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缘(穿越)+番外——黑☆花鸟十色
黑☆花鸟十色  发于:201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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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会计工作的人,特别是大公司的会计,即便不动手实行也多少都会知道一点作帐时的眉眉角角,因此也比较容易发现一般人看不出来的问题。

公司最近几年帐目虽然在帐上做的都是平的,但仔细一条条对下来就会发现其中多了不少凭空而降的项目,还有一些金额乍看之下没问题,但一追查就会发现贵得离谱的采购案。

萧毓当下就感到不对劲,一般当公司出现这种帐目时,多半代表着后头有人的手脚不干净,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开始调查。

这段期间他经常加班到整间公司都空了就剩他一个人,将这几年所有的相关资料都翻遍后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结果循线一查就查到了个大尾的,采购部门的叶总经理。

偏偏那位总经理是董事长的女婿,背后的靠山硬得很,而且这件事情要是捅出来董事长脸上也不好看,更可能会让萧毓的饭碗不保,着实让萧毓左右为难了好一阵子。本来想着要不直接报警吧,但报警后他在这行大概也很难做下去了。

没想到这边还没想到该怎么办,另一边叶总经理却是早早就盯上了萧毓,为了怕他将那些证据抖出来,所以找上了和他有金钱纠葛的黑道帮忙「乔事情」,谁知道碰上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萧毓,和没把恐吓威胁放在眼中的程望秋,结果才有了后头一连串的绑架和黑吃黑事件。

尽管萧毓已经尽量将事情简化说明,但当中还是夹杂了不少程望秋没听过的术语,边听边猜的实在太麻烦,到后来他索性放弃,反正事情都结束了,他只要知道自己最后是被萧毓救出来的就行了。

程望秋趴在萧毓怀中,听着他一条条叙述那些琐事,低低的嗓音莫名地让他感到心安,刚醒来时一片混乱的脑子也清醒多了。

他想起瑞宗陛下在临别前和他说的话,那时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再一次细细咀嚼一番,突然就好像有些理解了。

「逝者已矣,来者犹可追。」瑞宗陛下想通了、想要传递给他的,就是这句话吧。

不要耽溺在过去的回忆里,而要好好正视着眼前的人,再美好的过去也只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把握当下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环着萧毓的手紧了紧,有些讶异地发现萧毓好像比起之前瘦了些,明明一个多月前骑车载他去买生日蛋糕时腰身的线条不是这样子的。难怪刚刚看到他时,气色似乎也不是很好,这段时间真的是辛苦他了。

他是不是在无形之中,忘了要做到「好好把握眼前的人」这件事呢?

抱着那细了不少的腰身,一股名为「心疼」的情绪一下子在胸口蔓延开来。

自己究竟……明明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这么样地喜欢上这个人,喜欢到宁可受点委屈也不想看见他难过自责的表情,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到现在还裹足不前?

想来想去还真想不出个合理的说词,所以结论应该是他在庸人自扰吧。

啊啊,他真的应该让自己再勇敢一点点。

把握住萧毓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心灵脆弱的时机,厚着脸皮进攻才是男人啊。

「……呐,萧毓。」程望秋将头埋在萧毓胸口,闷闷地出声道。

「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而这都是你的责任?」「……嗯。」他感觉萧毓抱着他的力气变大了点。

「那,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那是什么?」程望秋抬起头,看着萧毓困惑的目光吃吃笑了起来。

「萧毓,和我交往吧。」

第十九章

电视机里重播着昨晚的芭乐爱情连续剧,剧情正推演到最终回前的高潮。

女配角看着男女主角的结婚照崩溃痛哭,拽着男主角的衣领声嘶力竭地哭喊:「我不相信这是真的!志明,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为了你学做饭,每天把我们爱的小屋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每天守在客厅就为了等你回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志明一脸为难地拉开女配角的手,抱歉地道:「对不起啊,丽丽。我一直把你当知心朋友看待,不知道你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思……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啊。」

「为什么要我说出口你才知道?」丽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都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就只差没跟你上床!你为什么不能自己查觉到呢?」

「这……」

「别人都说我们的相处看起来就像夫妻一样,你怎么能够狠心说你只是把我当朋友!?我有哪里比不上春娇?呜呜呜,志明,我不甘心啊……」丽丽尖锐的哭声实在让人太出戏,程望秋嗤笑一声,拿起遥控器转台。

爱情里是需要勇气的,勇敢争取的人才能尝到甜美的果实。死死藏着自己的心意却不说出口,只能期待着对方有朝一日能够自动察觉而在一起,这算什么儿戏般的努力啊。

他想起昨天说出「萧毓,和我交往吧」这句话后,萧毓那震惊得堪比名画「呐喊」的精采表情。

「喂……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萧毓花了足足一分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笑两声道。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程望秋瞪了他一眼。

「可是你明明就不喜欢男人不是吗?」萧毓想起先前他带着各色不同的男人回家时,程望秋那严厉得足以在他身上挖出两个洞的目光。

程望秋撇撇嘴,脸颊上意外的泛起红晕。「我只是刚开始不习惯这里的人对龙阳之好的开放态度而已好吗?再说最大的问题明明就是你一天到晚换床伴,整个就是荒淫无度……」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萧毓连忙打断他,生怕程望秋接下来又是几千字的长篇大论。「但是你知道的吧?我喜欢子夏的这件事。」

「我知道啊,但是这件事和我们交往并不冲突,不是吗?」程望秋点点头,一脸的认真。

「怎么会不冲突?一般人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心里还有其他人吧。」萧毓无语,程望秋的脑袋结构还真的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古人真奇妙。

「我说不会就不会。事实上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啊。」程望秋抬起头,在萧毓讶异的目光中笑了起来。

「我啊,曾经有过一个非常、非常喜欢的人……他是个男人,但我喜欢到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就算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也甘愿的程度。」

「真的假的……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萧毓皱起眉头,胸口浮上一股说不清的异样感觉,竟闷闷的有些难受。

「因为那原本是我打算带进棺材里永远不说出来的秘密。」程望秋将头埋回萧毓胸口,闭上眼睛轻声道:「本来我以为,我如果喜欢他就一辈子只能看着他,生命里不能再有其他人,但我最近想通了。不是有句话说,「能够陪你走一辈子的人,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人,也不一定是最爱你的人」吗?程子夏之于你,一如那个人之于我,都是即便已成为过去式,却仍然不愿意忘掉的存在。正因为他们是形塑了「我们」这么重要的人,所以即便我们必须活在当下、不能永远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也不必勉强自己去淡忘、去放手。」萧毓一下子愣住了。

虽然他是个曾经喜爱流连夜店的人,但在内心深处他仍然信仰爱情。他一直以为真正的爱情就该百分之百的纯粹,百分之百的占有,容不得他人一星半点的身影存在。

「我喜欢你,因为你是喜欢着程子夏的那个萧毓。和我交往并不意味着你必须遗忘、放下关于程子夏的一切,你永远可以在心里保有属于他的一席之地,而那和我们之间的交往并不矛盾。」程望秋仰着头定定凝视着萧毓的双眼。

「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两人的立足点是相同的,所以没有谁亏欠谁的问题。既然我们彼此都有好感——别自欺欺人地说你没有——那我们何不都大胆一些,给自己一个机会试试看呢?上一世我已经孤单了一辈子,这一世,我没打算让自己再体会一次。」

「我……」萧毓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双唇轻启想要说点话,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程望秋看着他一脸的茫然,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晓得打哪来的念头,突然脑子一热,觉得「这种气氛下不做点什么好像有点愧为男人」,于是稍微挺起上半身便吻上了萧毓的唇。

刚好他的姿势是整个人趴在萧毓胸口,轻易地偷袭成功。

萧毓微微蹙起眉头却没有推开他,半垂着眼睫似是默许了程望秋唐突的行为。

两片双唇啵的一声分开时牵起细细的银丝,萧毓反射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水光看上去暧昧无比,一股热气一下子窜上程望秋的双颊。

「嗯……你、你看,你的身体并不排斥我吧?这表示我们生理上的接受程度是没有问题的……」程望秋咳了一声,不知所云地讲了一大串话,试图掩饰骤然加速的心跳。

这是他第一次和男人亲吻,想不到居然是由自己采取主动,还做得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只觉得萧毓的嘴唇好软,很像一种甜甜的叫做果冻的食物。

还没回味完方才的触感,程望秋眼前突然一晃,整个人已经被萧毓压倒在病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萧毓的嘴角抿了起来,皱着眉头表情像是不太高兴,又像是有点无奈。

「你啊……这种时候居然玩火。」「咦?」没等程望秋反应过来,萧毓已经俯下身,再次覆上他的唇。

这个吻来得又快又猛,萧毓柔软的舌头窜进他的口腔,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细细舔遍他口腔内的每一处,还不时缠住他的舌尖吸吮,热烈缠绵得让程望秋有种自己的灵魂都快被吸出去的错觉。

相比之下自己刚才的亲吻根本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嘛。

真不亏是情场老手啊……程望秋缺氧的脑细胞勉强运作着,却只能想出这样的结论。

「喂,程望秋,我有点被你说服了。我觉得你的提议好像满不错的,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吧。」萧毓的嘴唇贴在他耳边,充满磁性的嗓音震动着耳膜,一阵酥麻激起他浑身颤栗,大脑顿时从当机变成一团浆糊。

啊?什么东西试试看?

「就这样吧。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喂,这太阴险了,怎么可以用美男计!明明就只是个萧毓!

******

因此,虽然有点突然,不过他和萧毓交往了。

想起那个缠绵的法式热吻,程望秋忍不住勾起嘴角,连电视转到隔壁台,竟然在一大早的美好时段重播着无聊的嘴炮政论节目都无法破坏他的好心情。

哼哼,本将军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他心情极好地哼着漠北地方的民谣,一边盘算着出院回去后要帮萧毓炖什么药膳补身体,一边津津有味的食用着萧毓不久前帮他切好的爱心苹果,这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程望秋一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自从被绑架后他就对身边突然的变化特别敏感,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戒备起来。

现在不该是护士查房的时间,萧毓一大早到医院来确认他的身体状况良好后就回到公司上班去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认识的其他人都不会来探视他。那么这会是谁?

「嗨,子夏,好久不见了。」一个有着刀刻般深邃五官的高大男人捧着一束百合站在门边,对着程望秋笑了笑,露出一排白牙。

「……你是谁?」程望秋同样露出微笑,嘴巴还咬着苹果,一只手却悄悄伸到枕头后,握住稍早萧毓切苹果用的水果刀。他只是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第二十章

「Oh MY GOD!你怎么可能不认得我呢,子夏?」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眼角泛起泪光,双手夸张地捧着胸口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也不管程望秋的反应就开始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好吧虽然那件事情我也有不对,食言而肥是我的错,但是我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爱情是无法理性的……」

男人颠三倒四地说了些什么程望秋压根没听懂,但他发现这个人说起话来有种奇怪的腔调,听起来很像他之前看到电视上播过的「维大力?义大利?」的广告。

「呃……抱歉,我们认识吗?我受了点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程望秋将苹果吞下肚,放软了声音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问道。

男人震惊外加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不像是作假,程望秋猜想他或许真的和程子夏是旧识,态度于是软了几分,握着水果刀柄的手指也松懈了下来。

「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不是在生我的气吗?」男人趋前几步,睁着一双被眼泪濡湿的水亮亮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程望秋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灰绿色,发色也不是纯黑,而是深棕色里带了点红。

撇开不太懂礼数这一点外,这男人的五官和面皮平心而论长得还挺好看的。

「萧毓跟我说你之前出了车祸,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我本来还以为他又在骗我了,没想到是真的啊。那你还记得关于我的事情吗?」「……我刚刚不是都说了我不记得你了吗……」这位先生是都没在听别人讲话的喔?

「没关系,我们以前那么要好,你一定很快就会想起来的。」男人吸吸鼻子,将那束百合搁在床头,笑咪咪对程望秋伸出手。

「我叫做冯艾伦,是子夏你大学的直属学长,也是非常好的朋友。」

「喔,这样啊。」程望秋露出微笑,同样伸出手轻轻回握了一下。

冯艾伦的笑容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很难对他产生敌意。虽然还没有完全放松戒备,但程望秋想起这世界有一种很亲人的大狗叫做黄金猎犬,冯艾伦给他的感觉和这种狗倒是颇为类似。

看见程望秋露出笑容,冯艾伦彷佛受到鼓舞般,话匣子一开就劈哩趴啦连珠炮似地说了一大串。

「你最近手机都没有开机,我想找你聊聊天也找不到人,又怕你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接我电话,我只好打给萧毓那个恶毒男,才打几通而已他居然就嫌我烦!只说什么他会照顾好你,叫我不要管太多,骂我说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最后还挂我电话!你看,超过分的对不对!」程望秋但笑不语,只是心里早笑翻了天,原来昨天醒来时听见萧毓对着手机爆粗口,对象就是眼前这个人啊。

看着一个陌生人说萧毓的坏话其实是件颇有趣的事情,不过过没多久就应证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

「欸程望秋,我看我们今天……靠,你怎么会在这里?」冯艾伦手舞足蹈讲萧毓的坏话讲得正高兴时,病房的门被人粗鲁地推开,萧毓屁股抵着门板,抱了个大纸箱站在门口,面色不豫地望着病房内的不速之客。

冯艾伦转过头瞪着萧毓,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冯艾伦,谁让你来这里的?」萧毓阴恻恻地问道。

程望秋几乎能听见萧毓磨牙的声音,心里忍不住有点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怎么一见面就活像仇人相见似的?

「怎么?这病房就只有你能来喔!?我来探病的也不行吗!?」冯艾伦跳了起来,抓起那束可怜的百合花直指萧毓,摆出一个持剑攻击的姿势。

萧毓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那你看也看够了吧?看够了就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没事来打扰别人家的两人世界做什么?碍眼。都不怕被马踢吗?」

「你……!」冯艾伦气急败坏,无奈口条压根比不上没耐心又刻薄成性的萧毓,只能在那里气得跳脚。

「什么两人世界!我哪有打扰什么两人世界?你说谎话也要有技巧一点!我已非吴下阿蒙,才不会像以前一样傻傻被你骗!」

「我骗你又没糖吃。」萧毓抱着纸箱走过冯艾伦身边,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话:「我跟子夏已经在交往了,你这么大一根柱子杵在这里就叫电灯泡。不信的话自己问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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