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中,布置得有如一间小小的忏悔室,冰冷灰暗的墙壁上,只有一个古老得好像柴枝扭编而成的十字架,孤零零的挂在那里。
目标人物托马斯神父,躺在地当中,人事不知。
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紧致缠绕嵌入着的,那些锈红色好像浸满了鲜血的狰狞器具,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穿。
108.救赎惩罚
隐蔽在这个湾角里的游艇上,除了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托马斯神父,没有别人。
斗篷人蹲下来,伸出一只苍老的大手,轻柔的抚摸在托马斯神父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上。
“我可怜的孩子,你疼痛吗,你恐惧吗,你知道罪恶的苦果了吗?”
地上的托马斯神父,随着这人的话语,颤抖了一下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主教大人……”
他沙哑的呼唤了一声,竭力侧头,看向抚摸着他的人,目光迷离,眼色朦胧,
“大人……我有罪……”
“是的,你有罪!”
年老的主教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兜帽,大声的怒吼着,花白色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垂了下来,给他原本庄重慈和的面容上,平添了一丝狰狞。
“你的心污浊了,你的身体要为了你这倒向深渊的灵魂,付出代价!”
他一把握住托马斯神父身后的东西,大力的往外拽,就听到神父把被铐住的双手挣动得咔咔响,口中发出一叠声支离破碎的哀鸣,
“不……不……别这么做……求求你……”
主教坚定的抽出了那个东西,原来是一根荆棘藤鞭的握柄,那柄上凹凸不平,还带着一些微小的棘刺。主教摸了摸温热的手柄,他的脸上,似乎因为刚才的一番用力动作,而浮现出了运动之后的淡淡红晕。
托马斯神父口中嗬嗬直响,赤裸的身体好似离了水的鱼一样剧烈的弹跳了几下,便放松下来,一动不动了。
空气中,像是弥漫起了什么奇特的味道,与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混在一处,令人感觉紧张而又兴奋。
主教仰起头,鼻翼掀动几下,貌似失望的闭上了眼,
“你的心灵,还是如此的淫邪,你竟然在那处下流的器官上面,感受到了欲望的诱惑。
看来,你的身体需要被更加严厉的惩罚,用最深重的苦痛,来净化你的灵魂,赎尽你的罪恶。
若不是主的意志,让我发现了你的小秘密,使我能够尽快的拯救你,你就要因为你那卑贱的性欲,堕落到无可挽救的深渊里去了。”
他提起角落里的一条水管,拧开阀门,让冰冷的水流,冲击在神父汁水黏腻的身体上面。
托马斯剧烈的哆嗦了一下,不自觉的在地上摩擦着被冷水激起来的胸前,小小的喘了口气。
主教见此情形,生气的抛下了水管,上前狠狠的踢了神父一脚,把他踹翻过来。
“你太堕落了,惩罚的力度还不够!”
托马斯神父的双腿上,绑缚着带有钝纹锯齿的锈色铁链,链条紧紧的勒在他的肌肉里,将他的肌肤弄得皮肉翻滚,一片模糊。
主教解下铁链,又在那些所剩无几的完好皮肤上,重新捆绑几圈。钝纹锯齿一点点向下卡入,慢慢的推挤着筋肉,以一种令人恐惧的和缓速度,把苍白的肉体割裂开来。
主教毕竟年纪大了,经过这么几下费力的运动,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托马斯,疼痛!你需要记住疼痛!只有剧痛的惩罚,才能把你从罪恶的深渊中救赎出来。
现在,背诵关于你罪孽的圣典语句!”
然而,能够使神父离乱失神的,显然并不是腿上的铁链。
他撑起身,勉强道,
“可是主教大人……我并没有犯下那样的罪,我没有与任何人,做过那样的行为,即使是情感上的向往,也不曾有过……”
“住口!”
主教愤怒的拾起手边的荆棘藤鞭,啪的抽打在托马斯小腹最下面的地方,使他疼得猛然惊跳起来。
“你依靠肮脏的地方得到欢愉,这本身就是滑向深渊的最有力证明,让你背诵,就是要你牢牢记住那种行为必然伴随着惩罚,使你能够感受到违犯的恐惧,引以为戒。
现在,背诵!”
神父下身火烧一样的疼,没办法,只好低低的吟咏,
“不可与男人茍合,像与女人一样,这本是可憎恶的……”
随着他的话语,主教手执荆棘一下一下重重的抽打在他的肉体上。
“人若与男人茍合,像与女人一样,他们二人行了可憎的事,总要把他们治死,罪要归到他们身上……”
道道浮凸出来的狰狞鞭痕,爬上了神父的身躯,托马斯咬牙忍着痛苦,声音虽然颤抖,可是语调仍然平静,
“因为律法不是为义人设立的,乃是为不法和不服的,不虔诚和犯罪的,不圣洁和恋世俗的,弑父母和杀人的,行淫和亲男色的,抢人口和说谎话的,并起假誓的,或是为别样敌正道的事设立的……”
主教看着这样的托马斯神父,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股极度的不甘与怨恨,充斥着他的胸口。
凭什么这个可恶的家伙,就要升为主教?凭什么这个混蛋,将要取代他,成为圣马可的主教?而他,就应该到某个偏远的穷乡僻壤,去过那该死的苦修士生活?
啊,是了,都是这渎神者那副道貌岸然样子的错!
要是那些圣座枢机和信徒们,看到他们的托马斯神父翻滚在地上,靠着屁眼射精的样子,他们就不会那么盲目的信任爱戴他了吧……
主教踉跄的去翻出一只皮箱子,打开锁扣,抽出几只铁夹子和一堆电线,带着满脸的恶意狂热,向托马斯神父走来。
“不……不要……主教大人,求你……啊……”
拼命摇头的神父,阻止不了已经有些头脑不清的主教的动作。
那些夹子,被他牢牢的固定在铁链上面,然后,主教拿起链条垂下来的两股末端,狞笑一声,把它们狠狠塞入了神父的体内。
托马斯轻轻颤抖着,端正禁欲的脸上,渐渐有些潮红涌现出来。
“继续背!”
年老的主教抽了他一记,便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电源。
遭受电击的托马斯神父,连着摇晃的下体一同,全身不可控制的簌簌抖动,眼珠泛白,口水从闭不上的唇间,流下脖颈,
“……因此神任凭他们放纵可羞耻的情欲……男人……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欲火攻心,彼此贪恋……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
主教疯狂的抽打着神父,整个狭小的室内都是噼里啪啦的皮肉鞭响。
他衰老的胸腔嗡嗡作响,肺部好像哮喘一样的喘不上气来,一张褶皱的脸庞,紫涨成了猪肝色。
“你们……岂不知……不义的人不能承受神的国吗?不要自欺!无论是淫乱的……奸淫的……作娈童的……亲……亲男色的,都……不……能承受神的国……国……啊……
啊啊啊——!”
主教在最后一次倾尽全力的鞭打后,终于直着舌头,颓然萎顿在地,他的手压下来,死死的按住了电流控制钮,把电击的威力推向了最大。
随着托马斯神父宛如濒死的嘶声惨嚎,他的身体剧烈的痉挛起来,突突突的在地上抽搐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才终于死掉一样的安静下来。
身下,稀薄微黄的液体,积了一地。
……
熊耳喀嚓嚓的转动脖子,下意识的不敢看向身边的另一个男人,
“队长,现在怎么办?”
托马斯神父失去了意识,但是看起来那个老头主教的情况更加严重,这个时候冒冒然的采取行动,在现场留下第三者参与的迹象,并不明智。
咬咬牙,放弃了这次捕获目标人物的良机。
“毒蜂,回收,撤。”
……
接下来的几天,汶尼萨非常的不平静,这不单单是因为为期十天的狂欢节才只过去了一半,而且还因为一个噩耗,压在了汶尼萨信徒们的心中。
慈和的圣马可主教,几十年来给城里一半的居民主持过洗礼仪式的宽厚老人,在他就要去颐养天年的前夕,却不幸蒙主感召,猝死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哦,多么的令人心痛,那是一位多么慈悲睿智的老人啊,被他注视着,就好像沐浴在主的荣光之下一般幸福!
幸好,他们还有托马斯神父,这位端正优雅,浑身充满了禁欲色彩光芒的可靠大人,就要晋级为圣马可主教了。
只要等教廷的使者携带着正式的委任状,来汶尼萨主持一个庄严的仪式,去掉代理两个字,那么他们,就又可以拥有一位聆听他们忏悔,带给他们救赎的主教大人了。
那位受到除前主教情妇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几乎所有其他人信任爱戴的代理主教大人,此时正苍白着一张脸,洁净明澈的眼眸中,闪动着碎裂得几近崩溃的光芒。
在他就要到达人生最重要的,也是最光耀的至高点时,他害怕了。
他怕会失去这一切,这一切眼看就要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权势与富贵。
决不能让这段影像流传出去!
他哆嗦着手,删除了优盘里的文件,又彻底的格式化了它,最后还不放心,干脆一把将它投到壁炉里面,烧成了一团灰烬。
这不是办法,那些人手里肯定有拷贝,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那么他马上就要得到的这一切,都会付之一炬。
那个东西,只要给他们那个东西,他们就会给他母本。
虽然怀疑那些暗地里威胁自己的人,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信守承诺,可是他除了照着他们说的做,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不是那个公朵拉船夫,也不是情妇,他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无论如何,他现在,需要时间。
托马斯神父照着威胁者提供的Email地址,发了一封邮件过去,对着电脑屏幕的眼中,闪动着明明灭灭的光芒。
109.要玩滑梯
巫华天回到豹组据点的时候,手上是抱着个东西的。
熊耳一眼瞅见他,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我说吴大爷啊,虽然没指望着你能有什么用,可是你也不要太放松自如的,真把自己当成个货真价实的观光客好不好?你这样动不动就跑得不见人影,到底干嘛去了?”
巫华天掐住那个东西的腰,甩了甩,
“当然是逛街去,给家里的孩子弄好玩儿的了。”
熊耳刚要继续呲牙,突然被那奇怪的东西吸引,看了一阵,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东西一尺来长,无色透明,光滑有弹性,既像西方游戏里蹦蹦跳跳的史莱姆,又像软软QQ的果冻软糖,那种颤颤巍巍的样子,引得人忍不住的就想要狠狠的掐上一把。
而熊耳,也这么做了。
他伸手掐掐弹性十足的脸蛋,再戳了戳水当当的鼓鼓小肚子,对这种捏下去又马上弹跳起来的材质,充满好奇,甚至有些爱不释手了。
巫华天脑中传来抗议的声音,赶紧阻止了大块头的毛手毛脚,
“你别乱动,这是家里孩子喜欢的东西,你手那么大,弄坏了怎么办。”
已经暴露出来个人爱好的熊耳,搔搔头,果然不敢再随便摆弄,可是看着这东西实在好奇,便像一只大狗熊一样的跟着巫华天转悠,
“喂,我说吴大爷,你这小东西是新品种的玩具吗,在哪里买的?它是个什么啊,猫不像猫,熊不像熊的,总不会是外星狗吧?”
『你才是外星狗,你全家都是外星狗!』
极度不满于自己被揉搓了一番的QQ玩具,为了表示自己的悲愤,就极为爽利的现学现卖,把不到十分钟前听得的吵架言语,掷地有声的运用出来了。
可惜,只有巫华天一个人听得到。
唉,总觉得刚刚回家吃了个早饭的行为是错误的,这原本还很古意很纯洁的小东西,才那么点点时间,就被带坏了。
巫华天揉揉它的头,隐蔽的给想要自己移动的小家伙摆了摆姿势,意识告诫它继续装玩具,否则就再把它送回地下去。
是的,这奇怪的小家伙,就是那存在于水气充盈之所的物事。
当时它的样子,可不是现在这样,或者说,其实它有形体,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它的意识,并不只由天地孕育,而是参杂了人的思念吧。
巫华天当时费了一番手脚,才把它给弄了出来,那时候已经快要天大亮了。
因为小阴魂在心里不断的碎碎念今天煮了多么好吃的早餐,虾饺里的虾仁有多么的大个,烧卖里的蟹黄有多么的丰厚,肠粉上的鲍片酱汁又是多么的浓郁。
所以,巫华天受到了巨大的诱惑,抱着小东西,发动了超远距离传送,刷的一下子便出现在了鹤岛餐桌边上,把正端出来几笼蒸汤凤爪的老陈吓了一跳。
吃掉一顿丰盛的爱心早餐,再小小的眯了一觉,之后才好算想起来远在异地的杨雪英与兰斯洛特,便有些心虚的到厨房里捡了一大堆吃剩下的食物,用火温热了,再摆出花样来,像是新鲜出炉一样的,传送给了那两个家伙。至于人家肯定已经吃过早餐了什么的,他就选择性的刻意忽略掉了这一点。
出了厨房,四下一转,却没有看到那个带回来的小家伙。
还没等感知满岛找它,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蛇蛇,滑梯!”
蔚蔚睁着大眼睛,望向柳夜笙,目光炯炯,万分执着。
夜笙蛇君一向会倾尽全力的满足小宝宝的任何愿望,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不会做滑梯,即使做得出来,看现在蔚蔚就想玩的样子,也来不及。
叫醒前辈来解决问题?
别说他不想打扰到前辈的休息,就说这么点儿小事都要劳动他人,不是显得他夜笙蛇君太没用了么。
既然照顾宝宝是他揽下来的事情,他就要做好,以他多年的育儿经验,这种小状况,马上就能解决掉!
脑筋疯狂转动的蛇君,脸上还是一片从容风姿,丝毫不显焦燥。
蔚蔚还在那里嘟囔,
“多多,说,动物滑梯,什么的,老土啦,他玩过,十米高,冰滑梯,才叫爽。
蛇蛇,蔚蔚要,比多多,更好的,滑梯!”
柳夜笙云淡风清的一笑,心里却对调皮小鬼头瑙多多有些手痒痒,很想照着他的小屁股来上那么两下。
明知道蔚蔚以前身体不好,基本没有玩过滑梯啊什么的,他还故意在三岁小宝宝面前胡乱显摆个什么劲儿?
这下好了,普通的东西还不能入眼,得是比冰滑梯更加新奇有趣的才行。
要说,人在危急时刻,爆发出来的潜力是无穷的,当然,同理可证,动物也是一样。
蛇君运转得直如光速的CPU突然灵光一闪,醍醐灌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抱起宝宝,掐了掐嘟嘟的小脸蛋,
“我有一个最特别最有趣的滑梯,保证瑙多多小朋友一辈子都找不到同样的。”
小蔚蔚眼睛一亮,跟换了新电池的小灯泡一样。
只见柳夜笙脱下衣服,柔韧蜿蜒的腰肢一拧,便化出了原身,变作一条威风八面的青碧巨蛇。
“鳞鳞,摸摸!”
蔚蔚最喜欢蛇蛇的漂漂鳞鳞,此时连滑梯都不顾了,扎着小手,跌跌撞撞的跑上来,就要抱住摸摸。
可是蛇君这次没有配合,而是大嘴一张,咬住宝宝的后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不远处就有一棵又高又粗的大松树,树的针冠很高,其下都是笔直的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