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想你想的，知道吗？”

“真的啊？蒙蒙真的想我吗？”

“嗯，蒙蒙和我说为什么见不到哥哥呢！”

“……”韩城闪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般地看着韩光束，韩光束一时愣住，心想着这家伙不会真的以为蒙蒙会和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吧。

“蒙蒙，你叫我哥哥啊？我太高兴了！”

韩光束真的愣住了。要说这家伙是单纯呢，还是白痴好呢？竟然真没听清自己话里的四五六来。

晚上，韩城躺在韩光束的床上睡觉。韩光束在地上打地铺。自从将韩城接回来后，韩光束就将韩城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以便照顾。窗外的月亮挺圆挺亮，韩光束透着玻璃窗，头枕着双手，嘴角笑了笑。只要韩城没事就好，韩光束心想着。

“光束哥，你睡着了吗？”

韩城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还没睡啊？”

“对不起，光束哥，我睡不着！”

“我也是！”韩光束应了声。

好久，屋子里没有动静。因为韩城没有再说话，韩光束也不好说话。

“光束哥，入秋了，地上挺凉的。上床睡吧！”

韩光束愣住。

“你不怕我吗？”

“光束哥是个好人，我不怕！”

韩光束笑了笑，一下子就坐起了身，转头看着正抱着贝贝熊看着自己的韩城说道：“你要是觉得冷的话，就来我这里，我抱着你睡！”

韩城的脸红了，将自己的头慢慢埋在了贝贝熊的背后。韩光束看着，竟然抱起了自己的枕头，走到的床边，然后坐在了床头，一手摸了摸韩城的头接着说道：“你不冷的话，我就觉得难办了！”

韩城向里床动了动身体，韩光束掀开被单躺在了韩城的身边。韩城有点拘谨，但很快就将自己的头从贝贝熊的身后探了出来，探出来的同时正好看见了韩光束向自己微笑着的脸。韩城的脸更加苹果化了。韩光束和韩城的视线停在了彼此的脸上。不觉间，韩光束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竟然有种不安的燥热，韩光束惊讶住，扭过一直盯着韩城看的眼睛就说，不早了，快点睡吧。韩城应了句，嗯。

韩光束在韩城身边躺着，好久，好久。嘴里虽然说着睡吧，可是自己根本就一点睡意也没有。韩光束想韩城会不会会和自己一样，于是就小声地问了句：“韩城，睡了吗？”

不久，韩光束的耳旁就传来了韩城的声音：“嗯。”

睡着了还会回答吗？韩光束觉得好笑。这个时候，韩光束的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韩城的细腰。韩城愣住。韩光束察觉到了韩城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说：“不喜欢吗？”

韩城摇了摇头，看着韩光束，嘴里像蚊子哼的一样说了一句喜欢。韩光束听见了，笑了笑。韩城就这样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韩光束，此时，看着面前的韩城，韩光束的视线竟然慢慢的下移，紧紧地盯着韩城的嘴唇，然后，韩光束将自己的嘴唇竟然就这样贴了上去。一时间，韩城没有反应过来，竟然紧紧抿着嘴唇，惊恐地看着几乎和自己的脸已经贴在了一起的光束哥的脸。好久，韩城才慢慢迎合上了韩光束的吻，张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嘴唇。韩光束身体里的燥热，剧烈了起来。韩城的嘴唇软软的，当自己的舌头和韩城的舌头缠绵在一起的时候，韩光束觉得很享受。那种享受遍布了全身。吻了很久，韩光束才从韩城的嘴里退了出来，然后看了看连头发都已经汗湿了的韩城，不禁又向着韩城的脖颈吻去。韩光束感觉到韩城的回应。韩城也用自己的嘴唇吻上了韩光束的胸口，韩光束全身震住。那种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缠绵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韩光束和韩城紧紧拥抱着，韩光束甚至脱下了韩城的裤子，却没有进行到最后，因为韩光束知道，韩城的身体上还留有阴影。或许是，自己在心理上还没有做好准备。和韩城进行到这一步，韩光束觉得自己已经是最大程度上的接受了。因为自己和韩城不一样，自己不是一个同性恋，要算是的话，也顶多只是一个双性恋罢了。韩光束现在还没有能去接受和韩城发生更深一层肉体上的关系的勇气。

第二天大早，韩城刚刚睁开睡眼，就闻到一股香味从厨房飘来，韩城走进厨房的时候，看见韩光束正在厨房忙着。

“你醒了啊！”韩光束招呼这韩城坐在一边的桌子旁。

韩城看着面前的光束哥，脸微微发红，不敢正眼看他，就坐在了一旁。韩城一想到昨晚和光束哥发生的事就觉得脸红。韩光束看着这样的韩城就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是不是还没睡醒呢。韩城不好意思起来。

韩光束喜欢这样的韩城，他喜欢看着韩城对着自己微笑。因为他觉得韩城的微笑很温暖，也很漂亮。事实上，韩光束也说不清昨晚和韩城就那样赤着身子搂在一起就睡着了的感觉。只知道，今天一早起床的时候，看见被自己搂在怀里的韩城那熟睡着的面庞透着快乐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韩城埋头也没敢看着自己，韩光束觉得韩城一定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觉得尴尬。韩光束主动给韩城夹菜，韩城也是埋着头说了声谢谢。吃完饭后，韩城抢着洗碗，他笑着说做饭他不拿手，但洗碗自己洗的可干净了。韩光束笑着，靠在灶台前，就这样看着韩城的一举一动。期间，韩光束问了一些韩城的家事，因为韩光束觉得自己在不觉之间是想知道了。韩城说自己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一个很疼爱自己的哥哥，哥哥几年前和一个女人结了婚，他说嫂子不喜欢自己，因为哥哥总是把家里的东西全给了自己吃。后来，嫂子将自己从家里赶了出来，那个时候自己才只有十六岁。因为自己不想让哥哥为难就来了北京，从那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韩城说的时候没有一点怨恨，竟然还笑着说，只要哥哥幸福，他就会比谁都开心。韩光束听着却是笑不出来的。韩光束联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有和韩城一样的身世，自己也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因为自己的父亲在两年前出了车祸去世了，而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跳了楼。虽然自己得到了一些赔偿，但自己的心里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面前的韩城，比自己更加不幸，可是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到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不幸。他觉得韩城比自己要坚强的多。韩城还说，自从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自己就喜欢男人。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喜欢女人的。他说自己喜欢男人的性子也许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或许是自己太过于依赖哥哥，才会想得到男人的那种爱。

后来，韩光束每到晚上就会搂着韩城睡觉，每次两人都会赤着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有一次，韩城洗澡出来，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韩光束看着，那里突然起了变化，因为只穿着一条内裤，所以韩城看的很清楚，然后竟然转过身子，不好意思地说，光束哥，对不起。韩光束第一次觉得很尴尬。那晚，韩光束没有搂着韩城睡觉，而是背对着韩城，直到听到了韩城熟睡的鼾声。才松懈了下了，庆幸自己总算在韩城熟睡前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韩光束觉得自己和韩城在一起的生活真的挺好，很充实，很满足。韩城有时候也会去外面打点零工，挣点钱，然后晚上韩光束放学一回到家就会闻到厨房里有股焦味传到了院子里，蒙蒙急的不停地在院子里汪汪地叫着。等到韩城从厨房出来看见院子里呆掉一样地站着的光束哥，就会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然后说本来想今晚加餐的，可是厨房却满是烟，把自己熏了出来。

这个时候，韩光束肯定自己是爱韩城的，最起码在精神上是爱的。虽然生理上有时候也会想要去爱，可是每次都会被自己制止住。

第十一章

乔宁来道歉了，对着韩光束说想见橙子一面。韩光束不答应，乔宁在大街上就跪了下去。韩光束不喜欢乔宁这样，就说，你这是干什么？乔宁红着眼睛说，我想给橙子一点补偿。韩光束没有理会他，准备离开，乔宁拉着韩光束的衣服，死活不放手。看着路人异样的眼光，韩光束没有办法点了点头。

韩光束带着乔宁来到巷口，叮嘱他，等会见到韩城的时候不要说什么过激的话。自己怕韩城接受不了。乔宁点点头。

乔宁在巷口的超市里买了很多的营养品拎在手里。进了院子，韩城正洗着衣裳，蒙蒙动也不动地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韩光束喊了他一声，韩城就立刻将手在身上擦了擦站起来转过了身说光束哥，你回来了啊！可话还没说完，韩城就愣住了。韩光束知道，他是看见了乔宁，不知道怎么办了。

韩城久久站着，也没有说话。乔宁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了韩城的面前说：“橙子，对不起！”

韩城还是没有说话，却低下了头。韩光束看着，走到了乔宁面前，将韩城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对着乔宁说：“谦你也道了，可以走了！”

“橙子，明哥的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乔宁大喊着。

“你给我住口！”韩光束火了，因为他知道现在要是提到明哥，韩城肯定会很难受的。

韩光束将乔宁推到院口，然后关上了院门。乔宁不停地拍打着院门：“橙子，你听我说，明哥真不是我害死的，我真的没有害死明哥！”

韩城哭了，蹲在了地上，抱着双腿。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了地上。这是韩光束第一次看见韩城哭了，韩光束走上前，将韩城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韩城不要哭，光束哥会心疼的。

那一瞬间，韩光束惊住，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自己好像在哪听过。

这一刻，韩光束似乎体会到了明哥对韩城的爱，是那么的心疼。

乔宁没有离开，就这样坐在了韩光束的院口。韩城哭累了，就睡着了。韩光束才打开院门，看见乔宁就说：“你怎么还不走！”

“我知道，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明哥的死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乔宁点了一根烟站起了身，然后回头对着韩光束继续说道：“因为明哥出车祸的那天我开车刚好路过。”

韩光束将视线定在了乔宁的的眼睛上。

韩光束跟着乔宁来到一家咖啡店内，乔宁要了两杯咖啡，笑着对坐在自己对面的韩光束说，这家咖啡店是橙子和明哥最常来的地方。韩光束手拿着咖啡勺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没有说话。好久，韩光束才抬头看乔宁问了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宁抽着烟的手抖了一会终于张开了口：“我喜欢橙子没错，但我不会去做那种事情来伤害橙子。更何况，明哥也是我引以自豪的大哥。我怎么会用那种方式来得到橙子。橙子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像一个叫花子一样。明哥那天回家的时候在路上看见了像狗一样蹲在路边的橙子。明哥觉得橙子很可怜就将橙子带回了家，那个时候，明哥和我还有父亲不住在一起。明哥自己一个人住在一栋别墅里。我不怎么过去看他，因为我和明哥都在父亲的酒店里工作。明哥那天和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人特干净，特纯洁。我就好奇说什么样的人会把明哥给吸引了。然后明哥就说改天带给我看看。还说我也一定会很喜欢。当我第一眼看见橙子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对橙子有了感觉。以后，我就会经常去明哥那里。其实明哥的工作比较多，父亲一直想让他接手酒店，所以明哥让我有时间就带带橙子去玩，说橙子总在家闷着不好。”

“然后呢？”韩光束好奇地问了句。

乔宁掐灭了一根烟：“我当然愿意了，就总带着橙子在北京城里逛。橙子说他特喜欢北京，我就带他去长城，带他去故宫，带他去天安门广场，我天天粘着橙子，也总给橙子买这买那的。橙子也特开心。也许我的表现太明显了吧，明哥看出来了，就不再让我见橙子了。那段时间，我就和明哥闹翻了。我知道橙子是明哥的人，我不该喜欢他，可是一见不到橙子，我的心里那难过的跟什么似的。”乔宁拿起咖啡杯：“光束，你现在应该也喜欢橙子吧？”

韩光束没有说话。乔宁以为他是默认了就又说道：“那种见不到橙子的感觉你应该也体会到过吧？”

韩光束愣住，的确，在这一方面，韩光束很有体会。然后就说：“不好受！”

“嗯，很不好受！”乔宁说：“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过了一段时间，明哥将橙子送到了我的面前说让我去照顾橙子。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橙子得了病，我以为明哥是玩腻了，不想再碰橙子了，就把橙子让给了我。我问橙子，是不是这样，橙子不说话，只是对我笑，说明哥是个好人。那个时候我感动了，我认为橙子即使被明哥给玩了，也还是那么干净。所以我接受了橙子。我工作的时候，橙子就会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工作，也不来打扰我，还给我倒茶，我觉的橙子真是一个好孩子。”

乔宁顿了顿，看了看韩光束：“可是后来，父亲说，我和明哥只要一个人接手了酒店，另一个就要净身离开酒店，也不会得到家里的一点资产。那个时候我害怕了。所以我就放弃了橙子选择了酒店。后来的事情就像陈洛说的一样。”

“你不是很爱韩城吗？为什么要害怕？”韩光束有点火。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能给橙子什么？我什么都给不了。”

韩光束沉默了。他从心里开始觉得明哥是一个伟大的男人。

“那明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乔宁抬头，看向窗外：“那天是橙子的生日，我去找明哥。我给橙子买了礼物。我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有个男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是谁？”韩光束下意识地问道。

“橙子的大哥。”

韩光束惊讶。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也不知道他找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所以就很惊讶地问他。他和我去了一家酒店吃饭说他离了婚，是来北京找橙子的。他要带橙子回家。所以他打听到橙子曾经在我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就来找我，问我有没有橙子的消息。当时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看他的样子挺老实的，就告诉了他明哥的地址。”

“难道？”韩光束不可思议般盯着乔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出了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那车子让人一眼看了就很难忘记。我回家拿了给橙子买的礼物，就开着车去了明哥的家。明哥租的房子离市区挺远的，路上也没什么人，路灯也都还没有全亮。我记得我快要到明哥家的时候，看见了那辆黑色的奔驰竟然从我身边开了过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当我再开了一段距离的时候，我看见了明哥已经躺在了血泊里。我下了车，很慌神。明哥那时候还有气。我怕明哥有危险就去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打了救护电话。那晚我很害怕，怕警察会来找我。说是我撞的明哥，那时候就算我说是橙子的大哥，也没用。所以我很紧张，然后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就撞上了护栏。”乔宁的眼睛湿湿的：“几天后，我去了医院，可是明哥已经去世了。我没和橙子说这事，我怕他接受不了。可是，明哥真的不是我撞的。我到现在还会梦到明哥，梦里明哥总对我笑，要我照顾好橙子。”

乔宁哭了，韩光束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一切围绕着韩城身边的事都太复杂，韩光束真的有点难以接受了。

韩光束回到家的时候，韩城已经醒了。他坐在院子里，看见韩光束回来了，就扑了过来。韩光束溺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问他怎么了。韩城哽咽般地问道，光束哥，你去了哪里？我怕你不回来了。韩光束回说真是个傻瓜。可是韩城还是不肯离开韩光束的怀里说，明哥就是这样走掉的。韩光束紧紧抱着怀中的韩城，没有说话。他知道韩城的心很疼，而这种疼自己却无法去帮他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