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学院之黑帮少主——冰如
冰如  发于:2013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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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崇看他态度冷淡,心里不免有些黯然,嘟着嘴到一旁坐下,假意抓过一张放在茶几上的报纸在看。

“你在怨我吗?”高杰突然问道。

高子崇先是一惊,放下报纸愣愣地看了父亲一会儿,用力摇了摇头,又把报纸举起遮住自己的脸。

高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那不关你的事,当时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实在是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想……”

高子崇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他很清楚父亲想说什么。

很多年前,自己还年幼。那一天,无意中到了一栋竹楼,推开门,他看到了,两具赤裸的躯体纠缠在一起。那是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另一个,竟然是妈妈的弟弟!

“妈妈!妈妈!我看到爸爸和舅舅抱在一起!好奇怪哦!爸爸以前不是都只抱妈妈的吗?”

那一刻,他看到了母亲的脸变得铁青。泪水盈盈,却阻挡不住母亲眼中发出刻毒的寒光!

很快,一切都变了。母亲突然死了,人人都说她是被舅舅常祁害死的。父亲却一直都在沉默,最后终于带着自己离开了那个地方,他和姐弟俩认识并相知的美丽境地。

高子崇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父亲,似有满腹委屈,却又无从诉说。

高杰缓缓呼出一口轻烟,凝望着它们在空气中渐渐消散,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大门突然被人猛然推开,“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父子两齐齐回头,看见常祁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进来。高杰忙过去扶住他,却闻见一身的酒气,顿时皱眉道:“你去哪里喝那么多酒?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还没全好……呜……”剩下的话被常祁堵在了嘴中。

温润的舌强势地窜入,高杰微微一怔,随即反吻过去。仿佛要掠夺对方的一切似的,互相吸吮纠缠,努力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

良久,两人才喘着气分开。高杰左右环顾,却发现儿子早就知情识趣地跑了。

常祁软软倒在他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高杰的脖颈,在锁骨处留恋不已。

“我今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常祁说道。

高杰抱他靠着沙发坐下,问道:“什么事?让你喝那么多的酒!”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滴水明珠真的在我体内!”

高杰的眼睛忽闪了一下,随即温柔地道:“是吗?那我们应该高兴,不是吗?”

“为什么我要高兴呢?”常祁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拥有滴水明珠的人,可以长生不老。我们将来就会有充分的时间来弥补失去的一切。”

常祁微微一笑:“我和姐姐自出生之日起就被下了连命咒,她一死,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我原本以为能支撑到现在,全是自己意志坚强。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滴水明珠!”

“不好吗?当年阿露一出事,我担心你见到我会情绪激动,导致体内的蛊毒提前发作,所以一直不敢来见你……”

“那你为什么事后不来找我说清楚,那么长时间,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活在孤独与悔恨之中?”常祁大声质问。

高杰轻轻顺着他的发丝,说道:“有人告诉我,这样才能保住你的命。因为恨我,是你活下去唯一的动力!”深情地凝望着怀中人晶莹的双眸,高杰又道,“不过现在不用了,你不会再有什么事的!我们再不会彼此误会下去了!”

常祁将头抵在他的颈窝里,闭上眼睛感受对方传过来的温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滴水明珠在我的身体里?”

高杰微微一笑:“当年阿露曾经跟我提过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不敢确定,我怕要是贸然找你,不知你的身体能不能经受得住这份刺激,所以……”

房间里静谧得只听见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常祁的头突然在高杰颈间磨蹭了几下,还伸手紧紧圈住对方的腰身,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松开!

“高杰!”常祁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柔和,反而带有一丝冰冷,“我真的很佩服你!直到现在,你还可以把谎话说得那么煽情!”

高杰一愣,对上常祁怨恨的目光!

“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常祁从他怀里挣出来,大声吼道,“你还想利用我来得到滴水明珠!”

高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见常祁竭斯底里地叫道:“你知道原来滴水明珠在我身上,便又来和我假情假意,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高杰这才明白过来:“你……难道认为我在骗你?”

“难道不是吗?当年不就是你花言巧语骗得我相信你,把那包药粉下在了姐姐的糕点中!今时今日,你又来玩这种伎俩!”

高杰摇头道:“祁……你不要激动,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没有什么好说的!”常祁捂着耳朵用力甩头,大声喊道,“我不要再听你说任何话!”

高杰抢前一步,将他紧紧抱住,想要阻止他过激的行为。雨辰他们听见楼下吵闹不已,都好奇地跑了出来,看见两个人揪扯做一团,顿时吓了一跳!高子崇第一个冲下楼,叫道:“爸,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高杰将常祁牢牢抱住,竭力忍受着对方凶猛的拳打足踢,忍着痛喊道:“你们快来帮忙,他不能过分激动,他的身子……承受不了!”

雨辰和齐霖也到了大厅里,虽然也很想帮高杰,但看常祁发疯似的像一头红了眼的斗牛,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

常祁用力地想要挣脱高杰的怀抱,却被强健的双臂禁锢得更紧。心里又气又急,盛怒之下,根本不考虑后果,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向高杰砸去!高子崇眼尖看见,刚叫了一声“小心!”,高杰已经闪躲不及,被正正地砸中头,眼前一片黑暗,脑中“轰轰”的几乎令人晕眩,连站都站不稳!常祁也乘机逃脱!

高大少急急地跑过来扶住他,担心地叫道:“老爸,老爸,你没事吧!啊!怎么会有那么多血?老爸,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

高杰用手一摸,果然满头的鲜血,心中也是骇然,知道自己的确伤的不轻,不过……

他抬头看着常祁,却见他正茫然地瞪着满头鲜血的自己,微微摇着头,似乎不敢相信这种事情是自己做的!

“不……不会的!”常祁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是你……是你想利用我,为什么……最后受伤的却是你?为什么……”

高杰忍着头上的剧痛,柔声安抚道:“祁……不要想那么多。我们都好好的,谁也不会受到伤害,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说!”

常祁凄然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恍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做错了?是你?还是我?”他走到高杰前面,伸手轻轻擦拭对方脸上的血迹。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常祁低声说道,仿佛是在忏悔般,“我怎么能对你做出这种事情,明明……明明我宁可自己去死,也不愿见到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啊!为什么……”

高杰握住常祁的手,眼眶竟然有些湿润,温柔地说道:“祁……这当然不是你做的,我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们都很好,很好……”

常祁紧咬着自己已经没有血色的下唇,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他把头靠在高杰肩上,哽咽出声。

高杰安慰地轻拍着他的背脊,说道:“没事了,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以后的时间都还长,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看清楚彼此的灵魂。”

常祁起伏不定的肩头逐渐平伏,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只有高杰能听见的笑声。

“可惜……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高杰从来没有想到这是他听到常祁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怀中的人儿逐渐冰冷,高杰发现不对劲时,常祁的脸已经苍白,双眼已经紧闭。只在嘴角,有一抹淡无痕迹的笑容。

为什么临死还要笑?

是因为自己终于从漫长的痛苦和悔恨中解脱了?

还是因为终于知道爱人的心了?

雨辰难过地看着这个为爱执着了一生的男人,是否他死的时候曾有一刻的欣慰。

高杰却似乎不相信常祁已经死了,他反复地摇晃着对方冰冷的身体,摇头道:“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不是有滴水明珠吗?滴水明珠不是在你的身体里吗?为什么不起作用呢?祁……你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玩不起的……祁……”

高子崇拉住父亲的一只手臂,试图安慰他,却被用力甩开。雨辰和齐霖的心里也觉得非常凄凉,但看高杰的情况,除非常祁复活,否则任何人都别想分开他们俩。

空气中有异常的气流出现,雨辰微一皱眉,知道有不速之客。果然,很快在空间里破了一个切口,一个美丽的少年穿了过来!

紫发,紫眸,紫红的双唇,竟然是紫羽!

雨辰一直难以确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是真实的?还是虚梦一场?现在看他突然凭空出现,一时间无法反应,只愣愣地看着他贴近常祁。

“啊?真的死了!”紫羽依然是一副纯美的嗓音,凑到常祁脸上左看右看,“真是的!我还以为他可以坚持得长一些呢!”

高子崇和齐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更是感到惊讶,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高杰更是不耐烦地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离常祁远点儿,不要吵他!”

紫羽“格格”娇笑道:“你问我是什么东西?我来告诉你吧,我是你和他命运的主宰!”

高杰闻言全身一震,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神秘少年,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紫羽扁了扁嘴,没有理会他,却跳到雨辰面前,高兴地说道:“雨辰!雨辰!你竟然在这里,见到你我很开心啊!你呢?你见到紫羽呢?开不开心?”

雨辰怔了一怔,又看到高杰用几乎杀人的眼光瞪着紫羽,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个,刚才高先生问你话呢!你还没回答!”

紫羽嬉笑道:“我才不理他呢,他那么凶!不过既然雨辰要我回答,那我就说,不过我不是跟他说,我是跟雨辰说哦!”

雨辰“啊”了一声,看看高杰,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啊,不久以前,具体来说大概就是十多年前吧,我到了一个美丽的山林之地,看到那里的人都是那么的热情好客,便在那里待了几天。后来……”紫羽跳到前面指了指常祁,又跳回雨辰跟前,继续说道,“我见到他了,我觉得这个人很好玩啊!所以我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他又纵到高杰面前指了指高杰,说道:“我发现他很喜欢这个死掉的他,便制造了一些障碍给他们俩。首先呢,我就先让他的儿子看见他们俩在一起,然后他的妻子自然就知道了。于是他的妻子便假造了一封信函,把自己丈夫先骗回家一断时间,让她腾出手来处理自己的兄弟。”

雨辰的心跳急剧加速,他已经隐隐猜到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竟然……

紫羽却自顾自地说道:“我当然不会让他的妻子如愿啊!所以,我就装成他的样子去见那个死掉的他,给了他一包药粉,说了几句平时偷听来的甜言蜜语。然后,他的妻子就死了。”顿了一顿,紫羽凑近雨辰,奇怪地道:“雨辰,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白?不舒服吗?”

雨辰摇了摇头,尚未说话,高杰就冲过来想抓紫羽,却被对方灵巧地闪开。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高杰红了双眼,愤愤地道,“是你在幕后主使的!”

“你不要激动嘛!”紫羽躲到雨辰身后,反驳道,“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姐弟俩被下了连命咒,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可不希望他那么早就死,便在他身上施了点法术,让他的生命延长了那么一点点!谁知你竟然以为那是滴水明珠的功能。”

高杰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冰冷,若不是自己以为常祁身怀滴水明珠,断不会贸然跟他和好,也不会导致他今天情绪激动如此,这个少年明显一开始就有密谋。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高杰用力挤出一句话问道:“那么,也是你告诉常祁,他的身体里有滴水明珠。你还跟他说,我是在利用他?”

紫羽偏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是我跟他说他体内有滴水明珠,但我是在帮你啊!那不正是你心中所想的吗?至于你在利用他嘛,我只是做了一点暗示,其余都是他自己在想的。可不关我的事哦!”

高子崇和齐霖一直听得莫名其妙,虽然隐约感觉到这个紫色少年和整个事件有着莫大的关系,但只见他纵来纵去,口中“他他他”的指代不明,都被弄得一头雾水。高大少终于忍不住插嘴问道:“喂!你说了半天,到底那个他是指谁啊?”

紫色少年反瞪他一眼:“他们只不过是我众多游戏中的几颗棋子,我又何必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好麻烦的!”

雨辰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高杰和常祁之间令人感叹不已的爱情悲剧,对他而言,竟然不过是一个游戏。美丽的面孔,纯真的微笑,原来都只是装饰品。紫色少年专注于自己的游戏,所有人,都照着他的编的剧本在演戏。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做的!”高杰狠狠地瞪着紫羽,似乎马上就要冲上来跟他拼命!

紫羽却一点也不害怕面前比自己强壮很多的男人,只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悠然说道:“你想杀我?杀了我,你的祁就会活过来吗?”

愤怒的狮子顿时软了下去,高杰垂首喃喃道:“你说的对,祁已经死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来了!”他抱起常祁的身体,往外走去。

雨辰再次肯定紫羽实际上是一个有着天使面孔的小恶魔。短短的几句话,却直击人心最脆弱的部分,令人防不胜防!

高子崇见父亲要走,忙追上去叫道:“老爸,老爸,你要去哪里?”

高杰却只是怔怔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脚下却不止步地向外面走去。高子崇看他神情恍惚,心里担心不已,拉住他的手臂不断唤道:“老爸!老爸!你怎么了?”

紫羽“嘻嘻”一笑,凑到雨辰面前,说道:“又是一个游戏结束了,我想另外找一个,雨辰帮我想想,什么样的人要更好玩儿呢?”

雨辰还没有说话,就听见高大少大声叫道:“啊啊啊!舒灿你干什么?快把人放下!”

雨辰愕然回头,果然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舒灿从高杰手中抢过常祁,大步走回,还毫不客气地将人家的身体重重地摔在沙发上。高子崇大叫声中,高杰抢上前抱起爱人的身子,怒气冲冲地向舒灿吼道:“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有人想救他罢了!”舒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向门口说道,“喂!化好妆了吧?还不快点儿进来!”

众人愕然中,一个身材曼妙的美丽女子缓步走入。一身白色的轻纱长裙,更衬得脱俗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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