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捏着我的乳头，突然把我翻过来，拉开我的双腿，架起来。

我没料到会这样，很紧张，身体不由自主往后缩，他没有硬来，想让我放松下来，他以前没这么有耐心，可是……这种方式……让我想起光。

我想跟光做爱……我只想跟他做这种事……想搂着他，摸摸他……

第70章

abb忽然伸手开了灯，接着打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脸，摸到眼泪：“对不起。”

他又狠狠打了我一下，翻身下床，揪过他的衣服：“要是躲着是因为难过，那就开学再回去吧。

院长也希望你回去，补考什么的都好说。“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死心眼大笨蛋。

我也知道我之前骗过你很多次，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信。

但这次……你听我的话，放下吧，就算忘不了，也让这事过去吧。他不配。

你这样何止是蠢啊……你是……太可怜了。“

“不可怜。是我不要他了。”我说。

abb咬了牙，又回身想打我，我没躲，看到他眼睛红了。

他摸了摸我的脸，手指蹭着我的眼泪：“我常想，要是你遇到他之前先遇到我，会怎么样。”

又低下头，“他跟我说，见到你的话，对你要温柔，你喜欢那样。

他是没爱过你吧，不然怎么会对我说这种话，“

他冷笑着，“我打你，强奸你，还逼你跟别人上床，他让我对你温柔……

他以为你是什么？他以为他是谁？“

“他爱过吧，只是现在不爱了。”我苦笑着，“是我不爱他，就没爱过。”

“你……连承认爱他的勇气也没有？”

“我哪儿懂什么是爱……只是想找个有钱又对我好的。

有人给了我好多钱，让我离开他，我就走了。“

“骗人！”

“真的。”我低下头。说出这些，对自己的怜悯慢慢消失了。活该。

想笑，我真是很荒唐，一再做蠢事。“我没你想得那么纯情，对他……也就那么回事。

他说的也没错，我现在还是很想做爱。跟你做也很好。“

“是么。”abb说完，重新上床把我按倒，我望着他，他俯下身子，我以为他要亲我，看着abb的嘴唇眨了下眼，手却紧紧抓着床单。

“你心里可以强迫自己那么想，嘴上可以那么说，你真该看看自己的表情。”

他停下，说，“你让我最火大的一点就是看着他的表情跟看我的完全不同，就算你嘴里说着想跟我好，爱我，也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你们的事我就没弄懂过。

我也没法跟你说清楚什么是爱，可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再假装是罪有应得，逼自己承担下来，有什么用？笨蛋！“

“就算我爱他……又怎么样？能给他什么？”眼泪流到耳朵里，凉凉的。

“爱哪儿那么强大的功能。”abb看着我，“想在一起就该努力在一起。”

我不知道能怎么努力……“跟我好，只会让他很累，很不幸。”

我不想那样。爱他，该让他幸福吧？

“那你自己呢？怎么才算幸福啊？”

呆呆地看着他，我回答不了。我该说，现在很好。等把光忘了，就会更好了……

他拿我没办法似的胡乱骂了几句，没再说什么，穿上衣服，离开了房间。

“你……”想让他留下来，后面的时间怎么度过，我不知道。

光是用什么样的表情跟他说那些话的？他知道钱的事了么？一定对我很失望。

他也知道我怕寂寞，会跟人随便上床……

这到底是体贴我还是觉得我很差劲？

我还不是确实……唉……

我只记得下楼买了酒，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卫生间里，趴在马桶旁边。

虽然头疼，倒是很清醒，头皮也跟着疼，摸了摸，看到手指上有血，抠了抠，原来是头上缝针的地方一直没管过，缝线断了，被我揪下来。

我洗了澡，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不下去。

我这样，也不过就是装模做样地陷入自取其辱的悲情里不能自拔，又好笑，又废物。

想得到幸福，一直都想，暗地里这愿望恐怕要比一般人都强烈，只是总在用“我该认命”的想法压着。

把光忘了。

把钱还了。

然后……

找个男人？……有没有男朋友不重要，只是想找人抱抱。这不难解决。

事业？

家？

还有什么跟幸福有关系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搂着你，让我觉得很幸福。”光傻笑着。

他说完吻我、蹭着我脸的感觉清晰极了。

可我是蛇，你是农夫。

不是我把错揽到自己头上，事实就是这样。

第71章

很晚才到工作室，方权问：“你脸怎么了？”

被abb打过的地方有点儿不太自然。

我瞪着他：“为什么要跟别人说我的事。”

“你的事？”

“混蛋！”

我们站在工作室大屋的过道里，突然周围鸦雀无声，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没解释。

照常画图、讲图，他对我没什么变化，不知是我画得规范了点儿，还是因为我对他发火，他好像没有之前骂得那么凶了，也许只是懒得理我。

周五，我爸打电话让我下班时间去停车场找他。

“带你去吃饭。”他说。

看到半路，我对他说：“我不想去。”

他瞟了我一眼。

“我不想去你们家。”

“别任性。”我爸说着，确认了一下车门锁。他比我紧张。

“我之前没跟你阿姨说你来了，她还以为我有外遇了。

既然她也知道了，你就大方点儿吧。

一会儿见到你弟弟，别跟他说这些，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听说你跟院里的人说你是我亲戚，也跟小港那么说吧。“

阿姨假装欢天喜地似的迎接我们，说着很客气的话，我爸捅捅我，我也赶紧笑着。

他们的房子很大，很明亮，很干净，跟我们寒酸阴暗陈旧已经卖掉的家完全两样。

那里什么都像是蒙了尘，无论我怎么擦洗都没用。

我看侦探剧时常想，用鲁米诺试剂在我们家里喷一遍，荧光灯下是不是到处都会有血液反应。

如果妈妈生活在眼前这栋房子里，心情就不会那么糟了吧？

我站在门口，不想进去。

阿姨犹豫着，把想拉我的手又放下了。我爸一把拽过我，来，换拖鞋。

“嗨。”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乔港吧？

之前只听过他的哭声，现在他跟我差不多高，他长得像爸爸，清晰的眉眼，肤色很健康，看起来比我结实得多，笑得也开朗得多，看起来是个擅长运动爱交朋友的人。

爸已经被我逼到临界了，在背后猛戳我，我才笑着跟他打了招呼。

阿姨说：“一会儿就能吃饭了，你们先坐坐，小港过来帮忙。”

客厅里，整面墙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在各种各样的景点，各种各样的国家。

“让我走吧。”我对他说。

“你就当是别人家。”

“妈妈很可怜……”

他没说话。

入座，我等他们三个人都坐下。

乔港坐在爸爸身边，他妈妈坐在爸爸对面，大概是家庭习惯吧。但这样我就要坐在阿姨旁边了。

她愣了一下，站起来，在她对乔港说话之前，我爸看看我，说：“坐吧。”

乔港正搓着手对着一桌子菜叫好，没注意到。

吃着饭，四个人默不作声，乔港看看我，说：“你之前在北京？

我以为家里所有亲戚都认识，怎么没听我爸提过。“

“我爷爷跟乔叔叔的爸爸算是堂兄吧。我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乔叔叔一两次。”

“那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阿姨板起脸说：“别问东问西的。臭毛病。”

他瞥了他妈一眼。

“我妈已经去世了。我爸……又结婚了，也是搞建筑的。”

“噢，这样啊。我本来想学建筑，我爸妈非不让，说累啊。”

他突然看看对面的我，又看看他妈妈，嘬着筷子笑，捅了捅他爸，指指我，又指指他妈妈，说：

“你看，他们俩长得还蛮像的。”

第72章

确实有点儿像，阿姨的脸上也有雀斑，我跟她眼睛的形状也相近，还有眉毛……我对着镜子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讨厌看到我

——自己的孩子，长得像不能原谅的人。

怎么我反倒没察觉，因为不愿意看她么？

我从卫生间出来，爸走过来说：“咱们出去走走。”

我点点头，乔港说：“我也要去。”

他妈妈在厨房里喊：“过来洗碗。”他吐了下舌头看着爸爸，爸冲他挥挥手：“我们有事谈。”他只好走到厨房：“来了来了。”

实际上，前20分钟我们无话可说。

“你好像从来不穿短裤。”他说。

“嗯。”

“广州热。”

“嗯。”

“你也可以跟我多说几句。”

我没出声。要是跟他说，我讨厌别人从短裤底下把手伸进去摸我，他会什么反应。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跟你妈变成那样，也是有原因的。”

我笑了。

他不太高兴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那时候我和你妈都老是出差，我误信谣言，以为她……

我去问她，她很伤心也觉得受辱。我们吵了很长一段时间，小港的妈妈当时跟我一个工作组，她一开始是劝解我，结果就……“

他挠了挠头，坐下来，让我坐在他身边，“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原谅我。”

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他停了很久，说，“你之前不是问我你妈和阿姨我更爱谁吗？我真正爱过的只有你妈妈一个。

你可能觉得我是糊弄你，但我说的是真话。

爱她，所以神经质。我要是能冷静一点儿、好好想想，可能事情就会完全不一样。

我总认为她更优秀，怀疑她有一天会离开我。……“他又停住了。

我们看着在院子里跑动的孩子，其中一个小女孩儿跟点点差不多大。我盯着她不放。

“你姐说你失恋了？”

他等了两秒，没有听到我应声，继续说：“还是要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那才像活着，每天无论多累，都觉得值得。

小港的妈妈很爱我，但这种爱，让我觉得压力很大，每天都像还债。

她总说：“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么？‘

有时候我都不敢看她，像在责备我，‘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还想着谭英。’“

“你……真是个混蛋。”我说。

“嗯。”

那个小女孩儿被妈妈叫住，要带她回家，她撅着嘴。

我不是不明白我爸说的那种感觉，abb走了以后，我想过他说要是先遇到他的那句话。

虽然他用了很多阴谋诡计，一步步把我限定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动弹不得，但是，无论怎么说也是我自己愿意跟他上床的。

在事情变糟之前，他对我很好，有时我的笑和心里温暖的感觉也是真的。

他是爱我的吧，在床上不断变换体位也是想找一个能让我舒服些的姿势吧？

可他也在不断用各种方式表达着：我爱你更多，你对我的爱不够。

光心里一定也有这种感觉吧。他做了能做的一切。

回去的半路上，掉了雨点。

到了楼下，我爸轻声说：“无论怎么说，你和乔港是兄弟。你阿姨也不是坏人。

以后……人生还长呢，还是该有接触，有联系。“他想了想，又说，”你……可能有什么事都会自己解决，没什么特别难的事，不会来找我。

像这回，你来了，我还觉得有点儿高兴，还算拿我当爸爸。“

我歪过头。

“我担心乔港，他没比你小几岁，但没有自己解决过什么问题。

我跟他妈要是不在了，我会跟他说，有事找你商量。……对不住了。“

我爸说完，推开了楼门。

第73章

不久，雨越下越大。

本来说吃了饭我爸送我回旅馆，阿姨让他留我住下。

乔港招呼我去他的房间，好多书，好多CD，甚至黑胶唱片，好几种游戏机、好几种音响，桌上放着苹果台式机和很高级的笔记本电脑。

什么都是最好的……

“怎么样？”

“不赖。”我说。

我一直寄宿，家里也没有单独的房间，更没钱，买什么都要到非买不可的地步再反复掂量。

这时想到我爸最后假装语重心长的那段话，我生气了，也希望拥有这些，得到点儿什么，为什么只把最难的部分扔给我。

心里拧着，我又想起光……所有的命和运，都去交换他了吧。你可真贵啊……

“小时候我得过一次重病，”乔港歪着头，扒开头皮，让我看，那里面有一道很长的疤痕，“他们以为我要死了。所以，这就是溺爱吧。”他若无其事，挥挥手，“不过我可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独生子。你家是你一个孩子么？”

“有个姐姐。”

“有兄弟姐妹的感觉很好吧？”

“嗯。”我点点头。

“我也想有，你看我这么多东西，一个人玩没意思。

我常把同学叫来，当初生病在家，他们都要放了学才能来，到了时间都要回家，玩到一半就走，最后剩我一个人。“

他熟练地把wii接起来，扔给我一个手柄。

“我没玩过。”我说。

“这没什么难的。”他咧嘴笑着。

对我来说，只是熬时间，输赢无所谓，这点被乔港看出来了，他说：“你不要只是陪我玩，好歹有点儿进取心啊。”我笑着应付他。

几分钟后，他换了个对战游戏：“玩这个。”

之前有玩cs的经验，大概我也习惯了wii的玩法，恐怕……还有对乔港的恨意，这些加在一起，我很快将他爆掉好几回，他也认真起来，想着怎么打死我。

阿姨进来，我们正一声不吭完全沉浸在枪声、爆炸声混合的游戏里。

“来吃水果。”

我一转身，乔港向游戏里的我扔了炸弹：“干掉你。嘿嘿。”

阿姨皱着眉头：“胡说什么。”

“他对我也一样下狠手啊。”乔港抱怨着。

阿姨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目光移开了。

让我住的客房干净整洁，床又软又舒服，跟我和光睡的那张床很像。

我很快就睡着了，毫无意外地做了梦。

梦见光一边亲我一边咯吱我，我在他怀里笑，想推开他又想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