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缚灵的童养媳 上+番外——野猴儿
野猴儿  发于:2013年11月13日

关灯
护眼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魏庄又补充一句。

这句话气得我炸毛了,大骂道:“我擦,你脑袋被门夹了?!你说的东西我又没办法鉴别是真是假!”我也生气了,要杀便杀,还这样子折磨人做什么。本来还期望能保住条命的,但是此刻也不那么想了。所谓威武不能屈,便是这个道理。

那鬼伸出冰凉凉的手指从我的耳朵根,划到下巴尖,突地一把捏紧了我的脖子。“我不会杀你的,你毕竟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所以别激怒我。”

……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反问。这床上了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还是要结婚。

他的脸缓缓地凑过来,我能闻到那种死去多年的腐朽的气息,非常的刺鼻,让我的胃都翻腾起来。“不娶你,我哪能走出去找人。”

他一说完,我的衣服就哗的一声撕碎了,大红的女裙罩了过来,配上我这副衰样,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也不看这边地抓着我进入了灵堂。

他一走进去,外面就变了天,一时间飞沙走石鸟兽惊,乌云翻卷月色寒。空气越加发冷,他却只是将门甩上,毫不在意地抓着我跪在了蒲团之上。

“一拜天地!”

这个声音是从左边传过来的,尖细得跟个鬼似的。我听在耳中愣在了那里,头微微偏过去想一看究竟,忽然,魏庄的手就伸了过来,抓着我的头向下面压去。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在高速移动一样,撞到地面才停止。我看见那个声音的主人的脚停在我面前。

黑色的鞋,看起来像是纸做的一样,我抬眼,那个人就将惨白的脸朝向了我,两坨血红在腮边,中间一张笑嘻嘻的嘴从我这里看去甚是奇怪。这根本就不是个人,他就是个纸人!

“啊!”我惊叫一声,发觉头发被魏庄拽着提了上来,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原本摆放在那里的牌位全部变成了一堆人,不,不是人,是鬼!那些鬼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二拜高堂!”

尖细的嗓子还在继续,我却吓得腿软,任由魏庄压着我的头向下磕去。脑袋嗑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重响也不在意。

“夫妻对拜!”

这声一落,身子便被转了个向。魏庄此刻穿着的竟然是一身军装,英挺的制服穿在他身上,再也瞧不见一丝柔弱的气息。他的眉眼带着戾气,这走出去,准能吓煞一镇的良民。记得刚才他说,不娶我便不能出去。

我的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了董存瑞黄继光等等革命先烈,所谓我不下地狱,谁去?

这祸本来就是我捅出来的,我现在不给他补上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刚才我还可以对他的柔弱带着三分怜悯,现在就是千百万个怨恨了。最讨厌别人骗我,骗我就算了,居然还是去害人的。

泥人也是有三分血性的,反正现在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任务,倒不如慷慨就义,死得其所。

所以我一把想将他的手挥开,却如同撞上了钢筋一般,手……肿了。既然这样,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青石板,干干净净,似乎有不少的人在上面踩踏过,竟然磨出了一丝圆润。

他按着我就要往下压,但是不用他压,我自己来。闭上眼,心里想到爷20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便一头撞了上去。结果这次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我急忙睁开眼,虽说是撞上柔软的物体,我还是有些头晕。眼前晃晃悠悠的,就像是有好几个魏庄一样。

对方冷着一张脸,慢慢将手收回,威胁道:“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

尼玛,我虽然怕死,但是我更怕因为自己的失误害了别人。

“你杀了我吧!”我挺起胸膛,上面练出来的肌肉让我的小身板看起来也有那么几分慷慨就义的英雄气概。不想魏庄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那张脸看起来被烛火映照得更加妖异,“你想死,都死不了。”

他的眼睛盯着前面,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想将他烧成灰烬:“还是说你想让别人也跟着你死?”

风卷开紧闭的大门,刮得脸生疼,却让我看见外面无数只乌鸦迎风而上,向四周飞去。

说那是乌鸦,是因为我确实觉得这种东西像,但是个头比乌鸦大得多。魏庄看着我,那眼光里全是轻蔑,还有无情。

吓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跟你大冬天睡得正舒服,忽然一桶冰水浇下来一样。但是我凭什么躲!

老子不偷不抢,从来不做亏心事,沾上了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叔父,才不小心撞上了这么只恶鬼。我就算死,也不能败坏自己的名誉。眼眶中泪花闪闪,我仿佛见到了小镇门口立上我塑像的那一霎那。

“这是黑羽鸦。”魏庄语音无波地说了一句,又补上一道雷击,“要吃人的。”

擦!

我恨得牙痒痒,但是却又奈何不了他。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反正我破罐子破摔了,要我就拿去,要害人就从尸体上踩过去!

魏庄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从他那张诡异的脸上还能表现出更诡异的类似于怒容的表情,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不靠谱,但魏庄就是不靠谱地咬牙切齿道:“我要出去找一个人。”

“找人?”我脑子有点反应不灵了,这么折磨小爷我,就是为了出去找一个人。你要是开口好好说,我这么心软的人能不答应?

“然后杀了他。”魏庄的眼神凌厉得如同十万伏的高压电,刹那间将我劈成了焦黑。好吧,我不会答应的。因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你觉得现在我就能答应?”我问他。

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成了普通型诡异,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1万人的命换一个。”

这话一出,我哑口无言。

曾经在网上就有这么一道选择题,一条火车轨道分叉成两条,一条轨道上站六个小孩,另一条轨道上站一个小孩,中间一个变轨器,有一列火车向这边,问你该怎么办?

是让六个小孩死,还是让一个小孩死?

大多数人让一个小孩死,可是……一个小孩的命就不是命了?

所以,这是一道很傻×的题目。我向来不屑于去做,可是,现在就有一个真实的选择放在我的面前,如果我想到了会有现在这种状况,当时一定好好去看这条问题的最佳答案。

“我带你出去!”看到那漫天的黑羽鸦,我还是决定跟随着群众的脚步走。魏庄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略带着鄙夷地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反正就是一条命摆着这儿了,你爱谁谁!

“庸俗!”魏庄自己渣,还评价我俗气,让我想掐着他的脖子勒死丫的。他慢慢地站起身,恢复平静地对我说:“去洞房。”

我看了一眼周围,这座灵堂重新变回了最初的景象。四周一片漆黑,就算藏着人,也看不见。中间几根白烛,几缕青烟,看起来分外的冷清渗人。

我正看得心惊肉跳了,忽然手上一坨冰附了上来,冻得我骨头都硬了。魏庄拉着我朝前面走去,脚下步子很快,我屁股又痛,被他那么一拉一拽,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我反而不害怕了,嘴上也骂骂咧咧地,反正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他妈倒是轻点啊,没见我被你爆菊了啊!”

他回头瞪我一眼,一把把我甩进屋。大门碰的一声关闭,这样反而更好,我才不想和这个鬼东西待在一个地方。唯今之计,当然是尽快找出方法走出这里。

并且,这件事情给我上了深刻的一课,那就是好奇心害死猫,尼玛今后就算是再大的事情,我也不敢去沾了。

这座宅子很老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个密道什么的。我趴在地上,这里敲敲,那里碰碰。其实我也不知道密道长什么个样子,但是电视里就是这么演的,我也只有这么做。后来,事实证明密道不是肯德基,哪里都可以遇上。

起码在这座宅子里,就没有密道这种东西。

外面的天仍旧黑着,那种黑羽鸦的叫声不停响起。但是我也算经历过事情的人了,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吓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从1数到了3600,从3600又数回了1,终于察觉出不对了。

我来这里虽然不是仲夏,但是天应该亮得很早。我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就是凌晨两点了,再加上走那么一截路,后来被那个鬼……羞辱,和他拜堂成亲,加上刚才数数的时间,现在也该天大亮了啊。

怎么外面还是一抹黑啊!

我正要打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住了,而魏庄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待在里面,别出来。”

他一说完,外面就是嘭的一声,火光透过门传来进来。门上糊着纸,我看不清楚,正要试着电视里那样演的,舔点口水去戳个洞,门板就差点把我脑袋砸个洞。

“你等恶煞凶灵,去死吧!”这个声音中气十足,一听就是天籁。老子以为自己是遇上了传说中的世外高人,来收鬼了。一抬眼,就感觉狗眼都瞎了。

那个高喊要灭掉恶煞凶灵的“人”,尼玛根本就不是个人啊!!!

06.谋杀亲夫不可取

我之所以说他不是个人,是因为他全身就是一团雾气。

这下子,别说头疼了,全身都疼了。怎么一个魏庄没完,就还来一个凶灵!这里难道是怨念集中地?

“魏庄,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我怒道,心头火起,这地方还让不让人活了?

魏庄背对着我,也不回答,手那么一挥,我就跟个纸团似的,砸在了床上。房梁顶上的珠帘落下,我走过去一摸,原本软绵绵的珠帘现在跟监狱里的铁栅栏似的。

不过看魏庄还有力气收拾我,我也松了口气。谁知道对面那个玩意儿是好是坏,万一他把魏庄收了,又来吃了我,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坐在床上,外面不断地传来噪音,听在耳朵里,像是早期的香港电影一样。就差那种哼哼哈哈的打斗声响了。

不一会儿,风消云散,外面露出一片晴天皓日。光线透过那纸糊的窗户射进来,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了期盼。珠帘也动了动,就像是一下子解除了禁制似的。我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屋外哪儿还有那团黑气,整个就一古时的庭院,别说,细看之下,发觉这宅子里的布景儿挺好的。

这要再栽上那么几颗果树,一到果子成熟的时候,肯定更加舒坦。

我决定了,要是把这个鬼解决了,我还能活着,就晚年的时候来这里养老。当然,首先要请许多个道士来这里走上那么一圈,把那些亡灵都告慰了。

魏庄站在青天白日之下,感觉像是立体投影似的。他一转头,面目都有些模糊,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小时候晚上特别怕黑,但是一到白天就得瑟了。因为很多志怪书上说的都是鬼只在夜半出现,鸡鸣就走。所以那时候就算晚上想去上个厕所,都要憋着,等那鸡叫了再去。可是看魏庄这个样子,貌似不怕太阳啊!这是为何?

不懂就问,才能比别人懂的更多。反正有资源不用是傻子,我就问魏庄:“你不是鬼么?怎么不怕太阳?还有刚才那东西是什么啊?”

魏庄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向我这边飘来。

“走,去给爹娘上香。”他也不理我,就在前面那么飘着,但是我觉得他肯定把我当傻子了。因为他那个眼神,就是像看个弱智似的。

我跟着他又走了回灵堂。这次一进去,我就感觉膀胱处憋的难受,有点止不住地想发泄。太惊悚了!

我想到昨晚对这个灵堂的评价,没想到自己还真说对了话。

当时我说,要是有个人藏在里面,也看不见。

但这里面不是藏着人,而是正大光明地吊上了一排。

那些人全都被风干了,像是咸鱼一样地挂在上面,看着别就心胆生寒。我就纳闷了,这魏庄几十年来对着这样的情景,居然也不去给祖先收个尸。

“你等会去把他们埋了。”他转头吩咐我一句,手中拿起一柱香,放在烛火上点着,不一会儿就升起了青烟,我抬头看着那些尸首,情绪稍安。毕竟再多的死尸都比不上面前的这个鬼可怕。

他在地上拜了三拜,起身将香插在炉中,转头看我。其实他一脸平静的时候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但是一抬眼看人,眼神立刻就变了,跟刀子似的。我提着不合身的大红裙,心想自己遇到的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等在跪拜的时候,我就在那里祈祷:“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姐,你们千万别放过自己的这个逆子,把他一起带下去吧。留下来多祸害人间啊!等教育好了,再投胎,我一定像对待儿子一样对他!”

我想完,虔诚一拜,一抬头就腿软了,幸好我是跪着的。

在我面前又是一排老祖宗在端坐着,眼神齐刷刷地看着我。他们这是要替不孝子斩草除根还是怎么地?

我手上拿着的香都要抖到地上了。

魏庄踹了我一脚,冷声道:“还不快插上去。”

他那一脚正在将我踢到了最中间那块灵位的下面,我一抬眼,一个老太爷模样的人就在那里低着头看我。我眼神瞟向灵位,那木牌上刻着的是“先祖魏策之灵位”。那老人家盯了我半天,香炉就在他下面。我的手是想伸过去,又不敢伸。

魏庄有些恼怒,喝道:“你磨磨唧唧地做什么?”

我颤巍巍地将手伸过去,一点点地把香插上,忽然那老爷子一伸手,差点抓住我的手臂。幸好我从小体育就不错,反应灵敏,一撒腿躲到了魏庄身后。

“你做什么?”魏庄被我这个举动弄得僵住了身子。

“你没有看见?”我奇怪了,这多大的事儿啊!那老鬼都要来抓我了,魏庄却显得毫不在意。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结婚的习俗,一般结婚什么的,貌似老人家都要给个红包,莫非那个老鬼是要给我红包。但是又想到里面不是装的天地银行宇宙通用的那种钱吗,我拿来有什么用。

但是魏庄说了一句话,他满脸通红地说:“不就是上个香吗?”说完,他还眼露不屑,转身指着那一排干尸,命令道:“去把那些取下来,埋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不看牌位那边,我转过头去,那些老祖先又消失了。但是心里却浮起了一层疑惑,莫非……魏庄看不到这些人?

我记得小时候有道菜,叫做风排骨,就是排骨拿盐腌制了之后,挂在空气中风干。味道别致,肉感独特,我特别喜欢。但是,此刻我果断的决定,再也不要吃风排骨这种食物了。

人风干了就一个骨架子,然后上面附了一层干肉。我走过去的时候,青石板上一片黑的,那魏庄就在远处闷声道:“你现在踩的是尸油,有毒。”

那时,我脸上的表情比被爆菊的时候还要精彩。但是你不踩上去根本就不行。幸好他们吊得不高,我一伸手就能将他们抱下来。

一连取了三个,没出事儿。第四个的时候一碰,骨头哗的一声就碎了,全掉我衣服里,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粉末别提多难闻。饶是这样,魏庄还大喝一声:“站住!你别动!”

“你把他给我一点点地捡起来,要是少了一点,我就让你做不成男人!”

我的门牙直接咬上了下嘴唇,这太欺负人了,自己不动手,还指责别人,简直就是个流氓。

等忙完了这一切,我正要靠近魏庄,却发现对方一脸不对劲地后退一步,道:“你别过来。”

我以为他是看到我身上沾了尸体的粉末,有些嫌我脏,但是我却高兴了,最好他一直都别碰我。

“快去把衣服换了。”他叮嘱我一句,便靠在门边,给我留了一条大路出来。我高兴了,这小子原来还有洁癖。但是那些粉尘掉我身上也挺恶心的,就边走边抖着粉尘。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