被景弦挡下了。他的表情甚是愉悦地开口吩咐道:“我亲自动手。”

秦三听了这话,又退后了,他的脸色仍旧是惨白一片。这次他站在高处,不能眼眸垂下躲开视线,就平视了。从我这儿望上去,就见到他和景弦两人的鼻孔,让人特想往里面插木棍,让其满脸血。

景弦说动就动,他往前踏出一步,踩上虚空,身体便缓缓降落。

大BOSS和小头目的气场是不一样的。

景弦一参战,宁蚚便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击开魏庄,退到了景弦的身后。

“大师。”宁蚚恭敬地叫了一声,但景弦目不斜视地看着魏庄,叙旧一般地说着:“多年不见,魏少将可过得舒坦?”

魏庄没说完,身后的黑雾如同有实质的东西一般越聚越浓。他的目光冷冷地看着景弦,如同刀刃。

景弦被他看得毫无压力,只是缓缓地抬了一下右手。

我擦!

这就跟十万伏特的高压电和一节五号电池的区别一样,太明显了。他的身后黑雾升腾,刚刚我说魏庄那黑雾如同黄河激流,但跟景弦的一比,就跟自来水水管和三峡泄洪的区别一样。

景弦那气势,不组个万人的和尚队伍在后面念大慈大悲咒,都觉得丢脸。

但这样,就不逃跑了吗?

就要认命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气势激撞之时,我竟然联系上小黑水了。

它在我的手心里凝聚,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呼唤:“喵呜……”

我一把将其抓住,不敢握紧,强压住内心之中的激动暗自恳求道:“小黑水,带几位大哥哥去地狱躲一下好不好?”

小黑水没说话,只是拱了拱我的手心,那冰凉的温度,让我安心了下来,只要是能离开这里,什么都好。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景弦开口了:“你身后的这黑雾,还是我留给你的。”

“他现在是我的。”魏庄的声音冷得冻人,但就算是景弦气势威武,魏庄也半点不带害怕。景弦那张脸就笑了起来,用一种绝对不会在魏庄脸上看到的阴险笑容,叹了一句:“你还是老样子,从来都不知悔改。”

他轻轻地伸出手,那手的姿势有点人妖的潜质,就那种兰花指,一点点地从头顶摸着头发到发尾的动作。

我心中暗自愤恨,觉得魏庄一张好好的脸被这人给糟蹋了,但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逃跑。

“你们先把人放了。”齐寅忽然出声说道,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恼怒。

“人?什么人?”景弦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脸上浅笑盈盈,让我越看越有种想把这小子从空中扔下来,让其脸着地的冲动。忽然,手上一阵冰凉,是魏庄移了过来,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刀剑无眼,等会切记小心。沈小曦,保护好你爹。”

“管好你自己吧。”沈小曦愤愤地答了一句。我心中微恙,那感觉更不是滋味,只能回握住魏庄的手,让他不担心我。

“一个记者,他在哪儿?”齐寅声音有些低沉了,看着景弦的表情也不太平稳,我估计这是要发怒的前兆。

“啊,是不是一个长得挺白净的男人,叫什么罗大明之类的?”

听景弦这么说,我也不由得屏息凝神。但根本就不能指望从景弦的嘴里听到好话,他妖娆地笑了起来,轻轻地说了两个字:“死了。”

……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从来不知道大明会死,因为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觉得他这个人不会出意外。因为傻人有傻福,傻人能长寿,他要死也是二死或者寿终正寝,绝不会有第三种因素。但景弦却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们大明死了,我忽然就觉得心口被堵了,眼泪真忍不住。

这感觉很不好受,因为大明也可以说是因为我而死的。

“嘭!”枪声响起,齐寅的手抖着,但准确性一点都没有被降低。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被附身的恶鬼,只知道攻击。枪声接连响起来,都打在了挡在景弦身前宁蚚的身上。

枪没有子弹了,齐寅的手才顿住,恶狠狠地看着那边。

宁蚚的身体被抢打出了数个窟窿,黑色的血液从里面流出。他的手下移,沾了些腹部的血迹往嘴边送去。猩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像个怪物一样,突兀地舔了一口。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疯魔了一样,恶心恐怖。

“呵呵。”这个声音是景弦发出的,他一笑,宁蚚就保持诡异的笑容退到了身后,眼神不善地盯着齐寅。而景弦并没有看着魏庄,而是看着我。

气氛僵持,我的心如同擂鼓,恨不得击开我的胸腔跑出来。

“就是现在走吧!”我在心中对着小黑水大喊一句,黑水滔天卷起,瞬间淹没至我的胸口,但那边的景弦却仍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

他手臂微抬,那手的姿势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一样,在半空中狠狠地抓了一下。

“啊!”我凄厉的尖叫声从嘴巴里溢出,不是我想叫,而是太疼了。就像是胸口的肉被铁钩子钩住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被拽到半空。

“沈曦!”魏庄惊叫一声,秦三却突然出现挡下了他的手。

完了,我肯定要被掏心而死了。

49.白发玄衫少年郎

时间过得像是慢镜头,我眼睁睁地看着景弦笑颜如花地看着我,尖锐的指甲,直指向我。

“滚!”沈小曦稚嫩的声音响起,白光乍现,如同长虹般激射向景弦。景弦不察,一时竟然这道白虹划伤了脸。我稳稳地站在地上,看着景弦的手缩回去摸上自己的脸,而沈小曦的声音再次现出:“我不会让你得逞。”

这几个字他说的是字正腔圆,就算是他的声线是少年人,也听起来让人不容置喙。

景弦笑得更深了,在他旁边的宁蚚也跟着笑了一声,飞身向齐寅冲去。

我心头一颤,暗道糟糕。

但齐寅这个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类。那宁蚚冲上去的时候,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飞速换下弹匣,一枪将其爆头。宁蚚的动作被这一下击落在了地上。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就刚才宁蚚连中几枪还依然活着的属性来看,现在能被这一枪爆头的可能性简直是太低了。

“呵。”忽然景弦轻笑了一声,这个声音在我耳中就是魔音。

“好痛啊……”我本想转头盯着景弦,但这个声音让我不得不去关注宁蚚。只见他的尸体软趴趴地摆在地上,那张嘴还在开阖着,“头真痛!”

宁蚚的手动了,撑在地上慢慢地将身体撑了起来,跪在地上抬头看向齐寅。“你认为你杀得了我吗?垃圾!”他话音刚落,那身躯就出现在齐寅面前。从我这里只能看着他的背影,那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变成了怪兽一样的爪子,重重地将齐寅拍飞。

虽然我手里握着小黑水,而景弦将我从那黄泉水中拉了出来,但那水并没有降下去。齐寅被宁蚚击落水中,宁蚚跟着跳了进去。忽然,一道霞光从水中升腾起来,直射入云层。

“海中玉!”景弦惊叫一声,立刻向那边冲去。

海中玉可以做什么?可以起死回生。

景弦是什么?是鬼。

我下意识地就知道不能让他过去,双手前抓,一下子抱住了这鬼的腰。他的身体比魏庄的还要冰冷,或许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人性的缘故。

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不过是采用了魏庄常用的伎俩,就从我手臂的禁制里穿了过去。

这下子,我倒是扑在了地上。抬头便见到齐寅竟然将海中玉揉进了宁蚚的嘴巴,擦!这小子搞什么?!

但齐寅这小子最大的武器就是头脑,以及超出常人许多倍的反应速度。

宁蚚口中一含上那个海中玉,身体就起了奇怪的反应。

无数白色的光点从他的身体里飞出,就像是星星回归了夜色,那种变化一定很疼,否则宁蚚不会捂住喉咙在地上打滚。宁蚚的皮肉在改变,原本细白的皮肤上炸开,无数黑血涌了出来,一瞬间就血流满地。

景弦停在了宁蚚的身前,伸手便要向宁蚚的咽喉袭去。但再快也比不上齐寅的枪,那子弹直接射进了宁蚚的喉咙。景弦袭击的手停下,抬头面向齐寅。

“打碎了海中玉?”景弦的头慢慢抬起来,直盯着齐寅:“你居然知道将他变成人再杀掉,究竟是谁教你这个方法的?是谁给你的海中玉?!”景弦厉声问道,他的声音已经无法保持住镇定了。我看向齐寅的脸,那张脸不悲不喜,眼睛像是狼一样地盯着对手。

“关你屁事。”

“找死!”景弦低吼一声,黑气涌动,像是无数毒物在雾中缠绕一般。

齐寅猛地扎进水里,那黑雾竟然只能在水面上空徘徊,不敢入水。

此时不跑,就没有机会了。

我果断让小黑水抓紧时间,快闪。

但显然并没有成功,景弦的目标转移了,那毒物直接向我冲来。

小黑水猛地窜起,形成一道水墙,但黄泉水挡得了毒雾,挡不了景弦。那森白的指甲仿若拨动门帘一样将黄泉水掀开,猛地插向我胸口。这次就算白光顿起,也没有阻挡住景弦的前进,那尖锐的指甲还是插入了我的身体。

“爹!”沈小曦的惨叫响起,仍旧阻止不了那指甲向前推动。

黑水凝成的墙如同碎掉的玻璃一样落幕,看到这一切的魏庄瞪大了眼,任由秦三将手插进了他的心口。

“沈曦!”

魏庄一开口,黑色的血就跑了出来。这时,秦三回过头看了这边一眼,便拔出了手站到了一边,不管不问魏庄的事情。

看到魏庄那副模样,我忽然很着急。这种烦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一直很担心如果我不在了,魏庄怎么办?

他说过自从成了亲之后,我的家也是他在这世间另一个可以待着的所在。后来有了沈小曦,他的根也连在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上。但是如果我和沈小曦都死了呢?

他怎么办?

会继续回到那个宅子里吗?

我的脑子想了很多,即使胸口那磨人的疼痛也阻止不了我的思绪,或许人的一生中最清醒的时刻就是你即将死亡的那一刻。你这一生所做的事情都清楚展现,你的担忧、喜悦全部暴露出来。

我这一刻居然能不去想我的父母该怎么办,而去想魏庄的以后,那是不是说魏庄已经成为了我不可或缺的人。

我一直以为我是主角他爸,但显然我也是主角他老爸。我死,主角就有很大的程度会翘,但拯救世界的主人翁必须要活着,而我这个还没有把救世主生出来的男配也依然活着。

因为一个陌生人出现了。

一个拥有飘逸的白色短发,手中握着的铜质巨剑的人忽然出现在我的侧面,眼睛不带感情地看着景弦。巨剑挥下,那剑身直接把我拍开,便不再动作地垂眸看着地面,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傅。”

我被他这一声叫得连疼都忘记了,这究竟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徒弟?看这人的样子,虽是满头白发,但那模样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有种稚气未脱的感觉。皮肤不白,但光泽度不错,五官俊秀。

我愣是想了一圈,也想不出这究竟是谁。

景弦的徒弟不就只有我叔父和那个技术宅白玄的师傅吗?

莫非……

“……白絮?”景弦替我道出了疑惑,而那个小伙子只是恭敬地答道:“是,师傅。”

景弦没有说话了,我也反应不能了。

为什么在如此紧张严肃的气氛下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他不是去参加漫展了么?

漫展完了也应该回昆仑山啊?莫非楚御他们也回来了?

我举头四顾,毫无楚御的踪迹。

我刚才只觉得这个人是个非主流少年,但现在一想到他白玄师傅,景弦大徒弟的身份,我就不能不再仔细的打量一下他了。

嗯,双目精光内涵,深藏不漏,虽然不是虎背熊腰,但那把大刀看起来就不是常人所能拿得动的,再看他的白发,我也觉得那是一个天使的造型。

风吹过巷道,拂动他的发帘,让他看起来动静相宜,宛如一尊再世活佛。

“你怎么在这里?”景弦再一次问出了我的心声,我简直都想给他竖起大拇指说声“good job”了。

没想到白絮给了我们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他只说了三个字,就让我们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他说:“见网友。”

……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种想泪流满面的感觉。

这种不靠谱的感觉太熟悉了,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而且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不靠谱的属性才是白玄的师傅应该有的呢?

50.有惊无险脱虎口

所谓知子莫若父。

虽然景弦只是白絮的师傅,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的表情只是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还颇为感慨地说道:“果真是你的作风。”

好吧,看来白絮不靠谱不是一时了,而是几十年来都如一。

白絮没有说什么,不吭不喘地站在一边,眼睛看向地面。景衔的眼睛从最开始盯着他,到如今的怒火三丈,他一概无视。最后还是景衔先败下阵来,怒喝一声:“让开!”

白絮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没什么起伏地答道:“恕难从命。”

景衔眉峰一挑,暗含轻蔑的声音就说了出来,“怎么?”

听到这个声音,白絮才抬头看了景衔一眼。那一眼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白絮的眼睛就是内涵的表现,看人都不带把人放眼里的。他指了指我说:“这个人是师弟的侄子。”

景衔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就是不把这个事实放在眼里的表现。

“这个人是我师弟的侄子。”

景衔的眉头皱了皱,连我都奇了怪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了?如果景衔能够因为这个事实而停止对我人身攻击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不会遭受这种非人的待遇了?莫非叔父看上我,选择把我卷入这起扑朔迷离的事件就是因为我是他的侄子?

不太可能吧!

事实证明,这确实不太可能。

而事实再一次证明,白絮就是不靠谱的典型性特例。

他这次居然抬头用那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瞪着景衔,义正言辞地说:“师傅,你的智商下降了。”

他话音刚落,景衔的表情就堪称精彩了,两只眼睛怒火熊熊地看着他,但是面上仍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师傅,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他是我师弟的侄子,就是我师侄。”

听了这话,我现在可敢肯定这位大师现在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我心中正要窃喜来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就看见白絮将大刀横指,指向站在一边嘴角尚带着黑色血迹的魏庄,无所谓地说:“你要收拾这些鬼,随你开心。”他的刀尖又指向我,忽然间气势就变了。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改变,如果刚才这个人还是沉浸在一种无所谓的气息之中,那么现在他就像是一把擦亮的刀,插在天地之间,那锃亮的颜色让无数人都心惊胆战又暗自垂涎。既想靠近,又怕那刀锋割人。

“但这个人,你若是敢碰,我就宰了你。”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在景衔的面前说出如此霸气侧漏的话,毕竟景衔的出场次数太低,而且攻击力超强。但这次的白絮不仅没有一点作为景衔徒弟的自觉,竟然说出了因为我而要宰了景衔的话。

我喜极而泣了,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但乐极生悲,这是以往故事发展的必然定律。

景衔看了白絮一眼,悠悠地问道:“你从来都没有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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