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若连忙解释:“你听我说,不是我做的,我刚才没说什么,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没有亲手杀你妹妹,就是放了条带子在风青的手里。月璃,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说个不休,只是月璃平时温和眼睛里如今却有些怨毒:“你骗,是不是觉得我笨的很。”
御若从来就毫无节操,常常背着他和别的什么人做,这种屈辱,他都忍了下来,还一心一意的帮御若照顾他和别人的儿子。
他这么笨,御若是不是在笑他傻。
御若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我没有,我最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我每天都担心你走了,在你身边,我从来不敢睡觉,我怕睡着了,我会胡说八道,你听见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月璃恨恨的看着他,御若只觉得这目光刺人得很。
御若突然暴躁起来:“你还想怎么样,是要杀了我报仇吗?”
月璃居然点点头,御若身体一震,癫狂似得笑笑:“你那么喜欢我,你舍得?你这个小笨蛋,才舍不得离开我呢。”
月璃还想说什么,嘴唇却被御若给捂住了。
御若手掌往上移动,盖住了月璃的口鼻,手掌开始用力,感觉怀中的身躯轻轻的颤抖挣扎,月璃身上的鲜血都染满了他的衣服。
御若喃喃说:“咱们有个好结局,难道就不可以吗?你居然这么说,刚才你为什么不死了,现在居然要恨我,要报仇是吗,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怀中那微弱颤抖终于还是停止了,月璃眼睛瞪得大大的,御若送开了手,冷冷哼了一声。他手指上沾了鲜血,御若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白妖突然有些寒意,他看着御若,眼前这个人是谁?他一点都不认识了。
他喜欢的那个人,是顶顶温和,非常好的一个人的。虽然有时候还有点小心眼了,可是一直对情人都很包容和大度。
那如野兽一样的眼珠子,表情也都扭曲掉,看上去好像是一只怪兽,披上人皮而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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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妖突然一阵恶寒,这个人是谁,他都已经不认识了。
犹自记得第一次看到御若时候,那双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惊艳,带着些许不知所措,凝望自己。水雾朦胧之时,白妖完美又冰凉的身体,却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温度。
那种温度不是太高,可是碰触时候,白妖却觉得自己冰冷的肌理,好像被灼得生疼了。
御若声音在他耳朵边回旋,他也听不清楚。只是尽情的伤害御若,看着他为了自己难受的样子,相信得不到的东西御若永远会觉得遗憾的,自己总算可以在那心口之处占到一个位置。
从来没有想过在一起,反正那个时候,白妖都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他都决定用御若来折磨自己,因为喜欢上了。
御若不是那种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人,甚至还不如炽雪,自己逗弄时候,御若一直都十分的矜持,就算示爱的举止,也是十分含蓄的。总是坐在一边,一双沈润的眼睛看着自己,有时候在说话,有时候没说话,阳光透进来,有丝丝暖意了。
至于说一直在一起,白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就算有一点点喜欢了,可是也只觉得自己大概会很不舒服。
小时候,从来没有母亲温柔的手掌,帮他捂住受伤伤口,也不知道怎样长期和一个人永永远远的相处。
他最喜欢御若的时候,就是第一次占有,看着御若在自己身下,脸孔上露出难耐的红潮,整个人在自己身下软掉,流露出别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后来御若的放纵和堕落,总之是他意想不到的,心中不由得难受。
最后看着御若变成了疯狂的野兽,青春慢慢的从他身上退走了,曾经的明亮也荡然无存。最后是死沉沉的死气和疯狂。
眼前这张脸孔染了血污,黯然了一会儿,立刻又出现了让白妖觉得陌生的生机勃勃。
御若发泄似的在月璃身体上砍了几剑,恶狠狠的说:“死就死了。”
他又将月璃抱住,低沉沈的说:“既然你要恨我,最开始为什么要喜欢我。”
月璃那尸体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也不知临死时候还在想什么。御若拿了些松枝堆上,再将月璃身体烧成灰烬。
白妖等着御若走了,手掌捏着树干,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御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样卑鄙冷血了。”白妖喃喃说。
“真是叫人讨厌得很。”
他眼中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虽然白妖自己也谈不上高尚,也说不上热血,只是不代表他喜欢同类。
御若只怕并不是什么移情别恋,而是已经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变态。白妖可不喜欢变态。
房间里回荡诱人的呻吟。
赤流操弄身下的躯体,听着从莫晴口中传出诱人的呻吟。
最开始莫晴对他不理不睬,只是慢慢的,莫晴态度也软化下来了。
赤流虽然想做君子,只是看到莫晴偶尔对他露出诱人的笑容,赤流就忍不住化身为色狼,立刻扑上去,和莫晴狠狠的做,抵死缠绵。
莫晴这具身体宛如最完美的恩物,诱人无比,赤流试过很多姿势,两个人配合得完美无缺。
御若看着眼前纠缠的身体,两个人打得火热,浑然没感觉有别的什么人偷偷来了。
莫晴还主动伸出雪白的大腿,将赤流身体勾住,让赤流进入得更深入。
突然赤流身体被扯开,扔在墙角。
莫晴回过神来,眼前看到御若的脸孔,吓了一条,忽而又闻到了御若身上的血腥气,忍不住呆住了。
“你和别人倒是做得蛮舒服的。”
御若在莫晴脸上亲亲,莫晴眼中晶莹转动,眼神迷离。御若舌头舔了舔,将莫晴重重丢下。
莫晴突然拿起被单,裹住了身体,坐起来说:“御若,你是不是不会要我了?”
御若退后几步,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走了。
莫晴突然呜呜的哭出来,赤流呆了呆,过去将他抱住:“你哭什么,你没什么不好的。你对他已经是挺好了,只是他从来不肯为你付出一点点。”
他捏着莫晴下巴说:“我现在不知道多痛快,你不知道御若刚才样子有多狼狈。莫晴,你应该也好好欣赏才是。从前是你在他面前狼狈,刚才他滚走的样子,好像被你打了耳光。你也就死心吧,反正御若这一辈子也看不起你的,我想你的心里面应该也觉得解气。”
莫晴转过脸孔,对赤流不理不睬的。
赤流也不生气,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莫晴也已经悄悄改变了态度了,总之总有一天,莫晴会回心转意的。
醉生梦死,白妖第一次让陌生的气息包围住了。
身体感觉到恶心,但是欲望发泄之后,有一种疲软的放松,只是心中还是觉得某块有些失落。
垂头一看,怀中的美人儿脸孔陌生,但又有什么关系?
他对妖族尽忠,也努力获取更高的地位,可是好像单纯的执行一个过程,从来没有想过要是得到了,应该做些什么?
醇酒美人,是最普遍的消遣方式。但是白妖从前居然没有尝试过。
他真是太傻,居然不知道试试这种滋味。
不算讨厌,也不算喜欢,身体倒是放松了。
这处旧居,白妖只以为是承载自己对单纯的回忆的,就好像他童年的岁月,虽然苍白而寂寞,但至少却是干干净净的。
至少他带了御若来,好像领来一个人,站在自己心中一个比较特别的位置上。
现在不止御若,这些美人儿也是白妖带来的,那酒污了衣衫,也将地面浇湿了。白妖那从来都没有人动的七弦琴,如今也被人拂弄。
情欲的气息充斥在空气当中了,营造一副淫靡的画面。
御若走进来时候,就看见这样的画面。
虽然有些惊讶,御若并没有太大触动,他只能苦笑:“怎么我好像无论走到哪里,正好都碰到有情人的状态?”
白妖含含糊糊的说:“别客气,随便享受。”然而调情的手掌却是一僵。
余光看到御若茫然躺在床上,旁边一位美女知趣的解开了御若的衣服,亲吻御若的胸口。
女人湿润的红舌在御若淡色坚硬的胸膛上舔动,划着圈圈,没有放过御若胸口的茱萸,包括被摧残过后伤疤陷下去的凹痕。
御若也没有拒绝,甚至显得享受。
接着御若拿起旁边的酒,狠狠的灌下去半壶。
来这里只是觉得没什么别的地方可去了,反正自己杀了月璃,又没打算哄莫晴回来。
说实在话,他还是有些喜欢月璃的,所以才有些空虚寂寞,悔意虽然是淡薄,也也不是没有。对比自己对待莫晴,毫不留恋的抛弃,御若更明白月璃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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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手掌滑到了御若的腿间,冰冰凉凉的,手掌也是软软的。
御若眼神也迷离起来,感受这个女人的服侍。突然身上一热,一颗人头滚下来,那服侍自己的美女居然被白妖杀了。
御若酒醒了几分,看见白妖将屋子里的美女都杀了,皱起眉毛。
想不到白妖居然是个喜欢滥杀的人,御若嫌弃这血淋淋的很坏气氛。
“好端端的,你杀人干什么?”
御若将那尸体踢到一边,白妖毫不在乎说:“你无缘无故的来找我,难道想别人知道你和我暗中有什么?”
“是,你想得倒很周到。”御若站起来,沙哑说:“我也想要杀人。”
白妖看了看御若,不屑说:“你也不看你现在你现在这个样儿,都快快要疯掉了要不要跟你搅在一起,我只怕还得好好考虑。”
白妖看着御若那身体不意识痉挛抽动,明明知道御若难受得很,偏偏要步步进逼,最好是真的将御若给弄得疯癫。
眼前这个人,神经都绷到了极限,要是再多杀几个人,只怕更加会神经质了。
御若也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儿,只是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用鞭子抽打他,逼迫他去做一些事情。
他自从杀了月璃,就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儿。
御若用凉水浇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好好清醒过来,脸颊上凉凉的,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他手抹去脸的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妖站起来,冰凉凉的手捏了御若的手:“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你说想要杀人,我便陪你去。那个什么非魔,从前侮辱你很多次了,要不是你当年心软,将他放过,哪里会被他欺辱?”
“杀人?”
御若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人却哆嗦了一下,突然觉得血腥味浓得很,刚才心中那些狰狞的想法当然无存,居然有些害怕。
并不是心里对人有了什么怜悯之心,相反的是,现在人命在他心中,越来越轻薄了,只是心里也不知道怕什么?
“你不是连杀人也不会了吧?”白妖扫了他一眼,故意这么说。
御若无意识咬咬手指头,他这样的动作,可全是自己无意而为之的。
听到了白妖这样说,御若连忙分辨:“你这样说,就错了,我只是担心,凤皇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对我留情了。”
“这一点,我早就帮你想到了。”白妖体贴的说。
“等你化妆了,随在我身边,随我一道去了,别人看见,当然会将我当成凶手。绝对不会怀疑你。”
御若点点头:“你这样说,那也没有错。”
他随白妖走出去时候,阳光之下,又显得淡然儒雅,风度翩翩的,没有刚才的神经质。
白妖看到御若善变的样子,心中不免冷笑。
御若外面看上去这么的鲜亮,这样的淡然,可是内心早就腐败了,只是外面一个壳子而已。
不错,他是喜欢过御若,只是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见了,对于现在这个人,白妖也不会半点留情。
非魔被凤皇发配到了边疆,御若也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实际上说发配两个字也颇不恰当,只是非魔自己躲着也不愿意回来。
大帐之中,白妖抖落了长剑上一滴鲜血,看着瑟瑟发抖的魔族副官,妩媚一笑。
这一路上的人都是白妖杀的,御若只是跟随在后面,轻轻垂头。
白妖的杀气与妖艳交织,浓得叫人浑身发颤。
非魔自从发配到这儿,整天喝酒,从来不做什么正事儿。据说这附近有一口酒泉,非魔就天天到那里喝酒。
再次看见非魔,御若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那个眉目精致,带了几分狠辣的魔物,如今已经十分的颓废,两眼无神,布满了血丝。御若一走近了,就闻到了非魔身上浓浓的酒气。
凤皇不喜欢他了,好像将他躯壳里所有的力气都抽得干干净净了,整个人就好像是行尸走肉。
对于凤皇,御若当真是说不出的羡慕。怎么可以有这样一个人,这么的喜欢他。就算被凤皇抛弃了,居然也舍不得伤了凤皇一根手指头。
白妖大方的站在一边:“想不到杀死非魔,就跟杀一只醉猫一样容易。这种大好机会,我自然不会跟你争的。”
御若突然一哆嗦,白妖说得也没错,这个非魔害的自己惨兮兮的,一没有感情基础,二没有抵抗能力,第三御若缺乏同情心。杀死这种人,本来是最轻松的,结果心里还是有些畏惧的感觉。
御若心里忍不住想,自己从前杀人,可没有这种空虚加难受的感觉。难道人生就应该要点虚伪的理由,这样才不会有难受的感觉。
这种荒唐的念头,只在御若脑海里闪过,就一闪儿没了。
他将非魔的脑袋埋到酒水里了,想着非魔带给自己带了的种种屈辱,肆意玩弄自己的身体,还当众欺辱自己。只是心中虽然这样的想,仍然没有强烈杀死非魔的冲动,反而越来越害怕。
御若也害怕白妖看出自己的软弱,好在非魔过了一会儿,身体就不动了。
白妖摇摇头说:“你为什么将非魔溺死了,一剑杀了,岂不是干脆利落?”
御若也是微微生了冷汗,身体轻轻一晃,只是他动作虽然轻微,白妖却将他紧紧抱着。
白妖将他抱得死紧死紧的,一点空隙也没有。
他在御若耳朵边吹起,对着御若说:“御若,御若,你这个样子,很快活吗?”
“快活?”御若摇摇头说:“没想过。”
他轻轻从白妖怀中挣脱出来了。
白妖眼眸一寒,看着御若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却是知道,怎么让御若更加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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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妖看着御若侧脸,明明知道他早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内心悸动,心痛莫名。
大约是太眷念从前了,所以这样子难以割舍。
头顶传来了风声,是有人御鸟而来。
御若抬头,恰好看到一名青衣人骑着大鸟飞来,知道是凤皇信使,果然那人送上一枚小小的令牌,原来是凤皇招他回去。
今天给印痕过生日,御若张罗了许久,心中却狐疑不定。
以前每年给印痕过生日,那个凤皇绝对不会要他在场的。只是看到印痕的样子,御若也忍不住想,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凤皇到底还是心软了。
凤皇沈声说:“过来。”
他的吩咐御若也不敢不听,也不知道是不是与生俱来的父子天性,御若好像被控制了一样,不得不听从凤皇的吩咐,站在凤皇面前,委实有一种战栗的感觉。
凤皇随意做在草地上,拍拍自己的膝盖,要御若给靠过来。
一靠近凤皇,御若骨子里的紧张又涌起来了,整个人好像被剥光了一样,一点隐私也没有,还忍不住有些害怕。
御若将脑袋靠在凤皇的膝盖上,只觉得肌肤上有些寒意,那种近乎痉挛的紧张的紧张却奇异的发泄出来了。
明明很淡漠的两个人,碰触起来,却有这样的感觉。
凤皇抚摸御若的背脊:“你怎么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