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Q?分手后? 下——唐筱声
唐筱声  发于:2012年10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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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秋看着封面上《同性恋解读》《gay,tonight》的标题,半天才说:“……也许他只是好奇吧。”

褚博睿耸耸肩,不作回答。

第 50 章

洛炀替陈朗带了足有半个月的孩子,成天的把陈子安几根布条一捆,粽子似的搁胸前晃悠,哭了哄,笑了逗,他简直没把他当祖宗供着了,就这样,陈子安还隔三岔五稀的稠的糊他一身,所说婴儿屎尿不脏,但谁乐意成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

洛炀待不住了,他得找工作,这都在家里闲了大半月了,吃上顿没下顿,还得靠陈朗养着,他就不明白了,他又不是他老婆,搞嘛非得看家里头给他带孩子啊?

洛炀一通电话催过去,“我他亲爹还是亲妈呀?你老把孩子搁我这儿,像话么你?我可告儿你啊,我今天有个十万火急的面试,你早点回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儿子!”

陈朗那头正指挥着小工卸水泥板,没工夫听他娘儿们似的抱怨,随便应承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洛炀瞪着一双眼睛,“操!”

他要狠点心,早趁陈朗不在使劲折腾陈子安了,他单手举着陈子安,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我告儿你,我他妈要当后爹,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修理你!”他扬扬拳头,“修理你!”

可惜他那张娃娃脸就算暴怒也毫无威慑力,陈子安咯咯咯地笑,牙都没长齐,露出嘴里粉粉的嫩肉。

洛炀刚觉着他挺可爱就听噗的一声,清汤挂面似的东西喷射出来,黄不拉几的糊在他的皮鞋上。

“爹啊——!”

洛炀哀嚎,他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钱买的皮鞋啊,这面试还没参加呢,怎么就摊上这事儿?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

洛炀叉着腰,面对面指着陈子安的鼻子,“你小子是不是小狗啊?随地拉撒。你再敢一声不吭就搞偷袭,我非把你小屁眼儿塞上。”

他就这么教训着陈子安,他越说陈子安越乐,咯咯咯个不停。

给陈子安裹了尿不湿,洛炀在鞋柜里翻腾,倒腾来倒腾去他也就两双鞋,一双拖鞋一双球鞋,“我操!”他把鞋一丢,“这不逼人上那什么山当汉子么!”

最后怀揣着报复心里,把陈朗落在他这儿的皮鞋纳为己有。

好好的收拾了一通,洛炀拎着陈子安蹬蹬蹬跑楼上去了,摁了半天门铃没人应,这才想起这家两位都上班去了。

“这可怎么办呐。”洛炀想,陈家老两口回上海了,傅清丰两口子一个出差一个回娘家,他搁哪儿找人去?

“什么事儿啊这叫。”洛炀郁卒,抓了两把头发,撇头瞧见隔壁人家门开着,显然有人,他立马颠颠地跑过去。

好说歹说,洛炀才让对方相信自个儿不是人口贩子,而且确确实实认识808号房的主人,对方百般犹豫终于同意替他暂且照料一会,等808房主回来就把孩子给人送过去。洛炀千恩万谢地拜别。

冯辰飞下楼去公共卫生间上了个厕所的空儿,芮秋来了,他特地跑医院详细询问了注意事项,清楚地列了单子和各类消炎药搁在一个塑料袋拎了过来。

芮小弈昨晚和冯辰飞和平相处过了一晚,心情很不错,听见敲门声还当是冯辰飞忘了带钥匙,开门瞧见芮秋,他喊了声爸,“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们两的伤还都没好透,我哪能放心。”他把塑料袋交给芮小弈,“这是医院开的药,记得按时吃。”

芮秋往房间里看了眼,“辰飞不在?”

“他去上厕所了。”芮小弈接过药,并不想冯辰飞看到他爸,他推搡着把人推出去,“好了,你不还得上班么,赶紧去吧。”

“你这孩子。”芮秋无奈,他的确是趁着出来见客户的空来看看他们,确实不好拖久。他从皮夹拿了几张钞票塞给芮小弈,“自己有点数,好好照顾好他,唉,我真不放心你们俩。”

“爸,我知道啦,你赶紧走吧,走吧。”芮小弈冲他摆手。

芮秋走了,他吐了口气,转头就看到走廊上站着的冯辰飞,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啊。”

冯辰飞看着他,“怎么不让你爸进来坐会?”

“他工作忙嘛。”芮小弈掩饰心虚一般两步上前拉住对方的胳膊,“愣着干嘛,药不是才换了一半么。”

冯辰飞坐在床边,芮小弈低头用棉签沾着酒精给他小心地消毒,神情专注,虽然动作难掩笨拙。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冯辰飞问,胳膊上被酒精刺痛了一下,芮小弈抬起头,脸上红红地涨着,“你,你他妈放什么屁!我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当你宋玉托胎还是潘安转世?对你好点儿你就美上了,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冯辰飞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从对方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到沉默的自己。

他忽然站起身,用没受伤的手解了自己上衣的钮扣。

芮小弈看着他,不明所以,又窘迫又尴尬的红着一张脸,“你,你干嘛?”

冯辰飞把上衣甩到床上,贴身的小背心紧致地勾勒出上身性感精干的线条,他走近芮小弈,“该我问你,你想我对你干什么?”他把手移到对方天蓝色的帆布腰带上。

芮小弈先是愣愣地不知所措,直到冯辰飞一把控制住他最软弱的对方,他的脑子“轰——!”的一声。

窗外的天黑了大半,学生街店铺前的霓虹和镭射灯都亮了起来,闪闪烁烁的渲染着气氛。

外边熙攘的声音透过一平米的窗户传进来。

冯辰飞坐在床边,裤子拉链随意地敞开着,里边黑色的男士内裤贴合地裹住他的男性特征,他光着上身,手里夹着一根烟,慢吞吞地吞云吐雾。

芮小弈抱着膝盖坐在床头,脚上一只袜子没了,上衣的短袖衬衫扣子被解得一个不剩,里边的T恤皱巴巴地贴着上身,手腕上有几处勒痕。他沉沉地埋着脑袋,没有一点声音。

冯辰飞的表情在缭绕的烟雾中模糊了,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喂?”

电话是杨杰打来的,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上来就是一口的荤话,连调戏带占便宜,听出来心情不错。

“行,你过来。”冯辰飞说完把手机丢床上。

“飞子,怎么着,一副欲求不满的口气,哥们儿我来喂你来了。”杨杰还没看到芮小弈,进门就不要脸皮地高声嚷嚷。

冯辰飞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抬手把烟头掐了,起身走过去。

杨杰这才看到冯辰飞身后的芮小弈,哟了一声,咧着嘴不怀好意,“你们这是……”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冯辰飞一身烟味就压了过来,板过他的脸又亲又啃,杨杰狠狠地愣了一下,心里一乐,小子,跟我斗。

两人旁若无人地搂成一团,很快跌跌撞撞滚到床边。杨杰特配合地卷了裤子丢一边,一边抱着冯辰飞乱啃一气,一边拉扯着对方衣裤。

芮小弈一张脸早没了血色,刷白的一片。

不出两分钟,两人已经滚成一团,杨杰舔着嘴唇笑着乱喘气,哼哼着可劲儿地掐对方的屁股,一边催促着对方快点上弹。

芮小弈浑身颤抖,眼泪断线似的砸下来,他抓起一边的裤腰带,没头没脸地抽过去,跟他们两拼命一样。

杨杰冷不防正中一裤腰带,哇呀哇呀,裤子也不要了,光着屁股乱跑。

冯辰飞在一旁看着,过了会上前一把抓住芮小弈的手,“够了。”

芮小弈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杨杰本来还惨兮兮地揉着身上的淤青,这下也顾不得疼了,愣愣地瞪大了眼睛。

芮小弈一双眼睛倔强地噙着眼泪,五官绷得紧紧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他死死地瞪着冯辰飞,转头指着门外,“给我滚出去!!”

杨杰识相,胡乱抓了两件衣服,飞快丢给冯辰飞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溜之大吉。

“喂,怎么样了?”

杨杰躺在热水里,龇牙咧嘴,“能有什么呀,不知道哥铜墙铁壁啊,没事儿。”

“嗯。”

“我操,我被打成这样,你就嗯啊?你小子有良心没有?”杨杰气哼哼,隔了会又说:“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城门失火也别殃及无辜群众啊?你瞧我被打的,赵寅要回来,可不得心疼死啊?”

听不见手机那头的回答,杨杰喂了两声,“人呐?还出气儿不?”

“嗯。”冯辰飞的声音听起来很没力气。

杨杰光屁股坐起来,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我说,你是不是把他给欺负了?”

“没。”

“那他怎么盯着你不放,你要没怎么着他,他能那样儿吗?”杨杰揉着痛处,“为了替你甩人,我可是弃贞洁于不顾啊。”

“你还有贞洁?”

“什么话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会,杨杰听到门口有动响,没敢耽搁,两人很快挂了电话。

芮秋下班,搭着褚博睿的车回了家,晚饭后,两人如往常一样坐沙发上看城市新闻,等新闻结束,芮秋洗了澡出来拍拍褚博睿示意他进去。

芮秋洗了些新鲜的提子搁水果盘里,一边看着电影儿一边吃着。

褚博睿擦着头发,拖鞋在地板上带出一些水印,他舒服地感叹了一声,在芮秋身边坐下,一条胳膊顺势就搂芮秋脖子上,“什么片子?”

“Schindler's List。”

芮秋送了颗提子到他嘴边,褚博睿吃嘴里,面上是惬意而满足的表情,“呵呵,之前不是看过了么?”

“想再看一遍。”芮秋起身绕过他开了酒柜,取了两支杯子对他晃了晃。

褚博睿笑着点头。

芮秋刚要倒酒,门铃就响了,他看了褚博睿一眼,搁下酒瓶过去开了门。

“程小姐?”

“芮先生,您儿子长得跟你可真像。”对方笑着把怀里的婴儿交给他。

芮秋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乱爬的婴儿,微笑着摇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有一个儿子,而且他已经念大学了。”

“呃……”对方有些尴尬,“可是下午有个年轻人说让我把孩子交给你。”

第 51 章

冯辰飞以为芮小弈走了,他却只是下楼买了晚饭。两份炒饭,一份他自己吃了,另一份直接丢进垃圾桶。

冯辰飞躺在床上,半身靠着床头,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一旁躺着一个捏皱了的香烟盒,他的烟已经抽完了,只剩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的最后半截烟还冷清地冒着烟气。

芮小弈扒完饭就拿了两件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这间房面积本就不大,浴室更是小,只有四五平米,方便和洗澡不得不错开来。

芮小弈很快洗了几把出来,脖子上担着擦头发的毛巾,脚上穿着冯辰飞的人字拖,他的脚没冯辰飞大,说是穿不如说是趿拉。

冯辰飞抽着烟,眼睛不浅不淡地看着背对他坐下的芮小弈,对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翻看着他书桌上的乐谱,然后半天没有动作,似乎看得很入神。

之后几天,两人之间也没有只字片语,白天冯辰飞对着窗户一边弹吉他一边在五线谱上写写画画,芮小弈就坐床头发短信,短信声音嘀嘀嘀,吉他沉稳的音色和短信轻灵的音调交织。

不大的房间,被子随意摊在床上,枕头东一个西一个,从来没人收拾。书桌上除了书搁着一碗吃剩的桶面,露出一小段白色塑料叉。阳台上的圆形衣架上夹着两人的袜子和内裤,一人占一边。这个季节天已经没那么热了,除了中午电扇会摇着头吹出凉凉的风,其余时候基本闲置。

没几天,两人开始正常上课,因为专业不同,平时基本见不着面,晚上冯辰飞回来,他的房间多了许多芮小弈的东西,门旁边放着一只大行李箱,他抬头,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青蛙军曹的抱枕,书桌上多了一摞杂志小说漫画,还有CD机,两个低音炮迷你音箱。

他走过去打开衣橱,衣橱里芮小弈的衣服从天而降似的多出来不少,整整齐齐地占据了大半个衣橱,拉开抽屉,里边自己的内衣裤不见踪影,取而代之是一个黄色的收纳盒,里边一排排放着芮小弈的物品。

洗手间不用说,自然少不了“不请自来”的瓶瓶罐罐。

冯辰飞等了芮小弈一晚,对方很晚才回来,进屋看都没看他一眼,洗澡上床。

冯辰飞本来想问对方到底怎么回事,他盯着对方的背影好一会,最后掀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背后渐渐安静,芮小弈睁着眼发了会呆,慢慢闭上。

芮小弈自作主张地搬去和冯辰飞住,芮秋怕给冯辰飞添麻烦,特地打了通电话过去,对方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芮秋虽觉得不妥,却没太多心力去管,索性由他们去了,年轻人住一起互相照料也好。

芮秋给陈朗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除了正在通话就是关机,他简直找不到人。他本想把孩子交给洛炀,对方房门紧锁,门前的信报箱塞了几份广告宣传单没人动,很显然,他有些天没回来了,芮秋觉得额头发胀。

凭空多了个月把大的孩子,芮秋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他和褚博睿两人白天都得上班,根本没时间照看陈子安。

无法,芮秋只得抽空跑了趟家政请了个保姆,保姆是个有经验的,带孩子带得挺好,可到了晚上保姆下班,问题就来了。芮秋最近时常加班,有时候还会把公司里没处理完的事带回家里处理,如此一来,两人共处的时间就少了。褚博睿是个需求强烈的,好容易等到芮秋不加班不赶企划报告,又赶上陈子安彻夜哭闹不止,几次三番,褚博睿就开始头疼了。

几天下来,褚博睿起床在枕头上发现了掉发,他原先没太在意,眼见越掉越厉害,不禁烦恼了,成天的长吁短叹。芮秋建议他去医院看看,褚博睿特地去了医院,医生说是雄性激素过高引起的,开了些抗雄性激素类的药物。

药是开了,褚博睿却不肯碰,他苦笑,“这些药吃多了,我就成女人了。”

“那怎么办呢?脱得太厉害了。”芮秋也是心疼,手指在他发顶按摩。

“唉,脱就脱吧。”褚博睿拍拍他的腰,“芮秋啊,我是真老了。”

“瞎说什么呢,没听过男人四十一枝花啊。”

褚博睿搂着他,唉声叹气,他知道芮秋是在安慰他。

大概是因为和芮秋在一起时间长了,褚博睿一直没觉着自己多老,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老了。

出现了皱纹,体型也开始发福,虽然和同龄人相比,他的确不显老,但问题是芮秋比他小了九岁。每当他看过芮秋再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面皮上的老态就愈发明显,他简直看不下去了。

芮秋每天和他在一起,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所以格外留意,不去碰触对方掩藏在深处的东西。

这天保姆走后,芮秋单手抱着陈子安正冲调着奶粉,褚博睿回来了,芮秋单是听声音就知道对方心情不好,他抱着陈子安出去。

褚博睿正坐在沙发上,一副疲惫的模样,这几天他总这样,芮秋问:“怎么了?看起来很累。”

“唉……”褚博睿摆摆手,抬手解了领带,“我去洗个澡。”

芮秋等着褚博睿洗澡出来,可对方出来了陈子安却开始闹了,虽说芮秋把芮小弈一把拉扯大,对孩子该是有经验的,可毕竟当初芮小弈到他家已经四岁,早就断奶了。如今纵是芮秋,也不免无措又无奈,抱着哄了又哄,刚喂过也不是饿,尿布也是干净的,大约只有困了,可对方精精神神的,一点不像困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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